「黎黎，前兩年那份協議並不是想要讓你難堪，當時的你對我的敵意實在過大，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讓你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協議上的條款每一個字以及現在你和QY集團的合同都是向著你，我又怎麼會想要讓你難堪呢？」
初妤長睫輕顫，憋著嘴沒有說話。
以前那份協議，除了身份不管什麼都是有利於她的。
不管是無上限的條件，最好的資源，還是圈內最好的人脈等等……
祁嶼都有說到做到，並且給她最好的。
現在和QY集團的合同也是如此，不是最好，而是沒有上限的更好。
她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從和QY集團簽約之後，網上關於她的消息基本都是正面的，在處理負面信息的時候也很積極迅速。
「黎黎，我很少去瀾山別墅是因為那時候你總想著要和我解除協議，我以為兩年的時間你會重新看到我，沒想到兩年後你竟然會直接解約。」
而且在期間的時候，他並不是不回家。
他幾乎每天晚上都待在門口抽菸，直至天亮了才離開，偶爾還會上樓去看看她，怕她睡醒也不敢經常上去。
兩年裡，他沒回去的時候初妤都不會在主臥休息，他不在家的時候如果初妤有那麼一次在主臥，就能看到他的車停在樓下。
祁嶼苦笑，「而且還是趁著我出差的時候偷偷送我離開了，甚至還不跟我打一個招呼，你是怎麼做到這麼狠心的。」
初妤秀眉擰起，不滿地嘟囔：「你當年不也是這樣。」
祁嶼語塞，甚至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說什麼不好，非要說這個。
」黎黎，這麼多年了，我們是不是該和好了？」
他低頭輕輕擦過她的鼻尖吻上殷紅的唇瓣，長臂緊緊摟住她的後背，嗓音柔得像一團棉花，輕而易舉地將她這幾年來的委屈給他暖化。
祁嶼低頭，又親了親她的耳垂，「我不想再跑到你家樓下過夜了，也不想等你睡著了偷偷看看你，親親你，那樣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初妤聞言怔住，她伸手輕輕推了推他，無奈他禁錮得太死，沒推動。
她掐了掐他腰間的軟肉，語氣質問，「祁嶼，你是什麼變態嗎？」
她總是做夢夢到祁嶼在自己耳邊說話，原來那都不是夢，敢情那都是真人在她床邊。
她還總是以為自己在潛意識中根本忘不掉這個人。
初妤想到這裡，扯了扯紅唇，抬手在他腰間又掐了一把。
祁嶼皺眉，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黎黎，很痛，輕點。」
「誰叫你偷偷跑去我家的？你怎麼老是能猜到我的密碼啊？」
「黎黎，不怪我，你的密碼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個，很難猜不到。」
「你私自進我家你還有理了。」說著初妤又要掐他，無奈被他握住手。
她突然想到什麼，看著他滿眼的探究之意，「祁嶼，我問你，這幾年程珊帶回來的飯菜，是不是你做的？」
祁嶼唇邊的笑微不可見地僵了僵，「怎麼說？」
他把玩著她的纖細的手指，時不時又在她臉上親親，眸中的笑意愈發濃烈。
「我都吃出來了，你還不承認。」
上一次祁嶼親自做飯的時候她就吃出來了，難怪她每次在劇組吃飯的時候都感覺很熟悉。
程珊又總不和她一起吃飯，回回都點外賣，要麼就是吃劇組的盒飯。
她就說這幾年她不管去哪裡工作都能吃到一樣口味的飯菜，程珊還騙她說是連鎖店。
祁嶼見她斬釘截鐵的模樣，便點點頭也不再隱瞞。
「祁嶼，你到底什麼時候買通了程珊？」
「……」
見他不回答，初妤又問：「我們協議結束的時候嗎？」
「……」
「一年前？」
祁嶼輕輕掐了掐她光滑精緻的臉蛋，柔聲說道：「黎黎，這不重要。」
「為什麼不重要？」
「不是還沒吃飯？我下樓給你做飯。」
說完，祁嶼牽著她就要下樓。
她站在原地沒動，默默喊了一聲，「祁嶼！」
祁嶼頓住腳步，幾秒後輕嘆，「黎黎，不要生氣。」
她挑挑眉，「我不生氣，你說吧。」
遲疑幾秒，祁嶼才開口：「在你簽第一家公司之前。」
初妤：「在我剛剛畢業的時候？」
祁嶼點頭。
那一瞬間，初妤感覺這一切荒唐極了。
初妤掙脫開祁嶼的手，氣得發笑。
祁嶼見狀連忙說：「黎黎，我當時沒有干預你的事業，我只是想找個能信得過的人陪著你……」
「祁嶼，我以前在遊樂園門口發傳單時候，程珊給我遞的雨傘，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
「黎黎……」
「你回答我。」
「……是，那個時候我就在你的身後，只是……你沒發現我，那天的雨又大，你還穿著工作服，我怕你生病。」
初妤感覺自己腦子幾乎要爆炸了，身形沒穩住晃了晃，祁嶼見狀摟住她，黑眸充斥著擔憂。
「黎黎……」
初妤眼眶赤紅，無力感從心底蔓延開來，她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
她突然想起別墅書房裡面的機票，墨瞳頓時顫了顫。
二話不說將祁嶼推開，快步跑下樓，步伐又急又快，還差點摔倒。
「黎黎，你去哪裡？」
祁嶼臉色一白，抓著初妤放在一旁的外套追了上去。
初妤仿佛沒有聽到祁嶼的聲音一般，快速鑽進車裡。
祁嶼下樓之後就看到初妤的車尾駛出院子。
他低聲罵了自己一句，快速跟上。
一路上，初妤才稍微緩下來，她側眸看到後視鏡那個熟悉的車牌，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再次湧出來。
她咬了咬唇，用力踩下油門。
祁嶼眉心皺起，緊緊跟在她後面。
半小時後，車子先後停在別墅門口。
「黎黎。」
初妤跟沒聽到似的，甩上車門快步走進去。
他跟了上去，走到樓梯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什麼，倏地停下腳步。
垂落在兩側的手輕輕蜷起，喉結不自覺地滾動兩下。
「……黎黎。」
初妤這次沒去書房，而是朝著反方向走去，最後停在最裡面的一個房間門口。
她手放在扶手上面，久久沒有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