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從哪裡弄來的?」
李溪純感覺世界都在轉,甚至呼吸不過來。
「李小姐就別管是哪裡弄來的,我只是很誠心地想要和李小姐合作。」
不管她怎麼威脅利誘,陸任都不願意將這些東西的來源告訴她。
「當然了,如果合作成功,我可以和李小姐保證,這個秘密將永遠是秘密。」
「反之,這個秘密我也沒辦法保證會不會流傳出去,也沒有辦法保證會不會影響到李氏集團。」
李溪純咬牙,「你在威脅我。」
陸任指間扶了扶鏡框,溫潤地笑了笑,「李小姐喜歡開玩笑,我只不過是想要和李小姐合作而已。」
權衡利弊之後,李溪純只好忍下來,「你要我怎麼做?」
陸任勾唇,「你現在立馬將你們訂婚的消息公布出去,緊接著找到初妤讓她不要插足你們感情。」
李溪純靜默了許久,驀地笑出聲,眼神隱隱露出譏嘲,「沒想到陸總對自己喜歡的人嘴巴也這麼毒。」
她以為陸任會讓她對初妤卑微的事情,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噁心的威脅。
陸任卻不以為然,「你照做就是,很多事情就是敗於話多。」
「行,沒問題,我跟你合作,不過這些東西我都要帶走。」
李溪純說著就將要錄音筆和文件袋收進包包里,也不管陸任答應沒有。
她看了一眼腕錶,「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希望你也可以說到做到,把這個秘密咽到肚子裡面去。
「當然。」
陸任面色溫潤,眼神卻透著讓人感到不適的冰涼。
李溪純站起來撫平裙擺的褶皺,下一秒就聽到陸任調侃地說:「李小姐的偽裝應該很累吧?」
她倏地看向他,「陸總,我們還沒有熟悉到可以討論私事的程度。」
陸任挑眉漾笑,「李小姐,其實你更適合穿深色系,像這種淺色系的淑女風,可不適合你,有時候做自己才是最舒適的不是嗎?」
「你少管我,做好你自己的分內事就行了。」李溪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踩著高跟鞋離開。
『砰。』門被她用力關上。
「陸總,李小姐真的會按照您說的去做嗎?」
助理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陸任淺淺品了一口茶,閉了閉眼說:「她可太會了。」
「李溪純那個人,可不是表面那樣溫柔,為了那個高高在上的QY集團總裁夫人,她也算是能堅持的人了。」
說完,陸任緊緊地捏著茶杯,眼神陰鷙地盯著窗戶外面。
「這一次,我一定要讓祁嶼血虧。」
助理站在一旁沉默不敢說話,生怕下一秒遭殃的人就是自己。
……
李溪純從包廂出來直接去了和林歲歡約定的包廂。
她剛剛推開門就看到林歲歡已經在裡面了。
她疑惑地走到林歲歡對面坐下,「歡歡,你怎麼這麼早就到了?」
林歲歡正在泡茶,見到她推門進來手微不可察地輕顫,那一瞬李溪純正在看腕錶並沒有發現。
李溪純看著她的動作,「這都提前了半個小時,好像第一次見你這麼早過來。」
林歲歡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我每天在家裡也沒事幹,也只剩下姐姐一個好朋友了,乾脆就早點過來坐坐也好,總比每天待在家裡閒著。」
「姐姐,你等會兒,我剛剛在玩手機呢,剛剛開始泡,你待會嘗一下我的茶藝進步了沒有。」
「嗯,好。」
李溪純見她生疏的動作,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嫌棄,也沒有跟她搭話,拿出手機不知道和誰聊天。
林歲歡也不像往常那樣拉著她嘰嘰喳喳,今天倒是很反常地安靜的泡茶。
「歡歡,你怎麼了?是不開心嗎?」
聽到她擔憂的問候,林歲歡手一頓,滾燙的茶水灑到她手上,痛得她驚呼,眉梢瞬間染上一絲慌亂。
她急忙抽出紙巾擦去手背上的熱水,不過一會兒,細嫩的皮膚冒出水泡。
痛得她眼角逐漸紅潤起來,林歲歡委屈地看著李溪純,聲音也慢慢低下去。
「姐姐,林氏快撐不住了。」
李溪純盯著她手上的水泡,被長睫遮住的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繼而她唇邊勾起一抹笑,眉眼染上愁容,「歡歡,真的很抱歉,不能幫助你,我真的很抱歉,你也知道的,我最近都在忙,不過我已經將這件事傳達給祁嶼了,他說會通知下去的。」
又是這句話。
林歲歡抿唇,每一次她提及林家的事情,李溪純都會用這句話來敷衍她。
「姐姐,你看能不能讓李家幫幫忙……」
「歡歡,李氏集團目前在我爸爸手裡,我前段時間有嘗試過的,但是你知道的,畢竟我還沒進李氏,話語權真的很沒有什麼。」
林歲歡低著頭,緊緊地捏著手,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李溪純以為她又要開始哭,「歡歡,實在不行我今晚回家再跟我爸爸溝通一下好不好?」
還沒等林歲歡抬頭回應,她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你好。」
「好,我現在過去。」
掛斷電話,李溪純一臉歉意地看著她,「歡歡,真的很不好意思,我這邊有點事,待會沒辦法陪你一起吃飯了。」
林歲歡抬頭露出一抹自然的笑,「沒關係,你先去吧。」
當李溪純離開茶室門被關上那一刻,林歲歡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剛才看到了,李溪純根本就不是有事,那個鈴聲並不電話。
李溪純在說謊!
剛剛那個分明就是一個鬧鐘。
林歲歡緊緊地咬著唇,內心不是滋味,她自認為的好朋友竟然在騙她。
在她崩潰之際,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彈出來一條熱搜消息。
她側眸一看,整個人呆愣在那久久不能回神。
#祁嶼即將和李溪純訂婚#
#祁家和李家聯姻#
#祁嶼、初妤#
訂婚、聯姻。
林歲歡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炸開了,她急促地呼吸著,整個人控制不住地顫抖。
直到今天,她才真正反應過來。
沒有什麼所謂的姐妹情深,更沒有什麼出謀劃策。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啊——」
林歲歡站起來手一揮,將要桌子上的茶具都揮到地上。
滾燙的熱水澆在她手上似乎毫無痛覺了一般,她赤紅的雙眼死死地瞪著剛剛李溪純離開的門口。
「李溪純。」
原來她只是一個傀儡啊。
林歲歡這才意識到以前和李溪純打的每一個電話,李溪純的每一句話都極具引導性。
李溪純在國外深造,她卻在國內像個傻子一樣替她守護祁嶼,跟個神經病一樣四處針對各種接近他的人。
到頭來李溪純和祁嶼訂婚了,她卻被全網封殺,林氏接近倒閉,就連她的家人都瞧不起她。
她什麼都沒了。
林歲歡喘著氣,死死地咬著唇瓣,破皮了她也沒有感覺,直到鮮紅的血液流了下來。
她抬手隨意地擦了擦,自嘲地笑了笑,「李溪純,都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我要你不得好死。」
「那你也要有這個本事才行啊。」
林歲歡猛地轉過頭,警惕地看著門口。
這時,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張熟悉的面孔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