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抬手朝著她招了招手，「又見面了。」
說完，他想要往前走，奈何一地都是剛剛林歲歡弄倒的茶具。
男人皺眉，「林歲歡，這麼暴躁，也難怪你能被人利用了。」
林歲歡帶著敵意看他，「你來幹什麼？」
男人聳肩，「來幫你啊。」
林歲歡冷笑，「幫我？少騙人了，你就是跟李溪純一夥的，要是不想我將你們的秘密公之於眾的話，你就趕緊給我滾。」
男人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絲毫不在意，「沒關係啊，你大可以說出去，但是你有證據嗎？」
林歲歡頓時噎住，她氣得差點呼吸不過來，「陸任，你和李溪純就是蛇鼠一窩。」
陸任輕笑，「蛇鼠一窩？那你呢？你是什麼呢？」
他突然停下思考了幾秒，又說：「你在高中的時候被李溪純教唆欺負初妤，後來又屢次不該聽她的給初妤製造各種麻煩。」
「你知道這種叫什麼嗎？這種叫做狗，你主人不過吩咐一句，你就絲毫不顧自己死活就賣命。」
林歲歡驚詫地看著他，眼底露出恐懼，她頻頻後退，「你……你怎麼知道的？」
這一切只有她和李溪純知道，除非是李溪純告訴他的。
「是不是李溪純那個賤人跟你說的？是不是她？」林歲歡歇斯底里地吼著。
「嘖，你真是……不愧是她口中說的潑婦。」
陸任嫌棄地退後幾步，搖搖頭。
林歲歡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停了下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平靜地看著他。
「你是她叫過來嘲笑我的，因為我沒有證據，所以你們肆無忌憚地過來嘲笑我，是不是這樣？」
陸任輕嗤，「你確實可笑，但我還沒幼稚到這個地步。」
助理從旁邊拉過來一張乾淨的椅子，陸任懶懶地坐下。
「你剛剛在門外也是聽到了我和李溪純的計劃，既然聽到了，我也不介意換一個人合作，林小姐，你覺得呢？」
林歲歡愣住，一時間沒有辦法消化他的話。
助理只好開口解釋：「參照以往李溪純利用你的事情來看，她並不是一個值得合作的對象，更何況這原本就是李氏和黎氏的矛盾，所以只要林小姐願意，我們陸總願意更換合作對象。」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林歲歡警惕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她都帶著懷疑的態度去聽著的。
「沒關係，你可以不相信，也可以拒絕合作，畢竟李溪純我也不虧，反倒是你，林氏倒了，你這輩子就真的不能再翻身，跌落到人人喊打的地位，你要是願意的話，我也沒意見。」
陸任輕飄飄地說出這段話，緊接著就要起身要走。
林歲歡立即叫住他，「等一下。」
「跟你合作我有什麼好處？」
「你不是要李溪純不得好死嗎？將你剛剛在門外聽到的東西公之於眾，就可以讓她不得好死了，當然，這並不會有人知道是你做的。」
陸任唇邊那抹溫潤的笑讓她背後不斷冒冷汗，面前站著的人仿佛不像是一個正常人，更像一個惡魔，一個嗜血的魔鬼。
林歲歡咽了咽唾沫，又說：「可是這樣我只是得到了報復她的快感而已，我並沒有得到任何實際性的好處不是嗎？」
到時候李氏倒了，陸家更上一層樓，而她除了將報復成功，得不到任何東西。
這是一個虧本的買賣。
「你想要什麼好處？」
「要是成功，李氏倒下，我要你幫我將李氏一半的客戶轉移到林氏，我要用來跟我父親要股份。」
陸任眯了眯眸子，許久後輕笑一聲，「行，沒問題。」
林歲歡捏了捏拳頭，眸光堅定地看著他，「合作愉快。」
陸任扶了扶鏡框離開，後面的助理給她留了一句話。
「林小姐，現在就是最佳時候。」
……
陸任離開後，林歲歡看著滿屋子狼藉莫名感到無力，她沒有選擇了。
如果不和陸任合作，那她這輩子就真的到這了。
她無力拂開椅子上剛剛掉落的茶具，疲憊地坐了下來。
良久後，她拿過手機給初妤打去電話。
初妤坐在客廳裡面手裡緊緊地捏著手機。
她剛剛回到家的時候，祁嶼和李溪純要訂婚的熱搜已經登上榜一。
祁嶼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說明了情況以及接下來的動作，以至於她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真正讓她感到心慌的是兩分鐘前林歲歡那通電話。
『初妤，出來坐坐吧，我這裡有你想要的東西。』
『你不是一直在查當年黎氏為什麼會出事，你父母為什麼會跳樓嗎？』
『我給你發一個地址，來不來看你，我只等你一小時。』
初妤看了一眼時間，從這裡過去只需要半小時。
祁嶼在公司處理和李氏和熱搜的事情，估計要很晚才會回家。
她現在過去，祁嶼也不會知道。
只是……她信不過林歲歡。
初妤靠著沙發閉上眼，眼皮時不時顫抖幾下。
半小時後，初妤突然睜開雙眸，起身拿起車鑰匙毫不猶豫趕往林歲歡給她發的那個地址。
……
她一來到茶室就看到林歲歡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桌前泡茶。
林歲歡聽到開門聲手微微一頓，語氣輕淡地開口：「你來了。」
初妤沒動，「我來了，你說吧。」
林歲歡轉頭看著她。
這一看，發現自己和初妤的差別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初妤身上穿的是最新款的限量版，而她自從林家出事後就沒有了消費的能力，只能穿著過時的舊款。
甚至她的不少包包都被父親拿走去賣掉支撐林氏。
林歲歡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管初妤要不要聽，她便開始了自言自語：
「在高中的時候，祁嶼就喜歡你，後來他離開這麼多年，你一無所有他還是喜歡你。」
「不管我怎麼努力，買通人脈進了QY集團，不斷擠兌你，他還是喜歡你。」
「甚至在他知道你當年被我欺負後，第一時間就將林氏給弄到臨瀕倒閉。」
說完，林歲歡突然停下來，抬眸看她，喃喃自語：「初妤，你命真好，所有人都在護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