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轉化哪來的那般容易,他們又非聖賢,豈能隨心所欲?」
「且仔細觀察,看似認真的表情內藏疲憊,有幾位虬須漢子眼眶都陷了進去。」
「還有那些小臉兒煞白的,顯見陽氣泄的厲害,便這般狀態,十成功力可能用出七八?」
「等下百人亂戰時注意抱團,上手便是全力,把這些內虛玩意的存貨一次與他逼出八九,待法力去了半數猶不能勝就立時轉防。」
「憑你等精氣神,恢復速度必然倍數不止,待得八分再出全力,餘四分蓄力,最多三個輪迴,便耗也能把他們耗敗!」
一眾學生仔細分辨,發現真如趙尋安所言,大部都是陽虧的模樣,精氣神根本比不得己等,待聽聞戰術安排,心中底氣更加足了三分。
「心中莫要膽怯,他們是天驕良才,你們也是,同為陸仙小仙,誰又能比誰差到哪去?」
仙府大比有規矩,參賽學子只得陸仙小仙二境,低於陸仙的仙元都未有,差距屬實過大,而高於小仙的威能又過於大了,若是數百交手,說不得整座翠微山脈都會消散。
學子們紛紛點頭下場,福生天女古歡兒欲待同往,卻被趙尋安一個眼神瞪了回來:
「乖乖待在我身邊,又不是選中的選手,殺個雞都不敢的玩意還想與人耍狠,可不就是玩笑?」
二女齊噘嘴,耷拉著腦袋往後退,挨了七八九十塊磚頭的杜寵卻是靠了過來,與趙尋安個大拇哥,拍著馬屁說:
「不愧是趙大先生,目光就是犀利,便陽衰腎虛都看得出來,簡直就是神技!」
「就那癆病鬼一般的臉面但凡不瞎都看的出來,你這馬屁拍的,便野寨子裡的破茶壺都比不得!」
趙尋安先與他個白眼,隨後認真說:
「與他們提醒警示雖算不得錯,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卻會嚴重打擊他們信心,待真正較量時儘是畏首畏尾,說不得七八成的本事都用不出。」
「他們這些學生敗的慘烈,你這做教習的便不覺丟臉?」
杜寵聞言用力撓頭,呲牙咧嘴的說:
「這可是師院長定下的調子,許多年來一直這麼做,丟臉也是丟他的臉,與我有何干係?」
「......可算知曉為甚仙府一直落尾,可算知曉何為人至賤則無敵!」
趙尋安眼角抽個不停,還欲再言,卻被福生天女用力扯著臂膊晃:
「先生快看先生快看,開始了!」
趙尋安扭頭,三十斑斕結界盡數張開,三千仙府弟子均分百人步入,伴隨雲板脆響,大戰瞬間爆發!
「轟轟轟~~!」
狂暴術法紛紛落,若非有結界阻擋,說不得翠微山瞬間便會碎了小半。
可即便有結界阻擋,寬廣大地依舊裂開諸多巨大的口子,各個仙府教職立時施展法術修繕。
作為本次大比組織者的雷鳴山仙府更是散出大批黃巾力士畫符加固,卻是惹得同樣施法修繕的趙尋安注目,怎麼看怎麼像自己留在桃花山的小金。
「噫吁嚱,這次百人戰怎麼上來便是如此激烈,這般景象,不會有學生殞命吧?」
一禿頭教習擔憂地說,另一灰袍教習輕輕搖頭:
「結界乃是諸位院長所制,內里法則森嚴,不過一群陸仙小仙如何能駁逆規則?」
「死是不至於,不過這般密集的攻伐大術太過狠戾,受傷乃至重傷的絕不會少。」
「三十結界同時爆發,定然是一個學府行出的手段,卻不知是哪家行事如此兇猛,便不怕用力過猛無有後繼?」
「定然是有過思量,說不得便是雷鳴山仙府,身為此屆組織者,看來這次與冠軍勢在必得啊!」
諸多仙府教職議論紛紛,雷鳴山一干人等卻是懵,自家確實有奪冠的心思,可也未曾安排這般行事,難不成是學生們暗中謀劃,要與己等一個大大的驚喜?
趙尋安笑眯眯的在一干仙府教職里穿行,時不時與人探討,到底是哪家仙府行事這般暴躁,可不與一向和氣為上的大比改了苗頭?
杜寵看著笑面虎一般的趙尋安直咧嘴,說來也是相處十來年了,可怎麼越發覺得這廝捉摸不透?
便在杜寵困惑之際,昨個被他一腳踹飛的醉漢以及浪蕩子同時行了過來,一人一條臂膊摟緊他的脖頸,咬牙切齒的說:
「你個爛痞,五十年未見昨個與你打招呼,竟敢抬腳便踹,可是膽肥了?」
「忘八端,踹我便踹我,為甚還施連招踹那兩個嬌滴滴的小娘?」
「原本完美豐潤腫的像個磨盤,卻要好生與我說說,到底如何做賠?!」
兩人勒著杜寵的脖頸往他處行,一邊走還一邊用指頭戳他肋叉骨,痛的杜寵吱哇亂叫。
各個仙府教職見了卻是會心笑,老三位都是多次參加大比的熟稔,彼此關係莫逆,這怕是又在耍寶。
只是眾人不知,便在老友逗趣一般耍鬧著遠去後,三人語氣立時大變,內容更是驚天動地!
「杜護法,可曾尋到變數所在?」
夏庭仙府教習,那位被杜寵一腳踢飛的醉漢段八沉聲問,杜寵輕搖頭:
「試過多次了,聞香螞蚱半點反應未有,你們說道祖推算,會不會是差了?」
「便會胡說!」
浪蕩子奎子香乃是雷鳴山仙府學錄,聽聞杜寵言語卻是瞪眼,異常認真的說:
「就會胡言亂語,咱們道祖可是昊天之子,與因果糾絆天機變換推卜之准無人可出其右,說了會在博閱仙府現身,那就一定在!」
杜寵聞言輕點頭,隨之苦笑說:
「可是與的線索實在太過難找,若是身上未帶草編香囊聞香螞蚱就失了用處,便是真就到了,發現不了又有何用?」
聽聞杜寵言語段八眼珠卻是一陣亂轉,若有所思的問:
「身為毀天滅地將要把一切歸元的變數,無論人物行事定然不屬平凡,這些年博閱仙府就沒有過這般人物出現?」
「......還真有。」
杜寵點頭,說起趙尋安的一應事由,兩人聞言卻是齊齊搖頭,便這般持正守矩之人,如何會是把整個天地歸為無有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