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你沒譜,須知可是未來將要毀天滅地萬物歸寂的人物,怎麼可能是持正的正人君子?」
奎子香不滿搖頭,段八更是抬腿與了杜寵一大腳,便當是昨個的回禮。
這腳力道不小,命中的部位又是昨個趙尋安落下的地界,痛的杜寵一陣齜牙咧嘴,只是隨後卻手一異常認真的說:
「憑什么正人君子,便不會是毀天滅地萬物歸寂的人物?」
「你這不是廢話,但凡是個人都不會滋生那般念頭,更何況正人君子!」
段八聞言嗤笑,杜寵卻是搖頭正顏語:
「人心不古,世人皆是蠅營狗苟,所見未有良善正道偏頗,如此世界,你們認為正人君子當如何?」
聽聞杜寵言語兩人具是一愣,思量過後終究搖頭:
「你說的有些道理,可那般景象雖有,但終究不是全部,正人君子最喜最拿手的便是感化,又非徹底爛掉,定不會如你我左道這般行事!」
見段八說的認真,杜寵卻笑了,聲音幽幽的說:
「若真就爛到家,說不得比你我行事還要果斷,道祖與你我所命,可不就是如此?」
言語說完,三人同時沉默,許久之後奎子香卻是大大嘆了口氣:
「其實天地間諸般都有,好壞並非絕對萬事並非絕對,諸多欣喜在,便是我這個左道中人都有不舍,這天地泯滅,真就好?」
「......你我祖宗吩咐,又能如何?」
杜寵嘆氣,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三十結界劇烈顫抖,火雨流星諸般術法真就毀天滅地,烏煙瘴氣籠罩瞧不見內里景象,卻是讓一干仙府教職心驚肉跳。
雖是諸多仙祖所制結界,法則也是完備,可心裡還是驚,若是真有死傷,己等可就成了仙府的罪人!
趙尋安溜溜達達回到福生天女還有古歡兒身邊,笑呵呵的說:
「有小半柱香的時間了吧,以我對小子丫頭們的了解,有些結界內里怕是要見分曉了。」
話剛說完原本劇烈轟鳴的諸多結界真就迅速靜了下來,有七處更是直接開啟,七十灰頭土面學子笑呵呵的走出,眉心有晉級桃花印閃爍,雖說皆是遍體鱗傷,但心情看著很是不差。
只是身後躺了一地的敗者,面上儘是憤懣。
哪有這般行事的,本當小意探尋的環節揚手便是攻伐大術,之後更是半點機會不予,瘋狗一般攆著打,這人品真就差到了極點!
「彼其娘之,皆是咱們仙府學生?」
不知從哪個地界冒出的杜寵目瞪口呆的看著嬉笑歸來的一干學子,百人亂戰十人晉級,七場得七十人,竟然都是自家學生,這比例也太可怕了!
「老趙,還是你牛!」
如此結果與杜寵不小的驚,忍不住與趙尋安豎了個大拇哥,隨之卻是有些擔憂的說:
「不會三十場都是咱們學生吧,若是那樣其它仙府肯定不滿,便從來未有這般的,定然會惹來麻煩!」
趙尋安搖頭:
「放心吧,這些小子丫頭之所以完勝,靠的就是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勁,再加出其不意,其他人比不得他們。」
「另外二十三場顯見已經陷入持久戰,緩過勁兒來的他方說不得還會聯手先排掉他們這些攪局的,能有半數勝出便不差,你當一對九是那般容易的?」
「......便若半數也是了不得的事情,一家與九家相當,過去真就未曾有過,不滿怕是一定。」
杜寵還是擔憂,趙尋安哼聲:
「不滿又如何,仙府學生未曾舞弊,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若這般還要挑毛揀刺,大巴掌與他們抽回去!」
杜寵咧嘴無言,說的真就硬氣,不愧是蠻橫的山水領領主,本性半點不改。
想到這裡杜寵心念微動,心中思量更重,便這般霸氣,說不得,真就是那位變數!
餘下結界隨時間推移不斷開啟,果如趙尋安所料,博閱仙府勝出學子占了半數,只是有點超出所料。
中段時間開啟的博越學子勝出率最少,有幾場更是顆粒無收,可隨時間推移,越往後勝率反倒越高,尤其最後三場,竟然如開頭七場一般,完勝!
聽聞近乎累垮的學生們講解比拼經過,便趙尋安也是不得不感嘆,不說其他單論韌性,博閱仙府的學生,遠超其他九座仙府!
「黑幕,有黑幕!」
「三百人竟然占了一半,拉胯的博閱仙府怎麼可能有這般成績,絕對有黑幕!」
一仙府教習跳著高呼喊,三百人晉級,他們仙府竟只得九人,怎麼想也是不對。
趙尋安見了只是笑,心說這是何等傻缺言語,本屆組織者乃是雷鳴山仙府,他們也不過二十餘,黑幕是這般運作的?
如此沒有頭腦得罪人的言語立時惹得領隊不喜,扯住上躥下跳的傻廝一番言語,倒是很快醒悟,緊忙向雷鳴山仙府一干教職道歉,隨後卻又指著博閱仙府這邊大聲說:
「你等定然是作弊了,不然每屆的落尾如何能有這般成績?」
聽聞如此言語趙尋安禁不住皺起眉頭,慢慢踱步近前,沉聲說:
「三十結界都是諸位超脫四重天的仙祖境界院長所制,卻想問問這位同行,不過陸仙小仙境界的學生,如何能夠蒙蔽仙祖境界布下的法則作弊?」
趙尋安的言語有理有據分毫不差,聽得一干心有不滿的仙府中人無言以對。
彼此之間差距頗大,便怎麼想陸仙小仙也不可能蒙蔽仙祖,細想作弊一說,真就有些可笑。
「我管你們是如何蒙蔽,反正就是作弊了,便一群資質平平的酒囊飯袋再如何也不可能取得這般成績,需得重比,必須重比!」
那位教習不依不饒的說,博越學子面上儘是憤憤,平白被人冤枉,心裡如何能不氣憤?
「將將的言語,你再說一遍。」
趙尋安已然近前,一邊挽袖口一邊輕笑著問,身上氣息卻是不停地涌,顯見已然動了真火。
那位教習看不清形式,依舊跳著腳嚎:
「再說一遍又如何,一群酒囊飯」
「啪!」
趙尋安揚手,一老大耳刮子狠狠抽在教習面上,巨力驟然爆發,人如陀螺般滾著飛向數十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