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氣力畢竟不及封良,沒多久,就被封良制住。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皇后臉上,她跌倒在地。
「畜生!」皇后滿面淚痕,不顧嘴角淌著血,罵道,「這些年,我予索予取,你要什麼我不曾給你!你這權欲薰心忘恩負義的……」
「夠了!」封良呵斥打斷,咬牙切齒,「你有何面目在我面前說這些?你能坐穩中宮之位,能讓兒子當上太子,靠的是誰?還不是我!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為你無能的兒子收拾大禍小禍,而他又是如何對我的?他的命是命,我家二郎就不是命!我封良如今孑然一身,是拜誰所賜!六親不認的狗東西,還不都是你教出來的!」
皇后痛哭不已,又要上前跟封良拼命,卻已經被衝進來的封良近侍按住。
封良冷冷地看著她:「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裝無辜,你說我狼心狗肺,那狼心狗肺之事,你又做得少麼?別的不說,光說裴淵,若非你當年對他母親下的狠手,這豎子又何至於到今日這不死不休的地步?我一直找不到一個解釋。封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是百官之首,我的親妹是後宮之首,外甥是當朝儲君,可最後死的死、傷的傷、廢的廢,獨留著我一人苦苦支撐,幹這刀尖上舔血的活計,究竟是為何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小妹,你的丈夫拋棄你,你的兒子置你於不顧,可只有我,你的兄長時時刻刻惦記著你,無論如何也要將你救出冷宮,可你便是這般對待我的?你叫我何其心寒!」
「我的兒子何曾置我於不顧?」皇后哭訴道,「這宮中,向來只有太子一人真正牽掛我!他怕朝臣議論,怕他父皇責罵,便常常偷偷來看我。有一回都下鑰了,他還偷偷給我送炭火來,說怕我夜裡冷睡不著……這些事,還有誰人為我做過?你只牽掛著你的權位!無論我還是太子,都不過是你腳下的石頭,誰阻礙了你,你便毫不留情除去!你喪盡天良,不得好死!」
封良長長吸了一口氣,神色卻變得平靜。
「說來說去,你不過是不甘罷了。」他說,「放心好了,只要天下姓封,你要當什麼都可以。將來我登了基,仍會將你奉為太后,亦會將太子追封為皇帝,葬入皇陵。」
聽得這話,皇后近乎癲狂的臉上倏而浮起一抹冷笑:「我問你,太子害死大郎一事,你從何處聽聞的?」
封良哼一聲:「自然是我派人去調查的,有憑有據,你若想看,我回去拿給你。」
皇后笑了起來。
她扶著案幾,徐徐站起身來:「太子雖暴戾,做事卻從不曾廢物至此。若非有心人故意讓你知道,你的人又如何能查到?人家要的就是你與太子結怨,坐山觀虎鬥,最後都得兩敗俱傷。沒想到他竟真的中計了,何其荒謬,何其荒謬!」
她大笑著,聲音愈發瘮人,眼角流出眼淚。
封良的臉愈發陰沉,他想他已經猜到了。
「有人潛入我府上告訴了你所有的事情,而後放你出來找我。此人是誰,二殿下麼?」
皇后還是笑:「你又錯了,告訴你太子害死了二郎的,是裴安。放我出來的,卻是個女子。她說她是皇城司的常副司,兄長家的大郎就是她殺的。」
迎著封良難以置信的眼神,皇后收住笑,擦擦眼淚,緩緩道:「對了,聖上和她在一起,約兄長前去一見。
封良聞言,面色一變。
他盯著皇后,狐疑不定。
皇后卻鎮定多了,看著他,仿佛在欣賞那面色的變化。
好一會,封良冷冷道,「聖上已經駕崩了。」
皇后笑了一聲。
「這許多年來,你都巴不得他駕崩,日思夜想。」她嘲諷道,「可他一直好好的,最終是你沉不住氣,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先動了手。你騙你自己,以為把皇宮和朝廷拿捏在手裡,他就跟死了無異。這話說得太多,連你自己都信了麼?」
封良沒答話,神色陰鷙。
「他約我在何處見?」
「東都。」。
封良的目光驟然銳利。
往東都必經潼關,而他的援兵正從潼關而來。
皇后冷笑:「兄長沒能擒住他,便只能攜玉璽以令諸侯。可裴宴還是皇帝,他一旦露面,兄長矯詔之事便大白於天下,屆時何人還敢追隨兄長?」
封良亦冷笑一聲。
「這不過是爾等使出來的雕蟲小技罷了。」他說,「你們以為找一個跟聖上相似的人出來,我便會認麼。」
「兄長莫非以為聖上會傻到孤身前往?」
「你想說聖上還有皇城司?」封良問,「那些見不得光的小嘍囉怎能和我的強兵壯馬抗衡?」
「兄長興許還未得消息,」皇后面露同情,「五萬朔方軍突襲了潼關,想必已經得手。」
封良面色又是一變。
「不可能!」他瞪起眼睛,「八殿下仍在靈州,怎會一夜之間便到了潼關。」
「是不是胡言亂語,我也不知道,我只把那常副司說的話悉數轉告兄長。」皇后撣了撣衣衫,落座在榻上,「我倒是想問一問兄長,裴瑾確實在靈州,可裴安在何處?」
想到裴安,封良心中一沉。
他一直以為裴安帶著皇帝藏身於某處,可如今看來,和皇帝在一起的並非裴安。。
皇后看出他的疑慮,不緊不慢道:「不僅如此,聽聞孫家那大兒子孫煥還私自跑出了京師,從裴安手裡要了一萬人,攻下了永豐倉,京畿道的糧荒將至。此事,兄長是否也未得消息?」
從皇后口中說出來的話,接二連三,皆如驚雷。
封良強壓著心緒,讓神色平靜。
「那姓常的什麼副司,給了你什麼好處。」他冷冷道,「堂堂中宮,竟到我跟前來妖言惑眾。」
皇后看著他,目光憐憫而鄙夷。
「我早跟你說過,聖上手中最好用的利器是皇城司,你要保安穩,要麼除掉皇城司,要麼將其收為己用。可你目空一切,從來不拿我的話放在心上。」她說,「皇城司擅於經營信道,什麼事能傳過來,什麼不能傳,必定把握得死死的,這便是裴宴為何從不將皇城司假於人手的原因。」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