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飯時間，大帥才跟季母下了樓。
倆人的臉上還是掛著笑，看不出來談得怎麼樣。
晚上這頓飯吃的很安靜，沒有平日的歡聲笑語。
之後又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第二天，大帥一大早就出門了。
季母撇撇嘴：「去看他親愛的庶長子去了。」
季澤洵有些擔憂的問道：「阿爹沒凶阿娘吧？」
季母摸摸他的頭：
「傻孩子，你看你爹凶過我嗎？他最會做表面功夫了，他昨天肯定心焦的不行，也沒表現出來一點。
也沒問我任何跟刺殺相關的，只問了些最近家裡的瑣事。」
她之所以一直沒下定決心把人弄死，一個是他對自己還算尊重，那些姨娘小妾的，再受寵也不能在自己面前蹦躂，要不然立馬失寵。
上次有個小妾不懂事，罵她是老女人留不住男人，被大帥看見了，直接就讓人又給賣了出去。
不過這裡不包括二姨太。
總感覺大帥不是寵她，就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意味在裡面。
她受不了的不是那些女人，是大帥總在繼承人這上邊模稜兩可。
還有幾次暗示她：說即便兩個孩子不能繼承家業也沒關係，他會給兩個嫡子留下足夠的保障。
那是什麼意思？這不就是想讓庶長子繼承家業的意思嗎？
既然這樣，還不如她先下手為強呢。
只不過，現在因為探不到二姨太那邊的底，大帥就先不能動了。
就是不清楚，大帥他本人知不知道二姨太的底細。
大帥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來，本來還掛著笑的臉上，一進門就拉下了臉。
季母挑眉：「大帥，怎麼了？」難道是那個庶長子情況不好？
大帥拉著她的手面容嚴肅：「回房我跟你說。」
倆人回了房間，大帥就把門上了鎖：「清琳~」
季母一愣，大帥有多久沒叫自己的名字了：「大帥，你？」
大帥嘆口氣：「清琳~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你相信我，我從來沒有害你跟兩個孩子的心，二姨太她，唉~」
季母有些焦急的追問道：「到底怎麼了大帥，是二姨太不好還是？」
大帥緊緊拉著她的手，沉思良久才說道：「我其實不是季家長子。」
季母一驚，還沒等發問，他又繼續道：「二姨太才是老夫人的嫡長女」
當年老夫人懷孕之後沒多久，老太爺的幾個姨太太小妾都相繼開懷了！
她婆婆說，她第一胎生的要不是兒子，就要給兒子抬一個生了男胎的平妻。
孩子到了月份，她偷偷出去找大夫看過，說是千金的可能比較大。
之前伺候過她的丫鬟正好也懷孕了，也帶過去一看，說可能是兒子。
倆人就商量好，如果到時候老夫人生了女兒就互換。
當然老夫人也準備了後手，在外面偷偷定了幾個懷孕的婦人。
老夫人發動的時候，那個丫鬟也喝下了催產藥，被安排在隔壁房間生產。
果然，老夫人折騰好久才生下了一個女兒，當即就跟那個丫鬟剛生下來沒多久的兒子互換了。
老夫人當時讓他娶二姨太當正妻，他一直不願意，憑什麼讓他娶一個丫鬟當正妻。
老夫人一氣之下，就把他的真實身份告訴了他。
雖然最後因為老太爺的反對，他沒娶二姨太當正妻，但是他總感覺在二姨太面前低了一頭。
自己只是一個丫鬟的兒子，她才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老夫人死之前，把所有嫁妝都給了二姨太跟庶長子，包括老太爺的一部分財產。
讓他好好照顧二姨太，因為這是他欠她的。
還讓他無論如何要讓二姨太的兒子繼承那個位置。
季大帥又嘆了口氣：
「清琳~你相信我，我當年是真的因為中意你才去提親的。
我還記得當年你拿馬鞭把我當登徒子抽的那個勁，我就想一定要把這個小辣椒娶回家，
只是沒想到，慢慢我卻忘了，當初我在心裡是怎麼發誓要一輩子對你好的，」
他眼圈發紅的盯著季母：
「你是我唯一動過真心的女人，所以你相信我，我已經找好了退路，到時候我會帶你們娘幾個離開這裡。」
季母冷笑：「你身份有問題覺得虧欠，憑什麼讓我兒子受委屈，憑我的家室，
我嫁給誰家都是正妻，我的兒子就是繼承人，難道我就因為倒霉嫁你了，就要放棄本該我兒繼承的一切？」
大帥搖搖頭：「我現在不這麼想了，清琳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安排人去殺了澤仁？他當時死沒死？我懷疑醫院裡面那個不是他。」
季母冷笑，當然不是本人了，替身嘛！她沒吭聲，誰知道他之前說那麼多，是不是就為了讓自己放鬆警惕坦白的。
大帥苦笑：
「我不是為了詐你，我是懷疑他們跟倭國人有聯繫，我怕他被倭國人給替代了，
甚至那個二姨太，現在還是不是華夏人，我都不能確定，」
他嘆了口氣，突然伸手抱住了季母：
「不管我在女色這方面怎麼樣，但是你應該知道我的人品，就算死，都不可能跟倭國人合作,
如果他們娘倆真的已經不是華夏人了，那現在就要找機會解決了他們。」
季母決定最後相信他一次，要是說那麼多都是為了詐自己的話，那乾脆現在就喊小兒媳婦送他上路。
她把人推開，後退了兩步才說道：
「是我找人做的，當時回覆說，已經把他整個頭都砍了下來，絕對不可能生還，
醫院裡的那人多半就是假的，而且殺的那個人很可能也是假的，真人早就被替換了。」
倭國人就愛幹這事，而且一換就是一家幾口，根本讓人看不出破綻來。
大帥點點頭：「那應該就沒錯了，我昨天去醫院看澤仁的時候見到了二姨太。
倆人看起來都不太對勁，偶爾流露出的細節，稍微有一股子上下級的感覺在裡面。
二姨太一靠近我，我也渾身不舒服，呃，其實我倆在老夫人沒了之後就再也沒同房過，本來也不太熟，
既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這倆人就都不能留了，只不過，」
他輕咳兩聲：
「我不好無緣無故就殺他們二人，所以這次能不能麻煩清琳，再請那個高手出面一次把兩人都處理了，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我出。」
季母沒說行還是不行，這事她做不了主，還要問過林晚才行。
不過她還有個疑問：
「大帥，你說自己不是老夫人親生的，但是你不覺得，你跟老太爺很像麼？
「如果說，你的生母就是二姨太那時候的母親高嬤嬤的話。
她應該也知道真相，為什麼她對二姨太還那麼好?反而對你沒有半分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