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是禍躲不過51
周圍安靜了一瞬。
霍圾看著她，手撫上她的臉頰，指腹輕輕摩挲，「你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我們不合適？」
「就是不合適。」
林荍微微側頭避開了他的手，抿了下唇，眼裡認真，「我只想好好學習，考一個好的大學，不想早戀。」
霍圾看著她沒有說話，他不笑的時候，眼神會有些涼薄的冷，即便戴著眼鏡，也掩飾不了一二。
本來她以為是錯覺，可現在看來這才是真的。
林荍開始不安，她其實應該委婉一些，畢竟他不是她以為的那樣溫柔。
如果他生氣，她應該真的就沒有地方可去了吧？
霍圾看了她一會兒，「你不是喜歡我嗎，就因為我不像表面那樣溫柔，所以不願意？」
林荍微微搖頭，「你的某些做法我並不能認同，並不是因為你的性格如何，你是好是壞，我無權干涉，我們的行為思想註定不是合適的人。」
她說著頓了一下，開口更直白了，「而且合適的前提是要相互喜歡，如果你想談戀愛，有這麼多人喜歡你，你一定不是非要和我談。」
霍圾看了她半晌，收回手最後問了一次，「你考慮清楚了嗎，我不會再問你第二遍？」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要好好學習。」
霍圾似乎也覺得很無趣，淡淡說了句，「那就算了。」
他起身坐到對面，顯然沒所謂。
林荍微微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和她想像的不一樣，但本身的驕傲還是有的，不至於非要勉強。
氣氛一下子凝固起來，雖然比起剛才讓她放鬆了很多，卻安靜得很壓抑。
林荍默了一會兒，伸手合上作業本，將筆收起來，「我先回去了，謝謝你請我吃飯。」
霍圾看向她，沒有說話。
林荍對上他的視線，心裡說不出的複雜，外面的天空是很深的蔚藍色，暗得讓人莫名有些低落。
她沒有再開口多說什麼，背起書包，往門口走去。
她出了店乖乖往學校走去，在玻璃窗的視線里慢慢走遠，變成了一個模糊的小點。
霍圾拿著手裡的筆，看著窗外似乎在想什麼，片刻後，他淺色的眼眸微微一淡，隨手把筆扔在了一旁。
筆落在桌上，滾了幾下，「啪嗒」一聲砸落在地，襯得周圍更安靜了。
——
林荍回到教室，晚自習早就開始了，教室裡面有人說悄悄話，還有人弓著身子偷偷玩遊戲，但大多數都在寫作業。
林荍從前門進來，之前下午的幾個女同學都看了過來，尤其是李琪琪，滿眼的『你竟然騙我』。
林荍坐下放好書包，李琪琪當即挽過她的手，湊到她耳旁說悄悄話，「你還騙我，你和班長什麼時候好上的，還約會到晚自習都不回來！」
林荍看她一臉『我竟然不是第一個知道的』委屈表情，忍不住笑出來，「資助我上學的人是霍叔叔，就是霍圾的爸爸，我和他沒有談戀愛，他剛才叫我，只是要和我說一下霍叔叔交代的事情。」
李琪琪聽得一愣，瞬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周五那天你上了他家的車，原來就是他家資助你的。」
她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聲音有點大，連忙捂住嘴小聲說，「這個是不是要保密？」
林荍搖頭，「沒有關係，反正大家都已經我家裡的情況了，也沒有必要瞞著了，說出來總比大家都以為我在和他談戀愛的好，要是傳到叔叔阿姨的耳朵里，肯定會生氣。」
李琪琪也明白她的處境應該很難的，像班長那樣的人家，以後的對象肯定是門當戶對的，要是林荍真和霍圾談戀愛，霍圾的父母肯定不同意。
畢竟也只是資助人和被資助的關係，要真是談上戀愛，估計連資助的可能都沒有了。
「那你對他有沒有感覺？」
李琪琪雖然知道現實，但還是忍不住想問。
林荍拿書的手微微一頓，默了一陣，輕輕搖頭。
李琪琪翻開桌上的作業，才準備開始寫，一邊寫還一邊嘀嘀咕咕，「唉，我還空歡喜一場，沒想到我也要看走眼的時候，這眼神估計還要練。」
林荍看了眼外面的天空，夜色籠下，很安靜，只有教室里燈光照出去，往夜色里抹上一片淡淡模糊的白光，這才是學生該看見的天空。
霍圾最後一節晚自習，都沒有回來。
林荍也有些心不在焉，題目讀了兩三遍都還是不通。
她拿出語文練習，做了幾篇閱讀理解，才勉強收斂了心思，能靜下心來認真學習。
第二天到教室，霍圾已經在了，正在和李涉說笑，昨天的事情顯然沒有放在心上。
林荍安了心，走到位子上坐下，開始一天的學習。
接下來的日子也都儘量避開他，沒有必要，一般都不回霍家。
上周五她坐上霍圾家裡的車，很多人都知道了，都在猜測宋復行轉走，霍圾和她談上戀愛了。
後來知道了是霍家資助她以後，談戀愛的說法也就慢慢過去了。
日子過得平靜，每天都是上課下課寫作業，周末再去兼職，過得充實又快，暑假過去就是高二了。
到了高二，學習的壓力越來越大。
林荍每天早起背單詞，背完單詞再去班級上課，時間安排得很滿，中午學校還有講座，高二全都要過去聽。
林荍吃完飯，去圖書館借了學習的資料，就直接去階梯教室了，還沒到教學樓，天上就飄起了雨絲。
林荍抱著手裡的書，快步跑進旁邊的樓下大廳躲雨。
旁邊還有幾個女生坐在石凳上閒聊。
「現在高一的女生膽子都好大，尤其是那個說是高一段花的女生，追高二的學長追得好緊。」
「你說的是學生會會長霍圾吧，這麼含蓄幹什麼，叫他名字害羞啊？」
林荍擦著資料上面沾著的雨絲，驟然聽到霍圾的名字，還恍惚了一下。
學習的時間過得很快，高一的時期好像隔了很久一樣，有些遙遠。
分班以後，她選了文科，霍圾選理科。
她和他雖然並沒有爭吵，但也已經沒有說話的必要。
他們在班上沒有交集，整整一個暑假她也在兼職，不然就是呆在房間裡學習，幾乎不出門，也沒見到過霍圾幾次，分班以後更是如此，疏遠是理所應當的。
她正恍惚著，就看見前面走來一個人。
林荍目光微頓，慢慢收回視線，霍圾從遠處走近，長腿跨上台階從她身邊經過。
林荍隱約間聞到了他身上的清新皂香氣息，她抱著懷裡資料，微微眨了下眼，難免有些不自在。
霍圾進了教學樓，緩步走遠了，像是完全不認識。
旁邊的女生看見霍圾走遠，才又開口，「放心啦，那個女生肯定追不到霍圾，你忘記陳詩楠了？
高一的時候追得最猛的就是她了，現在還不是沒有結果？」
「可這個女生和陳詩楠不一樣啊，長得挺乖的，很清純，都說是初戀臉，而且說話特別軟，很會撒嬌，很多男生喜歡，而且，那個女的還進了學生會，每天圍著他轉，我覺得可能會成。」
「要是談上也沒辦法，誰叫人家招人喜歡？
不過要是別人談就好了，到霍圾身上，我真是心痛，咱們一中的男神啊，我的心在下雨，就像這個雨天，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
林荍垂眼聽見，沒有反應，時間不多了，要早點過去。
她看了眼外面飄著的雨絲，將書收進校服外套里，邁出台階，往階梯教室方向跑去。
旁邊隔著一個石柱的女生，探出頭看了眼她們，「你們是不是不認識高二的林荍啊？」
「林荍？
知道啊，聽過名字，大佬啊，文科超牛的，上次的考試好像只差了一分，後面作文都是滿分耶，作文能拿滿分的就沒幾個，老師都說她絕對有把握拿文科狀元。」
女生下巴抬了一下，指向走遠的林荍，「剛才站這邊等雨的女生就是林荍，和霍圾高一是一個班的。」
兩個女生鴉雀無聲，看著走遠的小姑娘，長得也太嫩了點，還以為是高一的小妹妹……
其中一個女生有些鬱悶，「那剛才的話，她不是都聽到了……會不會告訴霍圾？」
「我們剛才也沒說什麼，就是猜猜霍圾會不會和高一的談戀愛而已，應該沒關係的，不過他們既然認識，為什麼連招呼都不打，我還以為是陌生人？」
提醒她們的女生，悄悄湊過來，「他們兩個絕對談過，氣場完全和普通的男女同學情不一樣，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分了，可能是後面，霍圾有另外喜歡的女生了吧，他追求者這麼多，選擇難免就多了。
不過林荍好像也有對象了，和她班裡有個男生挺好的，還會一起去圖書館刷題。」
女生說得興致勃勃，另外一個女生突然正襟危坐，用力咳嗽了幾下，使勁使眼色。
女生往後一看，霍圾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手裡拿著一疊資料，往這邊緩步走來，出了大廳就離開了。
女生看他沒在意，鬆了一口氣，還好最後幾句不是在說他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