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是禍躲不過52
講座快要開始，階梯教室里已經坐了很多人，只有零零散散幾個空位。
林荍進去以後四處找顧語真，於輝揚看見她，伸手招呼，「林荍，在這裡。」
林荍看見他，往他那個的方向走去，於輝揚應該來得很早，這個位置很好，不會太遠也不會太近。
林荍翻下沙發椅坐上去，「語真呢？」
「她筆記本落教室里，回去拿了，已經給她留了位子。」
林荍點頭，分班以後她和顧語真、於輝揚同班，由於高一比較熟悉，他經常和她們一起討論題目，一起學習。
所以現在和他坐在一起也沒有覺得奇怪，但周圍都是女生和女生坐，男生和男生坐，他們兩個獨自坐在一起，旁邊還是空位，就有點明顯了。
大家都高二了，早戀也不是沒見過，看見也都見怪不怪了。
林荍不知道別人的想法，坐下以後把資料放在桌上，沒一會兒，後面一陣喧鬧聲，後排女生開始竊竊私語。
林荍轉頭看去，是霍圾進來了，校服依舊乾淨潔白，已經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間的短暫過渡，再戴上細框眼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他就是安靜站在那裡也會讓人有種莫名心癢。
難怪會引起討論，確實越來越招人了。
林荍看了一眼收回視線，等著前面講座開始。
前排的女生扎著高高的馬尾，鬢角有細碎的軟發，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柔軟白淨。
她聽到動靜轉頭看去，看見霍圾往這裡看過來，似乎看了有一會兒了，她心中一喜，當即伸手，「學長，這邊有空位！」
階梯教室里安靜了一陣，紛紛看向這個女生，剛才進來的人只有霍圾，顯然就是在叫他。
林荍微微一頓，看向女生旁邊的空位，就在她面前。
她正看著，霍圾已經走到她前面，伸手放下沙發椅。
他面對著她，距離又這麼近，林荍也不好再往前看，垂下眼視線落在資料上。
「學長，這個位子好吧，我特地早來占到的。」
女生的聲音有少女的靈動感，聽在耳里有天生自帶的撒嬌意味，莫名軟糯。
霍圾坐下，開口問，「你怎麼在這裡？」
林荍聽到他的聲音都有些怔神，很久沒聽見他說話，現在驟然聽見還有點恍惚。
「我替你好占位子呀，你去學生會拿資料，肯定要浪費一點時間的。」
趙映琦說完又突然一笑，笑里有些俏皮，「其實我也是閒著無聊，想要過來聽一下，反正以後也要聽，早點聽也沒壞處。」
「嗯。」
霍圾應了聲，他的聲音清越裡帶著溫柔。
兩個人坐在一起很登對，旁邊不時有人打量他們。
趙映琦有點興奮，突然伸手拿出一顆糖，遞到霍圾面前，「學長，吃糖嗎？」
林荍看著女生手裡的糖，突然想起她曾經也在這裡遞糖過霍圾，但是他不喜歡吃甜的，所以不要。
霍圾看了一眼她手裡的糖，伸手拿過，微微抬起手，側頭問了一句，「什麼糖？」
這個角度，林荍正好可以看見他皙白修長的手拿著糖果，他臉微側看向女生，她還能看見他完美的側臉輪廓。
趙映琦見他看著自己說話，有些緊張，「夾心糖，裡面是草莓味的，我最喜歡的口味。」
霍圾慢條斯理地剝糖果紙，微微一笑，「看著還不錯。」
「你喜歡就好。」
趙映琦笑得開心。
這個距離，很容易就聽見他們的說話聲，林荍也聽出了他話里少有的耐心，他不愛吃糖，卻因為她給的，所以他會吃。
林荍心下釋然，收回視線，翻開歷史資料開始看。
講座還沒開始，趙映琦東看西看，指向前面斜角處的鋼琴，「學長，聽說你會彈鋼琴？」
「嗯。」
「那下次能教教我嗎？」
霍圾看向鋼琴，漫不經心回了句，「好啊。」
趙映琦見他答應了，說不出的激動，繼續和他閒聊。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霍圾肯定喜歡這個高一的學妹，否則怎麼可能有耐心陪她聊天，一看就是怕人家無聊。
林荍看得入神，完全沒有注意這些。
旁邊的於輝揚見林荍沒在意前面，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從林荍進班級的時候，就注意到她了，本來他暗戀許念，可許念追求者，家世這麼好，根本不會看上他。
所以他就越發偏向林荍，她性格很乖軟，完全沒有漂亮女孩的壞脾氣。
他主動去教她題目，就是想要多和她接觸，只是到了後面，霍圾也開始教她功課了。
霍圾教了，他就沒辦法教，霍圾厲害太多，根本沒有他的餘地。
他一直以為林荍會和霍圾在一起，沒想到他們兩個反而越來越疏離，分班以後更沒了交集，讓他心裡別提有多慶幸。
現在霍圾有別的對象，而林荍也不喜歡他了，那麼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就沒了。
雖然林荍家庭情況很差，但他不介意，性格乖就好了。
林荍現在才高二，注意到她的男生越來越多了，他要早點把她定下來，免得被別人搶了。
於輝揚想著主動開口問，「你借了什麼資料？」
「一些文獻。」
林荍輕聲回答了一句。
於輝揚伸手翻了下她桌上厚厚一疊的資料，笑出聲，開口就是很要好的感覺，「你是不是太誇張了，不可能考得這麼偏的，我還說你中午跑去幹什麼，原來是去借這些了。」
不知道為什麼，前面正在說話的霍圾，忽然安靜下來。
林荍沒有注意，看著資料書回了一句，「就當課外讀物吧，老師不是說過了嗎？
最好還是多了解一些，知道的多，總比知道的少好。」
於輝揚完全認服，「好，你說得很有道理，你看完了，我也看看吧。」
沒過多久，顧語真就從外面進來了，走到她身旁留的空位坐下。
她和李涉一起過來的，李涉是剛剛睡醒，昏昏沉沉走著後面，也跟著顧語真在旁邊坐下。
顧語真坐下以後，看見他也坐下，「李涉，不要坐在我旁邊，你要是打瞌睡，我也會困。」
李涉：「……」
李涉瞬間就被嫌棄醒了，「我發現你很針對我啊顧語真，好歹也是快兩年的同學了，上次借個作業抄，也死拽著不放，今天連位子都不讓我坐了。」
「那是因為時間來不及了，沒時間給你抄，誰讓你選文科，選理科就沒這麼多事了。」
「誒，我要選理科，成績能看嗎，家裡幾個叔叔還不得把我腿打斷了。」
「選文選理都一樣，你這情況也差不多打斷腿了。」
顧語真忍不住嘀咕了句。
「怎麼一樣了？
中文字我看得懂，多少能蒙對幾題吧……」李涉本來還要往下說，看見前面坐著的霍圾，身子往前一傾，「阿圾，下午放學去打籃球不。」
「不去。」
霍圾淡淡回了兩個字，似乎沒什麼心情。
「一天天幹嘛呢，叫啥啥不肯，跟大姨夫來了似的。」
李涉也是一頭霧水。
講座在鬧哄哄中開始，林荍合上歷史資料，專心聽講，認認真真記下重要的點，等合上筆記本，前面的講座也結束了。
同學們都陸陸續續起身離開，林荍也起身和顧語真往於輝揚這個方向走，因為李涉根本叫不醒……
顧語真有些懊惱，李涉簡直就是一隻瞌睡蟲，讓她也忍不住連連打哈欠，「講座好枯燥，我都沒聽進去，你聽見了嗎？」
林荍轉頭和她說，「嗯，我都聽了，重要的都記下來了，等會回去給你看。」
「有林荍我們就放心了，聽講座都注意力這麼集中，比不了。」
於輝揚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夸。
林荍笑了，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出了階梯教室，顧語真挽上她的胳膊，在她耳旁輕聲問，「班長和他旁邊那個女生談戀愛了？」
林荍想到剛才，微微點頭，「應該是的。」
「那你……」顧語真斟酌了一下，「你會不會不開心？」
班長和那個女生單獨坐在一起，一看就關係很親密，還就坐林荍前面，不要說林荍了，她這個旁觀者都感覺很不爽，也不知道林荍會不會難過。
林荍沒有在意，話里都是坦然，「不會，他們看起來很般配。」
顧語真這才放了心，林荍應該是真的放下了。
可她呢……真是上輩子欠那個冤家的，高二分了一個班也就算了，還成了同桌……
顧語真頭疼得不行，想起明天，「你明天還去商場兼職嗎？」
「顧語真這周開始不能去了，高二學習壓力大了，家裡不讓她再兼職了。」
「我還去的。」
「那你幫我和老闆說一聲吧，我接下去就不過去了。」
林荍點頭，「好，我到時和她說。」
——
第二天，林荍起了一個大早去商場，沒想到過去的時候晴空萬里，下午兼職結束以後，出來就是大暴雨了。
整個地都濕透了，鋪天蓋地的雨珠砸下來，模糊了整個視線，踏出去一步，估計全身都濕了。
她和一起兼職的兩個女生都沒有帶傘，只能困在商場門口。
「你們怎麼回去？」
其中一個女生開口問。
「我打車回去吧。」
林荍旁邊挽著她的女生開口回答。
林荍想了一下回學校的距離，打車回去的價格遠遠超出今天兼職的錢。
她搖了搖頭，「我等雨小一點再走。」
女生看了一眼林荍，得意一笑，開口炫耀似的說，「算了，一會兒我男朋友開他的車來接我，順道帶你們回去吧。」
林荍不好麻煩人家，剛想開口拒絕，前面一輛黑色的車緩緩開來，明明往這邊駛來，卻精巧到車輪都看不出在轉動，流暢得像是自動滑行而來，斗大的雨珠落在車上，流暢的車身一眼就能看出昂貴。
車停在不遠處，車門打開，男生長腿邁出，撐著傘下車，往她們這邊走來。
偌大的雨幕模糊了視線，看不清樣子，卻還是能看出男生的氣質，很吸引人。
林荍旁邊的女生看到很吃驚，看向那個女生，「這是你男朋友」
那個女生面子下不來，有些不爽，支吾說了句，「不是，我男朋友還沒來呢，再等等吧。」
正說著，霍圾已經撐傘，走到這裡，隔著傘垂下的雨簾看向她，「爸爸讓我來接你。」
林荍看著他有些怔住，沒有想到他會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