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是禍躲不過84
度假村回來正好碰上周末，可以順道休息一下。
霍圾答應給她考慮的時間，也沒有催促她，這件事是她做錯了，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
周末的校友會，顧語真拉她一起去，林荍也正好去散散心，順道看看好久沒見的同學。
校友會就定在一中，周末學校學生不多，只有高三在上課。
顧語真拍攝推遲，不知道要晚多久，讓她先進去。
林荍只能先進學校，一走進去，熟悉的感覺瞬間撲面而來，好像回到了那三年。
到了大教室集合，人已經很多了，雖然沒穿校服，但是那熟悉的感覺還是沒有變，還是鬧哄哄的。
「林荍，快過來！」
李琪琪看見她，站起來招手，「怎麼這麼晚，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林荍笑著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語真有事，等了她一會兒。」
太久沒見，李琪琪有點興奮，「你談對象了沒有？」
林荍搖了搖頭，「沒有。」
李琪琪還想著之前測的愛情運勢，「我帶了牌，一會兒重新給你測一下，說不定你的運勢變了。」
林荍見她還在玩以前的遊戲，忍不住想笑，一抬頭就看見了不遠處的許念，盯著她看。
這麼久過去，她沒什麼變化，只有頭髮留長了，還是很漂亮，只是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小奶糖。」
林荍抬頭看去，李涉手插著兜，還是吊兒郎當的帥，他往這邊走近，壓低聲音問，「霍圾回來找你了沒？」
林荍輕輕點頭，「他是我們公司請來的合作方。」
李涉當即爆炸了，「這個混帳王八蛋，我就知道找到你，就肯定能找到他！」
林荍微微一愣，想起霍圾莫名面熱，她和他的錄音還沒刪呢……
「我開了家酒吧，改天叫他把你帶我酒吧玩去。」
李涉說風就是雨，轉頭看見王澤豪，就又晃蕩過去，拍了一下人，正準備開口說話，一陣香風傳來，有人在他旁邊坐下。
李涉看了眼，不認識，可又感覺很熟悉，他動作微微一頓，轉頭看過去，「你是？」
「顧語真。」
顧語真無奈一笑，沒想到他都已經忘記自己了。
快五年了，這段回憶好像也應該停止了。
李涉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前面的王澤豪更誇張，直接嚎出來，「顧語真？
你這是脫胎換骨啊，變化也太大了！」
顧語真大方一笑，「謝謝誇張，你也不賴。」
李涉完全凌亂了，第一次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本來還在想那個總是低著頭的小丫頭，現在怎麼樣了，沒想到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
……
林荍看了一眼許念，她沒再看這邊，而是和前面的於輝揚說笑。
林荍想起她剛才的眼神，心裡有些不舒服，總感覺不對勁。
她收回視線，又對上了陳宣沖的視線，他變化也很大，頭髮沒有再留得很長，剃成了寸頭，也不再穿著那褲角飛揚的校褲，整個人看上去清爽挺直了不少。
他見自己看過去，微微一頓，沖她點了下頭，像和小弟打招呼一樣，馬上就收回了視線，沒再看她。
林荍看見忍不住一笑，他還是老樣子，和以前也沒太大差別。
不遠處的同學看人幾乎都到齊了，有些驚訝，「我們這屆來的人還挺多的，我看別的校友會都不會到這麼多人。」
「你也不想想我們那一屆有多鬧騰，我敢打保票，一中建校以來，都沒有我們這屆這麼熱鬧，高一到高三出得事太多了，就沒太平過，神仙人物太多了。」
這麼一提，自然就想到了霍圾，再看見前面的陳宣沖，「霍圾今天會來嗎？
陳宣沖都來了。」
「他肯定不來啊，之前成績這麼好，高三那年弄成這樣，高考還……唉，我家現在只要一到高考就和弟弟妹妹說這件事，完全拿來當警示。」
「今天其他幾屆也有個別人過來，我感覺起碼有一半的人，是想看霍圾笑話。」
「我們這屆最可惜的就是他，完全是自毀前途，要不是家裡有錢，送出去鍍金，估計早就淹沒在眾人裡面。」
林荍心口一滯，莫名難受，難怪他從來沒有提過校友會的事，應該也是料到了吧？
教室里貧嘴的依舊貧嘴，說說笑笑很熱鬧。
林荍突然很愧疚，高三的最後一年，她一直在學習，那他又過得怎麼樣？
其實他對自己挺好的，除去不怎麼好看的開始和結尾，別的都無可挑剔。
他連高考都沒能好好考，她也知道真的不會再有一個人像他那樣，這麼喜歡自己了。
所以她是不是也應該勇敢一些，而不是一開始就對他們的未來帶著偏見？
——
校友會也沒有什麼，都是大家相互閒聊，做下互動遊戲，晚點還要轉場。
林荍沒心思閒聊做遊戲，一個人出了教室，打算在學校里走走，思考要不要給霍圾打個電話。
「林荍學姐？」
林荍轉頭看去，是一個圓圓臉的女生。
她見自己看過去，瞬間一笑，「學姐你好，我叫媛媛，是霍圾哥哥的表妹，就比你們低一屆，聽說你們今天校友會，我和同學順道一起來玩。」
林荍笑著回應，「你好。」
媛媛仔細看了她一眼，很乾淨的眼神，即使出了社會，也剔透得像水晶一樣沒有雜質，看一眼就讓人很喜歡。
她忍不住說了一句，「我覺得你比我們班趙映琦漂亮多了，也不知道霍圾表哥後面為什麼要跟她交往？」
林荍聽到趙映琦都有些恍惚，時間過去得太久，聽到這個名字都很陌生，不過她還是記得她。
媛媛有些不吐不快，「趙映琦和霍圾表哥談戀愛的時候腳踩兩隻船，還和班裡的男同學各種曖昧，我就看不慣她這樣的女生，本來以為霍圾表哥沒把她放在心上，沒想到因為她，出了高考這麼大的事，都怪趙映琦。」
林荍聽得一怔，「你說他喜歡趙映琦？」
「本來我也不覺得，我一直以為他喜歡的是你，畢竟他和趙映琦太疏離了，比陌生人還不如，可高考前幾天表哥還來問趙映琦過得怎麼樣，特地關心了幾句。」
林荍思緒一亂，隱隱約約察覺到不對，「他高考前幾天找你問趙映琦？」
「是啊，知道她還和另一個男朋友在一起之後，似乎挺難過的，然後就出現高考這件事了，唉。」
林荍有些凌亂，他不是說因為她才沒有心思高考嗎，怎麼又變成了趙映琦？
她太了解霍圾，以他的性格，要是真的喜歡趙映琦，根本不可能再來找她說那些話，也不可能去找別人問趙映琦的情況，他會直接去找她。
就像他找自己一樣，所有的主動權都要牢牢握在手裡。
那他為什麼又要在高考前幾天去找媛媛呢？
媛媛說著也有些慶幸，「不過也多虧霍圾表哥來問了一句，不然我還真的以為他是因為你才高考失利，姨媽來問的時候，差點就說成你了。
還好你沒替趙映琦背鍋，不然以你當時的處境，應該會很艱難吧。」
林荍思緒一滯，突然想到了什麼。
可她不願意相信，那個年紀的他就有這麼深的城府。
她面色有些蒼白，過了很久才輕輕問，「你有趙映琦的聯繫方式嗎？」
媛媛沒有趙映琦的號碼，不過看她神情恍惚的樣子，特地替她向別的同學要了趙映琦的號碼。
林荍再三謝過，馬上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多久，她的心就忐忑了多久。
直到趙映琦接起來，她才聽到自己的聲音，「你好，是趙映琦嗎，我是和你一個高中的林荍，還記得嗎？」
趙映琦那邊頓了一下，明顯記得她，「你怎麼會打電話給我？」
林荍的聲音很輕，「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一下，你和霍圾談戀愛的時候感情好嗎？」
趙映琦只停頓了兩秒，「當然好，比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好太多了，他對我言聽計從，說一就不會有二。」
不是的，他那個性格，談戀愛絕對不可能言聽計從，即便再溫柔，也有自己的想法，甚至可以說是很霸道。
林荍腦子開始亂了，她知道趙映琦說得是假的，可她不想相信，「我想知道你同時和別人交往的時候，他有沒有什麼反應，還是說，你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嗎？」
趙映琦被噎了一下，有些被踩到痛腳，「你故意的吧，霍圾和你說了對不對，你們想要羞辱我是吧？
我就掛個名也有罪了？
這麼久過去了，還要打個電話來炫耀一下，是不是有病！」
她一說到這，氣不打一處來，「別再打電話來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不會惦記你的人！」
趙映琦氣沖沖掛了電話，林荍看著黑掉的屏幕，一個人在操場上坐了很久，給霍圾打了電話。
那邊沒有停頓很久就接了，他聲音依舊溫柔，「校友會結束了？」
「你能現在過來一趟嗎？
我有話想問你。」
林荍很輕地說，像是有氣無力。
她等霍圾應了，起身去了校門口，坐在零食店的小板凳上，安靜地等他。
過了沒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從遠處開來，應該是在附近，才會來得這麼快。
林荍看著車停在面前，默了一陣，打開車門坐進去。
霍圾俯身過來，替她繫上安全帶，「想吃什麼？」
林荍看著他，直接開口，「我想問問你，高考的題目是真的因為我才寫不出來的嗎？」
霍圾聞言微微抬眼看來，沒有說話。
林荍看著他溫柔儒雅的樣子，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你是真的寫不出來，還是故意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