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是禍躲不過85
霍圾微微一笑，沒有絲毫心虛，「為什麼這樣問？」
「我碰到你的表妹了，你高考前幾天還找她問過趙映琦，你是怕阿姨怪到我身上，會破壞你的計劃嗎，不然這麼巧，就預料到高考會出事？」
霍圾看著她沒有說話。
林荍等著他的回答，包里的電話卻響了，她拿出電話，顧語真那邊聲音很嘈雜，「荍荍，你去哪裡了，我們要換地方了。」
「我有事得先走了，你們好好玩。」
顧語真那邊還沒說話，就聽見了陳宣沖的聲音，「這麼快就走了，她有什麼事這麼急？」
車裡很安靜，電話里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霍圾慢慢靠回椅背，沒有說話。
林荍和那邊說完話，掛上電話正想要開口。
霍圾已經開車往前，順道打開了車裡音樂，溫和說了句，「這裡不能停車，先到地方再說。」
林荍拿著手機沒說話，安靜的音樂有舒緩情緒的作用，她卻平復不了心緒。
霍圾開車回家，到了私人車庫，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林荍有些等不住了，下車後直接開口問，「霍圾，現在可以說了嗎？」
霍圾走進去，伸手按了電梯，電梯旁有人，聽見這話紛紛看來。
霍圾看向她，聲音莫名低落受傷，「你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講這件事嗎？」
林荍聞言話到喉頭，說不出口。
旁邊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情侶吵架，看見霍圾這麼溫和，難免站在他這一邊。
「小姑娘，有什麼話好好說，你們心平氣和坐下來把問題說清楚，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都沒有關係。」
林荍沒說話，電梯的門打開，霍圾對旁邊的人微微點頭，道了句謝，拉著她往電梯裡走去，「等一下和你說。」
電梯裡一直有人，林荍也沒說話，到了樓層，霍圾開門進去，伸手關上了門，「想喝什麼？」
「我不想喝東西，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霍圾笑了一下，「故意和不故意有區別嗎，不都是因為你？」
「所以你一直在算計我，高三的時候就開始了？」
林荍心慢慢沉下去，甚至開始發涼，「這麼大的事都可以用來當算計人的工具，你裝得太好了，不知道你還有哪句話是真的？」
霍圾聞言沒說話。
林荍越想越難受，這麼久以來，每次有人提起高考，就心疼他多一分，甚至有時候會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對的，可沒想到這只是他一時興起設的局而已。
他所謂的喜歡根本就是假的。
他在國外舒舒服服念書，開開心心談戀愛，完全沒有想過他這個謊言，她記得有多深？
果然還是太認真，別人隨便說說的話，她還真打算記一輩子。
林荍眼眶微微泛紅，連忙轉身往外走去。
霍圾不在意，沒說一句話往裡面走去，顯然不在乎她是走還是留。
林荍紅著眼睛，按了門開關，正準備推門，門卻推不開。
她又按了幾下，卻怎麼也推不開，像被鎖住了一樣。
她微微一頓，心裡莫名緊繃，轉身快步往回走去。
霍圾已經脫了外套，若無其事在廚房做飯。
林荍看著他的背影半晌，勉強平穩心緒，「霍圾，你什麼意思？」
霍圾打開冰箱拿食材，好像知道她會回來一樣，「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林荍看見冰箱裡滿滿當當的菜，準備得很充分，她呼吸有些亂，「我要回家。」
霍圾抬頭看了她一眼，「住這裡不是一樣嗎，高中和我住在一起這麼久，還分得這麼清楚？」
林荍不想和他多說，從包里拿出手機，卻發現信號顯示被干擾，無法連接。
她瞬間一頓，眼眸微睜，看向霍圾。
霍圾見她拿手機，果然沒反應，他拿出蔬菜，「想吃什麼，糖醋排骨要吃嗎，我做得很好吃。」
林荍完全沒想到，她連忙上前拉住他的襯衣往外走，「你把門打開，不然我出去就報警！」
霍圾聞言笑出聲，顯然不怕。
他站在原地，拉過她的手，握在手裡輕輕捏了捏，「我已經給了你四年多的時間，還沒玩夠嗎？」
林荍聽得直皺眉，猛地抽回了手，轉身出去，自己找辦法。
可是樓層很高，一整層又都是他的，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除了那扇門，沒有別的方法可以出去。
林荍忙活了半天，霍圾連飯都已經做好了。
小湯圓什麼都不知道，圍在霍圾的腳邊想要吃東西。
「吃完去找姐姐玩。」
霍圾伸手餵了它吃的，神情溫柔寵溺，看上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這樣擺明就是做好了準備，任由她在房裡團團轉。
林荍不知道該怎麼辦，精疲力盡坐在沙發上。
霍圾餵了小湯圓，將菜端出來。
林荍看著他把菜一一擺在桌上，「你這樣困著我也沒用，我總要去上班的。」
霍圾拿起筷子夾了菜放進碗裡，端著飯往她這邊走來，「我替你請假了，過幾天再上班。」
她話都有些說不出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霍圾微微一笑，「我就是想讓姐姐想一下之前答應我的事。」
林荍見他還笑，胸口一陣起伏，「不用想了，既然高考是你故意的，我們還有什麼必要在一起？
你要是真的喜歡，也不會這樣算計？」
霍圾盯著她看了一陣，笑容淡淡，「還不是因為你不喜歡我，你要是喜歡我，我需要這樣麻煩嗎？」
「你終於承認了，什麼溫柔禮貌，根本都是表面功夫，你一直以來都是裝的，你本身就是很惡劣的性格！」
「對啊。」
霍圾輕輕笑了下，「不過你了解的還不夠多，其實你到班級里來的那天，我就想要上你了。」
林荍聽得一怔，整個人都有點聽傻了，她記得那次，他替她搬凳子，還不小心磕了她的腳，那個時候還溫和有禮地和她抱歉。
結果腦子裡想的確實……
「你房間裡的老鼠也是我放的，我就想看看你哭起來是什麼樣子，沒想到你不怕老鼠。」
霍圾說著似乎還想起了什麼，他看了一眼房子，「你還記得這個房子嗎，你聽到的那個女聲，是我故意放來嚇你的，本來那天想和你上床的，可是姐姐太乖了，我捨不得，怕做太狠把你弄哭了。」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猛地抬手打了他，「你太過分了！」
霍圾被打偏了頭，還笑了出來，慢慢抬眼看過來，「姐姐，想和我做愛嗎？
我一定不把你弄哭。」
林荍猛地推了他一把，氣得手都發抖，「你走開！」
霍圾被推開了些，開口卻還是很溫柔，「不是和你說過嗎，男人都這樣，你找誰都一樣，沒有這種想法的，那是自己不行。」
林荍伸手捂上耳朵，氣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根本不想看他。
霍圾看了她一陣，勉強收斂了一些，俯身輕輕摸了下她的臉，語氣寵溺，「先吃飯吧，小湯圓都知道自己吃飯了，你卻不吃。」
林荍看著他這種無可挑剔的臉，都說不出話來，他就算是以前談戀愛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說出過這些陰暗面，可現在完全是不加遮掩。
——
林荍在這裡呆了兩天，霍圾真的沒有讓她走的意思，還拿走了她的手機，完全斷開了她和外界的聯繫。
他大多數時間都在書房工作，無論她怎麼鬧，霍圾都不在意，隨便她砸。
每一次，他從書房裡出來看到一片狼藉，也不會說什麼，而是默默無聲去整理。
林荍弄亂一次，他就整理一次，耐心比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擺明了要耗著她。
林荍沒怎麼吃東西，也有些吃不消了，她那點防身術在他面前根本不夠看，再怎麼鬧，也沒有用。
霍圾還是一樣，把燒好的飯菜端上了桌，「先吃飯吧，吃完了才力氣和我吵。」
林荍看了他半天，「我答應你了，行了嗎？
我想上班了。」
霍圾在飯桌前坐下，抬眸看了她一眼，「你要說話算話，之前已經耍過一次賴了。」
林荍默了一陣，走到桌旁，拿起碗筷，儘量表達出妥協，「我會說話算話的。」
霍圾微微一笑，給她夾了菜，「多吃點，這兩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
林荍拌著粥吃菜，吃得特別認真，一看就是聽話了。
霍圾也沒有懷疑她，看著她吃了一會兒，慢條斯理地說，「明天跟我回趟家，爸爸說很久沒看見你了，想要問問你的近況。」
「好。」
林荍嚼著嘴裡的肉，掃了一眼他的手機，乖乖應了一聲，心思卻不知道在哪裡？
霍圾也沒有再說話，放在桌上的手機進來了電話，短暫的震動以後傳來了聲音。
「喜歡嗎？」
「喜歡。」
「姐姐，你這樣摸了以後，答應做我女朋友的事，就不能反悔了。」
「……」
林荍看向他的手機，完全怔住，她都忘記這個錄音了，「你怎麼……怎麼把這個聲音設成鈴聲？」
「只不過是偶爾提醒一下姐姐，不要再出爾反爾。」
林荍咬了下筷子，看著他說不出話來，電話鈴聲又開始重複循環。
林荍面上一陣陣發燙。
霍圾拿過手機接起來，顯然是工作上的事，可惜說的語言是很少見的小語種。
林荍沒有聽過，更說不來，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說英文……
她這個念頭才剛起來，霍圾就抬眼看了過來，眼裡似笑非笑，明顯看得出她想法了。
林荍一陣心虛，收回視線，繼續吃東西。
等他掛了電話，她才看向他的手機，暗自咬牙，「我不會反悔的，你把這個鈴聲換掉吧，要是明天響起來，被叔叔阿姨聽見怎麼辦？」
「不會的，你在旁邊看著，它就沒機會響。」
霍圾伸手推了下眼鏡，看向她說得漫不經心，唇角卻莫名帶笑，明顯是故意的。
林荍忍不住咬了下筷子，看著斯斯文文坐在對面的霍圾，越來越發現自己看見的只是冰山一角。
他長大了，卻比以前壞得更讓人無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