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冶門主此言差矣,我絕塵飛雲只不過跟這位姑娘聊了幾句,你的兒子就對我進行威脅辱罵,如此做派,可並非正道宗門的行徑,我出手代為教訓,又怎麼能是沒把你山河門放在眼裡。」
長冶烈心生怒氣。
若是放在平時沒人的時候,就沖飛雲膽敢出言忤逆他,他就已經讓飛雲死上千百回了。
可現如今極冰仙域正道宗門全部聚集此地,如果過於任性,只怕山河門難免會被人詬病。
一番思忖,長冶烈強壓下了心中盛怒,滿含不滿的怒視飛雲,說道:「可你也不該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對我的兒子動手。」
此言一出,倒是讓人覺得,動手打人的人不講道理。
可是飛雲又豈會慣著長冶家,任由長冶家掐定是非。
「長冶掌教好威風,難不成你兒子的面子是面子,我的面子就不是面子嗎?還是說,你山河門本身就是一個不講究公平的宗門?」
全場譁然。
自山河門成立的上千年裡面,還沒有人膽敢跟山河門的掌教說這種話。
這可是關係到山河門立派威嚴的大事,如果今天不能妥善處理,只怕山河門自今往後很難不落人話柄!
長冶烈勃然大怒,拍桌而起。
「小子,你可知道你現在在說些什麼嗎?」
飛雲一聲冷哼,甩了甩衣袖,全然沒有拿長冶烈當回事。
「我說了什麼話,我想我已經講的非常清楚了,至於長冶掌教聽不聽的懂,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長冶烈怒不可遏。
「既然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說著,長冶烈的手裡就凝聚出了一道玄力,準備將飛雲給拍死在這裡。
飛雲二話不說,玄力直接上手,以同樣威勢的掌力,隔空與長冶烈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
劇烈的玄流自雙掌玄力交接的剎那,令十丈範圍里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這一掌的獵獵威能。
要知道,長冶烈自年幼習武,三歲修成練武境,十歲修成築基境,年僅十二歲就已經達到了悟玄境。
卓越的天資,讓他在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化玄境的境地,自此長達三百年,都穩坐山河門掌教之位,沒有任何人膽敢冒犯。
多年來的修為積澱,早已經讓長冶烈在化玄境的境地越走越深。
如果假以時日,定然能突破化玄境,成為天人境的修士。
可以說,長冶烈的修為與資質根本就是深不可測。
然而此時,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竟然可以隔空與成名已久的長冶烈對掌,如此能為,怎能不讓在場的眾人都驚掉下巴!
就在這時,兩人比拼的掌力也已經達到了頂峰。
飛雲順勢提力,將長冶烈狠狠的拍回到了椅子上,而他自己,卻是紋絲未動。
至此,勝負已分,飛雲則見勢收手,沒有再乘勝追擊。
這個結果讓長冶烈深感吃驚,更覺得難以接受。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境界上全力出手的自己竟然會敗在了一個無名小卒的身上。
此等大辱,讓他的怒火瞬間就被點燃了起來。
可還不等他再度發作,亮出底牌,周圍鋪天蓋地的議論聲就已經如同浪潮般淹沒了所有。
「天啊,我看到了什麼?長冶烈竟然敗了?」
「開什麼玩笑,長冶烈可是山河門的掌教,並且是堪稱千年來最強的掌教,怎麼會敗在一個聞所未聞的人手裡?」
「太讓人接受不了了,這千年裡面,長冶掌教可是堪稱不敗的天驕,怎麼就會敗呢?」
「那這能說明什麼?說明山河門是個敗類嗎?」
「如果長冶掌教敗了,那豈不證明,整個山河門無人了嗎?那豈不是證明,千千萬萬的山河門弟子,都成了草包了嗎?」
「開什麼玩笑?虧老子還想加入山河門呢!這麼一來,我看我還是另選宗門修行吧!可別讓山河門給毀了前程!」
……
這些關乎整個山河門榮譽的話讓長冶烈怒火爆炸,直呼:「小子,你可敢與老夫一戰?」
在長冶烈看來,境界上的失敗並不能證明真正的失敗,還應該有作戰技巧的比拼,才能夠判斷出最後的勝負。
若論及作戰經驗,他長冶烈可苦修了三百年,硬生生在化玄境磨練了三百年的技巧。
對於作戰,他有著無與倫比的自信。可以說,只要真正展示出武技,他就根本不可能輸。
飛雲正欲回答這不懂禮賢后輩的蠻橫話語。
清月倒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長冶前輩,你畢竟是山河門的掌教,怎麼做起事來如此頑劣。難道你要以大欺小不成?」
長冶烈正在氣頭,突的被清月澆了一盆熱水,著實等於救火揚沸。
他看了看更加喧囂的演武場,臉色瞬間鐵青了起來。
「清月師侄,可他不該對我動手,冒犯頂撞我山河門。我勢必要讓此子付出代價。」
如此蠻不講理的話語,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現出了鄙夷的姿態。
可正是這些鄙視的態度,不但沒有讓長冶家的人意識到錯誤,反倒還助長了這兩人的囂張氣焰。
長冶田治頓時大笑,道:「爹,讓此雜碎付出代價的事情就不勞你出手了,孩兒依靠自己,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宰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雜碎。」
「哈哈哈,好,好孩子,說的好,為父這就為你做主,讓你親手宰了他。不過,你待會兒動手的時候可別藏著掖著,免得世上的人看我山河門的笑話。」長冶烈當即大笑。
想他兒子長冶田治在天賦上面並不輸於他,年紀輕輕就更是到達了初登化玄的境界,就算是比之清月聖女,也不遑多讓。
這叫飛雲的小子雖然修為也是不弱,可他剛才畢竟是先下手為強。
若是換成了公平比試,他的兒子長冶田治也未必會輸給他絕塵飛雲。
長冶田治冷然一笑,頗為自信的說道:「知道了爹,你兒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說著長冶田治將說話的矛頭再度對準了飛雲,吼道:「喂,聽到了嗎?雜碎,待會兒的擂台比試,我不但要讓你身敗名裂,還要讓你進不得宗門,讓你的屍體被狗啃食卻沒人敢收屍,這場比試,你敢接嗎?」
這不知天高地厚句句都帶髒字的長冶田治成功激怒了飛雲。
「長冶家的山河門,你們宗門的人就這麼沒有教養嗎?既然你們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的底線,那可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長冶田治蠻橫一笑,道:「少在那裡大放厥詞,你若真有本事,那我們就在待會兒的擂台賽上見。」
飛雲嗤之以鼻,道:「擂台賽比試就擂台賽比試,你當我怕了你不成。如果你是個男人,我也不介意我們現在就開始擂台賽。讓我看看,你山河門究竟有怎樣的底氣與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