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極點了點頭,果然不出他所料。
盛清歌這個要求也在情理之中,對他來說也就是抬抬手的事兒。
現在他當了皇帝了。
考慮的東西比別人多很多,現在每走一步都是算計,都在計較著得與失。
「好,朕就給你一個機會。
但是你們也得讓我看見你們身上的價值,我們京都可不要無能之人踏足。」
「謝陛下!」
蕭無極走後,盛清歌身上都出了一層冷汗。
好在他也是很守信用,前腳剛走,後腳徹查的聖旨就發了下來。
盛清歌跟著官員們一起前往大理寺尋找當年積壓下來的宗卷,破案的事情盛清歌不是很了解。
只能先跟著這些人一起翻閱著這些卷宗。
看完後她了解到,當年寧家獲罪,源於別人的舉報。
而這個人就是寧戚安的大伯一家。
當年他們實名舉報,說是寧家私藏鹽貨,偷換帳本,惡意避稅。
在寧家人悉數獲罪之後,他們一家還得了個大義滅親的美名。
不僅沒有受到牽連,反而還搶占了寧家的傳下來的祖宅,這一切本該是寧戚安他們那一脈繼承地,現在全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盛清歌只覺得這一切和他們脫不了干係。
合上卷宗後,她先一步去了寧家被封的宅子。
「把封條撕了吧!」
跟在她身旁的有兩位官差,現在她大張旗鼓地來到這裡。
為的就是讓有些人發現她的足跡,準備來一招打草驚蛇。
推開已經塵封了一年多的大門,盛清歌只感覺有一股霉氣撲面而來。
進門後,裡面的情況慘不忍睹。
到處都是散落的破木頭,宅子裡面值錢的東西早就被清理乾淨了。
好在寧家的宅子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來。
盛清歌一間間的尋找著,看周圍有沒有遺落什麼帳簿紙張之類的東西。
沒想到還真讓她在一個類似於書房的地面上找到了。
「採購記錄……」
盛清歌翻開帳簿,還能看見那一筆筆的購入記錄。
雖然這帳簿現在看起來沒什麼用,但總比沒有的好。
她要把這份記錄拿回去和大理寺的做一下對比。
如果有什麼差異之處的話,至少可以證明當年定案的數據就有問題。
「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你們自便吧。」
盛清歌想一個人待會兒,可官差們卻對她寸步不離。
「不行,我們得一直跟著你。
不然怎麼能夠保證這些證據的真實性。
或者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可不好向上面交代啊!」
他們說的也有道理,盛清歌只能帶著兩個小尾巴把整個寧宅都轉了一圈兒。
走到其中一間屋子的時候。
她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雖然她是第一次來這裡,但她就是覺得眼前這個房間就是寧戚安曾經居住的房間。
她仔細在這間屋子裡面尋找著,只從床底撿到了一隻竹子製作成的小兔子玩具。
她拿著兔子玩具向身旁的官差問道:「這個我能帶回去嗎?」
官差仔細檢查了一番後,才把玩具重新還給了她。
「不是什麼違禁的東西,你想要就拿走吧。」
盛清歌離開房間的時候在外面的柱子上還發現了一行字。
那是用小刀刻出來的,字跡已經逐漸開始脫落泛白。
只見上面寫著:不想念書的一天,無聊死了。
那字跡,那語氣,依稀可以判斷出來是年幼時期的寧戚安在這上面刻下的。
她都可以想像出來,當時的寧戚安嘟著嘴,又不願意去上學念書的模樣了。
看著這些破舊、寂寥的場景。
盛清歌心中只剩下了無盡的惆悵。
出了宅子後,她把帳簿交給官差帶回去。
她正準備去客棧等季無憂來找她的時候。
一人男子出現在她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這個男子瘸了條腿,臉上有大面積燒傷,他咿咿呀呀地和盛清歌比劃著名,看來嗓子也出了問題。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和寧家當年的案子有關係。
她連忙把他帶回了客棧。
客棧里。
季無憂早就等候多時。
「清歌姐姐,你終於回來了,這位是……」
盛清歌解釋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在路上遇到的,他好像要告訴我什麼,但是他嗓子被人毀了,說不了話。
正好你開了,你給他翻譯翻譯。」
「好,包在我身上。」
因為以前患有啞疾的經歷,面對有同樣經歷的人,季無憂心裡更是同情心爆發。
她來到男子身邊,十分耐心地打著手勢詢問著他。
[你好,我會手語,你想告訴我們什麼,儘管用手勢告訴我們好了。
不用擔心,我們會保護好你的。]
「呃呃呃……」
男子猛地點頭,看起來十分激動。
他開始比划起來,季無憂專注著看著,並把內容翻譯給盛清歌聽。
「你們好,我是寧家曾經的管家,我看見姑娘撕了封條,還帶著官差進了宅子,猜測是當年的事情有了變化,就特意在門口等你。」
盛清歌:「那你這臉和嗓子又是怎麼回事?」
[當年寧家出事了,抄家的時候家僕被盡數典當販賣出去。
我也不例外,本來以為我會被賣到新的人家。
可是在牙婆手中的時候,不知道她聽信了誰的話,覺得留下我們這批寧家的人會招惹災禍。
她就放了一場火,想要活活燒死我們。
當時死了很多人,寧家的那些下人全都被滅了口。]
[我當時已經被人扔到可亂葬崗,僥倖被雨給淋濕了過來。
可醒來的時候我的嗓子和臉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聽著他的遭遇,盛清歌和季無憂心情都十分沉重。
「那你知道什麼內情嗎?」
盛清歌問到了關鍵消息。
男子的表情變得驚恐起來,他情緒十分激動,季無憂也緊急地把他的意思翻譯了出來。
[我別的事情不知道,但老爺他們一定是被冤枉的。
寧家世代經商,不可能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他們是被陷害的!]
結果和盛清歌猜想的一樣。
這其中果然有很大的內情。
但是這些東西都不能作為實質性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