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盛清歌居然憑空的拿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瓶子。
然後把那些瓶子裡面的藥倒出來餵給他後,緊接著那些空瓶子就又憑空消失了。
寧戚安心中大駭。
他確信自己沒有眼花,也沒有出現什麼幻覺。
他的腦袋是清醒的,他是清清楚楚地看著那些東西憑空出現,最後又憑空消失的。
難怪盛清歌的醫術那麼高明,流放路上能夠發現那麼多的藥材,還精通各種技藝。
原來她並不是凡人。
寧戚安已經在心中想入非非了。
猜測著盛清歌是神仙、妖物還是鬼魂。
若是鬼魂的話,應該是不能見陽光,也沒有體溫和人影的。
可以排除這個猜測。
若是妖物的話,應該有飲生食,喝血水的習慣。
可他們一起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並未發現盛清歌有這樣的癖好,而且流放路上異常的艱苦,他們連肉都沒有吃上幾塊,更別提什么喝生血的橋段了。
所以妖物這個猜測也可以排除。
那難不成她真的是神仙嗎?
所以他這是娶了個仙女娘娘回家了!
想著想著,寧戚安嘴角就露出了一抹微笑。
盛清歌正把藥劑按照比例混合在一起,一低頭看見的就是寧戚安想入非非時的這副傻樣。
她的眼神變得凌厲了許多,隨手抄過身邊的一把剪刀,就把剪刀抵在了寧戚安的脖子上。
「說!你剛剛看見了什麼?」
寧戚安呲著的大牙一下子就收了回來:「仙女姐姐,你這是幹什麼,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盛清歌不信:「你糊弄鬼呢?既然你發現了我的秘密,那我只能滅口了。」
說著盛清歌就要把手中的剪刀刺下去。
寧戚安再遲鈍也察覺到了她的殺意,他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解釋道:「我不是故意偷看你變仙法的,是剛剛恰好醒了過來,然後就看見了……」
他說得委屈巴巴的,可盛清歌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她剛剛只顧著給他治療傷勢,以為他一時半會兒的醒不過來,沒想到一時疏忽,就把自己有空間的事情給暴露了。
雖然寧戚安可能並不知道什麼是空間,但她憑空取物的那一幕很不符合常理。
在他眼中,恐怕只是把她當成什麼妖女了吧。
現在一口一個神仙姐姐的,也只是想先麻痹她,讓她放下戒心而已。
寧戚安則是覺得冤枉得很。
要是他死在自己夫人手裡的話,就是下了地獄也會被列祖列宗嘲笑的。
他緊緊地握住盛清歌手中的剪刀,努力為自己爭取一絲生機:「別殺我,我保證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
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永遠都是我的夫人,我的命是你灌了那麼多靈丹妙藥才救回來的,你殺了我可不就浪費了那麼多好東西。
留著我,我還可以個給你打掩護。
反之若是我死了的話,你要怎麼去處理這一切?我家人是不會相信我就這麼死了的,到時候查來查去,你也會陷入更多的麻煩之中。」
盛清歌只覺得他這話是在威脅她,滿不在乎道:「我有一萬種法子可以讓你死得悄無聲息,你的死就是怪罪到村裡的毛驢身上,都怪罪不到我身上。」
「是,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但我想和你賭一把!」
寧戚安鬆開了手,不再阻攔她。
盛清歌有些不明所以:「賭什麼?」
他緊閉著雙眼,大喊道:「就賭你捨不得殺我,我不攔著你,動不動手你自己決定吧。」
盛清歌樂了,冷笑一聲:「小樣兒,還挺自信啊?」
她舉起剪刀,還扒開了寧戚安的外衣,露出了他的頸動脈,看樣子是要一擊即中,給他一個痛快。
寧戚說著正義凜然的話,實際上全身已經不受控制地微微發顫了起來。
他心裡默哀著,若是他真的成了盛清歌手下的亡魂的話,那他就是做鬼也不要放過她。
每天必定跟在她身後嚇唬她,就是她死了,也要飄到她身邊去,和她做鬼夫妻。
他眼皮子不停地顫動著,希望盛清歌給他一個痛快。
可他遲遲沒有等到剪刀刺下來,還聽到了剪刀落地的聲音。
盛清歌清冷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恭喜你,答對了!」
寧戚安猛地睜開眼睛,高興得差點兒在床上蹦躂起來。
「真的?你真的不殺我了!」
只是他高興得有些過了頭,不僅把背上包紮好的傷口給撕裂了。
盛清歌還拿出了一瓶顏色有些奇怪的水遞到了他面前:「我可以暫時不殺你,但你得喝下這瓶藥水我才會放心。」
「這是什麼啊?」
寧戚安接過藥水聞了聞,只感覺臭氣熏天,他的嗅覺險些當場獻祭。
而且光看這藥水的外形,黃黃綠綠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可能比他之前喝的那些苦藥還要難喝十倍不止。
「這是一種可以讓你腦子變痴呆的藥水,喝下它,從今以後你就是個什麼都記不起來的傻子了,這樣我也不用怕你暴露我的秘密,你也可以好好活下去了。」
寧戚安聽後眉頭一皺:「以前人們總說最毒婦人心,我現在可算是領教到了。」
他看了盛清歌一眼,眼裡滿是不舍,最後還是沒有任何猶豫,拿起藥瓶,毅然決然地把藥水喝了進去。
「嘔~yue~」
這藥水難喝到寧戚安當場就嘔了出來。
他拉著盛清歌的手不願意鬆手:「就算我忘記了你,還請你永遠都不要忘記我,你一定要記得,我才是你的丈夫……」
「你不怕變成傻子嗎?」
盛清歌蹲下身子來,溫柔地擦了擦他的嘴角。
看著她鮮少柔和下來的眉眼,寧戚安終於理解了以前那些色令智昏的昏君是什麼心理了。
只要是自己喜歡的美人,哪怕她親手奉上來的是毒藥,他都甘之如飴。
他心中其實還挺害怕的。
害怕他會就此忘掉所有的一切,他其實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但此刻腦袋就像是被蠱惑了一樣,就想乖乖地聽盛清歌的話。
「你湊過來些,反正我都變成傻子了,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