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啊?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周德行把那扇肉擱在椅子上,面露不善地打量著盛清歌。
齊氏見他回來了,整個人也變得拘束了許多。
她害怕地看了盛清歌一眼,解釋道:「這是我帶回來給我看病的大夫,她是女的,不礙事兒的……」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就變得越來越小,盛清歌不知道她在害怕些什麼,只專注著給她把著脈。
「放鬆!」
周德行沒有反應,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盯著她們。
齊氏瞬間感覺如芒在背,顫抖著收回了手:「對不住妹子,要不還是下次吧,我得給我家這口子做飯。
他在外面才幹活回來,現在一定餓極了。」
盛清歌看了她一眼,最後什麼都沒有說,留下一包藥材就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裡面的門就啪的一聲合上了。
緊接著傳來的就是周德行的怒吼聲:「你個臭娘們,一天天就知道在裡面招蜂引蝶是吧!
之前勾引男的,現在連女的也不放過了。
我辛辛苦苦在外面賺錢,可不是為了讓你給我在家裡丟人的。」
他把盛清歌剛才坐的椅子拍得嘩嘩作響。
齊氏被嚇得愣在了原地,她緊張地向他說明情況:「相公你誤會了,我真的是請她來給我治病的。
我的病你也知道,折磨了我這麼久現在終於有一個人可以治好它,我肯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啊!」
「你騙鬼呢!全天下的女人都有這樣大大小小的毛病,她們不還是都這樣過來了,怎麼就你一人這麼矯情呢。
我娶你是為了讓你好好伺候我的,可不是讓你天天這樣擺一副臭臉給我看。」
周德行看著齊氏這樣越看越來氣,揪住她的頭髮就對她拳腳相向了起來。
「不是……不要打我,我找她是為了給我治病,我是想給你生一個屬於我們倆的孩子啊!」
一說到孩子,周德行手上使出來的勁兒也變得更大了。
他一拳直衝著齊氏的腦門兒上打了過去。
齊氏被他打得兩眼冒金星,鼻血和眼淚沒有換來周德行的心軟,他反而變本加厲地家暴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為什麼挨打?說話!」
齊氏被打怕了,一開口,聲音都變得十分破碎:「我不知道,求求你,放過我吧……」
周德行又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不知道是吧,那我今天就好好告訴你你錯在哪兒。
誰都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可你倒好,到處找大夫來家裡給你看病,你是巴不得讓全村的人都知道我周德行不能生孩子是吧!」
齊氏被他這番話說得呆滯在了原地。
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問道:「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你生不了孩子。」
她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和周德行成婚這幾年裡,她一直以為是自己身體不好,求爺爺告奶奶得去找人來給她治病。
可周德行控制欲又極強。
對她好的時候,吃穿用度都是按最好的來,十分捨得為她花錢。
但不好的時候,就會像現在這樣,如同對待一個畜生一樣,肆無忌憚地毆打著她。
她為了能夠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付出了那麼多的代價,什麼苦頭都願意吃。
如果現在告訴她,其實身體有問題,生不了孩子的那個人不是她,是周德行的話,她真的要原地崩潰了。
「你管我什麼意思!要是以後你再帶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回家裡的話,我就像劈豬肉一樣,把你大卸八塊。」
「哎呦,那你可好厲害呢!只會欺負弱小的窩囊廢,連案板上的豬頭肉都不如呢!」
他們家大門一下子就被踹開了,盛清歌終究沒忍住,去而復返了回來。
看著被壓著挨揍的齊氏,盛清歌也來了氣。
這姐妹兒之前還挺彪的,為了給孫氏出氣都敢來針對她。
可現在被家暴了居然也不吭聲,更可惡的是她這個丈夫。
剛才給她治病的時候,他回來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現在居然動不動就打人,這簡直是渣男的典型,就應該好好教訓他一頓才是。
周德行兇神惡煞地衝著盛清歌吼道:「誰讓你進來的!這是我家,你馬上給我滾出去,不然我連著你一起打。」
盛清歌可不怕他這個咆哮帝,直接一腳又飛踢了過去,把周德行踹翻在地。
「你先出去找村長和許茂,這裡交給我。」
齊氏今天被打得狠了,又遭遇了後面的打擊,也不再維護周德行,連忙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剩下的戰場就是盛清歌單方面毆打周德行了。
周德行長得五大三粗的,又是殺豬匠,實力本不容小覷。
但今天盛清歌下地的時候就喝了好多能量液,她一身牛勁兒正愁使不完呢,對付一個周德行更是綽綽有餘。
「讓你家暴!」
「讓你囂張!」
「讓你當惡臭渣男欺負人!」
「說,以後還敢不敢了?」
她每打一下周德行,嘴上就要罵他一句來出出氣。
周德行也從一開始不服氣的頑強對抗,變成現在的狼狽求饒了。
他之前怎麼打的齊氏,現在身上全都被盛清歌給報復了回來。
「別打了,女俠,我錯了!」
「知道錯了就好,不過該打的還是得打,放心吧,我不會要了你的命的。」
周德行:「……」
所以,說來說去,就是逃不過被打的命運。
齊氏跑出家後,在路上遇到了放羊回去的孫氏。
孫氏還不知道地里發生的那些事情,她以為齊氏按照之前說的那樣,替她教訓了盛清歌。
她連忙上前拉住齊氏問了起來。
「好姐姐,你們從地里下工回來了啊。
快給我說說你今天是怎麼整治盛清歌的,你這臉是不是被她撓的?
我給你說,她這個人可狠毒了,下手沒個輕重的,以後你得把最髒最累的活兒都分給她干,才能好好挫挫她的銳氣……」
她拉著齊氏說了一大堆話,可齊氏心不在焉地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她麻木地往前走著,心裡只記得盛清歌剛才交代給她的話。
找到村長和許茂,她才能夠擁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