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華夏國的大學生,並不像其他國家的大學生那樣熱衷於校園社團活動。
不誇張地說,許多校園社團,大部分社員交了團費就沒你啥事了……
簡而言之,除了少數比較活躍的社團成員,社團活動在大學生的日常生活中幾乎是沒有什麼比重的,就很透明。
所以楊珊在了解「遊戲規則」後吧，為了應付輔導員搞的這個社團就很隨意：靈異現象研究社。
七月十四號，周日。
面無表情的鬼張寒，洗衣服間隙抽空出來一趟的譚夢,拎著個大行李包的楊珊，以及只有他倆最興奮激動的屑小弟馬鶴軒&張昭，在西二區第五棟老教學樓下集合。
學生會來了個學生幹部,領著他們這幫《靈異現象研究社》的成員上了四樓。
大學城擴建後,貴大這幾年也立起來一批新教學樓,空閒下來的老教學樓就被學生會安排給了各個學生社團當做活動教室用。
當然，因為華夏國特色的大學社團普遍鹹魚的關係……這些社團活動教室，其實大部分都成了社團骨幹成員乃至社長本人堆放各種寢室放不下的雜物的地方。
學生會幹部打開四零二的門，把鑰匙往社長楊珊手裡一塞：「這個教室就是你們社和活動教室,鑰匙就交給你了楊珊同學。」
楊珊客氣地道謝：「謝謝了。」
學生會的人都挺忙，但這個學生幹部似乎對楊珊這小社團有興趣,好奇地道：「楊珊同學，聽說你們社團請到永豐派出所的刑警當榮譽顧問？」
「是啊,我上個月見義勇為的時候認識的刑警隊長郭東,很好說話呢。」楊珊坦然地道。
「還是刑警隊長？！」學生幹部都驚了,「可你們這不是靈異社嗎，請刑警隊長當榮譽顧問算什麼節奏？」
「因為大部分靈異現象其實都是虛假謠言不實信息啊！這種事情郭隊長見得多了，正好幫我們看穿那些謠傳的靈異現象本質、正確認識世界嘛！」楊珊理直氣壯地道。
學生幹部：「……」
站在楊珊左側的鬼張寒面無表情。
站在楊珊和鬼張寒身後的馬鶴軒&張昭哥倆，竭盡全力目不斜視。
啥也不知道的譚夢，只是溫柔地笑……
「呃……很正能量，立意很好……」學生幹部忍著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從哪來的微妙違和感，讚賞地道，「難怪叫這種名字也能通過審核，原來不是沖研究靈異現象去的，是衝破除封建迷信去的。不過叫這個社團名確實容易被誤解成前者，要不你們看看，還是改個名，下學期新生入學招新的時候也免得新生誤會。」
「好的好的，我們回頭就考慮改社團名。」楊珊好說話地連連點頭。
校方和學生會近些年來對大學社團是越來越放鬆，啥洛麗塔啊、漢服社啊、電玩社啊、視覺系搖滾社啊、動漫社啊、相聲社啊……只要是大面兒上過得去的都給通行。
但涉及封建迷信相關吧，還是卡得挺嚴——你想在大學裡搞什麼魔法社、巫蠱社，都很難過得了審核那一關。
也就是說，要不是楊珊把郭東這位曾經合作過的刑警隊長請出來，她這個《靈異現象研究社》指定沒這麼容易搞定手續……
學生會的人一走，原本只打算湊個人頭就回去洗衣服的譚夢看了下教室里積的灰，便決定回寢室拿清潔工具過來打掃一下，鬼張寒翻了個白眼也準備走人，楊珊連忙把她倆拉住：「等下，郭隊長快到了，好歹見一見。」
譚夢一聽就住了腳，鬼張寒則是出聲呵斥：「關我屁事！」
「別這麼說啦，郭隊長過來時輔導員也會來的誒。」楊珊誠懇地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張昭這個挺有眼力勁的體院生已經飛快用紙巾擦乾淨椅子上的灰塵，狗腿地拉到鬼張寒這邊來：「姐，先坐。」
馬鶴軒也機靈地擦了桌子、擺好特意帶來的薯片薯條雞米花可樂：「姐，休息下吃點東西。」
於是鬼張寒便坐了下來……
一臉驚異的譚夢：「？？」
「你們別只顧她呀，也看看我們譚媽媽。」楊珊道。
張昭立馬又拖了張椅子過來、飛快地將椅子擦乾淨：「譚姐，來來坐這。」
譚夢臉都快僵硬了：「這個，不要這麼……我是大一的。」
「沒事譚姐，我也是大一。」張昭點頭哈腰。
馬鶴軒兩隻手捧著罐可樂過來：「譚姐喝可樂。」
譚夢：「……」
譚夢大大的眼睛裡有大大的問號……
譚夢的尷尬疑惑沒有持續多久，挺守時的郭東郭隊長就過來了……
輔導員果然跟一身便服的郭隊長一塊過來看情況，屁股後面還跟著一串小尾巴——全是學生會主席團的人。
學生社團請校外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士擔任榮譽顧問，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工程院那邊的科技社請的榮譽顧問就是黔省知名的新興企業家，有個全學霸的物理社甚至請到了一名在理論物理領域堪稱大牛的教授。
但由大一新生擔任社長的小社團居然能把正經的刑警隊長請來、這個社團還是名字就「違規」的靈異現象研究社，也難怪主席團的人會好奇，甚至連搞校刊的新聞社都叫了過來……
於是，尷尬蛋疼的換成了楊珊——她只想把輔導員這關糊弄過去，並沒想搞大新聞啊！
等會兒她還要進任務呢！
萬幸，楊珊找柯振國給介紹人的時候，柯振國給指了才剛完成一項大任務的郭東。
萬幸，算上王世傑事件，楊珊已經先後賣了本地警方兩次大人情——尤其是這次的洪天明事件，短短小半年內本市乃至本省已有十數人受洪天明蠱惑、接受了所謂「換命」法術，要是警方行動再晚個把月，黔省就要鬧出「某某人家收養的小孩活生生潰爛而死、變成一灘爛肉團了還哀嚎不休」的驚悚傳言來……
事實上，警方追查到最早接受「換命」的前市長王海時，他的「遺孀」收養的那個神似去年十一月間的失蹤兒童楊新傑的小孩，肢體已經出現大面積潰爛。
「換命」從一開始就只是洪天明用以欺詐他人的藉口，這個人從來到陽市起，所作所為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收集小鬼。
若是華夏國內爆發出大規模的兒童失蹤案，那麼不說公安部要被驚動，各省的特調局搞不好也會聯合辦案追查、讓他的畸變鬼物計劃胎死腹中；所以他才編造出「換命」這齣彌天大謊、哄騙那些時日不多的權貴豪富為他所用，替他編織出嚴嚴實實的保護網、又為他提供充裕資金，多管齊下「收購」兒童……
這些數著日子等死的「換命者」，已經被強行收容到特研所集中關押，讓這些人最後的時日稍微發揮點餘熱、給特研所的研究資料添磚加瓦。
辦完這樁大案的警方在公開渠道沒法兒給參與解決任務的「民間調查員」發獎狀，那麼給開個方便之門、幫點小忙啥的，自然是義不容辭。
郭東接到這次任務，雖然知道自己只是在給參與協助解決洪天明案的楊珊和鬼張寒打掩護，也提前做好了功課——連「榮譽顧問」給學子們講課的教案，他都找局裡的同事幫忙整理好了。
於是，郭隊長坦然地站在這間還沒打掃過、到處是灰塵的活動教室里，迎著輔導員的讚許目光、一眾學生會主席團成員的強勢圍觀、新聞社的攝影拍照、譚夢的一臉懵逼、馬鶴軒和張昭的滿臉僵硬，滔滔不絕地講起黔省警方十年來打掉的鄉村邪教、黔省網警破除抓捕的網絡謠言源頭、因詐騙入獄的鄉間神婆神漢……
就……很正能量。新⑥⑨書吧→
郭隊長鏗鏘有力地講到「大部分網絡流傳的靈異事件其實是無聊人士為譁眾取寵博眼球而編造的虛假謠言」時，馬鶴軒和張昭兩個的視線就沒離開過楊珊和鬼張寒——
別說鬼張寒曾經在他們眼前變身成魔鬼筋肉人了，就連她倆斷掉的肩膀和雙腿，也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詭異地接回去的……
楊珊一臉放空，鬼張寒面無表情。
榮譽顧問講堂結束，學生會主席團和新聞社走人，輔導員高興地鼓勵楊珊再接再厲、不要浪費大學期間與同學們相處的美好時光，又抓著她囉嗦了半天。
等楊珊好容易脫身，離進任務的時間點已經緊張到只剩下十來分鐘了，開著車在校外等她的閆明急得就差頭頂冒煙……
幸好，發現這次社團活動沒那麼容易結束後楊珊立馬給等在武警部隊招待所的陸染風去了簡訊，她已經提前自行趕了過來。
三人在貴大南校門處匯合，閆明迅速把車開到自己租住在新校區職高附近的套間，等楊珊把裝備穿好，「意志」便將他們三個拉進了任務里。
上一次楊珊跟陸染風組隊任務，雖然過程有些兇險，但陸染風確實收穫了挺大的好處、連B級評價都到手了一個，這回不用楊珊邀請，她便主動詢問楊珊願不願意帶她組隊。
閆明知道陸染風在上一場任務的收益後挺心動，權衡了好幾天利弊後吧……也扭扭捏捏地找上了楊珊。
楊珊肯定是歡迎「組排」的，經驗已經告訴她自己人越多在場景任務中行動起來便越方便，二話不說跟兩個小夥伴組了隊。
場景任務並不是隨時都能進，而是有個類似於網遊競技「排隊」的內置程序，且會被投到什麼樣的「戰場」中全看「意志」安排，任務者沒有選擇權——要不怎麼閆明在跟楊珊組排這事兒上能猶豫好幾天呢，他確實是很擔心自己這回跟進去會像之前的陸染風一樣被「意志」粗暴對待……
還好，閆明的運氣似乎挺不錯，短暫的失重後三人並沒有被丟到什麼奇葩場合中，而是身處於一處像是城市公園的廣場內。
閆明一抬頭看到熟悉的、籠罩著他們的半透明罩子，首先就鬆了口氣——是正常的任務，不是他的兩隊友上回組隊時那種操蛋的救場任務。
更讓閆明放鬆的，是他們這場任務有新人，新人還挺多……出現在半透明罩子裡的除了他們三個一身武裝外，另外四人全是便服。
新人多，就意味著難度不會高到苛刻的程度。
「有不少新人呢。」楊珊抬起防暴頭盔上的面罩，目光炯炯看向兩個小夥伴。
閆明&陸染風兩個智商都在標準線以上，楊珊這麼強烈的目光投過來，他倆哪還不能理解楊珊的意思，立即神色凝重地沖楊珊點頭。
《他》任務中，因為帶新人帶得好得到稱號的經歷，楊珊早就無私地跟小夥伴們分享過了！
就算不計組隊加成，被動技能效果也足以讓人心動。
當然，以閆明和陸染風的智慧，肯定不會表現出欣喜若狂、乃至把新人供起來啥的……他們又不是沒有當過新人、又不是不知道新人被拖進這種詭異世界時的半崩潰心態，要是讓新人知道他們這些老手有所求，誰知道這些處於情緒超常激動狀態下的新人會幹得出啥好事來！
這回進場的四個新人三男一女，年紀都不算大。
最年長的一位大約跟新之助差不多年紀，三十五、六的模樣，戴著個遮陽帽，穿著一身休閒服，背著個長條形的淺藍色漁具包，手上還提著個小巧的水箱。
這個像是周末出門釣魚的男人出現在護罩中後第一眼看見穿得跟武裝特警似的三人，稍微愣了下，但並沒有露出驚慌神色，直到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似乎是某個陌生的大城市公園廣場、而不是自己熟悉的城市景色後，才驚疑不定起來。
相比起這位男士，另外兩個年紀較輕的男人表現就要差一些。
這兩個穿著打扮都挺講究、全身名牌貨的年輕男人似乎是認識的，同時出現在護罩里後本能地相互靠近，一邊慌亂地打量四周，一邊吱哇亂叫：「這、我靠？這是哪？」
「我的車呢？」
「我們剛才不是在地下停車場嗎？」
「我靠！見鬼了！」
「什麼情況啊？！」
「我靠這個塑料布是什麼東西？？」
「手機沒信號了！」
「我操搞什麼鬼啊！」
楊珊&閆明&陸染風：「……」
跳過這兩個鬼吼鬼叫的潮男，三人看向最後一位新人。
最後進來的這個女新人吧……好像是個外賣員。
中等個頭，戴著摩托頭盔，穿著有點兒髒的黃色外賣員夾克衫和灰撲撲的工裝褲，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拎著份盒飯，正呆呆地盯著三人看。
對上三人的視線，這個雖然滿面風霜、但能看得出年紀不大，至多二十來歲的外賣員哆哆嗦嗦地道：「警察叔叔，我，我只是送外賣的。」
三個老手：「……」
「我們不是警察。」閆明顯然很有應付新人的經驗，給倆隊友一個「我來」的眼色，便站前一步，冷淡地打量了一圈還摸不清楚現狀的四名新人，「重申一次，我們不是警察。」
四名新人的視線，集中在閆明身上。
被防暴頭盔擋住大部分面部的閆明看起來比平時輕浮的帥哥形象有說服力得多，哪怕是那兩個毛毛躁躁的潮男也安靜了下來，沒有隨意出口質問，更沒有當場表演一個「是不是你們綁架我、我家裡有錢」之類的炮灰台詞。
相反，其中一個打扮特涉谷系的潮男還小心翼翼地、特客氣地請教道：「兄弟……那個，能不能說說這是啥情況啊？」
閆明點了點頭：「你們能出現在這裡，那麼你們本身的經歷就已能證明你們已經脫離原本的和平生活了。」抬手指向籠罩著眾人的半透明罩子，「你們，是被一個我們稱之為『意志』的神秘力量拖入這個非日常世界的，而這個東西，就是『意志』的能力體現。刀、槍、火炮、□□、乃至你們能想像到的一切大威力武器，都無法攻破這層罩子。」
說著，閆明便掏出一把「意志」出品的無後坐力無限子彈沖~鋒~槍，當著四個新人的面對著半透明護罩來了一梭子……
子彈殼叮叮噹噹地掉到地上，打出去的子彈頭將護罩衝擊出一條條長達半米的彈性彈道——隨後護罩回彈，衝擊力被完全吸收的子彈頭叮叮噹噹掉地。
四個新人：「？！」
閆明瀟灑地收起槍，冷酷地道：「看見了吧，『意志』不放人的情況下，不止是你們，我們也無法從這裡離開。」
釣魚男和外賣女呆若木雞，倆潮男神色恍惚……
「請問——這個『意志』，為什麼要把我們帶到這裡來？」釣魚男咽了口唾沫，驚懼地道。
「為了讓我們替它辦事。」閆明板著臉道，「這就是作為老手的我們給你們這些新人的忠告，你們成為任務者，必須要接受的第一個現實是：被『意志』盯上的人，想要活下去，只能為它辦事、成為它需要的任務者。不問為什麼，不容許拒絕，沒有選擇空間。」
「你們知道無限流吧，可以把『意志』當成無限流小說里的主神，只不過『意志』不是一個大光球、也不會提供海量的裝備物資技能科技讓我們選擇，它，比主神要小氣得多。唯一比小說里的主神好一點兒的，是我們完成任務、活著從這個任務場景里出去以後，還可以回歸到現實世界，享受至多十五天的和平生活，然後，再次被拖進這種被要求去拼命的任務中。」
外賣女膝蓋一軟跪到地上，手裡的手機和飯盒都掉了也無暇在意，整個人抖得跟篩糠一樣：「怎麼會……怎麼會……」
現在的年輕人，少有不看網文的，起碼都看過那麼一兩本。
對無限流小說沒有興趣的，跟朋友、同事、網友打交道的過程中，也會多多少少聽說過啥是主神。
釣魚男似乎就是個網文老白，腿也開始哆嗦起來：「就是說，這個『意志』……和小說里的主神一樣，會、會要我們去那些恐怖片裡面打通關、完成它交代的任務？」
「不，任務場景並不是恐怖片……而是，現實世界的一部分。我們任務者需要去面對的，也不是能讓我們有渠道熟知劇情的所謂恐怖電影，而是我們一無所知的、鬼物橫行的兇險之地。」
閆明冷冷地道：「這是你們需要接受的第二個現實——不僅僅是任務場景里有鬼，你們生活的現實世界，其實也有，只是在你們還是普通人的階段運氣足夠好，比那些被鬼物殺死的人幸運無數倍。」
閆明看向那兩個完全傻掉了的潮男：「去年國慶節後到過年前那段時間，在網上火過的『日本新宿電話鬼』傳言，你們應該看見過吧？那件事後來日本官方出面辟了謠……但其實，那是真事。」
「啊？！」從著裝上看就很「哈日」的涉谷系潮男驚得渾身一顫。
「『新宿電話鬼』，是執行『意志』任務失敗的日本任務者，從場景任務中放出來的怪物。」閆明沉聲道，「那個時候的任務者還太弱，對鬼物了解還不夠。一群幾乎團滅的日本任務者實在難以對付那隻電話鬼，便想方設法利用場景里那些不是任務者的普通人、將這隻電話鬼帶出了場景外……結果是，殘餘的任務者確實逃出生天，而從任務場景中跑出去的電話鬼，在新宿大開殺戒，短短兩個月內，殺死上千人。」
「如今，日本仍然沒有解決這隻電話鬼，不得不與這隻已經超脫一般厲鬼、如同鬼神般的煞鬼求和……以監獄中刑期超過二十年的囚犯性命來穩住對方，將其隔離出公眾視野。不久前日本任務者放出的消息，刑期超過十年的囚犯，也在往隔離電話鬼的地區送了。」
「我們所面對的『意志』，沒有小說里那種強迫人類這個物種進化的主神那麼高高在上。『意志』逼迫我們這些任務者執行的任務，其實大部分是在解決以地球人現在的能力無法解決的、會造成大面積人口損失的詭異鬼物。」
「當然，這並不是說『意志』會比主神有人情……不存在的，對於『意志』而言，我們只是處理事件的工具。我們所背負的使命，也並沒有偉大到能讓人去自我滿足的程度，說白了，我們任務者只是想從任務中活下來。」
半透明護罩開始從頂部向下瓦解，閆明的遊說也到了最後一步，他平靜地看著四名新人，淡然地道：「我們雖說是老手，但也不過是比你們早幾個月倒霉、更早被『意志』推到第一線的工具人罷了。這場任務我們會努力去解決鬼物，而我們這麼做的目的除了消滅會危害到人類社會的鬼物外，更重要的理由，只是我們還想活下去。」
「保護我們的這層護罩消失，任務就正式開始。現在你們可以做一個唯一能做的選擇，是要靠自己摸索存活，還是跟我們一起行動。『意志』的任務沒有主神流那種離開了某個劇情人物就會死的規則，在場景區域中，你們可以自由活動。運氣非常好的話……還是可以活下去的。」
「我、我要和你們一起，帶上我！」外賣女忙不迭爬起來，小跑到三個老手旁邊，「你們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不要丟下我！」
閆明仍然表現得很平靜，點頭道：「你願意跟就跟，不過我們不會安排你去做什麼的。新手沒有裝備也沒有技能，保護好自己活到任務結束就不錯了。」
釣魚男掙扎了下，大步靠過來：「我跟你們一起。」
倆潮男見狀，也趕緊湊過來表忠心：「帶上我們吧大哥，就算我們幫不上忙，肯定不添亂！」
全程旁觀的楊珊&陸染風：「……」
陸染風嘴角微抽，給了楊珊一個「這傢伙還真能扯淡」的眼神。
楊珊嘴角也在抽，就……還真是三人行必有我師，閆明這傢伙，還真是擅長說服人……
沒給任何承諾、甚至是多次重複「老手只會優先保護自己的命」，言下之意不會特意保護新人，都能讓遭逢大變下情緒不穩定、難免疑神疑鬼被害妄想的新人老老實實聽話，這就很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