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開價

2024-08-19 04:16:45 作者: 愛吃辣雞粉
  第一百一十六章

  馬三爺辛苦奔波了一整夜,到得次日清晨,任務者們剛回返湖畔別墅區休息沒幾個小時,一輛麵包車便在前後幾輛小轎車的包夾下開進了別墅停車場。

  「這兩個包工頭,在16年落成的三十九號大廈幹過。左邊這個是老張,右邊這個是老卞,後面那幾個是當時跟過他們的工人。」

  別墅大廳內,馬三爺抬手跟陸染風幾人介紹了下站在堂下被馬仔打手看管著擠在一處的一群人,咕嚕嚕灌了口濃茶,眼睛一瞪,朝為首兩人喝道:「大小姐問什麼你們答什麼,不准打馬虎眼,不准亂扯白,曉得不!」

  「是是是,三爺您放心,我們保證有問必答。」大約四十來歲、胖得像個彌勒佛的老張忙不迭躬身。

  老卞年紀大一些,額頭上皺紋密布,有些老年發福,且看上去似乎有些狼狽……亂糟糟的地中海髮型,兩股筋背心外套皮夾克,腳上兩隻鞋還不是一對……顯然,估計是還在睡覺就被馬三爺的人拖過來了。

  看著這亂糟糟的一群人,陸染風把「坐下說」咽了回去,先著重打量這兩個兩個包工頭。

  胖乎乎的老張雖然穿著也有點凌亂,但右手腕上卻掛著串油光水滑的檀木手串,右手無名指還戴著個大金戒指,臉曬得有點黑,脖子、雙手的皮膚卻相對細膩。

  同樣挺著個大肚子的老卞脖子上也掛著金項鍊,但雙手卻能看得出頗為粗糙,顯然是年輕時也吃過苦。

  陸染風稍稍坐正,模仿她老爸的氣勢,目光炯炯地、氣勢逼人地看向老卞,盯得本來就目光閃爍、神色緊張的老卞跟張胖子一樣不住冒汗了,才沉聲開口:「聽三爺說,你們以前也是新合會的人?」

  老卞緊張地道:「以、以前給汪叔辦過事。」

  「我們現在也是新合會的人啊。」老張臉色一變,連忙插了一句。

  「是,是,我們現在也是新合會的人。」老卞反應過來,忙不迭補救。

  馬三爺面無表情,旁邊那些看管著這些人的馬仔打手也沒什麼反應……

  想在紅楓湖區討口飯吃的人加入新合會沒什麼稀奇,這種比馬仔地位還要低的人,只要沒有得罪會裡的大哥、或是惹到哪個小人,來去還是比較自如的——幫派那麼大、上上下下大幾千人,來個爛仔進會就要擺香堂、退會就要三刀六洞,這些替代了本地基層公權力的幫派份子還沒這麼閒。

  當然,所謂的正式退會,是不存在的……在新合會討過口,就沒有退會之說。幫派用不著時愛死哪去死哪去,幫派要用人了、或是有什麼大事發召集令了,沒啥正當理由最好別缺席。

  陸染風點點頭,仍然盯著老卞:「幹完三年前大廈的活計,這幾年你在忙什麼?」

  「鎮、在鎮上搞了個農場,種種糧食養養豬。」老卞忙答道。

  陸染風道:「沒繼續搞工程了?」

  老卞扯著嘴角討好地笑了下:「這個,年紀大了,干不動了……」

  陸染風點了下頭,視線轉向張胖子:「你呢,這幾年在幹什麼?」

  「呃……盤了個加油站。」張胖子回道。

  「你也沒繼續搞工程了?」

  「嘿嘿……搞了多年了,嫌累了嘛,反正錢是賺不完的,不如輕鬆點……」張胖子露出了跟老卞類似的、仿佛有些心虛、緊張的討好笑臉。

  陸染風再度點頭,看向兩人身後十餘名打扮要磕磣得多的工人:「你們呢,這幾年還在工地上幹活的有幾個?自己出個聲。」

  十餘名從年輕到中老年的工人面面相覷,沒人出聲。

  這下,馬三爺都擺不住他那角頭大哥的冷酷排場了,面現驚愕……

  陸染風耐心地等了會兒,確定無人應答,這才又將視線轉向老卞,沉聲問道:「三十九號大廈,出過什麼事?」

  她沒有問「是不是出過事」,而是直接問「出過什麼事」,直接堵死了這個包工頭推卸搪塞的可能性。

  老卞面色變了又變,倉惶地看向馬三爺。

  馬三爺眼一瞪、用力拍說法扶手:「趕緊說,不要磨磨蹭蹭!」

  「就是……就是……」老卞哆嗦了下,竭力堆起討好笑臉,只是他這個笑臉看起來簡直和哭喪差不多,「那個,當時——」

  「你他娘的還擺上架子了?!」馬三爺大怒。

  老卞渾身一顫,脫口而出:「大廈快要完工交付的時候,有好多人看到樓道牆體往外冒血!」


  馬三爺一愣,狐疑地道:「冒血?三十九號大廈?」

  「是的。」老卞擦了下滑到下巴上的汗,哆嗦著道,「不是一個人看到,是好多人都看到……沒打膩子的毛坯牆面,有一滴滴往外冒血珠子的,有像是裂了個傷口往外淌血的……不是這一層的樓道牆面在冒血,就是那一層……打了膩子刷了牆,才看不到……」

  蹲在大廳四周的那些馬仔打手一個個露出驚駭神色,馬三爺的下巴也差點掉地上。

  「那你們怎麼都沒跟會裡報告過這事?」馬三爺皺眉道。

  老卞沒出聲,張胖子便苦笑著道:「哪裡敢講啊三爺……08年開始到16年,我老張在這裡參與過四、五棟大樓工程,哪棟大樓不是——這種事情,我們這些搞工程承建的,是最怕的啊……」

  這個世界沒有破過四舊,民間也存在邪教泛濫、各種神婆神漢登場入室甚至是公然參加公共活動在大庭廣眾下露臉的情況。

  高樓用「人柱」,沒有引發這些直接參與施工的工人反感反對,甚至是無數人都覺得犧牲掉個把個「人柱」能讓工程順利的話,物有所值……

  可是信鬼神,和能坦然無懼地面對鬼神完全不是一回事——所謂葉公好龍,迷信「人柱」能對高樓工程有神秘效果的這些人,真看見竣工的大樓出現沒法解釋的神秘異狀,會被嚇成啥樣完全可以想像。

  陸染風,和陸染風身後的楊珊、閆明,三人真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才控制住自己不要露出太明顯的鄙夷神色……

  沒錯,用不用「人柱」不是施工方能決定的,但既然對不幸成為「人柱」的活生生的人那麼無所謂,又何必怕用了「人柱」的建築是不是會出現異變呢?

  鄙夷後,三人又忍不住對了個眼神……

  看來這個世界,還真是共和國位面不太一樣。

  共和國位面的靈異事件是去年九月才開始出現,這個世界也類似,網絡上大量的靈異目擊事件都集中爆發在去年九月之後。

  但在去年九月之前,這個世界卻並不是毫無超常規事件痕跡——這群工人目擊到的牆壁滲血,可是發生在整整三年前!

  「三爺,這棟三十九號大廈是……?」陸染風問道。

  馬三爺輕輕吐了口氣,臉色難看地點點頭:「就是上個月出事的第一棟大樓,那棟二十二層的住宅樓。」

  陸染風再次跟倆同伴對了個眼神,這個「敲門鬼」的跟腳,很可能就是那棟二十二層大樓的「人柱」了!

  陸染風立即嚴厲地看向兩個包工頭:「三十九號大廈的『人柱』,你們了解多少?」

  老卞面露茫然,倒是張胖子不太明顯地打了個哆嗦。

  「趕緊交代!」馬三爺厲聲催促。

  「是、是……白區長的秘書,買來的一個老人。」張胖子戰戰兢兢地道,「我聽建設局的王科員說……這個老人孫女得了什麼病,是自願自賣自身來當人柱的……」

  馬三爺沒有想太多,只為找到鬼物跟腳振奮的他興奮地看向陸染風:「大小姐?」

  陸染風沒什麼表情。

  馬三爺不覺得自賣自身當人柱的老人這種事情聽起來有什麼不對,但對於來自共和國位面的任務者們而言……這句話,簡直每個字都在滴著血。

  別說楊珊,連苟派的閆明都目露殺氣……

  「我們需要見到這位秘書。」陸染風木著臉道。

  馬三爺立即轉臉、凶神惡煞地瞪向張胖子:「是哪個秘書?」

  「馮秘書。」

  問完話,馬三爺沒讓這群人走,全部拉去他自用的「安全屋」秘密看管了起來。

  那邊派人去聯繫那位馮秘書,這邊,馬三爺纏上了陸染風……當然,不是為著下半身,而是為著下半生。

  「都調查到這個程度了,我也不妨給三爺你句實話。」清淨下來的大廳里,陸染風直接地對馬三爺道,「找到鬼物的跟腳確實等於解決了一半問題,但還有另一半沒著落。」

  「有什麼我馬某人能辦到的,小大姐你儘管吩咐。」馬三爺不接茬,他本來就是混混出身、不講究什麼體面客套,就想得到句準話。

  陸染風見狀笑了笑,轉而道:「昨晚,我們去了趟西段公路,還去了趟金碧輝煌大酒店游泳館。」

  「哦?」馬三爺做出不解神色,丁點兒沒表現出他已經從刀哥那裡得知這群人昨晚的活動軌跡了。


  「西段公路那個小鬼,弄死了我帶出來的兩個旁系子弟。」陸染風輕描淡寫地道,「雖然只是不成器的旁系子弟,死了就死了……但既然冒犯到我的人,我們也只能順手送這隻小鬼上路。」

  馬三爺看似神色鎮定,實則瞳孔地震——

  紅楓湖區廣場這一代,沒什麼事能瞞過馬三爺。

  環衛工人今早在西段公路發現的兩具細皮白肉的屍體,還是他的人去回收的……這條路離廣場區域不遠不近,到底鬧出傳聞了還是會影響到廣場人氣。

  結合刀哥那兒的信息推論出這兩具屍體是陸染風等人的同伴,曉得這個事兒的時候吧,馬三爺對他們這群人其實已經有了少許疑慮……

  沒想到陸染風不但自己把事情承認了,還肯定地表示他們已經收拾掉了西段公路的小鬼——以這位「大小姐」表現出來的手腕智慧,馬三爺不認為對方會在這麼容易拆穿的地方撒謊,換句話說,這群人,真是過路神!

  馬三爺的態度立馬就恭敬了不少,原本翹著的腳也放了下來,做出洗耳恭聽姿態。

  「……金碧輝煌大酒店泳游館裡那隻鬼,卻很有些棘手。」陸染風像是沒有注意到馬三爺的變化,繼續道,「那隻女鬼怨氣極深,與西段公路的小鬼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一旦沒有陽光照射,整個場館陰氣重重、不似人間;假以時日,估計又是一處噬人陰地,凡人若輕率進入,輕則大病一場,重則一命嗚呼。」

  「居然如此?!」馬三爺大驚。

  「然也。」陸染風態度很隨意,完全不像是在說這麼嚴重的事,「酒店人氣興旺,場館又正對正陽面,按理說陰氣難以匯聚,那處場館卻仍然積下如此驚人的陰氣,足見那隻女鬼怨氣深重。三爺若無要事,還是遠離此處的好。」

  「這……」馬三爺猶豫了下,還是開了口,「以大小姐的神力,也無法解決那隻女鬼?」

  陸染風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馬三爺沉默了下來……

  陸染風的意思很清楚,他們只會出手解決能解決的鬼物,不能解決或是「有些棘手」的,他們就會袖手旁觀。

  紅楓湖區本來就不是人家的地盤——從一開始,陸染風就聲明過了,他們會留下來只不過是「臨時起意」!

  掙扎了下,馬三爺只得道:「不知大小姐是否能告知,金碧輝煌大酒店游泳館中那隻鬼,約莫幾時……會將那兒化為『陰地』?」

  陸染風側過頭,看向閆明。

  閆明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好說,長則五六日,短則兩三日吧。昨晚我們去看時,那裡的陰氣已經能侵蝕到一般人了,身強力壯的壯漢進去呆上十分鐘,出來最輕都得著涼。這種鬼物最麻煩了,打又打不散,趕又趕不走,要我說,三爺你要是跟那間酒店有往來,不如建議酒店早早把場館封掉,不然有的是麻煩事。」

  「是啊,很麻煩呢。」楊珊板著臉硬邦邦地棒讀,「封掉場館最省事。」

  陸染風&閆明:「……」

  馬三爺臉色變了又變,倒是沒有繼續糾纏,哈拉著扯了些閒話便匆匆離開。

  任務者們沒有表示出任何迫切跡象來,各自回房睡覺,到下午起來時一個個還有閒心跑去看湖景。

  下午三點左右,馬三爺讓小弟來給住在他別墅里的任務者一行送口信:已經聯繫上了馮秘書,如無意外,明、後日便能請馮秘書來別墅做客。

  「果然,明明是火燒眉毛的事情,馬三爺還不急不緩,真耐心等他辦事,咱們就什麼事也別指望做成了。」信使一走,閒了半天的閆明便蛋疼地道。

  閆明這話吧,馬三爺聽到了估計會吐血……他倒是想雷厲風行也願意雷厲風行,但這種強勢手段只能對下面的人用呀!

  「所以才要想辦法讓他們急,讓他們來求我們。」陸染風依然坐在馬三爺的電腦前,瘋狂從網絡上下載能儲存到手機里的資料,「紅楓湖區最大的酒店,幕後老闆不會是一般商人。我們只能賭,賭我們故意誇大游泳館女鬼的危險性能不能讓馬三爺將這次事件判斷為一個機會。」

  按下回車鍵,陸染風轉過身,看向倆小夥伴和倆新人:「馬三爺認為這次危機是機會,主動『急人之所急』,那麼我們就能接觸到這家大酒店的話事人,這樣一來,離接觸到白區長這種人物的距離也就不遠了。」

  眾人默默點頭……

  陸染風這個套路,釋放給馬三爺的信息,其實有兩層涵義:


  一是,解決游泳場館的女鬼是交好金碧輝煌大酒店幕後老闆的契機。

  二是,如果包括馬三爺在內的紅楓湖區權力集團連說服他們解決游泳場館那隻鬼的籌碼都拿不出來,那就別幼稚地認為他們一定會在「敲門鬼」這個顯然比游泳場館女鬼更緊迫、危害更大的鬼物事件上幫忙。

  「隨手」解決掉西段公路小鬼證明他們這群人有對付鬼物的本事,但能不能讓他們盡心盡力地解決紅楓湖區的隱患,還要看馬三爺在內的紅楓湖區權力集團懂不懂事!

  說白了,就是陸染風完全沒有開口要價,但已經做好了等紅楓湖區權力集團主動報價的姿態……

  至於你們能給得起什麼,就要看你們的誠意……

  不管哪個世界,人這種生物的賤皮性都是共通的。

  別人主動上門幫忙,被幫助的人不說不知好歹吧,說不得就得挑剔下「鴨肉太老、青菜不新鮮」,反正就是莫名其妙多出挑三揀四的從容底氣。

  別人不是無條件幫忙,而是開口要價了,被幫助的人說不準反而積極起來了。

  太陽一落山,馬三爺便帶著幾名親信小弟包括刀哥,匆匆趕到金碧輝煌大酒店。

  在已經閉館的游泳館大門前等了會兒,一輛加長座豪華轎車開進酒店中庭,一位帶著兩名助理、兩名保鏢的中年眼鏡男從車上下來。

  「久等了,馬三。」中年眼鏡男看似客氣地與馬三爺握手,只是態度里那種高高在上的矜持和疏離感壓根就懶得掩飾。

  「包爺。」馬三爺一點兒也沒有角頭大哥的傲氣,對中年眼鏡男肯給他面子跟他握手這個「待遇」吧,還顯得很有些誠惶誠恐。

  包爺沒多話,隨意地朝比馬三爺更誠惶誠恐、畢恭畢敬地站在旁邊等候的酒店秩序部員工一揮手。

  秩序部的保安隊長連忙深深一鞠躬,掏出鑰匙大步跑到一小時前關閉的場館大門前,將門打開。

  「你,進去。」馬三爺朝哆哆嗦嗦地站在旁邊的保安一努嘴。

  這個保安,正是昨晚任務者們見過的那個。

  當著馬三爺和包爺的面,這個昨晚死都不肯進場館的保安,大氣都不敢出、猶豫都不敢猶豫,視死如歸地跑進場館內……

  「就在門口進去點的地方站著,讓我們看得見!」馬三爺叫了一嗓子。

  跑進門的保安,當即站定不動。

  其實就算馬三爺不叫這一聲,保安也不敢再往裡面走了……場內所有燈光全部打開、從外面就能清晰地看到內部情況的場館內,僅僅是跨過大門,刺骨涼意便撲面而來!

  在這種七月份的炎夏黃昏,隔著條走廊的中庭能熱得人腦門上冒汗,場館內,卻凍得人不住打顫!

  「轉過身來!」站在中庭內的馬三爺又叫了一嗓子。

  保安聞言,慢慢地轉過身……

  隔著走廊,大門內外,孤身站立在場館中的保安,顫抖著抬起頭,讓站在中庭里的人群,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臉。

  最開始的幾分鐘,像是緊張又像是驚嚇地不住打擺子的保安,還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幾分鐘後,隔著不到八米的距離,中庭中的所有人,漸漸看出不對——原本額頭冒汗、因炎夏黃昏的燥熱而面頰泛紅的保安,整張臉上的血色逐漸褪去、變成慘白!

  人可以偽裝出受驚嚇的顫抖模樣,卻不可能連生理現象都能假裝!

  六分鐘左右,保安似乎是「冷」得受不了,兩邊肩膀聳了起來,顧不得門外兩位「大人物」正盯著他,抱著雙臂瑟瑟發抖。

  八分鐘左右,保安明顯地出現精神恍惚狀態,開始搖搖欲墜。

  到第九分鐘,保安似乎再也撐不住,眼睛一翻,軟軟倒地。

  馬三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包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包爺看了保安隊長一眼,這個原本還有些同情保安的小頭頭臉色頓時白了一下。

  當然,他是肯定不敢拒絕的……他能付得中檔小區的房租、能讓全家人維持住「中產」人家的體面,全靠這份工作獲得的薪水。

  咬牙進入場館內,進門的瞬間,這個高大胖壯的保安隊長便給驟然降低的寒意刺激得一哆嗦;他完全不敢耽擱,忙不迭抓住栽倒在地的保安腋下,以最快的速度把保安拖出場館,拖到中庭,放在包爺面前。

  不必包爺做出表示,站在一旁的精悍保鏢便立即上前,蹲下來查看保安狀況。

  摸到保安的面龐,保鏢手上動作一頓,又動作起來,查看保安的瞳仁、鼻息、頸部脈搏。

  快速查看一翻,這名精悍的保鏢退到包爺身側,低聲匯報:「體表溫度降低,皮膚蒼白冰冷,瞳孔正常,脈搏降低。」

  聽得很清楚的馬三爺做出凝重神色,誰也不知道他暗地裡鬆了口氣。

  包爺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示意保安隊長把人送醫院,這才轉頭看馬三爺:「馬三,到樓上喝杯茶吧。」

  「是,包爺。」馬三爺連忙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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