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虛和皇后對視一眼，臉色發沉。
皇后勉強擠出一抹難看的笑，說道：「皇上說笑了，玄虛道長只不過是在維護皇室的顏面而已。」
玄虛微微頷首，面無表情解釋。
「皇上，貧道如今既然已是乾國的國師，事事自然以乾國為重，維護皇后娘娘，就是在維護皇室的顏面，維護皇上的顏面！」
明帝冷哼，眼底閃過厭惡。
「皇后和玄虛道長過來探望朕，朕心中感動不已，只是有麗莎公主在這裡陪伴朕，朕就心滿意足了，皇后和國師去忙吧。」
「是。」
皇后和玄虛行了一禮，恭敬地退了出去。
兩人離開之後，麗莎笑盈盈地看向明帝。
「皇帝陛下不介意我方才對皇后娘娘不敬？」
按理來說，皇后是明帝的髮妻，更是中宮皇后，明帝應該維護她的顏面才是。
方才，她故意跟皇后說什麼下跪道歉的話，也只是對明帝的底線測試。
誰知，明帝竟然沒有一絲惱怒，反而似乎還頗為得意看見皇被他羞辱，對玄虛也沒什麼好臉色。
難道，帝後之間的纖細，跟玄虛有關？
麗莎眼眸轉了轉，唇角笑得越發溫柔了。
明帝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去。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麗莎，說道：「麗莎公主，朕已經說過你遠來是客，皇后和國師都該對你尊敬，這下你可以相信朕說的不是假話了吧？」
說著，明帝對著麗莎伸出手來，麗莎卻沒有去接他的手，只是屈膝行了一禮。
「皇上厚愛，麗莎感激不盡。」
明帝唇角勾了勾，知道不可太過急功近利，也就沒有為難她。
只是明帝叮囑道：「麗莎公主，朕中毒之事，還請你和吳太醫保密，朕暫時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麗莎嫵媚地勾唇一笑，那雙動人的眼眸勾魂攝魄。
「皇帝陛下放心，麗莎最是擅長保守秘密了。」
看著她那風情滿滿的臉，明帝眼神逐漸痴迷。
這邊，皇后和玄虛離開了乾清宮。
在送皇后回鳴鸞宮路上，玄虛冷聲道：「看皇上的表現，似乎並沒有發現異常。」
明帝乃是一國之君，若是知道皇后給他戴了綠帽子，若是知道宇文靈是他和皇后所生，那恐怕會當場讓人把他拖出去碎屍萬段！
可明帝不但沒有，反而依然對他客氣。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為麗莎的緣故，明帝今天對皇后格外沒耐心。
皇后眼神幽怨，冷聲道：「不知為何，本宮覺得，皇上對本宮冷淡許多。」
方才，麗莎公主對她出言羞辱，明帝竟沒有任何反應。
她心底疼痛又生氣，卻也無可奈何。
玄虛眼底閃過複雜，有些失望地看著皇后。
「皇后娘娘，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你還在追尋皇上的寵愛不成？」
聽到玄虛話中醋意，皇后連忙解釋。
「玄虛，本宮早就對明帝失望透頂，只是我畢竟是他的皇后，是得規勸著他一些，否則就是失職。」
玄虛冷冷地道：「皇后娘娘不必解釋了，你和皇上本就是正經夫妻，我才是半道而來的插足者，我身份地位也遠不如明帝，皇后娘娘放不下明帝也在情理之中。」
見他徹底動怒，皇后輕輕地嘆了口氣，走到他的身邊。
「玄虛，你怎可如此看本宮？當年選擇和你在一起，雖是一時衝動，可我也絕不後悔。
如今靈兒都這麼大了，我們也該為孩子們的將來籌謀，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咱們的將來！」
聽著皇后溫聲細語地安慰。
玄虛將信將疑地望著她，心中忍不住一軟。
「皇后說得都是真的？果真沒有騙我？」
皇后嘆氣道：「我騙你做什麼？我處心積慮多年，想把晉王推上皇位，不就是為了靈兒，為了你我的將來嗎？」
「方才是我胡說八道，皇后別放在心上。」
玄虛心底滿足，這才笑了起來。
金嬤嬤冷冷地站在一邊，唇角揚起譏諷的笑。
這玄虛，果然是好騙。
當年出了那檔子事之後，皇后本想殺了玄虛一了百了，是她極力進諫，才把玄虛的狗命保了下來。
可沒想到過去多年，玄虛卻以為皇后對他深愛不已，反而把她這個恩人視作仇人。
金嬤嬤眼底划過濃濃的怒火，緊緊地掐住了手心兒。
「金嬤嬤，咱們回宮吧。」
皇后安撫好玄虛，沉聲對金嬤嬤道。
金嬤嬤正在胡思亂想，根本沒聽到皇后的聲音。
玄虛見狀，不由得冷聲提醒。
「金嬤嬤，你的差事當得越發好了，如今連皇后娘娘的話都不聽了。」
金嬤嬤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看向皇后。
「皇后娘娘，奴婢方才在想六公主的事，一時之間沒聽到您說什麼。」
皇后溫和一笑，說道：「無妨，本宮說，咱們該回鳴鸞宮了。」
嬤嬤應了一聲，這才扶著皇后上了轎攆。
玄虛站在原地，冷冷地望著金嬤嬤的背影。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金嬤嬤像是在跟他爭寵似的。
皇后但凡對他好一些，關注一些，金嬤嬤就表現得格外不悅……
難道，金嬤嬤對皇后也有什麼非分之想不成？
這個念頭從玄虛腦中閃過，他飛快地搖了搖頭，把這念頭甩了出去。
八成是紀嬤嬤在宮中多年寂寞，人變得有些變態了，所以對皇后占有欲才這麼強！
玄虛在心底安慰了自己一句，這才回了摘星樓。
三日之後，姜寧終於把宇文靈體內的毒解開，明帝體內的千日紅也緩解了不少。
明帝神色感激，吩咐蘇公公道：「蘇公公，去把朕那顆夜明珠拿來，賞賜給凌王妃。」
姜寧救駕勞苦功高，如今他的寶庫之中也就只有那顆夜明珠最為適合姜寧。
蘇公公聞言一愣，神色複雜地提醒。
「皇上忘了，那夜明珠已經被您賞給玄虛國師了。」
明帝聞言，臉色頓時尷尬起來。
他輕咳道：「朕的私庫里可還有什麼別的寶貝？你去挑幾件珍貴的來贈予凌王妃。」
好東西都被他賞給了玄虛那個畜生，姜寧對他這麼好，他竟都無以為報……
明帝心情複雜，忍不住在心裡罵自己愚蠢。
蘇公公思索半天，也沒能想出來。
當初，為了那些丹藥，明帝的私庫幾乎快被掏空了。
確實不剩什麼寶貝。
姜寧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溫聲道：「父皇，您是我的長輩，更是乾國的國君，我給您治病並非為了賞賜。」
明帝看著善解人意的姜寧，感激地笑了笑。
他沉吟道：「既然如此，那朕過段時間再獎賞你。」
姜寧勾唇一笑，微微點了點頭。
明帝問道：「六公主那邊情況如何？可有好轉的跡象？」
姜寧回答：「父皇，六公主體內的毒已解，只是腦後的血塊還沒有完全化解，不過您放心，在我的治療下，公主不久之後就能醒來。」
如今，宇文靈的神經已經在逐漸修復，醒來只是遲早的事兒。
明帝微微頷首，沉聲道：「等宇文靈醒了，朕要讓她親口承認皇后和玄虛通姦之事！到時候鐵證如山，看他們還如何狡辯！」
姜寧眼神閃了閃，笑著問道：「皇上準備如何處置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