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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古華凋零遺瓏靜,少年立志驚夢醒

2024-08-19 04:23:38 作者: 賢狼
  第一卷 璃月·岩間琉璃雲間月

  不過區區數百年,名震江湖一時的古華派,已然凋零。獨留兩名老者,仍居於古華派附近。憑弔先人之時,嘆一回古華派當年數百弟子習武嬉戲的景象。

  那古華派輝煌之時,天下宵小無不震怖於古華派。其掌門人武義獨步天下,自創槍法「刺明法」、劍法「裁雨法」、槍劍雙絕法「生克法」,並稱古華三絕。此三絕卻也不及掌門之仁義。

  古華派掌門武藝大成之時,有感天道混沌,各路妖魔賊盜齊出,一人一劍一槍,匹馬下山,見妖除妖,見魔封魔,賊盜見之不敢出。又訪遍天下英傑先輩,聚於古華。數十年追獵,斃盡天下妖魔,降服宵小。方才有了天下數百年的海清晏明。

  第一回 古華凋零遺瓏靜,少年立志驚夢醒

  那古華派雖已凋零,但已是往昔。清晨天剛蒙亮,遠處的山影投向古華派舊地山下古鎮,名做遺瓏埠。小鎮一處不起眼的院落內,有一少年,正在打熬身體。時而搬運石鎖,時而拿起架上刀劍舞弄一番。

  少年本名余秋生,雖是小販之後,卻勵志做那俠義之士,奈何天道卻沒看得上他,他雖有心行俠,無那指使七氣之能,也僅比常人略強一分罷了。

  少年在那院中將劍使開,雖劍招不高明,但也端的幾分工整凌厲,行一路劍,便盤腿托腮坐與蒲團上,靜思劍路。

  靜極動生,從旁有一人如雷光划過,雙掌奔余秋生頭顱襲來。

  余秋生聽得背後風聲襲來,匆忙間身形一矮,向前翻滾而出,雖滾得狼狽,卻也不忘回頭確認。少年眼見一雙纖細肉掌拍向自己,指尖纏繞瑩瑩雷光,心下大駭,知是掌控了雷之力的高人。

  少年不知自己如何便招惹了如此仇家,心下驚慌。就在余秋生驚駭莫名之時,來人掌間雷光一收,輕若無物的向自己探來。

  但少年已翻滾至安全距離,迅速站起,呼吸急促的望向來人。見此人卻是一名少女,少女眉目間宛如初春柳枝般柔美而堅忍,帶著幾分溫婉與英氣,青絲以簡單的髮髻束起,幾縷碎發隨風輕揚。

  「徐蘿!」少年驚呼道,「你被天道選中了?」

  稍加掃視,少年便看到了不同之處。徐蘿的腰間,一顆鑲嵌了紫色寶石的飾物,便掛在那裡,寶石內隱暗閃動著紫色的雷光,如同呼吸一般閃爍著。赫然正是一顆雷屬性的神之眼。

  余秋生眼中難掩羨慕,畢竟此物代表的是天道的眷顧,而自己卻從未被天道哪怕看上一眼。

  「太好了,天道是怎麼選中的你?」余秋生激動的問道,雖難掩艷羨,但也為青梅竹馬高興。「你可是在心中許下了什麼願望?」

  「就是……」徐蘿不知怎的,飛快的止住了話頭,「我也不知道呢……」一坨紅雲飛上了她的臉頰。

  見徐蘿不肯細說,少年雖有失望,但也沒有逼問,倒是將神之眼來源的疑惑壓了下去,問道「好徐蘿,能不能讓我見識見識你這神之眼的力量?」

  徐蘿扭捏半響,道「每次使用雷之力,就感覺好似身上有什麼力量被抽走了似的,用得多了……雖不影響走動,但總感覺精神疲憊。」雖不情願,但與少年青梅竹馬的她,自然知道余求生對神之眼的渴望,如今少有的持有神之眼的人站在這裡,他哪會不好奇呢。

  徐蘿說著便凝思細想,手上凝聚起了雷之力,「神之眼是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我一晃神,它就擺在了我面前的桌上。」揮動雙手,雷之力沿著雙手軌跡,在空中殘留下了一道道紫色的殘影。「我可以將雷之力凝聚在雙手,雖沒用過,但我猜應該可以用它傷人吧?」

  徐蘿快速收回雙手,消散了手上的雷光,「就像這樣,也可以將雷電之力凝聚在腿上。」說著便在院子中跑動了起來,速度逐漸加快,很快便疾若奔馬。

  但很快,她便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雖然跑起來會很快,但是很快就沒有力氣了。」

  少年趕忙跑過去,扶著徐蘿到長凳坐好。徐蘿喘了一會,平復了氣息,「就像這樣,很快便精神不濟了。若是再跑一會,雖然身體會更累,但更難受的是頭痛。」

  二人又一起試驗了一會,日頭便升了起來。院外的街道傳出了市井叫賣之聲。

  余求生仿佛想起了什麼,拉著徐蘿的手便向院外跑去,「獲得神之眼可是大喜事,我帶你去見黃三爺,順便向他請教。」

  黃三爺曾是整個遺攏埠武功最高的前輩,江湖人稱穿雲箭,很早便加入了劍匣鏢局。年輕時走鏢,但現在年紀大了,便時常在鏢局內與老友飲茶,時不時指導一下小輩。雖知余求生無望成為高手,但十分關愛余求生。雖與余求生有師徒之實,卻從未應允余求生拜師。


  「慢一點,慢一點,我跑不動了……」二人打打鬧鬧之間,闖進了劍匣鏢局。

  一進劍匣鏢局大門,余求生便大聲嚷嚷起來,「黃爺爺,嘉明!」

  「咳咳……咳咳……」黃三爺從鏢局內堂轉了出來,一邊輕拍胸口,面帶怒容。「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能沉穩一點?你就不能學學嘉明!」

  余求生回頭看看在身後喘作一團的徐蘿,向黃三爺笑道:「咱們遺瓏埠呀,要出第二個嘉明一樣的高手了!」

  黃三爺一把將擦過胸口水漬的手巾扔向余求生,怒道「就你這幾手軟腳貓一樣的把式,也敢與嘉明比?!」

  少年接過扔來的手巾,陪笑道,「不是小子,小子哪敢奢望天道眷顧。」作勢擰了一把手巾,沒擠出一點水來。「是徐蘿,她有神之眼了!」

  黃三爺凝神打量俏生生站在少年身後的少女,很快便發現了少女腰間的神之眼,頓時大喜。

  「神之眼?!」黃三爺一轉老態,三步並兩步奔至徐蘿身旁。「嘉明那混小子,說志向是舞獅,死不肯加入古華派。徐蘿,你一定要入我古華派門下!」

  少年笑著看向黃三爺衣服上的補丁,「加入你古華派可有徐蘿半分好處?」

  明面上,黃三爺是鏢局的老人,又有鏢局的年輕人維護,黃三爺也從不賭錢,按道理是不缺摩拉。但黃三爺實際上日子過的緊巴巴的,也不知將摩拉花去了何處。

  黃三爺面作愧色,不知想到了什麼。「三爺我是沒摩拉,但我古華派歷史淵久,與這世上的名門大派自是不同的。」

  見余求生與徐蘿不信,便轉身走回鏢局大堂,邊走邊說。「你二人且等我片刻,正好我要去一處地方,帶你二人長長見識,再來說古華派也不遲。」

  話音稍落,便見黃三爺彎腰在鏢局門廳內提起了何物掉頭迴轉。只見他左手提著一個行囊,右手提著一個背簍,順手將行囊背上。余求生緊跑了幾步,接過背簍,挎在了背上。

  黃三爺從兵器架上取了兩把短矛,扔給少年一把:「這個也拿上。」

  余求生揮舞捅刺幾下,倒轉矛在地上頓了頓,笑道:「還是鏢局的傢伙稱手,一會行山路就是當拐杖用也好。」

  三人出了遺瓏埠,奔日頭而去。沉玉谷的山,多的是群山疊欒、峰迴路轉,山路蜿蜒曲折之間,林草茂盛。所幸有前人所留山路,對於黃三爺和余求生倒也不是非常難走,只是苦了徐蘿。

  山高峰險路難知,峻岭巍峨入雲梯。秀木參天遮日月,麗光閃爍照幽溪。

  攀登步步汗如雨,腳下石階滑又泥。艱難不畏終登頂,一覽此山號靈濛。

  日頭已近頭頂,三人登上靈濛山,腳下瀑布宣洩而出,穿過山谷內古華派舊地,一路向下奔流而去。

  黃三爺背手在前,「這山谷內,便是我古華派了。此地是初代掌門,歷經三代而建成,其中艱難不可道也。」余秋生聽荒三爺講的豪邁,卻也落寞,不由望向腳下。

  由近及遠,卻是山門廣場、練武場等地藏於雜亂林木間,依谷內山勢開鑿平台,散落布置在谷內。

  黃三爺指著練武場道:「聽我師父言,此地練武場,在古華派繁華之時,可容納數百弟子練武。可惜如今卻是荒廢了。」

  便是此時,黃三爺所指方向,一縷細煙悄然升起,打破了寧靜的山林。

  「咳咳……怎地有人在此點火?」黃三爺怒道,「我先去看看,秋生,你帶徐蘿慢點下山。」

  說著,黃三爺便沿著進入山谷的山道,縱躍而下。余秋生習武時日尚短,不敢托大,牽著徐蘿也隨山道進谷。

  二人雖走的不快,但也擔心黃三爺遇險,腳下也加快了三分。

  在二人有意趕路下,下山的路自然快了許多,遠方也隱隱聽到了兵器相擊,人言呼喝之聲。

  轉過練武場前小道,無林木遮擋,二人終於看清練武場內形勢。只見十幾個身掛布條,頭戴面具的矮小身影,手持的武器也雜亂至極,圍著黃三爺戰作一團。

  「丘丘人!」余秋生大驚,「怎麼這麼多?」

  余秋生讓徐蘿藏在樹後,「你那神之眼也用不出幾次,又不通武藝。在此藏著,不要出來,我去幫黃三爺。」

  余秋生抄起手中短槍,衝進戰團,架住了掃來的木棒,順手向旁邊一引,便接過了黃三爺背後的戰鬥。

  余秋生武藝雖與黃三爺相差甚遠,但勝在力道尚新,勉力招架,時不時也可刺傷一二丘丘人。


  黃三爺本是主攻領頭的丘丘人薩滿,但因要防備後背,難以全力出手,那丘丘人薩滿倒也與黃三爺打的有來有回。余秋生加入後,黃三爺背後一輕鬆,自然可以騰出手來,幾下便挑死了領頭的丘丘人薩滿。其餘丘丘人一看頭領死了,便向東逃去。二人乘勝追趕,又刺死了幾個丘丘人。

  余秋生待要繼續追趕,黃三爺喊住少年「莫追了,這些丘丘人是地脈記憶化生,殺不乾淨的。」

  黃三爺望著後邊凌亂的打鬥場地,「上個月方才把練武場整理出來,又白幹了。」說罷搖搖頭,不再言語。

  二人回返,徐蘿左顧右盼的迎接而來,「黃三爺!秋生,可有哪裡受傷?」

  「我倒無事,黃三爺應是力疲。」余秋生初經大戰,雙手仍在顫抖。

  黃三爺搖搖頭,「老了,不中用了。你二人且吃些乾糧,在此休息一下。我去把那火堆滅掉。」

  余秋生與徐蘿盤腿坐下,盯著倒在地上的丘丘人,徐蘿害怕,側身抱住余秋生胳膊。

  「莫怕,這丘丘人是地脈化生的,很快就消散了。」黃秋生拍拍徐蘿。少女回頭細細幫少年整理衣物,「人家只是後怕,擔心你受傷。一想到自己有了神之眼,卻還要你護著,心裡就不大舒服。」

  「你又沒練過武藝,我護著你也是應當。待你熟悉了神之眼,再練些許兵器武功,自是要比我強的。」余秋生揉揉徐蘿的頭,笑道。

  黃三爺此時也滅掉了火堆,迴轉了來。「走吧,此時不可久留。我們去王山廳吧。」

  余秋生與徐蘿牽手站起,隨黃三爺沿殘破的青石道,向古化派主廳而去。

  但見山谷盡頭,一座高至半山腰的石門,矗立在山壁上。山頂垂下的瀑布,在石門旁沖刷著石壁,鑿出了一汪深潭。

  黃三爺自腰間拿出一個石牌,插到石門上,一道光華閃過,石門向內滑開,積塵伴隨著「軋軋……」聲飄蕩而下。

  三人被眼前景象吸引,未聽到身後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嗖!」一支箭矢尖嘯而來,「噗」地插入了黃三爺背上。

  黃三爺轉頭看到身後,「吼~!」一尊身形龐大的巨大丘丘人雙臂挺起,屈腿下蹲。旁邊一隻丘丘人弓弩手,正在用腳蹬著弦上弩箭。

  黃三爺瞳孔一縮,手上也不閒著,將石牌反過來插入石門,大喊「秋生,徐蘿,進廳!」,劈手奪過余秋生手上短矛。

  余秋生將徐蘿推進正在「軋軋」閉合的石門,轉頭去要幫黃三爺。

  余秋生忽而覺得背後一麻,同時覺得有股大力拽著自己向後,雷電在渾身竄行,渾身發軟。緩緩軟倒之際,一道雷光從身側划過。五步之外,黃三爺交手不過兩合,便被那身形巨大的丘丘人奪去雙矛,反手將其中一支短矛插進黃三爺胸口。

  徐蘿迎上那巨大丘丘人,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焦糊味,少女髮絲之間充斥著雷電,頭髮輕輕向上飄起。

  便是在那石門將要合攏之際,余秋生眼見短矛尖從徐蘿背上冒出,雷電也如同從天而降一般,重重的擊打在那巨大丘丘人身上。

  余秋生嘶吼著向前爬去,「徐蘿!」內心隨著門外的雷霆崩塌,憤怒與不甘充斥著余秋生心中。少年不敢相信,那個總是溫柔、恬淡、卻又總是在支持著他的少女,二人的生死被這一扇巨大的石門從此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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