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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陰陽石門隔生死,道破興衰解心結

2024-08-19 04:23:42 作者: 賢狼
  石門隔開了陰陽,余秋生眼中的世界黯淡,本就渾身麻痹無力,又逢此難,竟是昏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少年驚坐而起,茫然四顧,回想起昏過去前的一幕,不敢相信此前發生的事情。

  王山廳內山壁遍布青苔,廳堂中,一道斜斜的星月之光,映照在一塊波光粼粼、稜角堅韌的奇石上,奇石下方則是一處碧綠的水潭,螢火飛舞,閃爍不休。四處遍布雜亂古舊的兵器陳設,明暗之間,隱約有三處巨大石洞岔口,仿佛巨獸之口,欲擇人而噬。

  少年心急如焚,用力推動石門,那石門本就沉重萬分,又是由機關開啟,自是無法推動分毫。慌亂之間,余秋生發現廳內山壁下隱約散布著若干石燈柱。余秋生自懷中掏出火折,點燃最近的石燈柱,火焰搖動之間,驅散了一些黑暗。

  借燈火細細觀察,石門旁一處不起眼的石縫引起了少年的注意。他心念一動,連忙奔去,只見石縫內藏著一塊看似隨意塞進去的石塊,觸感圓滑,與周圍粗糙的石壁格格不入。余秋生擰動石塊,只聽「軋軋」聲響起,石門緩緩動作了起來。

  余秋生等不得石門完全打開,初能通人,便側身擠出。眼前所見的場景,險些令少年再次昏厥。只見黃三爺背靠山壁,短矛沒入胸口,雙眼緊閉,而徐蘿卻蹤跡全無。四周焦痕點點,之前的丘丘人已不見了蹤影,想是回歸了地脈。

  少年奔至黃三爺旁,卻見黃三爺胸前微微起伏,尚存鼻息。「黃三爺!」,少年慌忙打開包裹,想看看有無藥物可救黃三爺。

  「咳咳……」黃三爺緩緩睜開眼睛,「莫白費力氣……我不行了」。少年剛要張口「堅持……」,黃三爺艱難抬手制止,「我已無救,硬撐著是有事要交代於你……」,黃三爺喘了一會,面色漸好,「可惜了徐蘿那好姑娘,我去之後,你可收起她遺留的神之眼,帶回去交給徐家……以作念想。我帶徐家小娃出來,卻沒照顧好她,對不住……。」

  「我本想……此次便與徐蘿,收你二人為徒,奈何這天道,要絕我古華派。」黃三爺面色漸漸灰暗,搭在地上的手直指王山廳。「這王山廳內有密室,藏我古華派武功典籍……掌門心法,我去之後,再無人維護,你可取出自行修習,或代我傳與他人,若還不成便去璃月交與行秋……將我……葬於此山谷邊緣之處……」

  「最後一課……行走江湖,莫要大意……」聲音漸漸轉虛弱,說罷,黃三爺便再無聲息,雙目注視余秋生,神色慈愛,不再言語。任余秋生怎麼呼喊、推動,也再無回應。少年悲從心來,大哭嚎啕,那哭聲竟驚得谷中鳥群四散飛起。

  余秋生哭過一場,強自收起悲傷。跌跌撞撞走到最後一次見到徐蘿的地方。那裡殘留一柄短矛,尚有血跡。旁邊是徐蘿的神之眼,只是其上寶石已作灰色,不見半分雷光。少年俯身拾起黯淡的神之眼。

  紅顏隕落斷人腸,淚眼望天悲意長。花開花落終有盡,人生如夢易成痴。

  回首往昔歡笑語,今朝淚灑滿衣裳。世事如棋難預料,悲歌一曲寄離殤。

  余秋生背起黃三爺,艱難的順著山谷緩行,一路上想起二人往昔的音容,心中更增悲涼。黃三爺雖平日對自己多有嚴苛,且不願收自己為徒,可臨死之前的話,分明是早已作了收徒之心,嚴苛也是盼己成才,他如何看不懂。而徐蘿……少年並非木訥不解風情,只是不敢輕易回應,更怕打破兩人之間的平衡。只能選擇深藏於心,用更加細膩的回應她的溫柔。

  如今兩個人生中極為重要的人,一日之內,竟陰陽兩隔。往日堅定的心念,此刻被種種如果,填塞得如同亂麻一般,背上的黃三爺、懷中的神之眼,無法掙脫的悲痛,……將他壓至步履蹣跚。

  本是一刻鐘的路程,仿佛沒有盡頭一般。但山谷並非沒有盡頭,少年終於還是找到了適合埋葬黃三爺的地方,併攏雙手開始挖起了墓穴,悲傷早已徹底壓倒了一雙肉掌的疼痛,手指、手掌滲出的血液又滲到土中,然後又被挖出拋至一旁……雙手難以為續便捧了碎石去挖,星月移轉之間,一個墓穴終於已然成型。

  余秋生慢慢將黃三爺放入墓穴,將挖出的泥土推入墓穴,深埋了黃三爺的遺體,又抱了一塊石頭,用雙手尚未乾涸的血跡,歪歪扭扭的寫下了「師尊穿雲箭黃三爺之墓」。拜過師父之墓後,少年緩緩站起……但不知跪了多久的他,只是搖晃了一下便向一旁軟倒。在倒下之時,感覺有兩人托住了自己。

  「一男……一女?是師父和徐蘿……」極度疲憊的余秋生在昏過去之前,仿佛看到了最想看到的兩人。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將刺眼的陽光灑在少年臉上,余秋生從噩夢中驚醒,他試圖坐起身,卻發現四肢殘留的無力感和雙手的刺痛,提醒他之前發生的一切。

  隨著意識回歸,余秋生發現周圍依舊是古華派的山谷,自己躺在一處尚還在冒著青煙的篝火殘燼旁,篝火另一邊的山石上,背靠背坐著兩個年輕人,面向自己的一一名淺藍發男子,身穿一件白藍相間的方士短打,背掛一柄厚重大劍,而背對自己的人雖難辨男女,卻身著深藍長褂,腰系纖細長劍,手捧書卷。二人多有不同,但都在身上顯眼處掛飾了神之眼!

  面向自己的男子好似始終盯著少年一般,見余秋生已醒,便問道「你……你醒了?」

  余秋生雖不識二人,但也想起是他們救了自己。若是任由自己躺在那裡,一夜過去,即便沒遭了丘丘人的毒手,也有可能招來在山間遊蕩的猊獸。掙扎欲起身,感激道「謝謝二位相救……」

  背對自己的年輕人未將目光從書卷上挪開,勸阻道「你且養神,我二人看你挖墓葬師,叫你不應……必是遭逢極為悲傷之事,便在旁相護一時。」

  之前的男子問道:「你師父出了什麼事?」余秋生也不瞞著二人,便隱去了師父之託,將前事緩緩道來……

  捧書年輕人聽聞是古華派之事,終於將書卷放入懷中,仔細聆聽了起來。待少年敘述稍停,說道,「原來你師父便是昔日帶我來此的那老爺子……忘了介紹,我名行秋,是古華派傳人。他是重雲,一個捉不到鬼魅的方士。」說到此處,行秋無視重雲抗議的目光,續說「此次故地重遊,本是處理家中生意雜事,順便來看看古華派故地。卻是遇到了你。」

  余秋生驚道,「你便是師父曾提過的行秋?」當下便將之前隱去的內容細細說出。行秋聽聞後,搖頭嘆息「便是交予我也不成。且不說古華派現有的心法註解是我所著,你也是古華派傳人,卻無神之眼……這古華派也是註定要衰落的,創立古華派的那位前輩,自是武義高絕,但那核心功法刺明法、裁雨法、生克法,其實是武藝功法和運使神之眼驅動元素力的心法混成一體的法門。」

  余秋生聽聞神之眼,頓時明白了為何古華派會衰落、師父聽到徐蘿得到神之眼會如此激動……武藝無非天分與苦練,可神之眼代表的是天道眷顧,尋常人等是萬萬求不來的。但余秋生也不會就此死心,看向行秋腰間的神之眼,「若是只學武藝,可以闖蕩江湖、行俠仗義嗎?」行秋沉吟片刻道:「若是只學武藝,可像你師父一般,行走江湖無礙。若是行俠義……能力如何,自有對應的俠義。」

  余秋生聽得此言,壓在心頭的神之眼執念一松,頓時心頭多出一片空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但能力小,未必不可行俠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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