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荻花洲追異影，符籙引出仙人名

  二人出璃月港，穿過石門，索性無甚急事，便放緩腳步、細觀歸離原之景。此地原是古時璃月先民所居，如今廢墟遍布，殘垣隱藏於秋木與枯草間，入目古韻蒼涼。余秋生觀此情景，心中不由唏噓：「想昔日此地，必為巨城，繁華鼎盛，人煙如雲。而今唯余殘垣斷壁，歲月如梭，滄海桑田，昔日輝煌皆化作廢墟。」

  正自唏噓感嘆時，忽聽遠方傳來呼救之聲，二人急忙趕去相救。遺蹟廢墟間，見一夥丘丘人圍著一名綠衣紅髮女子僵持，那女子雖盡力揮舞木杖驅趕，卻聲效甚微，那伙丘丘人只偶爾揮舞手中武器威脅，似打算待女子力竭後再出力。

  余秋生和嘉明二人，武藝超群，自是不將此等丘丘人放在眼中，頃刻間，丘丘人便已伏屍當場。那女子正自道謝，余秋生忽聞異響，警覺之餘，目光捕捉到不遠處石柱頂端一抹綠霧悄然升騰。

  一名身形不甚高的少年身影自綠霧顯露，那少年英武非凡，滿是煞氣，面容皆被一具神秘雙角儺面覆蓋，內穿緊身短打，外搭寬袖袍服，身姿矯健，左臂裸露在外，紋有仙獸紋樣，肌肉線條流暢充滿力量，手持一柄翠綠長槍，槍尖寒光閃爍，顯非等閒之物。少年目光掃過場中形勢，見那女子安然無恙，隨即身形一動，便又化作那抹綠霧，隨風而散。

  女子自稱索拉雅，是須彌教令院因論派學者，在歸離原遺址研究歸離集歷史。索拉雅此次出行並未找到新線索，又遇丘丘人襲擊，便存了返回望舒客棧的心思。余秋生與嘉明便邀請索拉雅同去望舒客棧。

  望舒客棧屹立於荻花洲中心，高築於峻岩之巔，是璃月一方地標，猶如哨塔，四方景致盡收眼底。昔時荻花洲水患仍頻，百姓為避災厄，於巨石之上築屋而居，望舒客棧承此遺風，既為避洪居所，亦是旅途驛站。往來客商，多在此歇腳，客棧遂成商貿集散之地。待至高層，極目遠眺，輕策山巍峨、絕雲間縹緲。

  得余秋生、嘉明所救，索拉雅便一路相請，二人推辭不過，只得應了。三人席間聊起歸離原，索拉雅便為二人介紹歸離原歷史，據索拉雅所述：

  三千年前，魔神戰爭未始。天衡以南，部族崇奉岩神摩拉克斯，業興礦冶，摩拉克斯以「岩間琉璃雲間月」為意，名其璃月。天衡以北，則敬塵神歸終，務農為本。兩神交好，仙人間也相處融洽，礦農相輔，百姓安居樂業，富足祥和。塵神與岩神言「今我離民，皆安居樂業，幾同歸鄉，莫如名之歸離原」，岩神從之，取二神之名為歸離原。後諸魔神謀位，紛爭驟起。雖諸仙人奮戰力保，然戰事雜亂，歸離原深受混戰之苦，塵神歸終因此而逝。故岩王帝君遷其民入天衡之南，歸離原自此荒廢，不復往日繁盛。

  餐後，索拉雅告別二人，自回房休息了。余秋生與嘉明見天色尚早，便上望舒客棧頂端眺望美景。二人遠眺一會輕策山，又望一會絕雲間，再賞一會荻花洲，如此美景，甚是心曠神怡。

  那荻花洲水泊密布，水泊間遍布小島，島上有丘丘人紮營，不時有丘丘人出沒。余秋生忽聽熟悉異響，便見遺蹟中那儺面少年由客棧頂一躍而下，在空中踩出點點綠霧，竟是踏空奔行。

  看那少年方向，正是荻花洲水泊小島。

  二人心中好奇，順客棧樓梯疾奔而下，欲前往一探究竟。那小島本就距客棧不遠，以二人全力奔行，自是頃刻間便到。待趕到時，那少年已不在此島，島上丘丘人已被屠戮一空。二人循戰鬥痕跡直奔鄰島，島上情形，與前無異。如此連追三島，皆未見少年蹤跡，空餘戰鬥痕跡。至第四島，方見那少年迎向數十丘丘人，二人正待上前援手，見那少年高躍而起，直插丘丘人陣中，剎那間舞出槍影叢叢，數十丘丘人竟不是那少年一合之敵。

  二人見那少年如此驍勇，便幫助少年清理外圍弓弩手和薩滿。轉瞬此島丘丘人便也清理一空。正待上前一敘，見那少年嘶啞而言：「不要過來！」聲音不似人聲。說罷張開五指扣緊儺面，渾身肌肉痙攣，黑色霧氣如液般沸騰侵蝕，竟似在忍受極大痛苦，長槍亦是時隱時現。

  二人見此異狀，不敢上前，便自一旁靜觀。其後，那少年仿佛壓下了黑霧侵蝕，逐漸放鬆，儺面亦隨風消散，隨即癱軟倒地。二人見少年平安，便扶少年至平整乾淨處歇息。其間，又有他島丘丘人來探，被二人清理。

  少年僅歇了一炷香的功夫，便搖晃起身，似要離去。余秋生出言勸道：「你剛甦醒，再休息一會吧。」那少年道：「無妨，我業障過重，普通人無神之眼待在我身旁……會受傷。」話音一頓，似乎感受到了二人均有力量護體，嘉明自是神之眼，而余秋生卻是仙力，雖然極淡，但卻清晰。那少年看向余秋生奇道：「哪位仙人門下……」

  余秋生聽少年如此詢問，便想起了鍾離所言，恍然大悟道：「您是仙人？」說完忙掏出那百無禁忌符籙道：「是此物，有一位往生堂的鐘離客卿說此物是仿品，不應以此物求見仙人。」

  那少年聽聞是鍾離所言，便問：「帝……鍾離先生，他可好？這百無禁忌符籙……上一次見，還是在旅行者手中。」余秋生趕忙回答：「我見他時，是在璃月港品茶聽書，他氣色甚好。」嘉明上前搭話：「旅行者？你講嘅系空？空系我朋友。」

  那少年答道：「是他。」揮臂感受力量已恢復，站起道：「我先去了。我是三眼五顯仙人之一，魈……」便化作綠霧消散，聲音隨風遠遠傳來：「若在璃月山野有難，便呼我名……」

  二人見魈已離去，荻花洲的丘丘人也已肅清，便也回返望舒客棧不提。一夜無話，次日清晨，在客棧用過早餐後，便在客棧碼頭登船，沿碧水河逆流而上，直奔沉玉谷口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