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的如意算盤,她怎麼會讓陳慶南打成呢?
吃完了飯,唐白芷開著車和遲靳一起回了酒店,晚上他們就坐著飛機回去了。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唐白芷不用去上班,於是她約了一個人。
馮紹庭。
帝都馮家的獨子,也是唐白芷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她和馮紹庭的關係已經好到了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的程度,原因無他,只因為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軟肋:夏夏。
夏夏是馮紹庭的妻子,也是唐白芷的知己好友。
她和馮紹庭青梅竹馬,兩人之間的感情一直為人稱羨,只可惜,結婚不過三年,夏夏就因為難產離世,只留下了一個兒子。
馮紹庭悲痛欲絕,至今沒有再娶,一個人守著兒子,拒絕所有女人的親近。
唐白芷和馮紹庭約好了時間、地點,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出了門。
她下樓的時候,馮月和和遲靳都坐在餐桌前,見她過來,馮月和先冷笑了一聲:「周末的早上也這麼忙?見了婆婆連招呼都不打?」
馮月和現在十分尖酸刻薄,唐白芷不想和她浪費時間,於是回過頭說:「雖然我是遲家的兒媳婦,可是也有人身自由吧?難道我去哪裡,都要一一和婆婆你報告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馮月和登時變了臉色,惡狠狠的瞪著唐白芷,氣的胸口不斷地起伏著。
遲靳向來是不贊成母親這種態度的,但他也不願意一大早就看到這兩個人鬧的這麼不愉快,於是開口說道:「白芷,大清早別惹媽媽不高興。坐下來吃個早飯的時間總有。」
唐白芷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點點頭,扯了椅子坐了下來。
好,她忍。
就為了遲靳在泳池裡救她一命,這頓早飯她還能忍。
在怪異的氣氛下吃了早飯,唐白芷是強忍著情緒,好不容易才出了門。
為掩人耳目,她沒有開車,而是坐著地鐵先去了一趟佟家附近,和周圍的一些鄰居閒扯了兩句,有意無意的將話題引到前幾天佟惜涵的死上。
但是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佟家周圍的鄰居都認為佟惜涵是突發惡疾才會離世,和佟家對外的說法沒有什麼出入。
這就奇怪了,佟惜沛到底是怎麼把一切都抹的乾乾淨淨的呢?
正想著,唐白芷忽然看見路口那兒有個人影,遲靳?
心下一驚,唐白芷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下一秒,左面就拐出了正在打電話的孟山。
還真是他!
絕不能讓他發現自己在這裡,否則又是麻煩事。
左顧右看,唐白芷噌的一下躲進了旁邊的一堵牆後面,屏住呼吸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遲總,佟家周圍的人都問過了,沒人覺得佟三小姐的死有什麼異常,都認為她是病死的。」
「嗯,再去問問離佟家最近的鄰居。」
「是。」
聽著兩人的腳步越走越遠,唐白芷才從牆後面走出來。
遲靳也在查佟惜涵去世的事?
她一面往前走,一面在心裡疑惑。
按理說,佟惜涵以前和他毫無交集,他查佟惜涵的事幹什麼?
「餵?你到了?好,我馬上過去。」
正好這個時候馮紹庭打了電話過來,唐白芷接完電話走到路邊叫了個出租,往她和馮紹庭約好的私人會所去了。
這家私人會所是本市十分高端的一家會所,像遲靳和馮紹庭這樣的商界名流,最喜歡來這裡談事情。
因為這裡的保密措施非常好,所以他們並不擔心自己談的事情會流傳出去。
唐白芷拿出自己的卡進了會所,找到馮紹庭所在的包間,坐下來先喝了一大杯水:「我剛才去佟家附近,你猜我遇見誰了?」
「遲靳?」馮紹庭似乎並不意外,隨口就給出了答案。
「你怎麼知道?」唐白芷頗有些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馮紹庭將一摞文件推到她面前,攤開手說道:「我這幾天在調查的時候,發現他也在查這件事。而且,他很有可能也已經發現我了。」
唐白芷簡直目瞪口呆,又問:「那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在查惜涵的事?」
「還不清楚。」馮紹庭搖了搖頭,「我剛查到點眉目就發現他也在查,我們不清楚他的動機,未免打草驚蛇,我就先暫停了。」
「你暫停是對的。」唐白芷皺著眉點了點頭,這麼來看,遲靳似乎顯得有點可疑。
等等,他要是發現了馮紹庭在查這件事,會不會也發現了自己?
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唐白芷剛剛想到這裡,就聽見外面會所經理笑著的聲音:「遲總很久沒來了。」
糟了!
唐白芷心道不好,要是讓遲靳發現她在這裡「私會男人」還不大發雷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唐白芷趕緊和馮紹庭說了一聲,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包間,剛下樓,迎面就看到了握著手機從外面走進來的遲靳。
什麼叫冤家路窄。
剛才唐白芷在二樓聽見經理的聲音,還以為他是在和遲靳說話,現在想來,應該只是在和孟山閒聊。
眼前的遲二少明顯是剛剛打完電話從外面進來,這下好了,把唐白芷抓了個正著。
唐白芷瞬間心如擂鼓,雖然她和馮紹庭之間的關係純潔的不能再純潔,但看到遲靳,她也不知怎的,還是下意識的覺得心虛。
遲靳微微眯起眼打量了唐白芷一眼,冷冷開口:「你怎麼在這兒?」
說著,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馮紹庭身上。
一大早就跑出家門,又特意沒有開車,難道就是為了和這個男人約會?
想到這裡,遲靳周身的氣壓又低了幾分。
「咳咳,我,我……」唐白芷咳嗽了兩聲,不管怎麼說,她現在還是遲靳名義上的妻子,和一個陌生男人出現在這裡,確實是個十分尷尬的情況。
見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遲靳長腿一跨,走上前扯住她的手腕想帶她走,剛一轉身,卻頓住了。
他回過頭,就看見馮紹庭扯住了唐白芷的另一隻手。
他眸中染上不悅,垂眸打量唐白芷,薄唇輕啟:「他是誰?」
馮紹庭用了些力氣,趁遲靳看著自己的功夫,把唐白芷扯到了身後,微笑著開口:「久仰遲總大名,我姓馮,馮紹庭。」
遲靳眸中疑惑消退,眉間似有不屑:「原來是馮家的小馮總,難怪有些眼熟。」
「遲總貴人事忙,不記得我也很正常。」馮紹庭笑容不減,卻半分都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唐白芷不是傻子,她知道遲靳一定誤會了她和馮紹庭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