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全是唐白芷撲騰起來的水花,這個泳池是深水池,她的腳夠不到泳池底,已經嗆了不少水。
「救……救命……」
呼救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唐白芷已經嗆的連眼睛都很難睜開。
要死了嗎?
她的已是漸漸模糊,手腳都不再掙扎,就這樣慢慢沉入水底。
撲通——
又是一聲響,水花四濺。
取了手機回來的遲靳才到泳池邊就看到了在裡面掙扎的唐白芷,他的心瞬間被揪在了一起,一時間什麼都顧不得,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他奮力朝著唐白芷游過去,一把攬住她的腰,帶著她不斷向上。
他抱著唐白芷游回到了泳池邊,把她放下來,做了簡單的人工呼吸和壓水後,唐白芷咳嗽了兩聲,睜開了眼睛。
看著她醒過來,壓在遲靳心裡的大石頭才算是放下了。
猶如重獲新生的唐白芷看著面前的遲靳,猛地抱住了他,難以控制的哭了起來。
遲靳知道她這是嚇壞了,於是撿起剛才扔在一邊的外套給她披上,一把橫抱起唐白芷,轉身回了酒店。
遲靳帶著唐白芷回了她的房間,放好熱水,讓唐白芷進去泡泡,省的著涼。
泡在溫暖的熱水裡,唐白芷才感覺剛才那讓人絕望的寒冷一點一點離開了她的身體。
佟惜沛,在心裡默念著這個名字,唐白芷眼睛裡浮現出一絲狠厲。
那個泳池周圍並沒有監控,因為是酒店只對vvip客戶開放的地方,所以格外注重保護客人的隱私。
也正是因為這樣,佟惜沛才敢肆無忌憚的把她推下深水池。
今天如果不是遲靳正好回來找她,等酒店的工作人員發現的時候,她恐怕早就已經死了。
而且她很確定,佟惜沛會像之前害了佟惜涵一樣,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唐白芷緩緩閉上了眼,向後仰靠在浴缸上,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中。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睜開眼,神色也恢復如常。
她從浴缸里出來,又沖了個澡,吹乾了頭髮從浴室走出來,就看到茶几上已經擺好了簡單的飯菜。
「吃了東西老實在房間裡待著。」
遲靳的消息來的很是時候,唐白芷捏著手機笑了笑。
簡單吃了點東西,唐白芷又回床上睡了一覺,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六點了。
沒記錯的話,晚宴七點半開始。
這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她打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畢竟今晚,她還會見到佟惜沛。
於是她打開上午那兩個綠色袋子,又拿出自己帶來的化妝品,端坐在鏡子前十分精心的給自己化了一個妝,又用捲髮棒將烏黑的長髮捲成了大波浪。
換上禮服,踩上高跟鞋,最後塗了艷紅的口紅,這才算是結束。
唐白芷一面對著鏡子戴上金色的耳環,一面露出了一個胸有成竹的微笑,今晚,她就是要給佟惜沛點教訓。
咚咚咚——
敲門聲恰是時候的響起,唐白芷打開門,門外正想和她說話的孟山卻愣住了。
這身禮服穿在唐白芷身上正合適,更加襯的她膚白勝雪,帝都美人的絕色風姿,在捲曲的發梢上顯的淋漓盡致。
唐白芷少化濃妝,酒店走廊昏暗的燈光下,她帶著一股逼人的美,整個人都閃閃發光。
孟山不好意思的移開目光,咳嗽了兩聲掩蓋尷尬:「夫人,遲總在他房間等您一起下去。」
「我知道了。」唐白芷施施然提起裙擺,走到對面敲了敲遲靳的房門。
唐白芷順從的挽著他的胳膊,兩人比肩而行,遠遠看去,確實是一對花好月圓的璧人。
七點三十分整,遲靳作為這次晚宴最重要的貴賓,挽著唐白芷從宴會廳的大門款款而入,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唐白芷欣然接受所有人注視的目光,眼睛卻只在尋找著一個身影。
很快,她就看到了臉色有些不好,眼底隱有不甘的佟惜沛。
好戲就要開始了。
唐白芷收回目光,先跟著遲靳去和幾個重要的合作夥伴打了招呼,然後便獨自走開了。
她端了一杯香檳,看到佟惜沛也是一個人,於是就走了過去。
見她過來,佟惜沛非但沒有任何的害怕心虛,反而很是不客氣的冷笑了一聲:「遲太太的身體不錯呀,才泡了那麼冷的水,現在還能好端端的來參加晚宴。」
「四小姐,你很大膽。」唐白芷輕抿了一口香檳,似笑非笑。
佟惜沛唇邊一抹得意,手中晃著杯橙汁,冷冷的看著唐白芷:「沒有監控,沒有證據,就算你說,誰會相信呢?更何況,遲太太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嗎?」
唐白芷也不惱,只是冷冷的看著她,端著香檳的手微微一松,裡面的酒一點不剩的灑在了佟惜沛的身上。
「啊!」佟惜沛失聲尖叫,滿眼憤怒的瞪著唐白芷,「你瘋了?」
聽到她們這邊的動靜,很多人都看了過來,萬旭章微微皺了眉,撥開人群走到佟惜沛身邊,看著她的頭髮都被打濕了,有些不滿的看著唐白芷:「遲太太這是做什麼?」
一見他來了,佟惜沛瞬間變得委屈起來,躲在他的身後,像極了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唐白芷冷笑了一聲,滿不在乎的將酒杯放在一邊:「萬先生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四小姐,你下次可要小心點,身上沾了水,很容易就清理乾淨了。要是整個人都掉進水裡,可就不一定了。」
看著佟惜沛明顯變了的臉色,唐白芷唇邊的弧度擴大,倒是頗有了幾分蛇蠍美人的味道。
萬旭章並不知道下午在泳池邊發生的事,只以為是唐白芷故意要刁難佟惜沛,於是又說道:「遲太太,就算您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也該向沛沛道歉?」
佟惜沛聽到他如此維護自己,心裡有了底氣,於是拉了拉他的袖子,哄著眼睛,故作委屈的開口:「旭章,算了吧。遲太太有遲總撐腰,想做些什麼都是可以的。」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周圍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