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甚至從沒深思過這其中的很多不合理,更從沒想過向老王妃或者鎮南王親口確認。
至一拳頭握的咯吱咯吱響,到底是誰陽奉陰違跟在世子身邊卻心系別的主子?
「屬下這就去排查!」至一狠狠道。
凌央滿意點頭,還不忘叮囑:「自查的同時別忘了繼續追查一下真相。我也很想知道那個鎮南王妃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可以實錘的是鎮南王妃跟王府可不一定是一條心的。她就算不恨王府也不可能不恨王爺,守了一輩子,等了一輩子,也換不來等不來那個人的一份真心。
都熬成婆了還是個姑娘,若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也就罷了,慘就慘在她明明到現在還在奢望鎮南王的垂憐......
真是可悲。
至一怒氣沖沖地走了。
凌央關了窗戶,魚兒跟在她身側嘀嘀咕咕的直呼高門大戶的內宅果然可怕,竟然還能鬧出這種荒唐奇葩之事!
另一邊,鎮南王妃居住的院子裡傳來嘩啦一陣脆響聲過後,鎮南王妃阮錦玲掀了桌子還嫌不能紓解心中憤懣。
在老王妃那裡落了臉面已經夠她氣的了,回來又聽她安插在凌央院子裡的小丫鬟稟報說那丫頭正在調查她的底細!
呵,真是笑話,這傢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竟敢派人來調查她這個王妃的底細。
「她算什麼東西!」阮錦玲憤怒地咆哮道。
一個商戶女,竟敢踩著她的臉叫囂!
豈有此理!
尤其是聽小丫鬟轉述,當凌央聽到她叫阮錦玲,庶妹叫阮錦繡後說的那些話。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對阮錦繡的嫉妒和恨意湧上心頭,加上對凌央的憤恨一起,鎮南王妃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她們還說什麼了?」阮錦玲恨恨地問。
小丫鬟瑟瑟發抖,想著該如何稟報想的頭都快禿了。
見王妃剛聽到手下向凌央匯報她的基本情況就已經把她氣瘋了,至一跟凌央匯報的那些關於她的秘辛打死小丫鬟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只籠統地說了句:「至一大人後來又跟凌氏女說了什麼奴婢實在聽不清楚,但看起來凌氏女並不相信至一大人匯報之事,還令他自查府內侍衛,並重新調查當年之事。」
「混帳!」鎮南王妃氣的發狂,都送到嘴邊的答案,她不明白凌央有什麼不信的,憑什麼不信!
「這個賤人!」阮錦玲壓不住心中怒火直接掀了桌子,放在桌上的茶盞茶壺摔落在地,碎片摔得到處都是。
小丫鬟跪在一片狼藉之中瑟瑟發抖,低著頭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凌央,本妃早晚讓你生不如死!」阮錦玲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鎮南王妃被禁足,阮傾城也因替王妃背鍋受到責罰暫時不敢作妖,兩人一直沒什麼動靜,也沒再來找凌央麻煩。
凌央就當她們正在憋個大的,一邊忙自己的業務,一邊也準備好隨時恭候她們放大招。
這次住回王府跟過去一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境況完全不同。
每日給老王妃請了安便出門忙活,跟小陀螺一樣一刻也不落閒。
凌家人雖沒進京也傳回來了消息,他們上京的路上確實碰到了一群刺客,但有源興鏢局總鏢頭徐申護衛在明,逐雲山莊暗衛們護衛在暗,那些人根本沒占到什麼便宜,還折損了大半後鎩羽而歸。
至於這麼久還沒進京,一是這次他們不僅帶來了凌央的嫁妝,還幾乎把南疆的家產都帶了來。凌央打算把南疆的產業遷進京城,凌老爹索性就把能帶的都搬了來。
東西多了行程就慢,路上凌家小弟還調皮得很,一不注意就鑽進草叢裡溜到附近的城鎮上去玩。老爹和大哥就為了抓他不得不跟押運隊伍分開走。
一行人走走停停玩玩鬧鬧這就耽誤了不少時間。
至於落到鎮南王妃手裡的那條絡子,不知什麼時候蹭掉了被她的人撿回去嚇唬凌央。
幸好她暗中早有安排又對自己人十分放心,不然真能被鎮南王妃嚇唬住。
「凌夏這小子,見到他非揍一頓不可!」凌央見了老父親在信中訴苦不由惱道。
「小公子年齡小,正是玩心重的時候!」魚兒給凌夏打圓場道。
「他還小!才比我小几歲而已,人家向他這般大早就知人事了,他卻還像個弱智似的傻乎乎的到處跑!」凌央沒好氣道。
凌家三個孩子,老大凌尚,老二凌央,老三凌夏。三個名字都是穿越而來的凌央起的,他們三人原來叫凌老大、凌二丫、凌老么。
魚兒突然想到什麼,「這次進京,老爺是不是也該給兩位公子張羅婚事了?」
提起這個凌央也愁了,凌家三兄妹,老大是個工作狂,常年四處跑不著家,一直拖到二十五六歲成了老光棍,還沒有娶妻的打算。
老么是個混不吝的,成天招貓逗狗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他都是個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又如何娶妻?只比凌央小兩歲而已,如今眼瞅著也快到二十,娶親什麼的也沒個譜。
凌央也不知自己這一家怎麼就過成了古代的異類。她作為穿越者婚姻觀比較消極也就罷了,這兩個純古人兄弟怎麼也跟著不積極呢!
凌央倒是沒覺得不成親有多麼不孝,但現在也開始希望能出來兩個女子好好管束一下凌家這倆街溜子,也給家中那常常被氣到垂淚的老父親減減負。
「婚事什麼的還是等他們真進京了再想吧。有凌夏在,他們能趕在年前進京我都謝天謝地了!」凌央無語道。
魚兒不信,「哪有小姐說得這樣誇張?現在才剛入夏呢,老爺他們還能一走大半年不成?!」
凌央笑而不語,魚兒還是太小看凌夏的那潑猴的威力了。
「對了小姐,上午孫大夫來向您拜別,剛巧趕上您忙,他著急趕路就留了封信。」魚兒將信拿給凌央。
孫大夫總是這樣,一走就來個急的,凌央忙起來本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逐雲山莊的醫者們也都習慣了,沒什麼大事留個話就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