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寒假，大學生們都歡天喜地收拾準備過年。
郁盛寢室里大家收拾好東西。
都提著箱子，回家前，到學校門口的小餐館裡聚一聚。
幾人坐下，周潮文去點菜。
點完回來，周潮文突然嘆聲氣。
萬哲轉頭看他，「你裝什麼深沉，年紀輕輕跟我爸一樣長哀短嘆的……」
「兒子，你不懂！」周潮文咧嘴笑道。
「滾犢子！」萬哲齜牙咧嘴去揍人。
過一會兒，周潮文才說，「我就是突然想起去年過年，我們一家人熱熱鬧鬧去古城裡看燈會，看到嫂子一個人坐在城牆上……冷冷清清的……」
周潮文去年就說過這事。
幾人也早一起調侃著叫黎甄嫂子，盛哥從來也沒反駁過。
「這有什麼，一個人多自在，我過年還想一個人呢，家裡吵得要死。」薛峭不以為意道。
郁盛只低頭喝湯，沒出聲。
周潮文又問，「對了，盛哥，這半個月來嫂子怎麼沒來找你了？」
郁盛眉頭很輕得皺了下。
「還能是為什麼，都追了快兩年了，再是舔狗都該醒了。」薛峭隨口搭話，轉頭對後面的老闆喊道，「快點，老闆，要飯死了都。」
「怎麼，嫂子跟你說的啊？」周潮文八卦問。
黎甄現在和薛峭關係走得最近。
黎甄之前給郁盛買的早餐，送的小禮物，也都是薛峭送的。
「這要誰說？你說就黎甄那長相，那身材，也就她追的是盛哥，除了盛哥，學校里其他男人不是隨便她挑。」薛峭是越來越看不慣郁盛對黎甄有態度了。
這黎甄哪兒想配不是上他了。
傲得二五八萬的。
「薛峭，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可別對嫂子有想法啊。」周潮文低聲提醒。
「那可不一定，我比盛哥又不差哪兒，但凡黎甄追累了，轉頭一看我在，我和她在一起，不是順理成章？」薛峭說著笑起來，故意往郁盛那兒看。
郁盛握著手機的手，突然用了點力，指骨處泛了白。
薛峭看在眼裡，心裡得意。
氣不死他！
周潮文一慌，陡然提高音量，「薛峭，你要是碰嫂子，咱們兄弟可沒得做，你一個月換個女朋友，跟她不是一路人……」
「吼什麼吼，閉嘴。」薛峭說得口乾，本就懶得多費口舌。
黎甄真想和他在一起，他還不想要呢。
一看黎甄就是沒經驗的。
他不碰處女，忒麻煩。
幾人還在聊天，旁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老闆，青椒小炒肉、醋蓮白和番茄蛋湯，兩份飯，謝謝啊。」
郁盛他們坐得很靠里。
周潮文循著聲音朝幾桌外的人看去，「是嫂子，和她那個學姐。」
郁盛沒回頭，沒看一眼。
但只隔了幾桌。
黎甄和那個學姐說的話，很清晰地落進他們的耳里。
學姐：「甄甄，你真不追了？」
「不追了，追得太累了，我下學期還得多點時間做點兼職，掙錢要緊。」黎甄聲線懶懶，喝著手裡的奶茶。
郁盛這一桌突然一靜。
幾人都看向郁盛。
他們猜是一回事，聽黎甄親口說又是一回事。
黎甄真的放棄盛哥了嗎？周潮文心跳突然有點快，一時間不太敢朝黎甄那裡看。
郁盛的臉色，卻一分未變。
黑色的眸底，已經沉得像結了冰。
老闆上了菜，他如常地動筷，「吃，都愣著做什麼。」
黎甄那桌，學姐突然壓低了聲音，幾人再聽不見她們的內容。
「來咯……小炒肉……」
老闆給黎甄她們上了菜。
學姐低聲在黎甄耳邊，「你就當幫幫忙，我那弟弟才上大一，就偏偏看上你了，在家裡要死要活的。」
「不行啊，學姐，他給我表白，我加了他微信，他還以為我給他機會，更是害了他。」黎甄完全不覺得學姐說的是好辦法。
學姐家裡有個弟弟，今年剛上隔壁學校的大一。
一個能捨命救人、長相驚艷的女生，還能痴情專一，沒有一個男大學生能不喜歡上這樣的人。
學姐弟弟也不例外。
昨天學姐回家，恰好聽到弟弟給他兄弟打電話，要今天來給黎甄告白。
她又氣，又沒辦法。
學姐嘆氣道：「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他有次被直接拒絕，離家出走半個月後才回來。但你放心，他追人就三分鐘熱度，你別直接拒絕，加他微信，不出半個月，他就好了。」
黎甄還想拒絕。
學姐卻苦聲道：「拜託了，拜託了！」
黎甄頭疼。
－
吃過飯，郁盛和大家告別，往停車場方向走。
經過一處小巷。
往前走了幾步……
他又退了回去，側眸往裡邊看。
一個男生拿了一大捧玫瑰，單膝跪在黎甄身前，「學姐，我真的很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吧，我會一輩子保護你，對你好的。」
郁盛冷笑一聲。
毛沒長齊的毛頭小子，拿什麼對女人好。
他以後一輩子掙的錢，能給黎甄買套別墅嗎？
黎甄肯定會拒絕……
但下一秒，郁盛神色更冷。
黎甄接過了玫瑰，拿出手機，「那個，我們先加個微信聊聊吧……」
「好好好！我們加微信！」男生高興地跳了起來，大喜過望。
郁盛收回視線，大步離開。
他去了停車場，坐進車裡，揚長而去。
－
學弟走了。
黎甄抱著玫瑰，嘆氣，往學校里走。
大家都回家走得差不多了。
A大學校里，也只有一些外省的同學沒有回家過年。
黎甄假期從來都在學校過，已經習慣。
她剛到學校門口，突然一輛奧迪A4停在她的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黎甄腳步頓住。
車窗往下，露出郁盛年輕傲氣，又冷漠的一張臉，「上車。」
「啊？」黎甄沒太懂郁盛這是做什麼。
「你追我是鬧著玩的嗎？」郁盛冷冷道。
黎甄心裡堵了一瞬，「追你那麼久，能是鬧著玩的嗎？」
「那愣著幹嘛。」郁盛瞥開眼，只看向車前，「上車。」
黎甄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你同意了？你同意做我男朋友了？」
郁盛繃著臉，耳尖有些紅，沒說話。
他打開車門，下車。
在黎甄的震驚下，拿過她手裡的玫瑰，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再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塞進了副駕駛，低頭替她繫上安全帶。
兩人距離拉近。
黎甄趁機抓住他的手腕，突襲笑著親在他臉側。
郁盛瞬間臉色漲紅，慌忙收回手，替她關上車門，坐進了另一邊。
黎甄笑得開心極了，「校草，你可算開竅了，再不開竅，我都要放棄了。」
郁盛不悅地冷哼一聲。
黎甄又問，「你帶我去哪裡？」
「你假期不是沒地方去？」郁盛瞥她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我勉為其難，收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