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君直接被沈玦給吼懵了,呆呆的看著他揚長而去。
周圍路過的下人都低著腦袋不敢看她,這讓葉舒君臉上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後面跟出來的阿冰一眼就瞧見了葉舒君,看著自家爺憤怒的背影趕緊上前道歉。
「葉姑娘!您可千萬別和世子爺一般見識,爺這是受了氣憋得邪火呢,不是有意要與姑娘置氣,姑娘多多擔待。」
葉舒君僵硬的臉上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宰相門前三品官,沈玦身邊的就算是個小廝也沒人敢輕視。
「我沒事,你快去瞧瞧沈二哥去哪了,不必管我。」大度又善解人意,像是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周圍的下人也紛紛的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阿冰又匆忙的行了個大禮算是賠罪,就匆匆的去追沈玦了。
等到阿冰一跑開,葉舒君的臉色就瞬間的沉了下來。
是她故意支開了蘭慧,再約了沈岳暉在園中相見,又買通了彩珠故意推的文錦心下水,這一切她早就計劃好了。
不管是文錦心死還是沈岳暉救了文錦心都可以,偏偏這個時候沈玦回來了。
而且還正好救了文錦心,最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沈玦居然為了文錦心硬闖李氏的院子。
一切都向著她預計的反方向發展著,不僅計劃沒有成功,就連沈岳暉那個蠢蛋都開始有些懷疑她了。
彩珠還被沈玦當場抓到,萬幸的是她也已經想好了後路,只要彩珠死了這個鍋自然的就會落到李氏的頭上。
她需要李氏和沈玦的關係越來越糟,而她手裡還掌握著李氏的一個秘密。
這個秘密是她如今有恃無恐的親近李氏,將來讓沈玦對她改觀的關鍵。
這幾日她睡都睡不安穩,就怕手腳有不利落的地方留下了證據,一直到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也沒人懷疑到她身上,她才出來探望沈玦。
希望能一點點的拉進兩人之間的關係,沒想到會碰上發怒的沈玦。
不僅與預想的有些距離,還被這麼多人撞見了自己如此丟人的樣子,不敢多留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路回去葉舒君也冷靜了下來,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先把沈岳暉這顆棋子給哄好,這次算是文錦心運氣好,下回可就沒有這麼走運了。
我們走著瞧!
文錦心從宗祠跑回福熙堂就躲進了房裡關上了門,就連蘭慧喊她也沒開門。
她傻愣的坐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眼波盈盈面若桃花的自己,越發的陷入了迷茫。
手指不安的輕撫著被沈玦擦過的嘴角,像是這會才清醒的認識到,沈玦方才是真的要親她。
最可怕的是,她居然一點都不抗拒。
她到現在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不正常了,不僅做夢夢見表哥,還對他毫無抵抗力。
如果說一開始只是因為報恩而對沈玦過分的在意偏袒,那麼現在就是因為接觸而慢慢的對他產生了好感。
好感?她對表哥好像是有一點點喜歡。
文錦心捂著飛快跳動的心,突然醒悟過來,她前世對沈恆璘的哪裡是喜歡。
她從來沒有因為沈恆璘而失態,更沒有因為他而失眠輾轉,甚至連沈恆璘帶著寵妃在她面前親熱的時候,她除了覺得丟人恥辱之外,沒有一絲的嫉妒。
她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沈恆璘,她喜歡的不過是沈恆璘描繪的美好生活。
那表哥呢?前世表哥為了她與天下為敵,替她報仇,這一世也是救她護她,為她惹怒李氏,可同時又欺負她,他到底是討厭她還是喜歡她?
她竟然有些患得患失起來,原來這便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會因為他的喜怒哀樂而牽動自己的情緒。
文錦心看著鏡中的自己,下定了決心,不管表哥還會不會像前世一樣喜歡她,不管婚約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她都會努力化解前世的結局。
好像一把事情想通,不僅心境開闊,連看外面的天空都晴朗了起來。
不等文錦心沉浸在自己的喜悅里,外頭蘭慧已經擔心的直拍門了,文錦心趕緊回過神來打開了房門,讓蘭慧進屋。
見她安然無恙笑顏明媚,蘭慧才放下心來,「姑娘這是怎麼了?可是遇著事了,若是有什麼不方便之處可以與奴婢說。」
文錦心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蘭慧雖然覺得奇怪也沒有懷疑。
「老夫人派人來請姑娘去用膳了。」
文錦心才想起來她一開始去找沈玦的目的就是這個,結果被沈徹徹底的打亂了思緒,一想起方才那個炙熱的吻,她的臉又可疑的紅了起來。
「是我忘了時辰,那我們走吧,對了,表哥呢?」
她自己慌裡慌張的跑出來,也不知道沈玦是不是已經過來了。
下回她一定要和沈玦約法三章,那樣羞人的事情可不能再亂來了,當然,前提是他願意聽她的話。
說起這個蘭慧就有話說了,之前因為沈玦救了文錦心,她已經對這位世子爺改觀了,但最近的所作所為又讓她繼續警惕起來。
「沒呢,方才聽雲燕說,世子出府去了,還讓人傳了話要出去住幾日。」
文錦心愣了一下,又馬上明白了,這是沈玦會做出的事情,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一世,他都不是個在家裡閒得住的人。
這次為了她被罰了禁閉,限制了自由,他應該難受極了吧。
「雲燕倒是消息靈通。」
「是啊,姑娘你別看她年紀小,她母親是廚房的管事,父親又是前院的副管事,知道的事情可不少。」
這段時間蘭慧和那兩個丫頭關係處的很好,早就了解清楚了。
外頭雲燕正在頻頻的往屋裡看,還小聲的和曉霞說著話,「曉霞姐,你說姑娘這是怎麼了?瞧著是遇了事的模樣。」
曉霞則是不贊同的搖了搖頭,「你什麼都好,就是這毛病得改,姑娘的事哪裡是我們能打探的,小心你的舌頭。」
雲燕吐了吐舌頭,「怎麼會,姑娘人這麼好,從來沒一句重話還總賞東西,我再沒見過比她更好的主子了。」
「姑娘善心好伺候,我們做奴婢的才更要做到本分,莫要被旁人鑽了空子。」
這是提醒她之前彩珠的下場,正巧文錦心從屋內出來,雲燕趕緊噤了聲,和曉霞兩人仔細的跟在她身後,伺候著一同去老太妃的屋裡。
雲燕其實一點都不傻,相反還精著呢,當初就是她央求著爹娘想辦法把她塞來文錦心這的。
誰都知道表姑娘是老太妃的心尖寵,以後沒準還會嫁給世子,那便是世子妃了,能抱住這根金大腿以後好日子多著呢。
她在知道彩珠的事情後,就覺得她的腦子是被驢踢了,真是找死,她就不同了,一定好好伺候表姑娘,絕不讓別人搶了她的金飯碗。
至於雲燕的這一通心裡活動文錦心自然是不知道的,她進屋的時候,杜媽媽正在和老太妃說沈玦的事情。
「世子瞧著是往秦府去了,老夫人也別擔心,世子在廣州城只有他找別人晦氣的份,哪有不長眼的敢往他跟前撞的。」
「我就是怕他又去找別人麻煩,聽說前些日子就把王家那小子給打了,雖說王家這孩子不討人喜歡,老做混帳事,但怎麼說也是貴妃的親外甥,還是要給王家幾分面子的。」
杜媽媽又笑了起來,「這回可沒人說咱們世子爺的半句不好,被救的姑娘都說了,這是替天行道伸張正義呢。」
老太妃一聽這個也跟著笑起來了,養孫子這麼多年,還是頭次聽到他被人稱讚,雖然本質還是打人,但大家都說了,他可是替天行道呢。
「這倒是真的,王家那小子做的那叫什麼事兒,我們阿玦雖然闖禍,可這種事情是絕不會做的。」
話語間是滿滿的驕傲,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沈玦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好事。
文錦心進屋就聽了一耳朵,一聯想就知道老太妃說的是誰了,王家的王林威,這人她有印象,他是沈恆璘的表弟。
不僅滿面麻子性格更是陰暗扭曲,她前世碰到過一次,就被他那毒蛇一樣的眼神給嚇到了,噁心又粘膩。
好在有沈家在,王林威不敢對她如何。
但他的那些英雄事跡她也知道不少,老太妃這話還真沒說錯,和他比起來沈玦那就是正直好兒郎了!
看到文錦心進來,老太妃趕緊招了招手,「我的心肝兒,來,到我這兒來,方才瞧見你表哥了?」
想到是沈玦,文錦心就低垂著眼眸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地點了點頭。
老太妃以為她是被沈玦凶了,完全沒發現這是害羞,心裡罵了句臭小子真沒用,就拉著文錦心的手安撫。
「別與你表哥一般見識,他就是個刺兒頭逮誰扎誰,你舅父可沒少被扎,我讓小廚房給你做了你愛吃的糯米藕,咱們不理他。」
老太妃跟哄小孩的口吻一般哄著文錦心,她才發覺老太妃是誤會了,不過覺得老太妃的形容特別的準確。
可不就是個刺兒頭嘛,逮誰扎誰,真是再形象不過,忍不住的輕笑出聲,低聲說了個好。
老太妃今日不僅喊了她,還叫了沈韶媛。
剛說沒兩句話沈韶媛就來了,文錦心剛揚了個笑臉要與她打招呼,就看到了她身後的人。
沈韶媛後頭跟著葉舒君。
推文錦心的事情,在彩珠死後就成了個死局,李氏沒有理由害她也沒有證據,最後查來查去就只能歸為彩珠的私人原因。
就算文錦心知道真兇另有其人,可沒有證據說是葉舒君也沒有人會信,她在沈家可能還不如她說話來的有分量。
還不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能降低葉舒君的戒備心,沒準會露出破綻。
故而這會看到葉舒君她的心裡非常不安,面上也沒有顯露一分,笑著和她們問好。
「舒君又跟著媛兒來叨擾了,太妃可不能嫌舒君惹人煩哦。」
葉舒君很懂把控人心,兩三句話就把老太妃哄得高高興興,「你這孩子,我是巴不得你能多來走動,就怕你陪著我這老太婆煩悶無趣。」
「怎麼會呢,既然太妃不嫌棄,那我可得常來,待得您覺得我煩趕我走為止。」
沈韶媛沒葉舒君這麼會說話,老老實實的磕頭見禮,就坐在旁邊問文錦心是否好些了。
「表姐,那日我聽到的時候都嚇了一跳,很想來看你,但陳媽媽說會影響你休息,我便不敢來。」
面對這樣的赤子童心,誰人還能不歡喜,「多謝媛兒,下回若是陳媽媽不許你來,你就偷偷溜過來,不管你何時過來我都方便。」
沈韶媛眨了眨眼,開心的點了點頭,兩人像是有了小秘密一般,格外的親昵。
葉舒君一邊討好老太妃,一邊也關注著她們兩人說話,見她們兩這麼好又忍不住的心裡泛酸。
這幾日文錦心生病沒來上課,她好不容易又把沈韶媛給哄得服服帖帖,沒想到一碰見文錦心這丫頭就黏了過去。
文錦心到底是什麼狐媚妖仙,真會妖術不成,怎麼這男的女的一個都不放過了。
就不著痕跡的插/入她們的談話中,「文妹妹瞧著像是好些了,這些日子可是擔心死我們了。」
文錦心在心裡冷笑,擔心?她怕是巴不得自己永遠在池底長眠吧。
「多謝葉家姐姐關心,已經無大礙了。」文錦心聲音溫柔甜軟,並沒有絲毫和方才有不同的地方。
葉舒君仔細的觀察著她的變化,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一絲細縫,但都沒能發現,便放下了心裡的大石,看來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呵,真是個蠢蛋,和前世一樣的蠢。
「這次是多虧了阿玦,我這苦命的錦兒才沒出事,算那個挨千刀的丫頭死的早,不然定是要讓她十倍償還,我的心肝兒。」
老太妃說著又是一陣心疼,摟著文錦心左右的看不夠。
「太妃放心,文妹妹這樣天仙一樣的人,定是有上天呵護的,以後絕不會再出事了。」
屋內其樂融融,很快杜媽媽就領著下人來擺桌,大半都是江浙菜,是文錦心喜歡的口味。
等用了膳,三個小輩依舊是圍著老太妃說話。
「對了,再過幾日便是端午,正好你們也在家中憋得許久,到時帶你們出去瞧瞧熱鬧。」
老太妃不說,文錦心都快要忘了時間,她已經重活了一個多月,前世的端午佳節她也是陪著老太妃看龍舟度過的。
一聽到這個沈韶媛眼睛都亮了,她還是上元節和哥哥上街看過花燈便再未出過家門,聽到能出去玩,高興的不得了。
「表姐,到那日整條江上都是龍舟,可氣派了!而且還有哥哥的龍舟呢。」
聽到沈玦老太妃馬上笑彎了眼,慈祥的笑起來,「少年郎就是愛出風頭,年年都爭第一,瞧著都沒什麼勁兒。」
說是說看著沒勁,其實話語裡滿是驕傲,我孫兒每年都是第一呢!
但就算是這樣,也沒人這麼傻的去點破她,都是順著她的話說沈玦厲害,「沈二哥可真是厲害,隨便玩玩也能年年拿第一。」
老太妃笑的合不攏嘴,沈韶媛就偷偷的去扯文錦心的衣袖,「表姐,你上回跟著哥哥去瞧過新龍舟了嗎?哥哥說要保密我都沒看到過,你快告訴我。」
文錦心才想起來,她之前跟著沈玦出府說的就是瞧龍舟,可事實是根本就沒看到過龍舟,還把自己給搞病了。
這會被沈韶媛問起來就有些心虛,頓了頓就想了個法子,朝沈韶媛做了個禁聲的動作,「這是個秘密,要等那一日給媛兒驚喜的。」
沈韶媛心思單純,很吃她的這一套哄,眼睛亮閃閃的非常期待幾日後的龍舟賽。
然後文錦心才後知後覺想起一件事,幾日後龍舟賽,沈劍青是不可能一直關著沈玦的,所以不管她去不去求情,沈玦都是要出來的,老太妃明明知道還要她去求情。
這是特意和她和沈玦製造機會?文錦心一想起這個眼睛又要紅了,老祖宗是真的想把她和沈玦撮合在一起……
三日後,一大早曉霞就伺候著文錦心起身,換上了杏紅色的齊胸襦裙,外搭了件淺杏色的暗花底大袖,襯的她鮮亮又活潑。
等雲燕給她梳好髮髻別上精緻的髮飾,蘭慧就端著熱乎乎的粽子來了。
白玉碟子上放著兩個從中間切開的粽子,一個是紅棗餡的,軟糯的紅棗取了棗核看著格外的香甜誘人,上頭還撒了些許紅糖甜甜的香味陣陣撲鼻。
另一個則是梅乾菜肉粽,裡頭的肉粒被蒸的很嫩,肥瘦得當讓人瞧一眼就饞的流口水。
「姑娘以前都愛吃咸口的,正好府上有甜棗的,奴婢就一併端來了,姑娘想嘗哪個?」
粽子不克化,文錦心平日吃都是被看著的,每次只能吃一個,這會看見如此誘人的食物頓時食慾大開。
像蘭慧說的她以往都是吃咸口的,聽說有甜的還覺得很奇怪,可真的看到了又覺得可口極了。
「那我嘗嘗甜的吧。」
「既然廚房貼心對半切開了,姑娘不如各嘗一半。」
曉霞在旁邊笑著出主意,文錦心亮著眼點了點頭,端過碟子小口的吃了起來。
棗子的香甜和粽子融合的很好,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膩,吃了半個就覺得整個人都變甜了,再吃半個鹹的壓一壓嘴裡的甜味,正是恰到好處的美味。
吃完她甚至還想再動筷子,就被蘭慧及時制止了,只能賞了她們,小聲嘟囔著道:「明日我還要這麼吃。」
等她用完早膳老太妃那邊就派了人過來,她過去的時候便看到,沈韶媛和葉舒君已經在屋裡等著了。
「錦兒來了,那咱們便出發吧。」
李氏之前受了驚嚇,按理來說她稱病不去也說得過去,但一年一度的龍舟賽對廣州城來說可是盛事,她作為鎮南王夫人,不管如何都得去。
而且她若是不去,便是與沈玦徹底的鬧僵了,以文錦心對她的了解,她是不會這麼做的。
果然不等她問起就看到了等在府門口的李氏,兩邊互相見禮,就準備動身。
最大的那輛馬車自然是老太妃的,她帶著文錦心和沈韶媛上了車,後面一輛稍小一些同樣精緻的是李氏的,葉舒君則是上了那輛馬車。
馬車緩緩的朝前駛去,文錦心撩起帘子往外看熟悉的街道,同樣的這條路她前世每年都會從這經過。
此刻雖然沒了前世的憧憬和激動,卻更多了懷念和感恩。
感恩上天給了她這個機會重來。
很快馬車就在路邊停了下來,丫鬟們從後頭的小馬車上跳下跑過來。
她們到的不算晚,在專門的路道上下了馬車,這邊離主路道有些距離,卻隔離不開百姓們激動的陣陣聲潮。
「祖母,我們快些去吧,一會可別錯過了哥哥。」
沈韶媛臉上是掩藏不住的激動和焦急,不等後面李氏她們站穩,她已經扶著老太妃往江邊去了。
一路上都是王府的侍衛和官兵把守維持著秩序,離江邊越近百姓的呼喊聲越響。
明江是廣州城的母親河,所有廣州城的百姓都對它有著獨特的感情,此刻一眼望去,江岸兩邊擠滿了圍觀的百姓。
在江邊還搭著高高的看台,男女分站,其中最為寬敞高大可以同時站下幾十人,那是給城裡的達官顯貴的女眷留的。
她們到的不算早,可最中央的位置很有默契的沒人敢站,這是鎮南王府的固定位置。
她們一過去,就紛紛給老太妃行禮。
看到文錦心這個生面孔,很多關心鎮南王府消息的人已經知道她是誰了,自然也知道老太妃對這位文姑娘寶貝的很。
「太妃真有福氣,這般貌若天仙的可人兒陪著您,叫我們這些人嫉妒的很。」
老太妃樂呵呵的笑,拉著文錦心介紹給其他人認識。
能站在這的都是家世顯赫的夫人姑娘,文錦心長得好看又規矩大方,很容易就得了大家一致的讚美。
站上台子俯瞰明江的水和岸邊擁擠的人群,撲面而來的便是盛大又動魄的場面,文錦心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
卻依舊的為此震撼不已。
明江上有東西兩座大橋,相隔兩千餘米,龍舟的起點和終點便是這兩座大橋。
此刻看過去龍舟都已經在東橋準備好了,一群光著膀子的精壯男子中間,最為顯眼的就是一艘穿著紅黑衣裳的龍舟。
文錦心一眼就看到了那艘龍舟頭上站立的少年郎,身著似火的紅衣比刺眼的日光還要耀眼。
那是她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