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婚禮,孟葭突然又沉靜了,陳思齊雖然離開了,但卻困住了她,婚禮,好似很遙遠,現在他們都拿了證了,舉不舉行都沒有所謂了。
「老公,我們都是夫妻了,婚禮只是一個形式,有無都沒關係,只要我們過的快樂就行。」
宋景堯聽完,也沉默了,良久才應道:「你是因為陳思齊的離去才這樣決定的嗎?」
「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突然間,氣氛變的死寂,良久,他才道:「你心裡是愧疚還是有他?」
她一怔,片刻才道嘆道:「說到底,他的死與我脫不了關係,自從我知道他對我做過那些事後,我心裡對他的想法很多,埋怨,憤恨,也有憐憫,但是昨天晚上及今天早上的事,我知道他是一個對愛執著,卻無法得到我的回應,所以我也不再埋怨,憤恨他了,憐憫好似也沒有了,有的只是感動,那種心情無法言表。」
宋景堯的目光突然變的柔和:「我如果再追問的話,就是與一個死去的人爭風吃醋,你一定會鄙視我不大度。」
語氣帶著一抹自嘲,惹的孟葭投懷送抱,然後抓起他的手放在胸口:「你永遠在我這兒,誰也占不去。」
宋景堯嘆了嘆:「有你這句話,我知足了。」
她磨蹭著,又道:「還有一件事,我想知道你心裡真的不介意我是否純潔?」
早上陳思齊故意說的那話,她可是一直記著,也暗中觀察他的表情,看見他當時暴怒的表情,她想確認一下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宋景堯被這麼一問,怔忡片刻才道:「其實說不介意是假的,但是我愛你,就算你遭受了什麼,也不會嫌棄,只有心疼,以後會將你保護的更好。」
聽到這樣的解釋她鬆了一口氣,同時也確認了他是真愛她,於是狡猾一笑:「其實陳思齊只是咬了我的頸部,還有吻了我而已……」
「竟然還吻了你?」他的聲音帶濃濃的醋意。
「你比老陳醋還更酸。」她啐了一口。
「對呀,我就是比老陳醋還酸。」話落,將懷中的小女人狠狠的吻住……
陳思齊的死,在港市也引起了鬨動,各大報紙開始紛紛報導著,同時宋集團因股份的變動,總裁的人選也開始變動,都在說與孟葭扯上關係的,都難逃惡運,而這次的報導也把孟葭推到風尖浪口上,孟葭對此一笑而過,顧詩音殺死陳思齊之事,即將開庭,一觸即發牽連到林佩雪,她很有可能被判刑。
為了這事,宋景睿曾來找過孟葭,想讓孟葭替他媽求情,出庭保他媽無事,孟葭正猶豫不決,不料,一位舊人的出現,讓她下了決心。
在開庭前兩天,高文松與傅子怡的婚禮,孟葭與張芩一同前去參加。
「芩芩,你與睿怎麼了?」在婚禮中,兩人坐在一起,孟葭偷偷的問她。
張芩不悅的應了一聲:「你說他怎麼可以跟自已的親哥搶總裁之位的呢?」
孟葭嘆了一聲:「那不是他搶的,而是他現在的股份是應該他坐。」
「他那股份是從你那兒得來的,是他媽用的手段吧!」張芩盯住她。
孟葭嗡嗡嘴:「芩芩,你別管睿他媽,只要睿心裡有你就行。」
「不行,他媽這麼陰暗,我看見她就渾身冒雞皮。再說宋景睿一定知道他媽這樣做,他為什麼還要接受你的股份,說不定他與他媽一樣陰暗,我不會與陰暗的人在一起。」張芩氣憤道。
「那你要怎麼樣?」孟葭驚訝的問道。
「我要與他分手。」張芩一臉氣憤。
只是話剛落,宋景睿就走了過來,坐在張芩一旁,孟葭見狀,便道:「你們好好聊聊,我去走走。」
孟葭隨著站起身,往一邊走去,把空間留給兩人。
她無聊來走到比較安靜的地方,突然傳來一聲:「孟小姐。」
她轉首,見到的竟然是斯高,陳思齊最好的朋友,她一臉笑意:「斯高。」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你快做媽媽了。」斯高望著她的肚子笑道。
孟葭笑了笑:「還有五個月。」
「那要恭喜你。」
「謝謝,陳思齊的父母還好吧?」
「還可以,有葭葭常在他們身邊。」
「那就好,我一直沒去看他們,想必他們見到我可能會更激動,我就不敢去了,想著等他們平靜一段時間後,再去見他們。當時陳思齊臨走時,讓我替他父母道聲歉,說他不能孝敬他們了。」
「其實然的事他們心裡也知道,然走的之前也意識到了,所以把一切的事務都交待很清楚,出事後,他們也沒有怎麼怪你。」
孟葭笑了笑,這時,突然有賓客走了過來,喊了一聲斯高,斯高則道:「我有朋友來了,先去失陪了。」
「好,你忙去吧!」
斯高離開,孟葭嘆了嘆,這時,高文松與傅子怡走了過來。
「孟葭,不好意思,今天人太多,招待周,請見諒。」
「我理解,這個時候自然是忙,不用顧及我,我到處走走。」
「那你自已小心些。」
「嗯。」
高文松夫妻兩一臉甜蜜的離開,孟葭看著兩人,心裡替高文鬆開心,他終於找到自已的幸福了。
「小姐,你是文松的朋友吧!」一聲男聲突然從她身後傳來,她轉身,只見是傅子怡的父親傅世宏,臉上帶著笑意。
「對,我姓唐,叫孟葭。伯父你好。」
「你好。」傅世宏的視線在孟葭身上打轉著。
看著傅世宏的眼色,孟葭有些奇怪,臉上泛上笑意:「伯父怎麼這樣看我?」
傅世宏才收回眸光,笑了笑:「孟小姐,冒昧問一下,你媽媽是不是叫茵茵?」
孟葭一聽,怔一下望著他:「伯父怎麼會認識我媽的?」
傅世宏斂下眼眸:「孟小姐,我們找個地方聊一聊吧!」
「好。」
兩人來到較為偏僻之所,相對而坐,傅世宏對著孟葭道:「你媽現在還好嗎?」
孟葭嗡了嗡嘴:「我媽在我出生後不久就去世了。」
傅世宏猛地一怔,嘆道:「茵茵,你連個懺悔的機會也不給我,走的這麼早,真的是我害了你呀!」
孟葭蹙了蹙眉,狐疑問:「伯父這話怎麼講?」
這時,傅世宏臉上一副慚愧之色,頓住神情,良久才幽幽道:「二十年前,你媽媽是一間歌舞廳里唱歌,她的美貌吸引了眾多追求者,而這追求者也包括我,但是那時你媽媽已經有心儀之人,而我只能在一旁遺憾的遙望她,直到有一天,茵茵的好姐妹……」
孟葭聽完,整張臉色蒼白,傅世宏見狀,急問:「孟小姐,你要怪就怪我,這件事埋床在我心裡二十幾年,我心裡一直覺的很愧疚,現在見到你,我覺的是該說出來的時候了,不然,晚年我也沒辦法原諒自已。」
「你說的那位好姐妹叫林佩雪是嗎?」孟葭的聲音像幽靈般輕。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