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渾身顫抖,而且四肢劇烈的抽搐。
顧寒嚇壞了。
「她這是怎麼了?趕快去叫醫生啊。」
周正安一邊給她揉搓,一邊飛快的把身上的外套甩掉。
「出去!
給她弄點兒熱乎的,能喝的東西,不要咖啡。最好是弄點熱薑湯之類的東西。」
「再去煮點兒熱粥。」
周正安已經把外套脫掉,已經開始脫身上的毛衣,嚇得顧寒往後倒退兩步。
「你幹什麼?」
「我說了出去!」
周正安根本不看顧寒,把自己外面的衣服脫掉,光著上半身,底下穿著秋褲,就直接躺到床上。
把夏至摟進了自己懷裡。
又把毛毯和棉被全都蓋在身上。
顧寒一下子明白過來,迅速轉身朝門口走去。
「我這就去煮薑湯!」
周正安把人抱在懷裡。
懷裡像是抱了個冰坨子,冰的他渾身打了一個機激靈。
可是他咬著牙把人摟在懷裡,雙手不斷地給她揉搓雙臂。
懷裡的這具身體還依然冰冷。
渾身顫抖又帶著寒冷緩和之後劇烈的痙攣。
他能聽到夏至上下牙齒打顫的咯咯聲。
只能把人緊緊的抱在懷裡,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
這是最快速升溫的方式。
終於懷裡的痙攣漸漸的平靜下來,可是冰冷的溫度退去。
懷裡的體溫開始升高。
周正安的心松下來,這樣夏至就不會受傷。
等到翻毛皮鞋被退去,夏至整個人靠在他的懷裡。
溫度已經趨於正常,可是夏至的溫度還在升高。
證明失溫之後帶來的寒冷效應褪去,現在進入了發高燒狀態。
顧寒端著薑湯在門口敲了敲門,周正安給夏至灌下去一碗薑湯。
夏至這會兒已經燒的開始囈語。
只好去找了小鎮上的大夫,大夫來了給她打了一針退燒針,又喝了兩粒藥。
等到兩個小時之後,夏至溫度趨於平穩,已經能躺在被子裡安穩的睡著。
周正安已經穿上了衣服,手在夏至的身旁,用手握著她的手。
靜靜的摩挲著她的手臂。
姜一凡敲了敲門走進來。
「怎麼樣了?」
「醫生說只要退了燒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周正安側過頭望著姜一凡,姜一凡被周正安這眼神看的心裡打了個哆嗦。
「你小子別拿這眼神看我,我知道。」
「得得得,我知道了,那些人你不會放過。誰讓他們想害你媳婦兒。」
「無論如何,這件事你得幫我。」
周正安的話讓姜一凡嘆了口氣,
「老子是不是欠你的?
小的時候你欺負我,長大了遇到點難事兒也找我,現在可倒好。
你娶了個媳婦兒也不消停。」
「我要就地解決這件事。」
姜一凡嘆了口氣,
「得,老子欠你的。」
一個小時之後,周正安對顧寒說道,
「顧寒,我不在的時候,你留在她身邊照顧她,一定要照顧好她。」
顧寒冷哼一聲。
「不用你說,我還不知道啊。
自己媳婦兒都這樣了,你居然還有心思出去。
行,行行。趕緊滾!」
一夜過去。
夏至總算是睜開了眼睛,感覺自己仿佛做了一個夢。
那夢裡的冰天雪地,居然讓她想起當初她和周正安落水的那一次。
想起了那冰火兩重天,想起了那溫暖的肌膚相貼。
仿佛是做夢一樣。
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趴在自己床邊的顧寒。
一隻手居然還拉著自己的手。
不禁有點惡寒。
這什麼狀況呀?
可是能夠看出來這是一間旅館。
壁爐里的火苗還在那裡跳躍,屋子裡溫暖的空氣,讓她知道自己現在得救了。
夏至的手一動,顧寒一下子清醒過來。
抬起頭,對上夏至那雙清醒的眸子,鬆了一口氣,
「你可算是醒過來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我不知道!」
「睡了一天一夜。」
起身去倒了溫水過來餵著夏至喝了一些水,夏至只感覺自己渾身軟綿綿的。
「周,周正安呢?」
見到顧寒必然有周正安。
「我哪知道你男人昨天晚上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你說呀,你眼光也不怎麼樣,找了個這什麼男人啊。」
「自己媳婦兒病在這裡還昏迷不醒,他居然和姜一凡就跑了出去。」
「還真是心大,說我眼瞎,你呀的眼睛也不如我。」
顧寒在那裡絮絮叨叨,就在這時房門打開了,只看到周正安正脫了帽子和大衣走進來。
一眼看到夏至已經睜開眼,又驚又喜的把大衣扔掛在衣帽架上。才走了過來,用手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手,又哈了哈氣。
才過來握住夏至的手,
「你醒了?」
「你去哪兒了?」
夏至不動聲色的看到周正安領口的位置有濺上去的血。
「沒事兒,我出去辦了點事兒。」
周正安半抱著把她扶起來,在她背後墊上了枕頭。
因為夏至身上沒穿什麼衣服,又把被子緊緊的給她裹緊。
「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兒吃的。」
顧寒說道,
「哪兒用得著你去弄啊?
我去弄你呀,好好陪陪她吧。」
白了一眼周正安。
不動聲色的把周正安掛在衣架上的大衣拿了出去。
從她的方向能看到那大衣上面見著的血。
想也知道,昨天恐怕周正安和姜一凡出去沒幹好事兒。
不過心裡對周正安昨晚的抱怨總算是已經消散。
看來周正安還算個男人,別人欺負自己媳婦兒。
這人也沒有慫。
周正安端著碗,裡面是白粥。
粥是跟旅館老闆借了一些米,借了廚房,煮了鍋白粥。
一勺一勺的餵給夏至,夏至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去,搖搖頭。
「吃不了了。」
周正安也沒嫌棄,把他剩下的大半碗粥直接一口氣全都喝了下去。
昨天連夜奔襲,一天一夜把這事情做完,這會兒他也累的夠嗆。
夏至看到周正安眼皮子有點睜不開了,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來,休息一會兒吧。」
她不問,他也不說。
兩人很有默契的,仿佛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周正安脫掉了外衣,把門關好,直接爬上了床。
鑽進被子裡,抱著夏至的那一刻舒服的喟嘆一聲。
腦袋挨著枕頭幾乎沒有,花了兩秒鐘人就睡了過去,均勻的呼吸聲就從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