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信王殿下再度來信

  皇帝朝順王郡主華和月招了招手，她立即嬌羞地站了起來，朝衛子安看了一眼又一眼。

  衛子安一臉懵逼，聽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竟是「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郝宣童見此情狀，馬上要大大咧咧地開口阻止，衛子安攔住了她，這是御前，郝宣童這個口無遮攔的，要是得罪了皇帝，他得肥好多心思，才能為她開罪。

  「陛下。」衛子安收斂了嘴角的笑容，「臣對和月郡主無意，與已故順王的交往不過是忘年之交，詩書之友罷了。」

  衛子安很果斷的拒絕了，倒讓華和月臉上的嬌羞的笑容有些尷尬，皇帝的笑容收斂了，招手又讓華和月回去。

  華和月一臉委屈地坐了回去。

  「既是如此，那朕也沒有必要強行撮合你們二位了。」華知微有了上次撮合裴居道和鄧令儀的經驗，是萬萬不想再來一次這種事情了，免得雞飛蛋打。

  當然，若是兩情相悅的兩人，他還是非常樂意賜婚的。、

  這一次，他不過是看在華和月喜歡衛子安的份上，有意賜婚而已，否則他還不願意把大越的郡主嫁給衛國一個為質的世子，這件事情怎麼看都有點和親的味道在裡面，他總覺得有損自己的英名。

  他可不願意自己落下個讓宗室女和親的名聲來。

  「和月，你別難過，朕日後一定會替你的亡父為你安排一門上好的婚事，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

  「是，和月謹聽陛下安排。」

  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了衛子安：「衛世子，你如果有看上誰家姑娘，朕一定會為你賜婚。」

  衛子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華知微的方向，而後對著皇帝笑道：「謝陛下厚愛，只是臣暫時沒有成親的打算，待日後提出人選的時候，陛下可不要忘了今日的承諾啊！」

  「哈哈哈，不會忘的，不會忘的。君子一言九鼎，朕在此諾下了，就絕不會反悔。」

  皇帝心情並沒有被這場拒婚影響，這兩人都比較聽話，沒有什麼特別讓他煩心的。

  ——

  大冢宰府

  今年的中秋，裴居道沒有去任何一個地方，而是自己一個人過。他正在自己親手揉麵團做月餅，他一邊揉一邊思考，對於他來說，這不是什麼累人的活，而是一種促進自己思考，發泄自己情緒的方法。

  人在告訴思考的時候，表情看起來總是有點呆的，他走著神，甚至都沒注意到，含光走了進來。

  裴居道看了一眼手上的麵粉，皺眉道：「你沒清潔過怎麼就進廚房了，要是把外面的灰塵髒東西帶進來了怎麼辦？」

  「得了吧你，不乾不淨吃了沒病，也不見你之前昭寧公主來的時候，你下廚不讓她進廚房看的。雙標！」

  含光睨了他一眼，將一封火漆加封的信放在裴居道的面前晃了晃：「信王殿下的，要看嗎？」

  裴居道先是一愣，而後下意識地要伸手來接，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是髒的，立即走到水池邊，把手給洗了，拿布細細地擦乾淨，才莊重地去接這封信。

  裴居道認真地拆開，把信仔細地看。信的前半段是一些溫馨的話，看的裴居道莞爾，但他翻到第三頁的時候，臉色頓時一變。

  這個變化太過明顯，連含光都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裴居道沒有馬上回答，但含光明顯感受到，他的手，微微地顫抖。

  「到底怎麼了？」含光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要奪過那封書信，裴居道沒有退後，而是將第三、四張信紙交給了含光。

  含光眼珠子溜得飛快，咂舌道：「信王殿下要你開始準備迎立新帝一事了！？」

  「雖說現在，陛下重病，皇子之中，只剩下你可以控制的兩位。一旦皇帝駕崩，你迎立任何一位小皇子，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權傾朝野，但信王殿下，還是會不會太著急了！？」

  「信王殿下並不著急。」裴居道面色凝重，卻沒有看向含光，他看向那團揉了一半的麵團，「你瞧著陛下氣色尚好，實則底子裡已經虧空透了。我對病理並不清楚，也不知道陛下確切得了什麼病，會讓一向強健的他，身體到這樣糟糕的地步。陛下那段時間假死，也不過是順便借假死之名，閉關用內力短暫的延長性命罷了。從我的角度看，要不是陛下武功高強，怕是活不過今年。不知道陛下續命了多長時間，但決計不會太久了。」

  皇帝用武功換了壽命，估計現在皇帝的真實武功已經遠遠不如當年，或許沒比一個普通人強多少。如今的皇帝脆弱不堪，是打不過任何人的。

  這種示弱的事情，皇帝絕不可能輕易展露人前，讓人知道，裴居道還是通過信王之前給的藥物，才窺探到了皇帝這個身上的秘密。

  裴居道出於對大計劃的考慮，將這件事情密報給了信王，他報出這件事情的那一刻，或許早就預料到了信王會做出的決定，他理解的，但萬萬沒有想到，信王還多提了一件事情。

  含光亦也為難地看著裴居道，她咽了一口口水，按信王的信上所說，如果要迎立信王的人選，勢大的昭寧公主一派是必須要剷除的對象。

  信王從始至終就沒打算和除他信任以外的任何人合作，他要的，就是剷除他達成最終目的路上的一切阻礙。

  含光一直跟在裴居道身邊，對裴居道和華知微的相處的變化一直都看在眼裡，好不容易兩個人破了冰，重回蜜月期，難道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嗎？

  「裴居道……你……你要怎麼做？」

  「怎麼做？」裴居道重複了一遍，是自問自答，也是在詢問看不見聽不見的神明一個答案。

  「我不想放棄。我已經錯過一次了，我不想再錯第二次。」

  「可我也不想對不起任何與我有恩的人。含光，這一次，請你站在我這邊。我不會對知微下手，永遠不會，同時我也不會辜負信王，請你相信我，請你務必站在我這邊。我會給所有的事情，一個合理的，令人滿意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