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就這麼喜歡他嗎
晝眠懷疑自己記錯了,搜自己的衣兜,也沒有。
而且她明明記得就放包里了。
她起身,環視一圈劇場,眾人或是認真對戲或是嬉笑打鬧,每個人都不像嫌疑人。
今天周末,劇場的人其實不多,範圍不大,但沒有一個人像偷戒指的賊。
時妄餘光注意到晝眠臉色不對,他停下來:「你等等。」
正在和他對戲的張霜停下來,不解地順著他的視線看,是正在翻包的晝眠。
時妄走過去,垂眸看著她:「出什麼事了嗎?」
晝眠壓低聲音,刻意不讓周圍人聽見:「我有樣東西不見了。」
時妄追問:「是什麼,要緊嗎?」
晝眠臉色凝重:「一枚戒指。」
時妄聽見是戒指的時候凝滯一瞬,下一秒卻情緒穩定地安撫她:「你等一下,我給社長打電話,我們去調監控,你這個位置監控剛好看得見,而且監控位置隱蔽,知道這裡有監控的人不多。」
晝眠表面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心裡卻在排查可能的人。
而路迢匆匆趕來,把晝眠和時妄帶去監控室。
結果要查的時候,監控室的人一看,發現監控居然剛好壞了。
時妄明顯察覺有貓膩:「壞得這麼剛好嗎?」
路迢不想這種事情拖下去,他乾脆道:「報案吧,你那枚戒指多少錢?」
晝眠思索著比價:「我也不清楚,但應該不下百萬。」
路迢和監控室的保安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貴!
這可能是目前為止校園失竊里數額最大的案子了。
時妄眼底一片濃墨,像是壓下來的烏云:「先找,找不到我再給你買一枚。」
晝眠卻淡聲道:「你買不到,那枚戒指全世界只有那一枚。」
她眼眸靜然,他眸底明滅。
兩個人都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但她卻平靜地直視著他的眼睛,對那枚戒指的來源和暗含義如此坦然。
時妄想將她緊緊箍在懷裡,不讓她去想那枚戒指,但一切僅僅是眼神交匯間便如此清晰,清晰地刺痛他。
他頃刻間壓下傲氣與不甘,溫聲道:「我再給你買一枚不好嗎?」
晝眠清澈的新月眼像一片如鏡的碧湖,不起波瀾,也並不倒映出他的身影:「我說的是實話,那枚戒指全世界只有一枚。」
時妄忽然垂眸輕笑一聲,說不上是自嘲還是諷刺:「那枚戒指就這麼好?」
他凌厲如鋒的眉眼有寒霜一樣的攻擊性,此刻微微含笑卻讓人覺得淒寒。
晝眠卻無動於衷。
路迢實在看不懂兩人打啞謎,有了演唱會事件後,他已經默認把這兩人看成一對了,對這種莫名其妙的對話屬於是自帶抵抗力。
「報警吧,上百萬的東西不能不報警。」
晝眠卻阻止道:「不,不要鬧大。」
時妄不懂她的意思。
路迢一頭亂麻:「一百萬的戒指都不報警,難道真的就任由賊偷走?」
晝眠看向時妄:「之前你是不是給我買過一對戒指?」
時妄還沒來得及回答。
晝眠乾脆利落道:「給我吧。」
時妄反應過來,隨之而來的是驚喜和意外。
他本就磁性悅耳的聲音低低響起,看似穩定實則雀躍:「好,我現在回去拿給你。」
晝眠冷靜道:「我和你一起回去拿,悄默聲就可以,今天晚上必須要抓到對方。」
晝眠把包給路迢:「社長,麻煩你悄悄把包放回原位。」
路迢雖然看不懂,卻連忙接過。
時妄和晝眠回家的路上,腳步都是輕盈的,低眸含笑看著晝眠。
他開門的時候,晝眠就在旁邊看著。
他回頭看晝眠。
晝眠懂了:「不能看密碼是吧。」
時妄語氣里卻帶著寵溺:「沒有,隨時來都可以。」
晝眠無語地移開視線,不看他輸密碼。
門啪嗒一聲解鎖。
時妄推門:「進來吧。」
晝眠是第一次進時妄家,周遭的設計是黑白灰為主色調,相當冷淡,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岩薔薇香氣,極淺,要努力捕捉才能聞到。
簡約整潔,與本人的風格一致。
小狐狸撲騰著跑過來,抱住時妄的小腿。
時妄沒有停住腳步,而是往一個房間走。
晝眠一心只想拿到戒指,不請自來地跟著進去。
時妄發現她跟進來了,耳根下意識泛紅。
然而晝眠的視線已經抵擋不住地看見了博古架,上面是一個個小玻璃罩,裡面放著些莫名其妙的小玩意兒。
一根有唇印的吸管、一張寫著生日快樂的紙條、拓印了桂花糕字跡的宣紙、還有她那條校徽手鍊,她撞壞表殼的表。
晝眠沒發出聲音,卻覺得諷刺。
時妄沒說話,但在晝眠面前被看光心事,多少有些害羞。
晝眠對上他的視線,都詫異於他耳朵居然紅了。
晝眠沒有閒心管他那些小九九,直接道:「戒指。」
時妄打開柜子,將那對戒指找出來,忽然握住晝眠的手,將戒指往她無名指塞。
他輕聲細語:「剛好。」
晝眠毫不留情抽出來,把戒指放回盒子裡,啪一聲合上珠寶盒:「走吧,別耽誤了,我急著找回那枚戒指。」
時妄卻陡然間意識到她為什麼要這枚戒指。
不是替代之前那一枚。
是不是要將他的戒指作為工具引蛇出洞,找原先的戒指?
—
祝姜坐在躺椅上,看男女主對戲,手裡拿著一杯冰拿鐵。
助理提醒道:「之前晝眠的團隊有聯繫過您,您要看看消息嗎?」
祝姜描著精緻眼線的長眸微抬,語氣像是將要下雨前的陰天一樣琢磨不透:「是晝眠本人聯繫的嗎?「
「不是,是她的助理。」
祝姜拿著咖啡杯的手微微用力,失望道:「不是晝眠本人的消息不看,除非她自己聯絡我。」
助理不懂為什麼非要本人聯繫才算,聽說自己老闆之前也是晝眠助理,兩個人還是好朋友,照理來說有什麼事在微信里說一聲就行了,為什麼氣氛這麼奇怪。
而且…莫名感覺自己老闆的妝造和晝眠的風格很像。
精緻、洋氣,卻透著傲慢的鋒芒,連頭髮都是一個顏色,就像是故意copy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