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輝夜已洗盡了NEET的影子,再次顯現了月之公主的矜貴冰霜之姿,令眾人無法直視那令人慚愧的絕代芳華,明目張胆地展示於大眾之前。
霎時,除去竹取夫婦與凜之外的所有男子皆倒吸一口冷氣,雙眸直勾勾地看著仿佛白日裡的皎潔月光,她美的無法描繪,令人窒息的美壓抑住他們的心肺。
原捏著鬍鬚的右少尹手中動作滯重地低垂,用力過度竟將裝扮的鬍鬚扯下,卻不以為意,哆嗦著手續上半邊須髯,如同身患小兒麻痹症的蠢拙青年。
「美……實在太……」
任憑再華麗的辭藻,在輝夜面前也淪為褻瀆,詩人墨客張了張口,本想以短歌讚頌,但卻發現自己啞然無言。
僅有凜察覺到了眾人的神情變化,好奇地打量著輝夜。
嗯,確實漂亮,但或許是因她常以NEET模樣示人而習以為常,亦或太過習慣,竟覺得這美貌還算過得去。
倒是那位愛麗絲·威震天,才讓凜真正眼前一亮,驚艷非凡。
寧靜並未持續多久,貪婪與渴望如洪流般湧現,每個男人只有一個心愿,便是得到眼前這美人。
街頭顯赫的輝夜自知美貌駭人,她隱去傲色,略向凜側目,期待見到她這傻瓜驚訝的模樣。
然而歷史驚人相似,如未來一般,留給她的唯有失望,伴著凜那漠不關心的神色。
輝夜強壓怒火,忍住不將跪坐裙下的手機拋向人群,一咬牙,瞬間重歸端莊典雅。
「妾身是竹取輝夜,望你們不再為難家父,既見過一面,敬請速離。」
那一刻,無論貪婪、傾慕還是占有的欲望全被冰冷的話語驅趕殆盡,如被巫術操控,紛紛轉身離去,竟然真的四散開來。
連這名為東吾圭合者,為博美人心喜,為免美人不悅,也乖乖返回馬車,滿心思都在盤算迎娶佳人的手段。
眾人散去,不論有何盤算,竹取夫婦總算得以鬆一口氣。
「如此一來,那五人快到了吧,我也應預備一番。」
「何事預備?」
凜呢喃之聲被輝夜聽見,她一面站起,一邊打開手機,好奇問道。
「無事……」
竹取翁長嘆:「想必過不了多久,會有更顯赫的人物到來,女兒,你……」
「父親大人不必憂慮,妾身已籌謀妥當。」
待將竹取夫婦送回內室,輝夜神態一改,再度還原為NEET,懶洋洋倚著臥榻,迫不及待開啟了遊戲。
「真浪費妾身時光,說罷,工口凜。」
「嗯?」
「這般朝夕相對,你猜我父母作何觀感?」
凜若無其事倒一杯水自飲:「又能怎樣,只怕是認作我們已然定下終身,說不定已行逾越之事。」
「呸,明知結果仍不要臉地賴在妾身房內,無恥之極,顯然早就預謀好一切吧。」
被她莫名毒舌一頓,凜無邪地喝口冷水,眨了眨眼。
大義凜然的模樣,每日攀著他大腿的卻是哪個死傲嬌啊。
兩人嬉笑之時,歷史終於認清或許會招惹來一個不得招惹的穿越者事實,默默無聲地推動起自己的車輪。
……
無論眾生,夢寐以求贏得輝夜的芳心,可都被拒之門外,一次次無果後,漸漸選擇放棄,擾人者也隨之減少。
唯有五人堅信自己家世相貌皆屬上乘,最有可能贏得輝夜的眷顧,於是他們頻頻造訪,有時候一日之內可達數次。
因非一家獨大,面對另外四位對手,縱使心中憤恨,也不至於輕舉妄動。
此五人,為首為石竹黃子,其次是傳言為車持黃子的藤原不比等,右大臣阿部御主人,大納言大伴御行,末席者為中納言石上麻呂。
五人身份高權重,卻為一名女子神魂顛倒,食不下咽,朝九晚五徘徊在竹取府周圍,歷時九月不絕。
緣於地位崇高,民間傳言日增,竹取翁無奈之下找到輝夜,提議由凜帶著她遠走高飛,若不然,只好在五人之中選取一個。
這一天,是凜與輝夜相識一周年的紀念,依舊寒冬季節。
一年的時光未在凜的容顏上留下絲毫痕跡,依舊十五六歲模樣。
對此狀況,凜也不知是因為練氣之故,還是因身為穿越者格外不同。
歲月沒有在輝夜的面上駐足,依然是青春美麗的少女。
一年之間,兩人的關係加深到難分彼此,彼此信賴並共同度過困境,連嬉鬧之間也瀰漫情感色彩。
兩人之間,雖未曾主動表白,亦不再提及月亮的一切,只在平凡的日復一日中找尋幸福感。
值得一提的是,儘管凜在靈力上沒有天資,但對於「氣」的天賦則不可小覷,已能熟練運用且能在空中滯留四十分鐘左右。
唯一憂心的或許只有妹紅,誰是她父親娶的對象與她關聯不大,但知道父親欲娶的對象是凜的愛人,這讓她們碰面頗顯尷尬。
縱然此事似無礙她與凜之間深厚友誼,但她面對凜時總會有些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