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廂房之內竭力遏制怒火,未施拳腳,轉而較量飲酒。凜提起其自詡神奇的生命之水,未諳世事的包子仙人一時好奇,一口氣飲盡一壺,瞬間醉臥膝邊,機智的勇儀淺嘗輒止,明智地暫避鋒芒。
晃悠著步子出門遊逛,甫入廳堂,目睹眼前景象。早已習慣凡俗事物的凜未加思索便找個倚靠,發覺手感有異時,已不及抽身,只好瀟灑起身,側目以避尷尬。
「呃……好痛。」
包子仙人臉龐垂淚,慌忙查看身畔是否觸碰禁地,見安然無恙,方放下心來,旋即復原衣物,眼中含淚,僵硬地望向勇儀,顫抖著唇說:
「勇……勇儀,我沒動你的心上人,真的,你信我!」
凜輕嘆,對包子仙人恭敬一禮:「失禮了,我發誓什麼也沒見到,也沒摸到,呃,不知道觸到了何方,總之,歉意滿滿。再者,我和勇儀尚未結緣,仍是一介童貞少年。」
言畢,茨木神色舒展,整理服飾,深深一吸,面容肅穆道:「早這麼說豈不省事?還以為自己釀成了勾引人夫這等不道德之事。既然並非如此,我問你,男女之間界限分明你可明白?這般行為,你須擔負責任。哎,當代之人,責任心愈發明淡,今日我要好好勸導你……」
未曾喘息,茨木口若懸河,凜頭暈目眩,恍惚之間已迷失自我,直至半晌她才收斂話語,默然嘆息:「罷了,看來只有謹遵古訓,下嫁於你了。」
勇儀一咽唾沫,終懂茨木滔滔不絕的用意,頓時怒火衝天:「行啊你,口口聲聲為我考慮,如今又是勾搭男子,又是奪人所愛,你還有沒有羞恥心!」
「勇儀,非我苛責,只因你們性情過烈,世人皆道我鬼族粗暴狂妄。這弊端亟需改正。」
「哼啊呀!少囉嗦!斗酒或比武!」
交談之際,原本教授學徒的茨木華扇面色一凜,揮起衣袖:「來戰啊!比酒嗎?你竟當我這個知書達理的鬼姬害怕你們這等魯莽愚蠢的傢伙嗎!」
茨木華扇尚未練就往後的心智演技,不多時就顯露本性。欲亮出酒具,證明鬼族的威嚴,瞥見對方掏出玻璃瓶,心中不禁詫異。
星熊勇儀表面上並不顯狡猾,注視凜異樣的眼神,遞給茨木華扇生命之水,冷笑著道:「一口吞下,不喝非鬼也。」
「呵。」
儘管茨木華扇對自身的鬼族身份頗有微詞,但這不代表她輕言退縮。她體內奔涌著不懼一戰的鬼族血性,高傲與自負不容許她在爭鬥中示弱。
一旁,熟視無睹仍趴在勇儀腳下的西瓜,茨木拂去瓶頸,細嗅酒香,濃烈的味道讓她眼前一亮,徑直倒入杯中豪飲一口。
「唔!喉嚨如焚……」
未能說完一句,她一陣眩暈,倒在一旁。
「軟弱之輩。」
凜悄聲咽下一口唾沫,瞥見那標著600ML的空瓶,不禁憐憫起包子仙人。
當今鬼族未曾嘗盡幻想鄉的各式美釀,這等佳釀在當時確屬世上極佳,只因酒精度不高,換作今日烈酒,斷然不能一口而下。
輕而易舉解決了對手,勇儀閒適地抿了口燒酒,拭了拭嘴,對凜言道:「準備做何呢?」
「呃……練習劍術,此處可方便?」
「練功啊,正巧我心情頗佳,可助你一臂之力,恰好我對氣息略有研究。」
凜聞言大悅,忘卻往事,亦忽略眼前女子欲強人所難的心意,興沖沖跟從勇儀至宮殿後的山嶺。
練習由此開始。
自晨至午,勇儀控制力度恰到好處,與凜較技之時仍能制其能力於股掌之間。縱如此,凜依舊被勇儀憑藉豐富戰功屢次打敗。
喘息連連的凜看著端坐品酒面色自如的勇儀,不禁比較她與幽香姐姐到底哪位更強。
「今日便到此為止,不宜過度,我看你底子不錯,有名師指點吧?」
「嗯,算是有的。」
凜想到恬靜嫻雅的花田貴小姐風見幽香,腦海中不禁自動濾掉她征戰的模樣,只有春風吹拂般的笑容盈懷,心中頓生暖意,不由思及舊人。
「嗯,常來拜訪吧,我鬼族一向待人友善。」
說罷,勇儀想去溫泉沐浴,以防自己的好運天賦引發的副作用……即色情被動技能誤事。凜明智遠離溫泉,返回宮殿。
此時,西瓜和包子仙人同時甦醒,晃晃頭顱,相顧疑惑:「我是誰?這裡何處?我從何處來,又要前往哪裡?」
凜靜靜立在二人面前,略看這兩傻眼失憶的鬼,嘖了一聲,準備折回遊戲。
驀地想起,他不知矜羯羅的房間何處。仔細回想,宮殿內只四個人,望去無人棲居之處即是?
自認聰明伶俐的凜鄙夷地看著這兩個笨蛋,轉身步入側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