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買的東西已然購置完畢,聶文星也該返回旅店了。
不過想起王老六提及的夕陽村怪病,聶文星順路走進了一間藥房。
購得了七天量的口罩後,他這才發覺櫃檯那邊有打折的跌打酒。
聶文星下意識問了句:「跌打酒賣得這麼便宜嗎?」
「沒錯,因為店裡的客人增多了不少,我們店長想瞧瞧是否有人會買這賣不出去的跌打酒。」
抬頭望了聶文星一眼,店員又道:「小哥,您在本店買了諸多物品,我們可贈予您一些跌打酒哦。」
出了店門,瞧著手中多出的五瓶跌打酒,聶文星心想有備無患。
待聶文星返回旅館時,已有許多人回來了。
胡助理見聶文星回來,捂嘴笑了起來。
「聶先生,您莫不是被那商店老闆騙著買了棉衣吧?」
「根據那老闆的描述,我就知道是你了,你買的棉衣在哪兒呢?怎麼沒有瞧見?」
望著聶文星手中僅具象徵意義的兩個大購物袋,胡助理上手便要去抓。
「這也裝不下吧。」
聶文星躲開了,禮貌地答道:「曉得被騙後我便丟棄了。」
胡助理有些惋惜,不過瞧著聶文星的窘態便也作罷。
「我沒啥別的意思,就是想提醒您日後外出旅遊可別再上當受騙了。」
聶文星笑笑,他察覺人群中有人的眼神已開始有些不對勁了,看樣子像是遭受了污染。
許久後,其他旅友也陸續歸來,聶文星還在其他旅友的購物袋中見到了熟悉的棉服。
原來,不只是他一人買了這棉服。
徐導遊是最後一個回來的。
徐導遊的目光在聶文星身上轉了一圈,直至見他精神奕奕才滿意地點點頭。
清點完人數後,徐導遊讓大家跟上他準備上山了。
「徐大哥,還差幾個旅友沒回來呢。」胡助理提醒徐導遊。
「說好不等就不等。」
聞言,一眾人均默默跟在徐導遊身後上了山。
從這兒去夕陽村僅有乘坐纜車這一條路。
一輛纜車僅能容納兩人,聶文星與胡助理坐在一塊兒。
胡助理自上了纜車,嘴邊沒閒著,聶文星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視線始終盯著地面上的小亭子。
最後幾個旅友慌慌張張地拎著大袋小袋追來了,在下面瘋狂招手。
聶文星盯著那愈發渺小的人影,暗自思忖他們是否會有別的纜車再來接走,還是……
那個可怕的念頭才剛在腦海中浮現,就見地下的那幾個旅友痛苦地跪倒在地。
下一秒,那些旅友如血霧般爆開,鮮紅的血液將地面染紅。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
「聶先生,你怎麼了?」
胡助理注意到聶文星的異常,隨後順著他的視線扭頭望去。
地上的血液被一旁的小亭子迅速吸收,只是柱子上的紅色愈發鮮艷,仿若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胡助理收回視線,疑惑地看向聶文星。
「沒事。」聶文星回神,搖搖頭。
「小氣鬼,不想說就算了,我還不想聽呢。」
胡助理不滿地小聲嘀咕,故意把吃過的食物包裝紙抓得唰啦響,別過臉不去看聶文星。
不過餘光還在留意著聶文星,見著他默默地從包里拿出口罩戴上,胡助理又開始找茬。
「戴口罩做什麼?我又沒有傳染病。」
「你忘了嗎?我生病了。」
聶文星淡淡地回了一句,看向外面,不想再理會胡助理的胡攪蠻纏。
見聶文星不理自己,胡助理慫慫開口。
「那你也給我一個唄,我怕被你傳染了。」
最終,胡助理靠著胡攪蠻纏從聶文星那裡拿到了一個口罩。
夕陽村是個坐落於山窩裡的小村子,地勢平坦猶如盆地地形,氣候宜人,幾乎連風都沒有。
站在上面能夠看到村里一小片金黃的向日葵。
【生存倒計時:7天】
聶文星看到對話框在踏入夕陽村後才開始倒計時。
一股不安的念頭在他心底徘徊。
「各位旅友來得真是時候,這個時候的瓜子是最好的。」
徐導遊領著他們順著村民開闢出來的山梯往下面村子裡走去。
徐導遊瞥了眼戴著口罩特立獨行的聶文星與胡助理,不悅地開口道:「聶先生生病戴口罩也就罷了,你這是作甚?」
「我怕被他傳染……」胡助理心中有些委屈。
見其他旅友的目光向他看齊,徐導遊只是嘆了口氣,開始向他們解釋。
「各位旅友,也不是不能戴口罩,只是因為山下現今流傳著村里人得了傳染病的事,大家見著戴口罩來的人心裡會有些彆扭。」
徐導遊說得很是坦蕩。
「我保證,村里沒有傳染病!」
胡助理支支吾吾的致歉,把口罩解開了。
而聶文星還在堅持。
「我的感冒尚未痊癒。」
聶文星若是在此刻摘口罩,那不就坐實了他不正常?
「那你就戴著吧,感冒也沒辦法。」
此刻的徐導遊反倒有些通情達理。
不過戴口罩和不戴口罩的區別,在見到村民的時候便能瞧得出來。
其他的旅友都受到了村民熱情的款待,唯有聶文星孤零零地站在一邊。
待到村民散去,徐導遊這才領大家來到最近的一家小旅館。
說是小旅館,無非是荒廢已久的四層小洋房。
按照徐導遊的安排,所有旅友男女分配,兩人一間。
402房間
房間很小,一個瞧不清外面的窗戶顯得有些突兀,但足夠放下兩張單人床。
除卻地上的一個燒水壺和頭頂昏黃的吊燈,再無其他物件了。
「你好,我叫胡勇。」
「我叫聶文星。」
「幸會幸會,接下來七天恐怕要多多麻煩你了!不過話說回來,我最討厭戴眼鏡了。」
胡勇趴在床上感嘆起來,捏了捏自己手中那笨重的眼鏡片,不由得皺起眉頭。
「近視眼也沒什麼不好啊,看起來頗具文化氣息。」聶文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你眼睛又不近視,自然體會不到近視眼的諸多弊端!」
胡勇從床上爬起來。
「眼睛乃是心靈之窗戶,戴上眼鏡就如同拉上了窗簾!我想做近視手術,可我沒錢;想戴隱形眼鏡,卻因角膜敏感難以適應!真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