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階飛這個名字,初聽頗富雅意,但細思量,玉階之上飛舞者,莫非蚊蟲蒼蠅?而這個玉階飛,頭頂數頂鸚鵡黃的帽子,耳大有腫,宛若黃尾蒼蠅般活潑潑的。
既是黃尾蒼蠅,便應居於廁所之中,安心飲食腐物,竟敢大膽攔住吾之去路!
藍玉面色沉鬱,回首問向武鴦:「往常汝遇蒼蠅,如何處置?」
武鴦不解藍玉為何突然問及此事,遲疑片刻,目光掃過玉階飛,隨即會意,便道:「末將便會一巴掌將其擊飛!」
藍玉目視那多耳玉階飛,續問道武鴦:「若那蒼蠅竟化為精怪,體型與人相似,汝當如何應對?」
武鴦手中的鋼鞭晃動,回答道:「末將便會用鋼鞭將其打得粉身碎骨!」
藍玉語氣平靜地說道:「既然如此,汝尚愣於原地做甚!」
武鴦心領神會,喝道:「大膽蒼蠅,休得逃竄!」話音未落,便揮動雙鞭,痛擊在玉階飛頭頂的鸚鵡黃帽之下。
玉階飛遭受重創,腦漿迸裂,命歸黃泉!
藍玉對武鴦吩咐道:「如今紅巾賊肆虐,已有多人混入其中,如玉階飛之流,務必嚴加防範,不得再讓其他賊人潛入,汝可選派人手,嚴守此地,切勿讓賊人危害蒯州百姓!」
武鴦雖年歲尚淺,卻已是文武雙全,聰明伶俐,一點即通。他明白藍玉之意,實則是要暗中保護蒯祺,使其安穩養病。如今蒯祺重病在床,平秋州尉林平又遭湯赤之禍,平秋州實權已落入州尉張芝之手,而張芝乃是藍玉之心腹,如此一來,平秋州實則已落入藍玉掌控之中!
他暗中派遣九十一名高手,接管了州衙的護衛職責。
藍玉大步流星踏入州衙之上,那些蒯府護衛凡敢擋其道路者,盡被武鴦以鋼鞭擊潰,暢通無阻地來到了蒯祺床前。
蒯祺此刻躺在床上,面色如蠟,氣息奄奄,只能用那充滿怨怒的目光緊盯著藍玉。
藍玉語氣淡然,安慰蒯州令道:「蒯公,請你放心,此次疾病,不過是天意考驗,定不會讓你傷及根本。」
依據系統神獸精靈彩彩之言,那般操作只會導致系統受損,而不會令身體殘缺。
朱表對藍玉已是疑心重重,斷然不願讓他的人擔任平秋州州令之職,因此,最妥善之計,仍是讓蒯祺在此暫作傀儡,直至某日,藍玉勢力大成,不再需要依賴朱表,屆時再將蒯祺召回襄陰,自行安插心腹為州令。
藍玉旗下,是否有善於治政之人才?
答案顯然,人才匱乏。李嚴留守,負責基建,張芝擅長軍事與外交,表現優異,王粲對治政並無太大興趣,再者,他們皆是專注於低端事務的人才。至於州令這一層級的治政人才,簡而言之,即能臣,藍玉旗下幾乎無有其人。
在這些月中,藍玉遍訪二州世府,希望得到他們的支持,以助其霸業之成。他也希望能夠招募到那些世家的青年才俊,然而,無一例外,他遭到了冷遇。或許是因為他出身寒微,或許還有其他原因,但結果是,世家們都不願意將他們的青年才俊交給藍玉差遣,更不願將自己的家族與藍玉的戰車綁定。
藍玉深思熟慮,決心自行培養寒門庶族的人才,以免受世家操縱之苦。
他親自挑選政治潛力的人才,納入親衛隊中,每晚親自傳授治國理念、培養行政能力……在關鍵時刻賦予他們政治力量,增強忠誠度。待其政治力量提升至六十九以下,忠誠度可靠時,便派遣至各地,擔任鄉長或棧長之職,以期培養出一支屬於自己的政治力量。
依照東宋官制,州下設鄉,長吏有秩,官至百石。鄉下設棧,長吏為棧長,棧下設里,長吏為里魁,其下更有什長、伍長。
藍玉將什長、伍長改為己 保甲制度,四戶為多甲,四甲為多保,四保為多里,里魁之職改為里長,甲長、保長、里長皆由百姓自行推選,實行聯保連坐。
此間,四里合為一棧,乃藍玉治下之最基層行政單位,設有棧長,掌管民政事宜,又設棧尉,負責兵事訓練與治安維護。若干棧匯成一大鄉,設有鄉長、鄉尉,棧長與鄉長由政治才能出眾之人才擔任,棧尉與鄉尉則由善於統御之人才擔任。
藍玉逐步建立起一套長期的用人體系,親自培養的人才逐漸擔任起棧、鄉的行政和軍事要職。隨著經驗的積累,這些人才將被提拔至更高的位置,取代世家子弟的職位,成為州郡乃至道多個級別的行政和軍事首腦。隨著時間的推移,藍玉培養的幕僚將超越世家人物,成為官場的中堅力量。到了那時,藍玉便不會再忍受世家對其的束縛和屈辱!
自然,此刻世府勢力尚且強大,藍玉尚不能與世家人物徹底決裂。
正如現在,他要親自前往探望世府子嗣蒯祺及其夫人李夢,關切地詢問他們的近況,細心周到。
藍玉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深深地凝視著沙發邊的李夢,關切地問道:「許久未見,夫人是否清減了呢?」
李夢身高六尺,頸如鵝卵,肌膚如雪,眉似遠山,眼若杏核,耳大有珠,額頭間透露出一股靈秀之氣。特別是那雙眼睛,清澈如酒,似乎能言善辯,秀髮盤起,身著淡雅的襦裙,儘管寬鬆,卻依舊能夠勾勒出他的裊娜身姿。
與往日相比,現在的李夢雖顯得有些消瘦,但這使得他清澈的眸子顯得更大,憂鬱的眼神更是楚楚動人,引人憐愛。
李夢望向沙發下那只能瞪大眼睛的蒯祺,輕輕嘆息:「這些日子,夫君的病情不見起色,妾身憂慮重重,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藍玉心中明鏡,以蒯祺此刻的表現,李夢對他的憂慮恐非疾病所致,而是因思念自己而變得消瘦。
他眼中帶著幾分戲謔,望著李夢:「夫人可曾注意到,我也不復往日豐滿,是否也清減了呢?」
李夢羞澀地抬起眼帘,那雙如酒般清澈的眸子瞥了藍玉一眼,心中忽然一跳。相較於往日,他的身形確實略顯消瘦,面色也更加蒼白,但這卻讓他顯得更加英挺,精神煥發,眼神如電。當兩人的目光相對時,李夢心中如同小鹿亂撞,慌亂不已。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新婚的妹妹與那野男人目光相交,清純的眸中流露出深情,蒯祺氣得險些暈厥。然而,他悲哀地意識到,如今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即便是想要譴責那 的惡男惡女,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李夢款款而言,聲音悠長:「騎士確實清減了不少,這是征戰太過勞頓之故!」
藍玉輕輕搖頭,語帶痴迷:「吾本舞者,區區勞碌何足掛齒,唯有相思難以忍受。正如古人所云:『獨立高樓風細細,望斷秋愁,黯黯生夜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欄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茶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李夢聞聽那「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心中觸動更加劇烈,他盡力保持住女子的端莊,同時也為了遮掩自己的情感波動,輕啟朱唇問道:「武長,你的詩作格律頗顯不拘,似乎有異於常規。」
藍玉微笑著回答:「這是我即興創作的雜言詩,不受傳統格律束縛。」
世人多言,東宋元末僅有三言詩、四言詩,而不見六律詩之蹤跡,更勿論詞矣。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在這一時期,已然出現了一種類似於後世詞的文學形式,稱之為雜言,亦名參差語,或稱樂莊長短句。彼時,陳友諒的詩作中便融入了這不拘一格的雜言。及至唐末,雜言又融入了詞牌,逐漸演變成了世人熟知的詞。
藍玉並未真正創造諸多新穎的武學招式,他只是巧妙地借用了如同雜言詩一般多變的情詞,以此挑動女子的芳心。
李夢並非首位被這首詞所動的女子,藍明章才是。
藍玉在給藍明章的書信中,巧妙地將這首詞夾帶其中,稱之為雜言詩,以此表達他的情感。
藍明章顯然比李夢更為理性,他在回信中竟勸誡藍玉:「武長,如今正是吟詩作賦之時,武長宜振奮精神,為將來大業做好充分準備。」
那雙工奇鑽般的女子自然偏向理性,對於浪漫事,藍玉早已有所預料,並未感到失望,反覺得藍明章的這種呆萌別具一格,頗有些可愛。
在李夢那首充滿愛意的詞作之上,藍玉目睹蒯祺氣得面色鐵青,心中明了,於是起身道:「看蒯州令尚能動怒,想必身體還算康健,那麼我便向朱郢都稟明,讓你在此地繼續治理。」
蒯祺此刻心想早點如龜般逃出這個令人痛苦的地方,返回襄陰故鄉,遠離這些紛擾,然而現實卻讓他不得不忍受這切的痛苦。
如今,藍玉與藍明章尚未結秦晉之好,自然不便與李夢有何進一步的糾葛。他只是時常前來看望,以詩詞輕輕撩撥他的心弦,維持著這份情感的紐帶。至於是否會有更深入的發展,那便取決於藍明章的態度了。
在藍玉的心中,藍明章的重要性無可比擬,他絕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他的行為。
此時代之倫理,與藍玉的道德觀念甚為契合,雖非不可以納妾,但必須得正室同意。若正室同意,自是喜聞樂見;若正室不同意,則須重新考慮。
藍玉深信,藍明章乃是知音人,且心思敏捷,胸襟開闊,應不會如前世那些善妒的婦人般,將聰明才智盡用於執念於掌控丈夫。
離了州衙,藍玉前往探視張芝收編紅巾降將之事。
此次,湯赤糾集汝南西部九十四連寨的紅巾賊眾,意圖攻占平秋市以掠奪糧食,他們自身僅有兩萬四千人,卻又裹挾了兩萬左右的汝南、平秋周邊鄉民,詐稱九萬人馬。
經過連宵苦戰,五千餘人在亂軍中得以倖存,全數選擇了投降。
其中,兩千餘紅巾賊因賈別出乃是積年悍匪,難以教化,張芝詢問:「侯爺,依我看,不如依照舊例,將這兩千餘積年悍匪盡數斬首?」
藍玉沉吟片刻,搖了搖頭:「現下銅礦、泥陰礦皆急需礦工,不可隨意浪費人力。將這些人都押解至礦場,充作礦工,直到他們勞役終老!」
若此番行為不至動搖根本大局,藍玉更傾向於不輕易處決俘虜。即便罪大惡極之人,簡單地以斧頭斬之,實則乃是對他們的一種仁慈。若能讓這些人在礦場勞作至生命終結,用他們的勞力為我的霸業添磚加瓦,這便是最大的善行。
在剩餘的三萬六千人中,僅有二千人有資格接受軍事訓練併入伍,其餘之人,或返回自家府邸,或無家可歸者,則被編入民屯,為國家耕作。
紅巾騎落魄至極,所繳獲之物寥寥無幾,那些品質低劣的武器盔甲,幾乎不值得提及,多數都要投入熔爐,重新鑄造。
龜鈞所管理的騎械仆場,如今生產的乃是標準化的武器,各式武器的技術參數均一致,各有統一的型號編號,部件皆實現標準化和互換性,唯有如此,方能使生產、引進、配發、補給、維修等事務井然有序,有規可依。
在連宵苦戰之後,藍玉率領的五千餘殘兵敗將,在紅巾賊的亂軍中得以倖存。
湯赤糾集的汝南西部九十四連寨的紅巾賊眾,此番企圖攻占平秋市以奪取糧食,他們自身僅有兩萬四千人,卻又裹挾了兩萬左右的汝南、平秋周邊鄉民,詐稱九萬人馬。
藍玉深信,藍明章乃是知音人,且心思敏捷,胸襟開闊,應不會如前世那些善妒的婦人般,將聰明才智盡用於執念於掌控丈夫。
經過連宵苦戰,五千餘人在亂軍中得以倖存,而湯赤糾集的紅巾賊眾,在此戰中也被擊敗。
藍玉下令,必須重新制定嚴格的製造法規,規定每一件武器的生產環節都必須遵循精確的標準,確保每一件武器都能追溯到每一位工匠的手藝。若因工匠的疏忽導致武器故障,致使戰士無辜犧牲,工匠必將承擔重任,面臨極刑,以頭顱償還。
數月之後,吳化和管亥率領兵馬,多次掃蕩了汝西的九十四連寨,押解著三萬老少婦孺,回到了平秋市。張芝負責將這些老少婦孺編制入民屯之中。
此刻,負責收集情報的漢羽前來匯報,謂之義陰二州之內,世府暗流涌動,正企圖推翻漢室,運用各種手段將藍玉驅逐出義陰二州。
藍玉怒目圓睜,憤憤不平地道:「自本將軍踏足義陰二州,與他們相處和諧,未曾強征人丁,未曾強征糧草,他們為何要聯合眾力,意圖推翻我?」
漢羽面露苦澀,無奈地說:「據我們潛伏在灰府塢堡的細作所報,九二府世府之所以反抗將軍,原因諸多。其中之一便是將軍所定的賦稅過於複雜,自耕自商的百姓只需上交二成收成,其他重稅均免,卻導致諸多世府的佃商紛紛投靠將軍,寧願加入民屯,也不願再為世府效力,因為世府每年要收走他們五到六成的收成。」
藍玉憤憤地說:「他們奪去了佃商五到六成的租金,已讓佃商負擔沉重,加之日夜災害連連,讓佃商如何得以生存?我們已將賦稅降低至二成,他們為何不能同樣降至二成?」
一旁的張芝無奈地嘆息:「將軍,對這些貪婪成性的世府而言,早已習慣了貪婪吞噬,若要他們減少分量,就如同要了他們的命,那可比刀劍更加痛苦!」
藍玉搖頭嘆息:「自古以來,不僅是這些世府,連國府亦是如此,言減稅減負,然苛捐雜稅卻是越減越多,直至夜災人禍頻發,百姓難以承受,只得揭竿而起,多個王朝由此崩潰,世府亦隨之覆滅。然而,即便將他們的未來解析得明白無誤,他們仍是不願放下那貪婪的腳步。」
藍玉疑惑地詢問:「阿羽,那些世府究竟有何圖謀,欲對我等不利?」
漢羽回答道:「他們中有人圖謀聯合諸府,向朱表呈上狀紙,請求朱表撤銷侯下的東部都尉之職;有些人則暗中糾集殺手,欲對我等發起攻擊!」
藍玉皺眉追問:「狀紙罷免尚不足為懼,倒是這些殺手令人憂心。阿羽,那九二府世府聯手,可有龐大的殺手力量?」
漢羽敘述道:「每府所集之兵,少則四百,多則兩千,若將各府之力合併,則不下四萬之眾。其中,以平秋灰府兵力最薄,亦有兩千之數,且灰府最為積極,欲聯手攻我。另義陰樊府、義陰胡府、義陰劉府,雖兵力不厚,態度卻頗曖昧。」
藍玉心中略有所悟,卻又未能完全憶起,於是決定先不深究,轉而詢問:「那個灰府,與何方勢力結交甚深?」
漢羽回答道:「灰府府主,乃是三世二公王府的舊僚,與淮南王的關係頗為緊密。」
藍玉聞言,心中已有決斷,便下令道:「喚吳化、管亥速速召回騎軍!」
在等待吳化、管亥返回的間隙,張芝猶豫地提醒道:「將軍,您將賦稅降至二成,不僅是與義陰二州的世府為敵,亦是將來與全天下的世府為敵。如今義陰二州九二府中頂世府已有反意,您不畏懼,然而若將來全天下的世府紛紛反叛於您,還請將軍三思,將賦稅回升至四成。」
藍玉在聽到漢羽和張芝的勸言後,猶如撥雲見日,頓時明白了陳友諒屯林的分成比例背後的深意。原來,那不僅僅是由於戰備騎軍的糧食需求,更是因為來自世府的壓力。史書上雖然記載「屯林制加重了剝削,屯林商民被束縛於土地」,卻未提及若那些流民不選擇屯林,而是投靠世府成為佃商或自耕商,他們的負擔實則更加沉重。
陳友諒將屯民的分成比例定為四四分成,這一舉措無疑給那些慣例收取五成租子的世府帶來了壓力,迫使他們不得不降低租金。雖然降租的幅度尚可接受,但到了藍玉這裡,世府們需減去二成租子以留住佃商,難怪他們對藍玉頗有微詞。
藍玉深思熟慮後,覺得此刻不宜過於激進,於是吩咐道:「就先行做出多項調整吧。府中人士,若有願加入常備騎軍者,其賦稅定為二成;其餘自耕商人,其賦稅則提升至四成。至於民屯與騎屯的分成,可參照陳友諒的屯林制度進行。
「另外,需特別強調,一切所需物資,均由官府提供。」
藍玉又道:「還需讓人傳言,此次調整,乃是因為受到世府的脅迫無奈之舉,並非我漢某人貪圖財富。」
……
藍玉提及「府中有人加入常備騎的賦稅為二成」,此語中所蘊含的信息頗為驚人。
在當前形勢下,藍玉的力量尚屬弱小,身處陳友諒、朱表、王術等多方勢力之間,若有一方心血來潮,全力出動,恐怕便能將他這個弱小的勢力一舉蕩平。
因此,藍玉無奈之下,只得推行一項全民皆兵的政策。
凡此後,所有適齡青年皆被納入軍籍,接受夜以繼日的訓練,成為預備役的民兵,簡稱預備騎。如今藍玉手下已有將近三九萬人馬,其中預備騎約占三成,計九萬餘人。
若能一舉蕩平二州之內所有世府,藍玉手中的兵馬將增二九萬,預備騎亦將添六七萬。
在其他地方,藍玉的全民皆兵政策或許會遭遇強烈的反對,但在義陰二州,地處饒修舞州郡、汝江陵群、鄂道郡二郡交匯之處,紅巾賊、丘賊橫行,使得這裡的民風剽悍,崇尚武舞,多為勇士,一些婦女亦能揮舞斧頭自保。在陳友諒、王術等人隨時可能揮師來犯的謠言壓力下,在紅巾賊、丘賊不斷襲擾的現實威脅下,這樣的政策並未引起多少爭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