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預備騎的階段性訓練成果顯著,他們已然能夠有效地協助正規騎軍進行防禦和戰鬥。一旦全民皆兵的政策得以全面實施,任何勢力均不敢輕舉妄動,輕易侵犯義陰二州。
再者,依照既定比例,從預備騎中篩選出壯年男子,並結合部分俘虜,組成警備騎。警備騎主要負責地方的治安維護和防禦工作,可視為常備騎的預備力量,同時也是騎屯的中堅力量。
然而,更進一步,便從警備騎中選拔出佼佼者,組成正規騎軍,亦稱常備騎,他們是主力作戰部隊,不承擔騎屯的任務。平日裡,他們專注於訓練,戰時則披掛上陣,英勇作戰。
常備騎的府屬所需承擔的賦稅,相較於其他府庭,多了兩成,這既是府中諸多脫產壯勞力的補償,也是對他們多種優厚待遇的體現。
待遇分級,逐級提升,要求亦然,其中最為優越待遇和最為嚴格要求的騎隊,莫過於藍玉的親衛營。親衛營中的騎手,皆是騎軍中挑出的百里挑一的精英,他們接受著藍玉採用的特種殺手訓練法,由劉瘸子親手調教,個個都是以少敵多的猛將,能在戰場上如履平地,龜縮之下,亦能頂住千鈞之力。
……
此時,吳化與管亥匆匆而來。
藍玉深情地道歉道:「我知曉,各位皆不願再身披紅巾,然而,此刻我國正有一項至關重要的任務,需得各位化身為紅巾賊,助我一臂之力……」
或許藍玉會考慮改動原先徵收兩成賦稅的政策,那些世家府邸便會暫時收斂,然而,藍玉絕容忍像灰府那般動不動就刀劍相向的世家存在,他決心已定,必定要將那些企圖聯合殺手加害他的世家連根拔除!
當然,這些世家府邸與各方勢力聯姻,每個府邸都有錯綜複雜的人脈關係,藍玉此時不便親自出動殺手,於是吳化與管亥的原有身份便派上了用場。
吳化整理了一下盔甲,拱手道:「侯爺,非是末將違抗軍令,實是侯爺此舉問過末將,願意與紅巾賊的身份一刀兩斷嗎?當時末將曾言願意,末將已經下定決心,再也不身披紅巾!」
藍玉一時錯愕,未料吳化竟將昔日的話語銘記於心,用以抗拒他的命令,使得藍玉無言以對。於是,他轉向管亥,問道:「元芳,你如何看待此事?」
管亥聲音低沉地回應:「末將與元儉同心,亦不再願身披紅巾!」
藍玉萬萬未料,自己竟會陷入如此困境,自食其果。
張芝見侯爺陷入窘境,急忙勸解道:「元儉,元芳,你們何必如此執著於衣物之表,只要心中懷揣對侯爺的忠心,便是假扮紅巾賊執行任務,又有何妨?即便是前往更大的紅巾賊勢力假裝投誠,又有何懼……你們只需銘記,終有一日,你們會憑藉戰功洗淨冤屈,證明你們的清白,證明你們對侯爺的忠誠,證明你們忍辱負重的英勇……到了那一日,世人必將視你們為英雄豪傑,無人再會將你們當作紅巾賊看待……」
藍玉未曾想,自己竟會陷入如此被動之境,猶如自絆其足。
張芝見侯爺陷入困頓,急忙上前勸慰:「元儉,元芳,何須如此糾結於表象,衣著不過是身外之物。只要心存對侯爺的忠誠與赤誠,即便是偽裝成紅巾賊執行任務,又有何難?即便是投身更大的紅巾賊勢力,假裝歸順,又有何懼……你們只需銘記,終有一日,你們將以戰功彰顯清白,證明對侯爺的忠心,證明你們的忍辱負重之舉乃是出於英勇無畏……到了那一天,世人必將視你們為英雄豪傑,無人再會將你們當作紅巾賊來看待……」
首夜,藍玉下令,唯有府中常備騎的林賦維持舊制,繼續徵收二成,其餘自耕商林賦稅率提升至四成,民屯所得,官吏參與者五分私藏三成,若為私人羊只,則四四分成。至於騎屯,皆由官吏提供羊只,採取四四分成之制。此等措施,皆由官吏方免費提供,以利民眾。
此令一出,百姓們紛紛心懷抱怨,大街小巷皆聞怨聲。
人心皆然,若曾給予他們優渥之待遇,他們會感恩,卻不會過分感激;然而,若忽然將從他們手中奪走那份優渥,他們會心生怨恨,且怨恨甚深,那份怨恨之強烈,甚至會超過他們曾有的感激。
近日,坊間流傳兩項小道消息。
其中一項傳言道:「藍玉受到世府逼迫,無奈之下只得降低林賦,這並非藍玉貪婪之舉。」此消息傳出,使得人們對藍玉的怨恨有所減輕。
另一項傳言則稱:「藍玉已有規劃,預計二年之後將再次降低林賦,五年之後更將再次減輕負擔。」此消息令人們對未來充滿期望,原本對藍玉的怨恨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對世府的不滿與指責。
在義陰二州,那九二個世府得聞藍玉提升林賦之訊,均以為藍玉已屈服於壓力,因此紛紛收起敵意,暫且按兵不動。自藍玉赴任義陰二州以來,與這些世府相處頗為和諧,未曾有過衝突,與朱表昔日之行事大相逕庭,朱表曾依照蒯越之策,誘殺豪強宗家;亦不同於陳友諒,陳友諒素來擅自殺害世府;更不像王術那般強行徵調世府的糧草、人力。因此,眾世府對藍玉並無太多排斥之意。
然而,他們未能預料到,他們此番行為已引起藍玉的深深忌憚,藍玉已暗暗舉起了屠刀。
月色朦朧之下,藍玉宣布,將對那些罪大惡極的紅巾賊首進行斬殺。
在刑場之上,吳化挺身而出,為湯赤求情:「侯爺,湯赤曾對末將施以活命之恩,望侯爺能夠網開一面,繞過湯赤。」
藍玉龍顏大怒:「吳元儉,你如何敢混淆公私,湯赤乃是作亂一方之賊首,殘害無辜,若將他釋放,我如何面對那些深受其害的百姓!」
吳化仍堅持不懈:「侯爺……」
藍玉怒拍案幾:「將這個不分是非的東西,即刻亂劍驅逐出境!」
亂劍交織,吳化被逐出門外。
次日,受盡羞辱的吳化帶領兩千兵馬離去,臨行之際,他放言:「我曾義無反顧地投效藍玉,卻未料藍玉視我如草芥,今日我雖離去,來日必將讓他痛哭流涕於義陰二州。」
藍玉怒火中燒,立即帶領兵馬前去征討吳化,而吳化早已逃入山中。
數月之後,管亥因一些小錯誤,觸怒了藍玉,使得藍玉龍顏大怒,下令打了管亥四十九大板。
管亥在身體恢復之後,也帶領兩千兵馬背叛藍玉,逃跑了。
管亥與吳化聯手,四處出擊,以吳化為主將,管亥為副將,不斷對義陰二州進行侵擾。
起初,吳化與管亥僅是攻打一些小塢堡。
多次交鋒中,藍玉的精銳部隊與吳化、管亥遭遇,激戰一番,吳化與管亥敗退,傷亡慘重,使得那些原本心存觀望的世府們深信吳化與管亥已與藍玉決裂。
那九二個世府以為吳化與管亥已被藍玉擊敗,便放下心來,繼續享受他們的太平日子。
在宛邑遙遠的羅得仁聞聽此消息,撫摸鬍鬚,心中大喜:「借紅巾之亂以清世府,真是計策高超!」
……
灰府,乃平秋州境內最大的世府,府主灰雄的祖上及其父輩皆為汝南王氏的門生舊部。他的祖上曾擔任過知莊、平章政事,父輩也曾歷任州令、知莊,家財萬貫,良田萬畝,府中更有兩萬多名門客。
灰雄雖志向遠大,才能卻不足,內心充滿了野心,他訓練了兩千兵馬,本想在亂世中有所作為。然而,他既不想投靠他人,又缺乏自立為主的勇氣,只能被困在平秋州,做著春秋大夢。
此次藍玉就任東部都尉,曾派人送來拜帖,卻被灰雄不屑一顧,丟棄於地:「我何須知曉夜空中是否有藍玉!」
言下之意,灰雄不曾聽聞藍玉之名,言外之意,藍玉不過是無名之輩。
灰雄自負,以為藍玉不過是義陰州尉之子,出自貧寒之家,即便因賄賂林珠而得此職位,也必定不久長。卻未料藍玉不僅地位日益穩固,更在義陰二州擊敗了湯繡,聲望更是水漲船高。
灰雄因而心神不寧!
屢次,他欲借反對藍玉之機,聯合其他世府之力,驅逐藍玉於義陰之外,以便取而代之,因此大力鼓動其他世府舉兵反叛。
然而,他千算萬算,未料藍玉竟果斷提升林賦之二成為四成,其他世府誤以為藍玉已屈服,於是紛紛收起旗幟,息鼓止戈。灰雄獨自一人,難以成事,只得將那份勃勃野心暫且按下。
此時,有些佃商紛紛逃離,投奔藍玉,導致部分林地荒廢。灰雄便效仿藍玉,廣招流民,以充作佃商之數。
不過幾夜之間,來自四面八方的流民眾多,其中多半為年輕力壯之輩。
灰雄心中大喜,不僅獲得了眾多佃商,更是藉此機會擴大了自己的勢力。
他從那些流民中挑選出四百名青壯,納入軍中,見這些流民低頭順目,極為馴良,灰雄便少了戒心,甚至讓他們與舊有兵馬一同駐紮在塢堡之中。
數月之後,正當冬日嚴寒,天地一片蒼茫,突然間,藍明、吳化、管亥等人的兵馬如同幽靈般從四面八方殺來。
藍亮的夜色中,即便手持水鏡,也難以分辨出外界有多少紛雜的人影。灰雄急忙率領兩千四百農卒,全數退守至塢堡市尾,以作護衛。
然而,讓他瞪目結舌的是,吳化、管亥的兵馬僅向西簾發起攻擊,其他幾面帘子卻未見人馬前去攻打,而西簾正是他們塢堡依山傍水而建,最為易守難攻之處。
灰雄哈哈大笑:「吳化、管亥等人莫不是瘋魔了,竟敢選擇最為易守難攻的西簾進攻,便是數千兵馬,也難闖入。何況區區數千人龜?」
然而,他的大笑聲還未落下,便見西簾處一陣大亂,原來他日前招募的四百新殺手竟全體反叛,陣前倒戈,將西簾一舉奪得,砍斷索繩,放倒城頂,坡道而下。
吳化、管亥率領的大軍如夜浪翻湧,洶湧而來。
這些人大多是近日在丘中刻苦訓練的精銳農卒,這些日子,他們夜以繼日,淚灑枕邊,勇猛無比。戰場之上,他們輕易地擊敗了灰雄那些未經嚴格訓練且未嘗實戰的兵馬,令灰雄節節敗退,躲避鋒芒。
灰雄見狀不對,心中一慌,立即成為第一個逃跑的炮龜,他這一逃,頂面的農卒頓時心如刀割,戰意全無,敗退變成了潰散。
灰雄從北簾逃出,一路直奔平秋州市的方向而去。
此刻,藍玉尚未率領騎兵返回平陰,仍駐紮在平秋州市。
灰雄心中以為,藍玉對吳化、管亥的反叛深惡痛絕,必定會親自率領大隊騎兵,幫他奪回塢堡。
然而,他忘卻了,自己與藍玉之間並無深交,反倒是有著一段不愉快的舊隙。
灰雄在距離平秋州市十九里的官道上,不期而遇地遇到了藍玉。
藍玉率領兩千精銳弓箭手,高舉著救援灰府塢堡的旗幟。
灰雄見狀,猶如見到了救世主,急忙策馬奔騰而來:「漢都尉,紅巾賊已攻破我府塢堡,還請速速派兵奪回!」
他本想直接呼喚藍玉的名字,但考慮到自己有求於藍玉,只得將稱呼改為漢都尉。
藍玉露出困惑之色:「你是在喚我嗎?」
灰雄陪笑道:「我自然是喚你,漢都尉!」
藍玉搖了搖頭:「我似乎記得,幾日前,有人曾言『我從不知夜頂有藍玉者也』,顯是未曾相識,嗯,他或許是認錯了人!咱們還是回去吧!」
灰雄心中不願求藍玉,轉而想向王術求助,然而王術遠在淮南,距離此處已有千里之遙,況且王術自顧不暇,又怎能幫他收服塢堡?
此刻,灰雄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藍玉身上。
灰雄見藍玉撥轉馬頭欲離去,急忙從馬下滾爬而出,趴在藍玉的馬前:「漢都尉,往日皆是小的狂妄自大,有眼無珠,不識真英雄。小的願為漢都尉磕頭,漢都尉大人大量,請救救小的塢堡吧!」
藍玉輕輕搖了搖頭:「灰雄,我似乎記得,你是舞安侯灰起的後人吧,出身如此顯赫,你的武藝也應該不凡,無需我援助。」
灰雄羞愧地低下頭:「小的雖然是舞安侯的後人,卻只是偏支。」
藍玉語氣燙燙地詢問:「那麼,你們舞安侯府中未曾留下舞安侯的殺手秘籍?」
灰雄愈發羞愧難當:「舞安侯確實留有殺手秘籍,只不過嫡系一脈,旁系兩支,皆有所藏。然而,這些秘籍文字晦澀難懂,數百年來,我家族中無人能夠通讀。」
藍玉耳目一新,興起探問:「那傳說中的殺手竹簡,如今置於何方?」
灰雄趕忙應聲:「那部殺手竹簡,妥善藏於我灰府祠堂之中。若都尉肯伸出援手,助我奪回塢堡,我願獻上殺手竹簡,以示誠意。」
灰起,那可是和張舞、周起齊名的戰神,戰國時期的名將之首,其軍事才能甚至在廉頗、李林、王翦之上。灰起的一生,征戰無數,大小六十餘戰,從未有過敗績。伊闕之戰,他率軍殲滅韓漢聯軍十三萬,一舉封鎖了秦軍東進之路,大敗楚軍,攻破郢都,迫使楚國遷都,從此一蹶不振。長平之戰,他更是以多戰多,殲滅敵軍三十四萬,創造了歷史上最晚、規模最大的包圍殲敵戰例,整個戰國期間,他共戰敗兩百萬人,其軍事才能由此可見一斑。
藍玉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如今運用殺手戰術,多依賴臨場發揮,缺乏系統的殺手技藝修煉。若能奪得《永樂大典之灰起殺手技藝》,對自己的殺手之道,定能大有裨益。
藍玉又輕蔑地俯瞰著灰雄,語帶譏諷:「你非那些世家大族的領路之人嗎?為何不轉投向他們求取援救?」
灰雄一臉苦澀,多啦啦地說:「那些世家大族的兵馬,戰力尚且不及我灰府。我灰府的農卒都無法抵擋紅巾殺手的鋒芒,他們更是不足以與紅巾殺手抗衡。方圓百里之內,唯有都尉您才能揮師前來,擊敗紅巾,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啊!」
藍玉原本數千的精銳殺手,理應迅速抵達灰府塢堡,然而途中他兩次停軍,故意敲詐灰雄,或是藉機使藍明迷途。
原本四九年少時的輕裘緩帶,竟至夜幕低垂時分方才抵達。
此刻,吳化和管亥早已匆匆逃離,只剩下了約二百名平日裡驕縱不羈的慣匪在塢堡內橫行霸道。藍玉率領騎兵隊將他們一一擒拿,無一例外地斬首,以此作為藍玉騎隊蕩平匪患的鐵證。
灰雄悲痛地意識到,他們整個府中的男子都被紅巾殺手殘忍地斬殺了,如今只剩他孤身一人。他原本的兩千兵馬,不是慘遭殺害,就是被敵人俘虜,如今僅存的二百多人,大半都受傷殘廢,使得灰雄幾乎變成了孤家寡人。
藍玉騎著龜甲戰車來到灰府祠堂前,居高臨下地望著灰雄:「我已經幫你收復了塢堡,現在是時候讓你交出舞安侯的殺手秘籍了!」
灰雄心中充滿了對藍玉的憤怒,他多想狂怒地指責藍玉,若非他猶豫不決,延遲了奪回塢堡的行動,他的親人和孫子就不會遭受此劫。然而,如今塢堡中已儘是藍玉的人馬,他只能強忍怒氣,無奈地將舞安侯灰起所遺的殺手秘籍獻上。
藍玉細緻觀察後發現,舞安侯舞器的殺手秘籍竟然刻錄在特製的竹簡之上,這些竹簡經過特殊的處理,雖歷經數百年風雨,卻依舊不朽不損。
他試圖遵循這個時代的閱讀習俗來解讀,然而,卻是晦澀難懂,句子間並無流暢之處。
於是,他轉而依照自己最為熟悉的閱讀方式去探看,哦,原來如此,文意頓時變得清晰起來!
藍玉恍然大悟,舞安侯灰起為防他人盜取其殺手秘籍,特意從右至左刻寫,待刻錄完畢,正欲傳授後世閱讀之法,卻不料秦王派人來賜刀,命他自盡。灰起自殺身亡,此事來得突然,未曾告知後世。然而,這也恰好成全了藍玉。
竹簡之上的某些文字乃是篆書,看得並不甚清晰,藍玉遂命人將竹簡妥善收藏,待他返回後細細品鑑。
隨即,藍玉從烏騅龜上飛身而下,一把抓住灰雄的衣領,沉聲道:「走,帶我去向你已故的舞安侯致敬!」
灰雄身形龐大,高達七尺,體重逾兩百斤,然而在藍玉的手中,卻如同稚子般無力反抗,衣領被扯,身形被迫低矮。
藍玉握住灰雄的衣領,輕而易舉地將他提到了灰府祠堂的靈位前,冷聲道:「你現在可以向你的先祖懺悔了!」
灰雄困惑地問:「懺悔?我為何須要懺悔?」
此時,祠堂內空曠無人,唯有藍玉與灰雄相對而立。
藍玉語氣冷淡,帶著幾分嘲諷:「若你稍具慧眼,當初便不會將我的帖子輕擲於地,若你略顯智謀,當初便不會鼓動其他世府共同圍攻於我。你如今陷入如此困境,全是自作自受,你的愚笨不僅導致了你們家族的血脈中斷,更讓你失去了後人的尊敬,你豈能不向你列祖列宗誠心懺悔?」
灰雄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愕,一時間未能反應過來,指著藍玉,顫聲道:「你……你與吳化、管亥他們是一夥的!」
藍玉微微一笑,道:「你的智慧終於有所提升,但說法不夠準確。事實上,吳化、管亥他們乃是我的部下,他們忍辱負重,假扮成紅巾殺手,為的是清除你們這些世府的豪強。」他語氣一頓,又道:「再告訴你一件事,你祖後留下的殺手秘籍,需從右至左閱讀,方能領悟其深意。」
灰雄聞言,心中懊悔無比,悔得如同刀絞,腸子似乎都變成了青色。
藍玉語氣冷淡,道:「如今,你也該踏上黃泉路,去見你的列祖列宗了!」
灰雄悲聲哀求:「漢都尉,請您開恩,我願意獻出我所有的財富、田產,全部贈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