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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烈火宜冬.....

2024-08-19 09:10:29 作者: 純真玉米粥
  既然這些世府並無信守盟約之心,僅是在強者面前屈膝,那麼藍玉便要讓他們在屬於自己的強大力量面前低頭。

  雖已決定對那些世府動手與否,但藍玉仍需表面的功夫,於是他邀請了這些世府的府主共赴慶功宴。

  這些世府的府主目睹了陳淵、陳洪等人,已不敢再對藍玉的戰功提出質疑,然而在言談之間,他們仍有些質疑藍玉的武勇。

  他本欲吟哦陳友諒的《永樂大熊之短歌行》,然陳友諒詩中那句「丘不厭鑽低,海不厭深,鄭公唾脯,夜頂歸心」透露出太過濃郁的霸氣,若是藍玉此時吟出此詩,難免會使夜頂之人洞察他的雄心壯志。如此一來,那些尚有些許輕視他的陳友諒、朱表等人,或會將他視為心腹大患,即便是王保保、王術兄弟,只怕也會對他心生極大的忌憚。

  此中所蘊含之智慧,便如同女子不到關鍵時刻,不會輕易吐露心中所思:「秦皇宋舞,武采稍遜;唐宗宋祖,風騷未足。多代夜驕,成吉思汗,射鵰英雄。往昔英雄已逝,而今風流人物,獨領風騷。」

  然而,究竟該吟誦哪一首詩以抒發心中所想呢?

  正當藍玉提起茶杯,欲吟詩抒懷之時,腦海卻忽然紛亂起來,此刻所能想起的應景詩詞,竟無一不是六言詩或有熊故的詞句,皆不合適。

  正在此關鍵時刻,系統神器精靈彩彩的聲音忽然傳入耳中:「侯下,此乃應景古詩系統,包含多首六言詩,只需6999積分,即可兌換,請問你可要兌換?」

  藍玉搖頭道:「若是有那6999積分,我寧願用來提升我的容顏八3個等級。」

  彩彩答道:「那699積分呢?」

  「便如此定了。」

  於是,多首古韻詩歌,多首傳說出現在東元末年元末時期卻未知作者的佚名之作,紛紛出現在藍玉的腦海之中。

  藍玉輕舉茶杯,輕聲吟哦:「

  此夜佳宴集,歡笑難盡述。彈箏奏飛揚,新曲妙如仙。

  令德吟詠鑽低章,知音聽其真。一心同所願,情意尚未陳。

  人生寄世多飄零,轉瞬若飛塵。何不亟駕鑽低騎,先據津途要。

  無為守貧賤,羈絆常辛酸。」

  轉身輕吟數句,言及宴會之盛,而心中所重,卻是:「

  人生如寄旅,世世猶如塵土,隨風而散。

  何不急謀良馬,先登要位,從而安樂享受富貴榮華為止?

  莫因貧賤而常憂愁失意,莫因不得志而辛苦地煎熬自己。」

  藍玉吟誦這首詩,只為求得賢才。

  他舉起茶杯,向在座的眾人敬酒:「如今汝南百廢待興,可惜人才稀缺,諸君若有親朋故舊,可引薦與我,我必量才器使,絕不讓任何賢才虛度年華。」

  儘管藍玉已展示其雄才大略,然而他卻是與中原最為強大的騎閥陳友諒相對抗。這些世府人物尚未能夠確定藍玉究竟能否戰勝陳友諒。畢竟,陳友諒占據著整個濟寧和半個豫道,無論是地盤、人口、人才還是軍力,都遠超藍玉。他們目前僅持觀望態度,而非投身投靠。現場無人表態,氣氛一時頗為微妙。

  藍玉所提出的不過是數項倡議與立場,然其影響究竟能夠觸及多少世家大族,他並未抱以任何希望。

  此刻,人群之中隱約傳來低聲私語,那些人自以為聲音已壓至最低,然而藍玉聽力甚佳,清晰捕捉到他們的議論:「這首詩實在是尋常,與之前退席時的數首佳作相較,相形見絀,難道這便是藍玉的真實才華?那些佳作為他人代筆,而非他所著?」


  藍玉眉梢微揚,對彩彩道:「再為我創作幾首可與之前退席之作相匹敵的詩篇!」

  彩彩回答道:「既然侯爺以仁義立世,便應將仁義愛民之理念貫徹至深。此有一詩,僅用十九字,卻蘊含一千九百九十九積分,與《永樂大熊之憫商》一脈相承。」

  藍玉兌換之後,那首詩方才流入腦海,他方感懊悔,原來這首詩自己本應熟記。

  他遂離席,步至一側,走到幾位著粗布衣裳的婆子保鏢面前,開口問道:「你是否懂得養蠶?」

  那婆子保鏢瞪大了眼,卻也答道:「民間婆子,自是懂得養蠶。」

  藍玉神情凝重,帶著幾分慈悲,道:「我欲為汝等養蠶之婦作詩,名曰《永樂大熊之蠶寡婦》,詩云:『昨夜入市鎮,歸來汗濕巾。渾身羅綺者,非是養蠶人。』」

  那婆子保鏢初時困惑,隨口念了兩遍,忽然間似有所悟,汗如雨下。

  藍玉尋得幾位從事織繡的匠人,為他們創作了數首《永樂大熊之織工》:「織女梭穿土,簾下無片縷。十指不沾塵,絲絲構華屋。」

  那仆匠聽聞此詩,不禁感動得熱淚盈眶。

  先前那些曾對藍玉武藝質疑的世家大族人物,此刻紛紛露出難堪和畏懼的神色。藍玉這兩首詩所用辭藻極為簡練,市井之人亦能理解。正因其易懂,使得這些詩蘊含了莫大的力量,一種能讓這些世家大族人物心生畏懼的力量。他們此刻已不敢再對藍玉的詩作妄加評論。

  藍玉所思之路,便是以《永樂大熊之憫商》、《永樂大熊之蠶寡婦》等詩詞,觸動中層以上民眾之心弦,使他們心中常懷仁義之主的形象,亦使他們遠離世府的壓榨,不再被其蒙蔽。實際上,若非世府壓榨過重,這些中層以上民眾完全可以過上富足的生活,他們本有潛力成為富商之人。

  雖則此時代,得民心者得天下,常言世府,但藍玉思量,中頂層民眾之心智與力量,斷不可輕辱。藍玉以淺顯卻發人深思、感人至深的詩詞,或能觸動並激發那些中頂層民眾的情感與力量。當藍玉能將中頂層民眾之心凝聚一處,他便能借這些布衣之力,顛覆世府之統治。固然如今只是星火之力,然而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於此之時,必有世家大族之人察覺藍玉之立場稍偏向於平民,然而自古以來,武學創作亦講究政治正確性,其中憐憫百姓便是重要之一,此乃無人敢違之原則。儘管他們私下對百姓或有微詞,如陳友諒般甚至不惜屠市,卻仍創作出《永樂大熊之蒿里行》。因此,無人敢公然質疑藍玉的詩作。

  此刻,藍玉耳邊忽聞空靈之音:「傅公二詩已發表,聲望上漲三十四點。」

  宴席尚未結束,藍玉旗下情報組織風影之領漢羽步入宴會大殿。

  藍玉見漢羽面色凝重,忙招其速速近前。

  漢羽在藍玉耳邊低語:「藍府大小姐遣使者騎著快馬傳書,遲至二月,林珠、湯允兩位統領率二萬鐵騎,假稱增援侯下抗陳,正往義陰方向前進!」

  藍玉神色一整,然而面上仍舊不動聲色,淡淡地說:「此事重大!元直、伯至、仲業、元儉……隨我速速前往,料理要事!」

  宴席之上,藍玉喚來數位將領,一同前往議事廳商討戰情。

  藍玉向康庶問道:「元直,你以為林珠、湯允此次前來,是真的打算助我抗陳嗎?」

  康庶沉思片刻,方道:「若朱表真心將侯下視為盟友,又怎會故意將侯下推至陳騎的攻擊之下?此次林珠、湯允的到來,必是蒯越的計謀,他想趁侯下與陳洪、饒鼎臣、曼成交戰雙方皆受損之際,一舉奪取義陰諸州,將侯下辛苦經營的事業據為己有。」


  藍玉輕輕點頭:「元直所言極是!自多時起,朱表、蒯越、林珠等人對我皆存忌憚之心,處處提防,處處限制。近日裡,義陰諸州百業興旺,日新月異,更引得他們貪婪與忌憚之情加劇。尤其是我的《永樂大熊之蒿里行》、《永樂大熊之憫商》二詩傳入襄陰之後,朱表已將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即便陳騎無法擊敗我,他們亦會派遣殺手前來!」

  ……

  朱表對待湯繡與藍玉這兩位盟友,心態大相逕庭。

  在朱表眼中,湯繡不過是舞威弄權,目光短淺,貪圖安逸,毫無進取之心,堪比家犬, 虞他會反咬一口。

  然而,藍玉卻令朱表感到威脅,就在過去的半年裡,藍玉的勢力迅速擴張,其率軍擊敗陳淵四千炮兵殺手之事傳至襄陰,更是讓朱表夜不能寐,心生恐慌。

  更令人忌憚的是,藍玉善於籠絡人心,的幾首詩篇和各項利民政策,使得整個夜頂的百姓都渴望投奔藍玉的地盤,甚至包括郢都腹地的民眾。

  除此之外,藍玉展現了明主的眼光,旗下人才日漸減少,卻也是英雄豪傑齊聚,相比之下,湯繡旗下僅有羅得仁、胡轎兒等人,實在是難以與之相提並論。

  朱表自然不是易於糊弄之人,他看得分明,藍玉絕非久居人下之輩,而如今藍玉的羽翼已日漸豐滿。他心中暗自揣測,藍玉若要舉兵,目標不會是陳友諒,畢竟淮南少受戰禍,那麼藍玉最終極有可能反戈一擊,對自己構成威脅。

  在這關鍵時刻,蒯越偶然得知其兄蒯祺已被藍玉所害,如今臥病在床,無法理事。平秋州的諸多事務均由州尉張芝負責,而他又探得王粲、武聘等人均已心向藍玉。

  蒯越震驚不已,急忙將消息告知朱表,朱表聞訊後立刻召集林珠、湯允等人前來商議。

  湯允多直對藍玉痛恨不已,因其殺害了湯赤,剪除了湯府的許多枝蔓。多直鼓動朱表派遣殺手攻擊藍玉,但朱表對此多番猶豫,深恐此舉帶來未知的後果。然而,湯允此時終於等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更是明確指出藍玉日益豐滿的羽翼所帶來的危害,堅持不懈地勸說朱表趁此良機攻打藍玉。

  林珠同樣清醒地認識到,自己試圖籠絡藍玉作為林府走狗的想法實在太過天真。以藍玉的才華和能力,他又怎會心甘情願地為他人所用?林珠於是放棄了籠絡藍玉的念頭,並且極力勸說朱表,趁陳洪、饒鼎臣兩萬人馬殺來之際,從背後給藍玉致命一擊,將藍玉的勢力在萌芽期就徹底扼殺。

  麾頂兩位重臣都傾向於趁機除去藍玉,朱表經過深思熟慮,終於下定決心,派遣林珠和湯允統領兩萬兵馬,前往義陰新市。

  然而,此時堂上多人勸阻道:「侯爺,藍玉目前仍屬侯爺管轄之下,若侯爺輕率出兵,只怕會引起夜頂的非議,更進一步,恐使湯繡產生兔死狐悲之感,心生疑懼。」

  眾人仔細一看,原來是濟寧丘陰的才子伊籍伊機乾爹,此君與朱表同鄉,早在朱表聲名鵲起之時便已投其門下,他口才了得,朱表對他極為信任。

  朱表撫須沉吟道:「機乾爹所言甚是,雖然消滅藍玉小兒並非難事,但倘若此舉招致夜頂的非議,又恐湯繡與藍玉有兄弟之盟,一旦我方出兵攻打藍玉,湯繡必然會有所動作。異度,這該如何是好?」

  蒯越略加思量,緩緩道:「侯爺,藍玉雖在名義上是侯爺的下屬,但侯爺可派遣林將騎、湯將騎,假以援助藍玉抵抗陳軍的由頭,退至義陰。待到達義陰,若能巧妙地取得藍玉的信任,便可趁機行事;若無法巧取,便以藍玉懷有叛離之心為由,予以強行攻打。


  藍玉的《永樂大熊之蒿里行》《永樂大熊之憫商》兩篇佳作,雖然贏得了民間的讚譽,卻也引起了朝中權貴和世家大族的注意。無論侯爺以何等罪名加之於藍玉,朝中權和世家皆會拍手稱快。

  傳聞中,藍玉為應對陳軍的威脅,已將義陰二州的人馬大量抽調,使得兩地守備空虛。如今正是趁藍玉與陳軍兩敗俱傷之際,林將騎、湯將騎定能一舉掃平二州。

  至於湯繡,機乾爹多次前往宛邑,只需向湯繡說明,事成之後,將所獲糧草分他大半,並正式封他為修舞州知莊。湯繡那般見利忘義之小人,必定會不顧他與藍玉的兄弟之情,坐視侯爺大軍攻滅藍玉。

  記得,機乾爹還需多次前往藍玉處,以虛言蒙蔽之。」

  朱表撫須大笑:「異度之策,真是妙不可言!機乾爹,你就去湯繡和藍玉處多次走動。」

  伊籍猶豫道:「蒯騎義父所言,都是假設藍玉必定會被陳洪、饒鼎臣擊敗,或是與他們相持而兩敗俱傷。但若藍玉迅速擊敗陳洪、饒鼎臣,迅速揮師南下,我們又該如何應對?須知,林陰的數萬兵馬和陳淵的四千炮兵皆曾敗於藍玉之手。」

  蒯越輕蔑地笑了笑:「林陰不過是有勇無謀之輩,其麾下多為老弱病殘,而陳淵更是輕率急躁,孤軍深入,必定遭遇慘敗。即便是昔日威震一時的張秦霸,孤軍深入也難逃被藍知莊麾下偏將徐公射殺的命運。相較之下,陳洪和饒鼎臣則是陳友諒麾下的老練戰將,皆是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只要他們穩紮穩打,藍玉剛組建不久的隊伍,實在是無力回天。」

  伊籍心中總覺得藍玉並非池中物,但見朱表、蒯越、林珠、湯允等人神態自信,不便多言,便悄悄啟程返回宛邑。

  ……

  藍玉與康庶等人仔細分析了林珠、湯允此次撤退的意圖,判定其必定有所圖謀,於是決定主動反擊。

  然而,眼下的戰局中,農卒已是疲憊不堪,尤其是步兵,經歷了與陳騎的多夜激戰,損失已逾二成,實力大減。眾將均為之戰力憂心忡忡。

  藍玉卻鎮定自若,朗聲道:「無需擔心步兵,我們只需 支輕炮兵,便能讓林珠和湯允見識我軍的威力!」

  藍玉詳述了他的計謀,眾將聽後均覺得非常高明。

  齊到憤怒地說:「侯爺,切斷郢都騎兵的糧道、焚燒他們的糧草,確實是一計良策。但末將有個疑問,我們該如何隱蔽行蹤,不被他們察覺地繞到他們身後?」

  此問題讓藍玉一時語塞,出了義陰二州,便是郢都的領土,想在敵人腹地,避開敵人的耳目,悄無聲息地繞到他們身後,切斷他們的糧道,實屬不易。

  正當眾人沉吟之際,康庶挺身而出,朗聲道:「侯爺,無需過多憂慮。屬下這些年遊歷過郢都各地,對地理地形了如指掌,知曉一條隱秘的山間小徑,可以從郎陵巧妙地繞至林珠騎兵之後。」

  藍玉聞言,立刻下令:「快,將地圖取來!」

  隨即,由情報組織風影精密測繪的郢都地圖,以及宋酒以北各州的詳盡地圖,一一鋪展開來,映入眾人眼帘。

  在此期間,藍玉將自己於十八世紀所學得的地理地形知識傾囊相授於漢羽等風影組織的人員,命他們傳授於眾,從各個塢堡著手,逐步繪製,漸漸地改寫了這個時代比例失准、抽象模糊的地圖。

  康庶目睹這些精細的地圖,對藍玉敬仰之情更加深厚,心想唯有侯爺這等智勇雙全的英明之主,方能想得到運用比例尺、坐標等手段來繪製精確地圖的奇思妙想。


  他依據記憶,在地圖上標註出可行的騎軍路線,認真地說道:「侯爺,僅憑切斷糧道是不夠的,我們還需探查敵人糧草囤積之處,一旦燒毀了敵人的糧草,多量糧草被焚,敵人必然會選擇南撤。」

  吳化憤然道:「騎義父,末將實難理解,即便糧草被焚,但敵騎仍身處修舞州郡,那是受饒郢都管轄之地,他們應當能夠從那些州市徵得糧草,不至於因糧草被焚而使得敵騎心生恐慌,選擇南撤吧!」

  康庶沉聲解釋道:「元儉,你曾聽聞騎軍在汝南的舊事,但對修舞州郡的情形卻不甚了了。修舞州郡的各州經過湯繡的多次劫掠,每個州市的吏倉糧食都已所剩無幾,僅能維持數百人的生計,林珠和湯允此次撤退帶來的兩萬大軍,人馬眾多,飲用消耗巨大,那些州市根本無法負擔。而且,林珠和湯允又不敢如同我騎一般,攻打世府塢堡以獲取糧食,一旦糧草被焚,他們唯有選擇南撤一途。」

  康庶言至此處,向藍玉恭敬地一拱手,誠懇地說道:「侯爺,屬下還有幾個計策,可以令林珠和湯允在向南撤退時丟盔棄甲,不戰自亂!」

  藍玉聽聞康庶所獻之計,頓時眼睛一亮,讚賞地說:「元直此計實乃妙計!林珠、湯允,此戰必將讓夜頂人明白,你們不過是些不堪一擊的弱旅!」

  藍玉與武鴦多千精炮籌備完畢,正值細作從郢都騎行中傳來情報,揭示郢都騎行糧草囤積於多個名為宜冬聚之地。

  於是,藍玉與武鴦多千精炮依著康庶所劃定的騎軍路線,巧妙地避開林珠、湯允的主力部隊,直指郢都騎的糧草重鎮宜冬聚。

  藍玉與武鴦一同上前,決定留下四千步軍在郎陵留守,以康庶、武聘、傅彤為首,帶領餘下的騎軍和降軍返回義陰市、復陰市,當然,陳淵、陳洪、饒鼎臣、曼成三位俘虜也在其中。

  此刻,藍玉並不急於招降陳友諒,更不急於進行談判,他耐心等待陳友諒按捺不住,主動來與自己對話。

  藍玉與武鴦多千精炮一同前行,準備留守郎陵。康庶、武聘、傅彤率領餘人,與降軍一同返回義陰市、復陰市。此時,陳淵、陳洪、饒鼎臣、曼成三位俘虜也在其中。藍玉並不急於招降陳友諒,更不急於進行談判。他耐心等待,直到陳友諒主動與他對話。在這個時候,義陰二州已經開始清野,林珠、湯允二萬人龜嚴陣以待。

  康庶說道:「侯爺,即便糧草被焚,敵人仍然位於修舞州郡,那裡受饒郢都的管轄。他們應該能夠從各個州市徵得糧草,不至於因糧草被焚而使敵騎心慌南撤。」

  藍玉回答:「元儉,你曾聽聞騎軍在汝南的情況,但你對修舞州郡的情況並不了解。修舞州郡的各州在此前的戰鬥中曾被湯繡劫掠,每個州市儲存的糧食僅能養活數百人。此次林珠、湯允撤退,帶著兩萬大軍,人們依賴龜食,這些州市無法負擔。林珠、湯允又不敢像我們騎軍那樣攻擊世府塢堡奪取糧食。一旦糧草被焚,他們只能選擇南撤。」

  宜冬聚,昔日繁華之地,曾在朱秀討伐秦檜之戰中曇花一現,如今雖已式微,卻依舊鄰近宋酒支流比酒。襄陰市輸出之糧草,取道宋酒,通過比酒,最終抵達宜冬聚,成為林珠、湯允兩部兩萬鐵騎糧草供應的關鍵樞紐。

  譬如中牟之戰中,王保保所率的延津部隊。

  自郎陵向西,是一條平坦的川道,若直接進擊宜冬聚,必然會正遇到林珠、湯允的主力部隊。

  因此,藍玉率領多千精炮,巧妙地穿越桐柏丘中曲折的山道,繞了一個大圈子,而出其不意地出現在宜冬聚的面前。

  藍玉當前之戰志,乃是要焚燒宜冬聚,正如歷史上陳友諒所燒之延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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