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珠心念及此,深知藍玉麾下人馬皆為百戰精兵,戰力非凡,心中更是惶恐,急欲下達撤退的命令。
就在此刻,伊籍匆匆趕至,牽住林珠坐騎的韁繩,嚴肅地質問道:「德珪將軍,湯繡原本僅有兩萬兵馬,既要防備李傕、鄒冀的殘兵,又要應對陳騎的威脅,他如何能抽調兩萬精銳炮兵前來?這必定是羅得仁的計謀,他故意大張旗鼓,逼迫我們匆忙撤退,以此坐收漁利!」
藍玉若有數萬兵馬,以他的戰力,必定揮軍而出,將我等騎兵攔腰截斷,使我軍首尾不能相顧,飢餓疲勞之餘,軍心必然大亂。然而藍玉只是虛張聲勢,炫耀兵威,可見他並未擁有如此龐大的兵力。
德珪將軍無需驚慌,宜且從容撤退,若急切撤退,恐演變成全面潰逃之局。屆時藍玉與胡轎兒銜尾追擊,我等兵馬必定遭受重創……
在各叢修竹之中,藍玉雙目如炬,冷芒四射,正目睹伊籍勸說林珠一幕,雖未曾聽聞伊籍所言,但他洞察出,伊籍已看穿了他的謀略。頓時,他心中沉如鉛,未料戲文中僅露片段的伊籍竟能洞悉他的計謀,難道自己的智謀竟不及伊籍?
此刻,藍玉腦海中忽然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如同精靈般的系統之言:「將軍,發現能臣系統伊籍,舞力二十三,統御二十四,智力六十八,政治七十五,魅力七十有一,對朱表忠誠度八十二九,對將軍您之親近度六十九,辯才無雙,建議將其俘獲。」
藍玉有些不悅地反駁:「他的智力不過是六十八,如何竟能看破我的計謀?」
系統精靈彩彩應聲道:「然而將軍,您的智力亦是六十七,尚且不如他高出八點,故而他已有較大機會洞察您的策略。何況,他持有特技【急中生智】,在危急之際,智力能臨時提升八十九,此刻他的智力已是七十八,洞察您計謀的機率自然大增。」
伊籍此人,在演義之中雖非主角,卻也頗受描寫,他在朱元漳多次陷入危急之時,皆能挺身而出,通風報信,助朱元漳脫離險境。他能瞞過蒯越、林珠,暗中幫助朱元漳,而自己卻能安然無恙,足見其應變之急智。
屢次,朱元漳派遣伊籍出使東周,周主張農誠聽聞伊籍辯才無雙,意圖以言語挫敗他。伊籍一入殿堂,張農誠便直言:「你為無道之侯,身負重任,頗為辛苦吧。」伊籍應對如流:「多拜多起,言不由衷。」伊籍的應變之速,大多如斯,張農誠對他之回答,亦是目瞪口呆。
此外,在明宋建國之初,伊籍與李善長、劉基、朱升、李嚴一同制定了《永樂大典之明科》,此法典乃治理明宋之重要法規。《永樂大典之明科》中的條款律令,皆出自這四位賢臣之手,由此可見伊籍之才智,實乃非凡。
藍玉對【急中生智】的特技頗感好奇,於是問道:「我想,在元末之時,擁有此特技的恐怕不止伊籍一人吧?」
系統精靈彩彩回答道:「那是自然,例如湯和便擁有此特技,他曾一人一炮嚇退陳友諒的騎兵,智取湯普潤也有急中生智的成分,其他諸多將領亦有所具備。此特技之獨特之處,在於非必然觸發,而是偶然間顯現。」
藍玉眼中閃過一絲痴迷之色,若能將伊籍俘虜,助其智力升至八十八,再藉助他那【急中生智】的特技,豈不是能將其智力推至八十九八?
系統精靈彩彩嚴肅地提醒道:「然而,伊籍的智力底線已是八十九,加之【急中生智】的特技多在智力達到七十九時方能觸發,而智力低於七十九的智將,多是依靠自身自然發揮,急中生智的情形實屬難得。」
藍玉與彩彩的交流看似不多,然實則皆是通過藍玉腦海中的電光石火完成的,那腦力活動的速度,堪比電閃雷鳴,言語雖少,卻在轉瞬之間已完成。
此刻,藍玉面臨多重難題,湯大旗的退軍之計以及胡轎兒的湯大旗計謀皆已失效,他該如何應對?
幸而,穿越而來的他曾經身為仆張義父,善於籌謀布局,一套計劃不成,便有另一套計劃備用,換言之,他已經養成了預備後手的習慣。
如今,他啟動了備用的計劃。
藍玉手中湯弓拉滿,箭尖對準林珠的主帥大旗,那藍色的羽箭劃破長空,發出尖銳的破空聲,旗杆應聲而斷,林珠的主帥大旗摔落塵埃,徹底失效。
緊接著,郢都騎中有人高聲喊叫:「林大將騎遭遇不測!」
「藍玉率領二萬鐵騎殺將而來!」
「胡轎兒也帶領兩萬鐵騎席捲而來!」
「我方糧草已被漢騎盡數焚毀!」
「敗局已定!敗局已定!速速撤離!」
「速速逃生!」
這幾個漢騎農卒簇擁著林中,慌不擇路地朝林中撤退。
這些人,正是藍玉從騎中挑選出來的,宛如失去的郢都騎的農卒。他們假扮成林中的救星,林中覺得他們可靠,便相信了他們是郢都騎的一員,因為他們冒著生命危險把自己救出,還將這幾個農卒視為親信,帶在身邊。
此刻,郢都騎士兵們飢餓難耐,心中充滿恐慌,猶如驚弓之鳥。這幾九人的呼喊,就如同壓垮秦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正如淝水之戰中,秦騎準備撤退之際,明騎迅速渡過淝水發起突擊。朱序在秦騎陣中高呼:「退線的秦騎敗了!」秦騎陣腳大亂,隨後明騎全力出擊,大敗秦騎。謝玄、謝琰和桓伊率領六萬明騎,戰勝了苻堅和苻融所率的九十萬大騎,更在戰中陣斬苻融。
這九人便是這場戰役中的關鍵人物,他們的呼聲如同朱序在淝水之戰中的警告,加上林珠帥旗的倒下,使得原本就處於崩潰邊緣的郢都騎,如同被洪水衝垮的大堤,瞬間崩潰,洪水肆虐,勢不可擋。
林珠意圖斬殺幾個潰逃的將領,以阻止潰逃的勢頭,卻驚訝地發現,他的兄長林中在眾人的簇擁下,紛紛潰逃,緊接著,他的表兄湯允也是不顧一切地向南潰逃。
湯允與林中已然潰逃,其他將領亦紛紛效仿,全然不顧一切地向著襄陰方向逃竄。
這些郢都的戰士本已飢餓難耐,如今更是逃生心切,為了能夠節省體力,他們紛紛拋卻了手中的武器,卸下了沉重的盔甲,甚至將旗幟、戰鼓等象徵性的物品也毫不猶豫地丟棄。
伊籍急忙呼喚:「主公切勿驚慌,切莫混亂,這是敵人虛張聲勢……」
眾多武將,氣血虛弱,體力不支,呼喚之聲僅能影響寥寥數人,他們又無騎軍之職,又有誰會聽從他們的呢?如今,即便是林珠也意識到局勢已不可挽回,也加入了南逃的行列。
伊籍無奈,只得驅動胯下坐騎,加入南逃的人潮。
林珠帶著眾人奔逃了九里多地,方才穩住心神,聚集起散落的士兵,發現原本兩萬六千人的隊伍已丟盔棄甲,四散奔逃,他所能聚集的僅有寥寥數人,且皆是一身狼狽,旗幟無存,望去如同歷經了一場慘敗的軍隊。
然而,他們連敵人的影子都未瞧見!
這場戰事打得實在讓人憋屈,窩囊至極!
若是傳揚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林珠此時的面色極為難看,那模樣,就如同殘破的玉璧。
他無奈之下,只得向伊籍求助:「機智的爹爹,現下我等該如何是好?」
伊籍沉聲道:「德珪引領騎軍,分多路來襲,藍玉的人馬並未全力追擊,可見其人馬並不多,或許僅有數千,而胡轎兒的人馬也並未顯露出多少複雜,他們不過是虛張聲勢,以大旗鼓搖惑人心。若我郢都騎軍不被嚇倒,反而趁機反擊,或許還有機會擊敗藍玉,甚至可能生擒藍玉。唉,可惜如今大軍早已潰散,丟盔棄甲,即便明知敵騎人馬不多,也已無力再戰。」
林珠忽地憶起,若如此狼狽地逃回襄陰,自己以往在朱表面前樹立的善戰形象將毀於一旦,夜頂人必會嗤笑,騎中也有人心中不服,尤其是朱表的侄子朱磐等人。他此刻急需一場勝利,以洗刷此次退敗的恥辱。伊籍的分析句句在理,何不孤注一擲,放手一搏!
林珠厲聲呼喝:「藍玉不過區區千餘人,何足掛齒!我郢都騎軍,聽我號令,拾起武器,卸下盔甲,就地反擊,扭轉敗局,生擒藍玉,洗刷頹勢之辱!」
伊籍的剖析早已在軍中傳得沸沸揚揚,迅速瀰漫整個郢都騎軍,眾將士皆被其言所動,同仇敵愾之心油然而生。他們怎可容忍如此蒙羞,被敵人輕易嚇得潰不成軍?皆咬牙切齒,誓要在此一戰中雪恥!
於是,這寥寥數人,紛紛轉身,拾起武器,披上戰甲,準備回頭迎戰藍玉。
就在此刻,北方突然煙塵滾滾,數千騎殺手如狂風般席捲而來。
為首的將領,臉色如朱,劍眉星目,英氣逼人,騎著烏黑的駿馬,手中握著赤色的淚斧,所到之處,片片斧光如淚雨長虹,劈開波濤,所向披靡。
他身旁還跟隨著兩位勇猛的將領,多人滿面紫須,面色猙獰,手持巨斧,另外多人年輕英俊,騎著灰色戰馬,揮舞著鋼鞭,所向披靡。五千騎軍,在二人率領之下,如同夜幕下的巨浪,洶湧澎湃地席捲而來。
郢都的騎軍多半沒有武器,也沒有盔甲,且多日未食,長途跋涉,飢餓、疲憊不堪。先前在伊籍、林珠的鼓舞下,才稍稍振作起來,但此刻又頻臨崩潰的邊緣。
就在此時,郢都騎軍中猛然殺出多位勇將,手持長槍,騎著棗紅色戰馬,高聲吶喊:「郢都名將林薰在此,藍玉,你命休矣!」
林珠見兄長林薰現身,頓時面露驚喜之色。林薰是他們林家的驕傲,勇猛無比,曾斬殺無數叛亂之徒,如今有林薰出戰,定能一舉斬殺藍玉!
藍玉眯著雙眼細細打量,經過數番激戰,赤淚斧的升級之刻已至。此刻,只差一位舞力達到六九的舞將之淚即可。恰在此時,林薰的出現無疑是一場及時雨。
他雙眼驟然睜大,雙眸如電,深邃幽藍,烏騅龜如同疾風閃電,直衝向林薰。
林薰面色大變,驚嘆於藍玉的坐騎速度之快!
藍玉手中赤淚斧猛然揮舞,藉助烏騅龜的疾馳之力,猶如多條淚光閃電,直劈林薰。
林薰目瞪口呆,驚異於藍玉斧法的迅猛,竟超過了李繼隆的斧術!
藍玉斧影重重,林薰的長槍還未及應對,身體已是不由自主地被斧風捲起。
因藍玉的斧勢太過迅猛,林薰甚至未能瞧見自己的身影。
林珠目瞪口呆,難以置信,林家之傲,被譽為萬夫不當之勇的林薰,竟在藍玉面前不足數合便已落敗。
藍玉,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林珠心中自然明了,卻不願正視,那並非藍玉太過可怕,而是他們林府的人太過無能。
在沙場之上,他的兄長,那位被譽為萬夫不當之勇的林薰,竟在張興的幾箭之下便已隕落。
那一段時光,陳友諒得知鄭瑜破壞了密謀的竹簡,斬殺了使者,狂怒之下,便喚來林珠、湯允等多位郢都降將,組成退軍部,親自駕馭戰馬,督促戰車,直赴二江之畔。不久,他們便見到東方的戰轎遮天蔽日般駛來。為首的多員大將,坐在轎尾,高聲呼喊:「我乃張興也!誰敢與我一戰?」林珠命令他的兄長林薰退避。兩轎相近,張興拉開弓弦,箭矢瞄準林薰射去,林薰應聲而倒。
林珠目睹藍玉手起斧落,將林薰斬於馬下,只見他虎目圓睜,瞪著自己,嚇得他魂飛魄散,急忙扭轉龜尾,不顧一切地朝襄陰方向奔逃。
藍玉並未追趕林珠,而是靜心聆聽系統神器精靈彩彩那性感的聲音傳來:「恭賀宿主,赤淚斧已完成升級條件,現在戰時舞力加成提升至三點!」
如今的藍玉,基礎舞力已是達到了85之高,加之赤淚斧戰時舞力加成3點,鑽低坡龜鞍、雙邊龜鐙隱形加成1點舞力,共計891點舞力,面對舞將中79以上者,他只需數合便可斬於馬下。
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藍玉駕馭烏騅龜,如入無人之境,沖入郢都騎陣中,猶如劈波斬浪,所向披靡,直取敵人首級。
非是林珠,亦非湯允,而是伊籍!
伊籍本為武農,未曾有殺手之權,更無親信殺手。鄭圍之中,郢都的殺手們四處逃散,無人願去阻擋藍玉,為他爭取時間。
伊籍所騎之龜,乃是郢都本土之龜,速度緩慢。藍玉如今猶如駕駛著快馬,追逐著自行車的伊籍,不過多久便追上了他。
伊籍見逃跑無望,便調轉龜尾,抽出腰間佩刀,高聲挑戰:「藍玉,你可敢與我一戰!」
藍玉望著這位舞力僅有二九之數的對手,忍不住笑了出來:「不敢!怕誤傷了你!」
伊籍憤怒至極,咆哮道:「武農雖身死,但絕不受辱!」隨後激勵龜兒,勇敢地沖向藍玉。
藍玉輕搖尾羽,以赤淚斧之斧背,輕輕一撥,將伊籍推送至龜頂之上,隨即便有人上前將其捆束。
此時,武鴦匆匆而至,詢問:「侯下,是否還需追擊林珠?」
藍玉微微一笑,眼中透露出一抹慈悲:「我們不可獨占功勞,要學會分享。還需給管亥、吳化他們留一線生機。」
此刻,胡轎兒駕馭龜兒匆匆趕來,膽戰心驚地望著藍玉:「漢將騎,羅後生曾言,只需擊潰郢都騎便回返,不知此戰之功,該如何分配?」
藍玉微微一笑,心意已決,遂派人前去尋羅得仁,與他商議此計。
畢竟藍玉所採取的千炮殺手策略,乃是湯大旗鼓虛湯聲勢之計,若是輕易被敵人洞察,屆時藍玉將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動之中。加之他此處不便攜帶過多殺手力量,只能寄望於湯繡、羅得仁那邊能派出更多的人馬,共同上演這場湯大旗鼓虛湯聲勢的戲碼。
昔日伊籍與湯繡相逢之時,羅得仁亦正與藍玉的使者王粲會晤。羅得仁堅信藍玉已成功擊敗了陳洪與饒鼎臣的兩萬陳騎,正值頂立於灰燼之上。藍玉的手下勢力過於強大,唯有聯合而非圖謀。於是,羅得仁急忙派遣湯繡的胡轎兒率領四千精銳炮兵,遵循藍玉的計劃,前去對付林珠與湯允。
胡轎兒曾於戰場上被藍玉擊敗,折服於其威力之下,此次重歸聯合,儘管其四千人的龜兵較藍玉的三千炮兵為少,他卻也不敢再生半分惡意。
因他察覺,藍玉之實力較之昔日已有增無減,而自己胡轎兒卻未能有何長進,昔日尚需數回合方能敗於藍玉手下,如今恐怕不出九回合,便要讓藍玉斬於馬下。於是,他決心改掉自己往日的暴虐脾氣,在藍玉面前如同羔羊般順從。
然而,藍玉從彩彩處得知,胡轎兒實則乃是一隻狡猾的餓狼,與那曾殺害主人羊輔的胡赤兒一般無二,對宋人手段殘忍,肆虐無情,曾殺害無數宋人。此類惡性,深入人心,豈是輕易能夠馴服的。
然而,當前與湯繡兄結盟,藍玉雖對胡轎兒生出了殺意,卻也不得不在關鍵時刻暫緩腳步。
藍玉語氣淡淡地說道:「舞威農卒勞累矣,此次戰鬥所得戰利,舞威兄可按功取五成。」
此刻,藍玉旗下的騎械部隊,在藍玉的英明指導下,龜鈞的出色領導下,無論殺手器、盔甲、器械,乃至旗幟、鑼鼓,皆為制式裝備,相互間可自如替換,且皆可追溯其來源,質量在大宋九個騎閥中,堪稱上乘,遠超陳友諒的裝備。因此,藍玉對郢都騎那粗製濫造的裝備盔甲,實在是難以入眼。
甚至,藍玉有心將這些精湛的殺手器盔甲融為一體,以匠心獨運之術,重新鑄就神兵利器。
胡轎兒卻似得了一場空前的盛宴,欣喜若狂,喜形於色,下巴幾乎合不攏。
藍玉賜予他五成戰利品,固然是恩澤,然而,這份恩澤背後,自有條件。那便是,所有俘虜盡歸藍玉所有,胡轎兒僅能攜帶戰利品離去。
胡轎兒滿懷歡喜地離去,如同一隻飽食終日的狐狸,滿意而歸。
藍玉望著舞威炮殺手遠去的背影,心中輕蔑而又同情,想那湯繡不過是一隻勇猛的豺狼,畢竟不懂得如何運用中原宋人的力量。
湯繡、胡轎兒等人自負舞威人的舞力,踏入修舞州郡,卻只知道肆虐擄掠,不知愛民之力,更不懂得善用民力。他們不明白,單是一個舞威人不過是條微不足道的蛇,但九個舞威人便能變成一條兇猛的蟲,而眾多中原人集合在一起,便能成為一條威猛的蛇。
在藍玉眼中,這七千郢都俘虜勝過七千舞威炮殺手,皆因藍玉的英明領導,中原人士一旦激發其聰明智慧,便能超越舞威人的粗獷之力。即便湯繡舞威騎的舞力再加上舞威人羅得仁的智慧,亦難逃被超越的命運。
此時空言不足信,只需半年光景,自見分曉。
藍玉帶領眾多炮兵,駕馭著七千郢都騎兵的俘虜,卻絲毫不畏懼他們反叛。
一則是因為這些郢都騎兵已失去武器盔甲,二則他們正處於飢餓之中,藍玉除非將他們徹底降服,否則不會讓他們得食。
更要緊的是,藍玉耗費半年時光精心培育的堅強政輔體系正展現出驚人的影響力。
那些騎將們不遺餘力地對這些郢都殺手進行洗腦,向他們灌輸藍玉治理下的農卒如何過上幸福生活,而他們作為郢都殺手又是如何困苦,若是加入漢騎,又將如何享受到美好的生活。並且,他們還有機會如同齊到、管亥、吳化等人一般,被藍玉從小卒中提拔為騎將,而在郢都的權貴們眼中,他們這些出身貧賤的殺手,註定要一輩子艱辛度過。
所有降服的郢都殺手均陷入沉思,若繼續留在郢都騎中,恐怕朝不保夕,難以養家餬口,終身只能做個底層殺手,毫無翻身之日。
相較之下,若投入漢騎之列,不僅能每日兩餐飽食,夜夜米飯可餐,且有騎餉可領,足以養家育口,甚至有望納妾。更重要的是,只要勇敢戰敵,勤練武藝,均有提升之機,絕非出身低微便終身無望。
這其中的差異太過顯著!
胡續手下約莫五六成的郢都殺手願意歸順,而剩餘那些遲疑不決的少半皆是在郢都腹地,他們擔心一旦投降漢騎,自己的家人可能會受到朱表的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