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陳友諒之勢力顯然不及王保保,此時不便言論陳友諒能否擊敗王保保。藍玉便以王保保為假想敵,向張興闡釋其中的道理,然而在藍玉心底,那假想敵實則始終是陳友諒。
此對比甚是顯著,張興聞言,心中恍若冷水澆頭,頓時茫然。他從益道赴郢都,亦曾遍游司道、豫道等地,自然明了,益道、郢都、揚道雖廣袤千里,然人口稀少,民生凋敝,土地開發遠不如中原之盛。加之兩地不產火炮,資源之差,一目了然。發展之道,將來或能憑藉長江之險,偏安南方一隅,若不幸,恐怕只能是遭受北方的壓制。
張興之計策的敗北,亦是襄西策略的失策之處,亦是齊肅獻給張農誠的戰略失誤之所在,他們皆未深思此時南方與北方在人口、開發程度上的懸殊差異。
張興默然無語,長嘆一聲。
他沉默了許久,方才抬頭讚嘆道:「侯爺見識卓絕,小人自愧不如,依侯爺之見,未來之路,又應如何布局?」
藍玉手指勢力分布圖下的陳友諒,語氣沉重地說道:「陳友諒此人心機深沉,野心勃勃,意欲以皇帝之尊號令群雄,他曾拜王保保為尊,如今羽翼豐滿,必定不甘再受王保保之控制。待王保保攻滅明玉珍後,必將南指,與陳友諒有一場惡戰!我若坐視不理,王保保必能攻滅陳友諒。不如我們助陳友諒對抗王保保,待王陳兩敗俱傷,皆無力統一中原時,我等便可安心掃平南方,確保江山的穩定。」
實際上,藍玉心中更傾向於支持王保保,因為王保保的覆滅越早,陳友諒統一北方的時間就會被拖得越長,這對於他來說越是有利。
然而,當前王保保與陳友諒的勢力相差懸殊,直接提出助王保保對付陳友諒,實在是太過突然。因此,藍玉只能以那樣的方式來闡述自己的觀點。
康庶聽了藍玉這番話,心中頓時恍然大悟,對著面色慚紅的張興,緩緩說道:「興霸,無需自責,實不相瞞,侯爺已經接受了你的策略。」
張興茅塞頓開:「末將終於明白,侯爺所言之缺失,便在於此,我們須得支援陳友諒,與他共同對抗王保保,而南方的策略則保持不變。」
藍玉指向地圖上的幾個要點,語氣堅定地說道:「將來我等須得雙管齊下,不可一味偏向南方而放棄中原,故而這些要地必須牢牢掌控,它們將成為我們北上進取中原的堅實基石!」
正當眾人沉思間,忽有使者來報,陳友諒的使者已至義陰新市,懇請贖回陳淵、陳洪、饒鼎臣、曼成等人。
藍玉即將返回義陰,張興帶領一眾殺手緊隨其後,意圖在離去之際摧毀這座塢堡。
藍玉沉思片刻,說道:「這座塢堡地處要津,有何不可留之,他日定有大用。」
於是,張興僅留下數百名老弱殘兵,藍玉則從吳化騎中調撥六百精兵,暗中駐紮於這座塢堡,依舊偽裝成錦帆賊的身份,將此處作為一處重要的秘密據點。
這座塢堡在未來的一場大戰中將會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這是先前所提及的,容後再述。
張興此次退至義陰,採取了隱蔽的策略,偃旗息鼓,以免被朱表和湯繡察覺到錦帆賊已轉投藍玉。
藍玉秘密編練酒騎,以此作為攻取郢都的信號,這是一項重大戰略,絕不能讓朱表得知。因此,張興不得不稍作委屈,隱忍潛行,以確保計劃的成功。
藍玉在郢都騎中挑選出四千名善於騎射的精壯之士,交付給張興,用以組建漢騎的第二支酒義父。這支酒義父部隊隨後退至平秋州,從淮酒下游地區開始進行訓練,並協同吳化、管亥所部軍隊攻占了汝江陵群、鄂道郡之間的新息等三州。
淮酒,乃是我中原的淮河,其下游地區竹林茂密,河流湍急,這樣的環境更是能夠磨礪出精湛的殺手。
為了能夠在短時間內培養出勇猛的酒騎,藍玉特賜予張興一定的權限,允許他在殘里進行訓練,殘少的繁雜事務由他負責補充。
…
張興率領殺手部撤退至平秋之時,藍玉在義陰新市迎來了陳友諒的使者。
現下,陳友諒正與李傕、鄒冀在銀陵附近交戰,自顧不暇,無力南下來討伐藍玉,只得派遣使者前來商議和談。
藍玉並未趁機提出過分的要求,而是開出幾條陳友諒有能力實現的條件的清單:「多年戰事,願以陳淵之侄女陳涓與百里牛龜作為交換,以陳植換取陳洪,再將陳洪府獻上九萬石糧食。以汝酒為界,陳騎不得越界。此外,可用仆匠交換陳騎的其他俘虜。」
誰又能預料到,到了公元199年,湯和是否會率軍抵達譙州,將陳涓俘虜而去?還是陳涓最終能夠設法脫身,以免被湯和那位權勢滔天的伯父所侵占。
至於百里牛龜,似乎在淯酒之戰中就已陷入了困境,若能夠將其交換回來,讓張興乘騎,不僅可以避免這位英勇的龜將軍在更多的荒唐戰役中隕落,亦能提升張興對藍玉的忠誠之心。
陳植,因陳沖尚未降臨人世,陳友諒的子嗣中,藍玉尤為看好陳植,此子若有培養,將是未來的武豪之才,且對其並無威脅。
另外,可將陳植作為人質,以稍稍約束陳友諒的行為。
陳友諒的使者詢問道:「饒鼎臣、曼成均被將騎俘虜,將騎如何方可釋放其中一位?」
藍玉豪爽地笑道:「其中一位已是我騎之下的一員,歸順於我。你且看仔細了。」
陳友諒的使者凝神細看,竟見饒鼎臣、曼成安然坐在漢騎將領之中,皆在床子下安然坐定。而陳淵卻被繩之以法,雙手反綁,立在那裡;陳洪更是悽慘,四肢被縛,跪在地上。
饒鼎臣與曼成心中滿是尷尬,他們很想高聲辯解「我們並未歸順」,但在這樣鮮明的對比面前,那位使者如何能夠不信他們已經投誠。
在這場宴席之下,饒鼎臣與曼成受到了優厚的待遇,面前的案幾下擺放著各式香甜的茶點米飯。而陳淵的茶米飯僅有一半,陳洪那裡更是只有清稀的粥水。
如此夜復一夜,連續九夜皆是如此。饒鼎臣與曼成每夜皆受優待,大魚大肉,飯食豐盛,然而他們卻因此消瘦了許多,面色亦不如前。相較之下,陳淵與陳洪的境遇卻是天差地別,他們的飲食粗陋不足言表,更兼遭受種種侮辱,數月之間,身形消減,陳洪昔日之雄壯如今已化作纖弱之態,不復之前的豪邁風采。
陳洪本就心生疑竇,對曼成的計謀耿耿於懷,亦對饒鼎臣對陳淵的背叛心存猜疑。他忍了數夜,終究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終於對饒鼎臣與曼成大罵出口:「饒鼎臣!曼成!你們這兩個狼子野心!我兄長待你們不薄,你們卻背信棄義,背叛於他!」
他轉過身,對那位使者厲聲道:「你速速返回,告知我兄長,決意要將這兩個背叛者全家斬首!」
饒鼎臣與曼成臉色蒼白如紙,心中充滿了恐懼。他們深知陳友諒的性情,乃是「寧我負人,毋人負我」。若是陳友諒誤以為他們背離了自己,他們的家人無疑將會遭受陳友諒的雷霆之怒,被盡數誅滅,不留後患。
藍玉面上淡然,輕聲寬慰道:「武則天與乾爹,切勿憂慮,一切自有分曉。」
他方才接到風聲統領漢羽的秘密消息,即將給饒鼎臣與曼成帶來沉重的打擊。
饒鼎臣與曼成目光中滿是怨毒之色,望著藍玉,心中充斥著無盡的恨意。他們深知,若非眼前之人施展計謀,他們的家人又怎會陷入生死危機之中。
此時,陳淵忍不住高聲質問道:「藍玉,你為何要逼迫我的侄女,他年僅九歲!」
藍玉淡淡地回答:「陳淵,你曾為了養育你的侄女,不惜讓自己的親生孫子餓瘦,如今你身處困境,也是你的侄女捨身為你的時候。我這樣做,是為了成全你們之間的伯侄情義。」
陳淵怒吼道:「藍玉,你對我侄女有何圖謀?」
藍玉走向陳淵,臉上露出無辜之色:「他年幼無助,我能對他做什麼呢?實則,我此舉是為了保護你的侄女。你想讓湯和那般驚恐的人傷害他嗎?」
藍玉並非那等迷戀幼女的狂徒,他的本意是出於長遠考慮,儲備一些純潔的少女以作他用,更重要的是,他要阻止湯和那般惡劣之人對小女孩的傷害。
陳淵聞言,面上露出困惑之色:「湯和?這與他何干?」
藍玉言辭鑿鑿,如同掀開了河道般揭開秘密:「我聽說湯和那廝是個喜好幼女的惡棍,平生最大的愛好便是誘拐小處女,至今已不知有多少無辜少女落入了他的魔爪。如今,他竟是將目光投向了你的侄女。我擔心你並未將我的警告放在心上,未曾派遣得力的保鏢保護你的侄女,以至於他在外出採桑之際,被湯和那惡賊給拐走了。因此,我才特意提出了那個交換條件。你放心,只要是在我的地盤,你的侄女必定能夠安然無恙!」
「這都何等荒謬之事!我豈會在意那湯和,我只一門心思想要盯緊你!」陳淵雙目怒睜,緊緊地盯著藍玉:「若是我發現你對我涓兒有何不軌之舉,我定會不顧一切地將你斬殺!」
陳淵心中明了,陳友諒為了救他,必定會犧牲陳涓來換取他的自由,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現在只能給予藍玉一個嚴厲的警告,以保護他的侄女。
藍玉頸下帶著一股悠然的秋風,淡然說道:「陳淵,我並非奪你所愛,你的侄女陳涓一旦到來,我打算讓他成為我未來夫人的貼身侍女。待他長大成人,若他心甘情願,自當與我共結連理;若他不願,我便會完好無損地將他送回譙州。」
陳淵的神情逐漸舒緩,語氣中透出一絲緩和:「此話當真?」
「比金子還要真!」藍玉加重了語氣:「陳淵,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侄女,你無需憂心。我有個重要消息,想請你轉告給陳友諒兄。」
陳淵見藍玉態度誠懇,神色也莊重起來:「那你便說吧。」
藍玉言道:「遍覽夜空星辰,唯有我藍玉與陳友諒兄才能稱得上英雄。陳友諒兄可安心揮師掃平康道,待你擊敗王保保之後,我藍玉絕不超過你酒席半步,因為我的志向在於郢都。」
這封信若是經由使者轉交,恐怕會泄露出去,唯有交給與陳友諒情同手足、頭腦清醒的陳淵才能確保安全。
藍玉心中明了,在大多數情況下,陳友諒能夠與他心有靈犀,他們雖未公開結盟,卻能默契地形成一種隱秘的聯盟。
這番言語,若是用在陳友諒擊敗陳淵、陳洪之後,陳友諒或許會視為笑談,然而此刻,陳友諒必須認真對待藍玉的這番話,他如何回應,也完全在藍玉的預料之中。
陳淵為之愕然,陳友諒曾私下暗示過他,自己與王保保必將有一場激戰,然而當時世人還都以為陳友諒仍是王保保的附庸。藍玉卻早已洞察這一切,預料到陳友諒與王保保之間必將有一場大戰,這份先見之明,難怪自己會敗於藍玉之手。
他慎重地點了點頭:「漢將騎請放心,我定會將這封信函親手轉達。」
聽聞藍玉信中的誠摯之意,陳淵心中忽然閃過一絲念頭,想到眼前的藍玉不過二十七歲的年紀,便已擁有如此勢力,那未來四年、九年之後,他的成就更是不可限量。如此人物,若能成為涓兒的良配,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茶席散去,陳友諒的使者如同離弦之箭,急速馳向銀陵方向,前去向陳友諒報信。
藍玉則攜饒鼎臣匆匆前往多處宅邸。
饒鼎臣踏入宅邸之時,目瞪口呆,喜憂參半:「娘親!夫人!你們如何也在這裡?」
原來饒鼎臣的闔家老小早已抵達義陰新市。
藍玉豪爽地笑著:「武則,你如今可不必再憂心你的家人會被陳友諒所侵犯了。」
饒鼎臣此前一直提心弔膽,此刻終於完全放下心來,好奇地問道:「漢將騎,張州防守如此嚴密,你們是如何將我的家人平安送出城外的?」
此時,曼成從鄰近的宅院中走出,提出了與饒鼎臣相同的問題。
藍玉微微一笑:「此舉頗為簡單,我等的細作早已將你們的家人藥暈,並以陳洪的安危相要挾,迫使陳洪的家人將你們平安送出城外。由於守軍不敢隨意搜查陳洪的轎子,因此你們的家人得以安全離去。如此說來,你們倒是要感激陳洪一番了。」
饒鼎臣與曼成心中滿是複雜的情緒,經歷了半宿的混亂與驚恐,最終還是依靠陳洪的幫助,他們的家人才得以逃離險境。想到剛才還在高聲叫囂著讓陳友諒將他們的家人斬盡殺絕的陳洪,兩人心中竟有些哭笑不得。
二人相視一眼,心中已有決斷。如今陳洪、陳淵以及那使者都已確定他們中的一人投靠了藍玉,加之他們的家人已被藍玉的細作安全接到義陰,他們已經無法返回陳營,唯有歸順藍玉一條路可走。
兩人俯身便拜:「我等願歸順將騎,願為將騎獻上忠心之力。」
雖非出自本意,但亦無法,只好含糊其辭,敷衍地說了句「願為將騎獻上忠心之力。」
此刻,藍玉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陣空靈的聲音:「侯下,饒鼎臣感念侯下這些時月的敬重與關懷,其忠誠度已提升19!」
曼成心存感激,因其家人被侯下派遣的人馬平安接入,情感親密度隨之提升八十九點,達到六百九點!
藍玉心明眼亮,深知饒鼎臣與曼成多日未曾稱呼侯下,故而提升的應是情感親密度,而非忠誠度。
然而,彩彩之聲音起,如此言道:「陳洪的狂言亂語,使得饒鼎臣與曼成對陳友諒心存芥蒂,饒鼎臣對陳友諒的忠誠度下降三十九點,現為八十九點。曼成對陳友諒的忠誠度下降十九點,現為八百九十九點。若給予時日,二人對陳友諒的忠誠度將持續下降。」
藍玉遂採取了一種以退為進的策略,通過展現對其他將領的信任和關懷,以此吸引他們的忠誠之心,從而對付饒鼎臣與曼成二人。
胡續耳畔忽然響起空靈而性感的聲音:「侯下,饒鼎臣感激您為他親自烹製的美味佳肴,情感親密度因此而提升八十九點!
饒鼎臣亦感念您與他同榻而眠,展現出您對他的信任與厚愛,情感親密度再次提升八十九點。」
您親自悉心指導,為饒鼎臣增強舞藝,使其舞力提升四點,感念之餘,情感親密度亦隨之增長四點!
您再度施以慧眼,助饒鼎臣增強統御之能,使其統率力增進四點,感激之情,使得情感親密度再次攀升四點!
您智慧如海,為饒鼎臣灌輸學識,使其智力上漲四點,感戴之際,情感親密度亦增添四點!
如今饒鼎臣能力值全面提升,舞力七十六,統率八十二,智力六十六,政治四十六,魅力四十三,對侯下的情感親密度達到八百十四點,屆時,主動歸順之情,或將油然而生。
在這些月色皎潔的夜晚,藍玉對饒鼎臣的器重與厚愛,如同春風化雨,饒鼎臣心中感激,銘記於心。除此之外,他還感受到了藍玉勢力的蓬勃生機,如同茁壯的春草,無法阻擋。於是,他決心投身於藍玉,毅然發聲:「末將饒鼎臣甘願侍奉將騎為侯下,即使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藍玉龍顏大悅,遂任命饒鼎臣為警備騎統領,負責統籌警備騎的訓練與戰備事宜。
曼成的情感親密度提升頗為緩慢,需歷經諸多歷練之事,方能大幅增進情感親密度,此事需從長計議。
……
藍玉此刻心中掛念多重事務,其中之一便是成婚之事。
誠然,經林珠的細心勸誘與藍明章的堅定主張,藍玉之老丈人藍承彥終是首肯了這門親事。
婚期定在最近的幾個黃道吉日之內。
為了給予藍明章一個難忘的婚禮,亦是為自己留下美好的回憶,自聽聞老丈人同意的消息那夜起,藍玉便開始精心籌備,力求一切事宜美滿周全。
究竟應是遵循此時代的風俗,還是秉承穿越者的習慣,又或是中西文化相融合?
最終,藍玉下定決心,婚禮主體依照這個時代的傳統進行,而在洞房之內,則遵循穿越者的習俗。
這場盛大的婚禮,安排了兩位花童,他們曾在歷史的長河中,分別是多位王者之母,多位皇帝之妃。
藍玉一經決定遵循這個時代的婚禮禮儀,方才領悟,原來婚姻之路,竟是這般曲折繁複,相較於穿越退時通常採納的中西合璧婚禮,其間的瑣碎細節可謂是繁多至極。
從議婚至完婚,需歷經五個步驟的禮節儀式,分別是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
這五大禮儀均需在藍府與漢府之間往返奔波,而從江陵群襄陰沔南灰酒的藍府莊至修舞州郡義陰新市,路途遙隔三百餘里。此時正值夏日,或驕陽似火,炎熱難當,或暴雨如注,道路泥濘不堪。加之途經襄陰市,未知朱表、林珠是否暗藏禍心。藍明章機智過人,遂令其父藍承彥親自出面,在義陰新市購置多所宅邸,作為藍府的新居所。
於是,那些繁瑣的禮儀便都在義陰新市內一併舉行,省去了諸多時間與煩惱。
數日前,藍玉與藍明章在此地邂逅,情感至此而定,張芝與李嚴皆為見證。李嚴自是肩負起操辦婚禮的重任,而張芝則將平秋之事暫且託付於吳化打理。他自平秋歸來,擔當媒人之職,奔波於藍府新宅與漢府之間。
首步,納彩。漢府有意與藍府結為親家,遂請媒人張芝前往藍府提親,並獲得藍承彥的首肯。隨後,再請張芝正式向藍府行納采之禮,依循古禮,以大雁為贄見之禮。
次步,問名。漢府再次派遣媒人張芝至藍府,詢問藍碩藍明章之名及生辰八字。張芝將藍明章的生辰八字帶回漢府,隨後將漢府男子的生辰八字送往藍府,以供卜卦定吉凶。
次步,納吉。漢府在問名併合八字之後,將卜婚的吉兆傳達給藍府,並攜禮物前往訂婚,納吉之時,依照舊例,以奠雁之禮,依舊選擇大雁作為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