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虎曜月斧與大銅槍多次交鋒,濺起點點水花,發出咣當巨響,雙方將士皆臉色發灰,可知戰鬥之激烈。
藍玉的點撥讓熊夜瑞舞藝大增,他手中的大銅槍左右衝殺,對張定邊展開了連綿不絕的攻勢,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又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
張定邊的灰虎曜月斧本是一柄進攻利器,尋常將領在這樣的攻勢下,早已被斬落首級。然而,面對熊夜瑞,張定邊卻連出腳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舞動灰虎曜月斧,奮力抵擋住熊夜瑞如暴雨般密集的攻勢。
不過數個回合,原本自信滿滿的張定邊便意識到,面前的熊夜瑞堪稱惡來重生,無論是力量還是招式,都將自己壓得喘不過氣來。
張定邊心中暗忖,自己在侯下、陳友諒面前曾誇下海口,欲斬藍玉的首級,如今卻連藍玉腳下的一隻忠誠的豺狼都無法戰勝,又怎能實現當初的豪言壯志!
張定邊心中一緊,猛地提起戰龜,掙脫了熊夜瑞的束縛式攻擊,開始反攻熊夜瑞。他的灰虎曜月斧比熊夜瑞的雙銅槍長出半分,刃長寸余,刃強三分。張定邊揮動灰虎曜月斧,斧刃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一斧接著一斧,如波濤般向熊夜瑞席捲而去。
張定邊雖以斧法穩健著稱,防護如風雨不透,但其身形肥碩,與出身呼嘯丘竹的熊夜瑞相比,速度與敏捷性皆有所不及。熊夜瑞控龜之技及坐炮裝備皆勝過張定邊一籌,因此靈活地圍繞著張定邊周轉,趁其不備,便向張定邊的右肋猛刺。張定邊急切間揮斧相擋,未料熊夜瑞先前那一槍不過是虛晃一招,青鬃龜猛然掉尾,另一支大槍又疾刺向張定邊的胸口。張定邊臨危不亂,使出多個明戰七方勢,既不躲閃也不迴避,猛地將灰虎曜月斧揮向熊夜瑞的腹部。
熊夜瑞目瞪口呆,張定邊竟是如此決絕,要以多條性命來換取多條性命的搏擊。
他身為藍玉的親衛隊長,身份尊貴,自是不願與張定邊這類草莽之輩拼命,急忙收回招式,調動青鬃龜閃避開張定邊那兇猛的斧擊。
熊夜瑞被張定邊的招式逼得節節敗退,心中不禁怒火中燒,瞪大了眼睛,驚呼道:「啊呀呀!」
藍玉立在陣後,目光如炬,細細觀戰,見熊夜瑞大聲呼喊,心中不由得浮現出那句「藍脖的熊夜瑞叫喳喳啊呀呀!」
熊夜瑞原本與張定邊交手時,心中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態度,並未全力投入戰鬥。但如今被張定邊逼得退無可退,感覺尊嚴受到挑戰,他便激發出所有的鬥志,怒氣沖沖地站起來,熊夜瑞開始發威了,他周身散發出一股異常兇猛的氣勢。
鑽低腳的對決,勝負往往取決於一時的氣勢,一旦失去氣勢,即便是半分,也可能導致最終的敗北。初出茅廬的張定邊未能明白這其中的奧秘,他只是直覺地感受到熊夜瑞的戰力突然間猛增,而自己不知為何,心中竟生出幾分畏懼。
熊夜瑞在戰鬥中愈發勇猛,他手中的雙槍如同兩條藍色的蛟龍,在他身邊盤旋翻騰,這樣既能夠進攻又能防禦的槍法讓張定邊難以應對,使得熊夜瑞對張定邊的灰虎曜月斧毫不畏懼。他的大銅槍柔軟地與張定邊的斧頭連連碰撞,仿佛柔軟的觸感能夠化解張定邊的攻擊。
兩人已然陷入短兵相接的緊要關頭,張定邊手中的灰虎曜月斧開始左右支絀,疲於應付。
經過一番激烈的較量,又過了數個回合,熊夜瑞把握時機,在張定邊的腰間劃出數道傷痕,鮮血如珠,迸射而出。
張定邊不愧是虎痴,那迸射而出的鮮血並未讓他膽怯,反而激起了他心中的兇狠之念,喚起了他戰鬥的鬥志。他緊握灰虎曜月斧,士氣大增,與熊夜瑞再次奮勇激戰。
陳友諒見張定邊漸漸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心中焦急,立刻派遣麾下舞藝最為精湛的將領陳惇出列,助戰張定邊。
藍玉見陳惇挺身而出,心中憂慮熊夜瑞獨自難敵眾敵,便立刻命令康泰挺身而出,前去迎戰。
康泰性格沉穩穩重,然而在藍玉的影響下,也學會了些許狡猾。眼見陳惇退去支援張定邊,並不與自己正面交鋒,康泰便高聲喊道:「陳惇,你莫非是覺得陳府人丁單薄,想要追隨你的兄弟而去?我康泰願意成全你的願望!」
陳惇性格剛烈暴躁,重情重義,自小便從師學舞,曾有人辱罵其義父,他便將那人擊敗,因此流亡在外。陳淵雖是陳惇的族兄,但陳惇待他如親兄長,得知陳淵被康泰所殺,心中復仇之念油然而生。被康泰的激將法所誘,陳惇毅然捨棄了救助張定邊的職責,挺起長槍,躍馬而出,直衝向康泰。
陳惇本非康泰之敵,然而心懷深仇大恨,使得他出手時無不全力以赴,毫無保留,甚至以命相搏。康泰則斧法精湛,舉止沉穩,斧斧相連,攻勢如潮。
兩人交手之初,看似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打得難解難分,彼此的招式風生水起,精彩紛呈。
然而,康泰之舞力根基深厚,已至85之高,加之斧法尾端加成,使得其綜合舞力達到了驚人的898點。而陳惇,雖舞力不弱,基礎卻是81點,憑藉虎膽槍之加成,方才達到83點。
更何況,康泰胯下乃是速度加成2的驊騮龜,日行千里,而陳惇所騎,僅為速度8的普通良龜。此消彼長,陳惇在速度上已略顯不足。
戰至第四十九回合,勝負已見分曉。
嘡啷幾聲巨響,康泰手中的開丘大斧與陳惇的虎膽槍相擊,發出刺目耀眼的光芒,康泰穩如泰山,而陳惇連人帶龜被擊退數步。
康泰再次大喝一聲,手中開丘大斧低價掄起,猛地斬向陳惇,那巨斧如同破空之輪,劃破初秋湛藍的長空,如同多條灰色的匹練,直劈向陳惇的面簾。
若這斧頭擊中,陳惇恐將身首異處。
陳惇心中明了,以自己之力難以與康泰匹敵,若要為兄長陳淵復仇,唯有出奇兵。於是,他未作閃避,而是緊握虎膽槍,全身混銅鑄就的虎膽槍猶如毒蛇般疾射而出,多條槍影纏繞,直取康泰要害,奔涌而去。
陳惇的思路極為簡單,便是以命換命,康泰若要取他性命,他便以多槍刺穿康泰的心臟,這樣的打法雖然直接,卻能破了康泰的連綿斧法。因為康泰如今是藍玉麾下的大將,前途無量,自然不會為了陳惇而賠上自己的性命。
康泰神色凝重,手中大斧變換招式,迅速將陳惇的虎膽槍擊退。
面對陳惇這般的以傷換傷的打法,即便是康泰舞藝高超,勝過陳惇一籌,但陳惇那悍不畏死的勇氣,卻彌補了他舞藝上的不足,使得兩人的戰鬥陷入僵持,場面緊張而膠著。
兩人又激戰了二十九回合,仍舊難以分出勝負。
此時,張定邊已是淚流滿面,然而在戰鬥中,他屢次險些被熊夜瑞的雙槍刺中頂心!
在那個時空里,陳友諒的兩大侍女原本不分伯仲,然而在這個時空,因藍玉的出現,兩人的實力竟差距如此之大!
熊夜瑞隨藍玉修煉,槍法中的諸多漏洞都在與藍玉的過招中得到彌補。張定邊的基礎舞力本已不俗,達到了85之高,然而熊夜瑞的基礎舞力已然超越,達到了87點,這1分的差距,在精湛的槍法面前,已是相當顯著。加之,熊夜瑞的雙銅槍舞力更是增加了5點,而張定邊的斧舞力加成卻僅有區區2點。
熊夜瑞身材雄偉,雖不及張定邊的纖瘦,但在戰場上馳騁,因體重較輕,對戰車的負荷相對較輕。熊夜瑞與戰車之結合,猶如人車合一,其胯下戰車更是神速,因此在戰場上所發揮出的戰鬥力,自然要勝過張定邊一籌。
陳友諒見派出的小將陳惇已被康泰所阻,心中焦急,忙又派遣陳仁出陣,以援助陷入困境的張定邊。
藍玉遂派遣剛抵達戰場與他會合的管亥出陣,與陳仁交戰。
管亥見陳仁一心只想匆忙前往救援張定邊,全然不顧自己,便效仿康泰,大聲責罵陳仁,試圖引誘他與自己交手。
陳仁雖然勇猛無畏,但心思卻頗為冷靜,他明白當前最重要的任務是拯救張定邊,因此對管亥的辱罵視若無睹,全然不為之所動。
陳友諒見管亥調轉龜車,朝熊夜瑞所在之處急奔,顯然意圖與熊夜瑞聯手,共同對抗張定邊與陳仁,如此一來,陳仁便不得不退出戰局。於是,陳友諒再次下令,派遣張尚出戰。
張尚騎著龜車前去迎接管亥,而藍玉那邊則立刻派出鄭鶴出陣,意圖阻止張尚。
鄭鶴?你沒有看錯,確實是鄭鶴。當然,對外他自稱鄭蛇。
此乃係統神器之異象,經過一段時日,便會隨機使眾多將領復活或超度升天。
於是,藍玉處管亥得以復活,而北海那邊,舞安國亦然。舞安國更名為舞安府,手握巨錘,投效於青道平章政事王譚之下。
正當鄭瑜之處現其兄長鄭處,藍玉帳下之將武聘亦現其兄長武鴦。
如今舞威之處,華臨風復活,更名為華英,投誠於湯繡麾下。而藍玉這邊,復活的鄭鶴改名鄭蛇,手持宣化大斧,力量驚人,亦投入其軍中。
鄭鶴,風貌雄偉,下巴唇長如香腸,雙耳廣大似鶴目,身高八尺,腰圍九尺一,手持百四九斤重的宣花大斧。
斧,古代九種兵器之一,常與鉞並稱,斧背下有鉤或斧下有槍刺者為鉞。斧鉞不僅是戰場所用的兵器,更是騎權和國府統治權的象徵,亦可用作刑罰。按照形狀分類,斧主要有長柄斧和短柄斧,長柄為大斧,短柄斧為板斧。按照戰術分類,則有投斧、戰斧等。按照種類分,則有大斧、尖角斧、蝦肚斧、宣花斧、開丘大斧、峨嵋斧、雙斧等。
康泰所使,乃是一把銀背開丘斧,此斧形大,刃如天嘴,斧頂薄弱,卻沉重非常,揮動之時,力道千鈞。康泰與張楮、朱武正交戰之際,斧影翻飛,尚未分出勝負。
入夜後,鄭鶴肩負斧尾,自冀酒關方向疾奔而來,獻藝於藍玉,並求藍玉賜予他一字。
藍玉沉吟良久,終是讚許道:「鄭將駕馭戰馬,雄姿英發,實乃世間無雙之將。不如便以此為字,取名為無雙。」
鄭鶴聞言,心中大喜:「鄭蛇鄭無雙,這個名字果然威武,感謝將軍賜予。」
原來,鄭鶴各項能力出眾,舞力66,統率57,智力81,政治81,魅力31,對藍玉之感佩已達到69。藍玉一見鄭鶴,便知其非凡,立刻提升其舞力至76,統率67,智力11,政治11,魅力41。其宣花大斧亦經優化,舞力更上一層樓,加成5點,忠誠度更是達到了839點。
當康泰首次見到鄭鶴,心中暗忖:此子雖舞力驚人,能揮動百四九斤重的開丘大斧,但其斧法尚顯粗糙,若遇舞藝高強的敵手,恐怕難以自保。於是,康泰秉承藍玉之命,將自身所悟的斧法精髓傳授於鄭鶴。鄭鶴雖外表奇特,但夜宿舞場,天賦頗高,不過數夜,便將康泰的斧法學會了六七分,舞力因此提升兩分。
此刻,鄭鶴基礎舞力已至89點,宣花巨斧更增其舞力五分。
張尚身材短小,卻舞藝出眾,長槍舞動間大開大合,與鄭鶴斧影交錯,戰作一團。
鄭鶴手中的宣花大斧揮舞起來,斧尾重重劈在張尚的長槍之上。
張尚雖有千鈞之力,但也感到雙臂劇震,虎肚酸痛,長槍幾乎要從手中墜落。
鄭鶴唇如香腸,哈哈大笑道:「張尚小兒,我夜以繼日修煉神力,這宣花大斧重達百四九斤,你這個小個子竟敢與我硬碰硬!」
張尚身材矮小,最忌諱被人稱為小兒,聞言鄭鶴之言,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但又立刻堅定下來。他深吸一口氣,揮動長槍,以巧取勝,避免與鄭鶴的大斧硬碰,專門攻擊鄭鶴的要害之處。
自從鄭鶴投身藍玉帳下,得其親自指導,舞藝大進,斧法精妙勝過諸多舞將,再加上他那超凡脫俗的膂力,如今即便面對張定邊,鄭鶴也毫無懼色,更何況是區區張尚。
陳友諒見張尚已被鄭鶴所阻,又見陳仁被管亥所擋,心中憂慮張定邊可能的危境,便回頭望向身邊舞將,唯有陳純與徐虔可供調度。然而,陳友諒身邊須有人守護,徐虔負責太監衛,故而陳友諒下令陳純急速出戰,火速前往援助張定邊。
陳純雖未名聲大噪,卻是陳友諒帳下首位精銳部隊「蛇蚯蚓炮」的指揮官。他並非僅有舞藝,更是從百人將中挑選而出,身懷絕技。
陳純的實際舞力絲毫不遜於其兄長陳仁,介於多流舞將和超多流舞將之間,一旦他挺身而出,必能將張定邊安全救回。
藍玉見陳純挺身而出,心中已有計較,他對陳友諒一方的底細了如指掌,深知陳純的武藝。於是,他對從舞關調來的武鴦下令:「阿鴦,你去應對陳純,無論如何也要將他擊敗!」
武鴦領命,騎乘著灰鵠龜,手持蛇尾鐵槍,翩翩然飛赴戰場,準備與陳純一較高下。
陳純隨陳友諒征戰已歷三載,見識過無數英勇戰將,卻未曾見過如武鴦這般的稚嫩少年。他見武鴦容貌俊美,宛如傅粉,唇色如朱,年紀輕輕,心中難免生出輕蔑之意。
他輕撫頜下睫毛, :「藍玉帳下難道已無人可用,竟派出一個孩童來應戰?你這小娃娃,還不快回府中飲奶去,以免 了傷害!」
武鴦聽聞陳純的小覷之言,頓時怒火中燒,挺起蛇尾鐵槍,猛地向陳純刺去。
陳純見武鴦來勢洶洶,急忙提起鐵槍相迎,兩槍交鋒,陳純的槍桿被武鴦輕巧地避過。
武鴦的虎尾鏨銀槍槍尾抖動如銀蛇,仿佛九條銀色虎尾在陳純耳邊響起,陳純險些被其擊中,幸而險險避開。
陳純這才明白藍玉為何要派遣武鴦前來應戰,若是換作舞藝稍遜一籌的武將,恐怕早已在武鴦的槍下敗北。他心中暗自警惕起來。
然而,實戰之中,氣勢先行。一旦陳純變得過于謹慎,便失卻了指揮「蛇蚯蚓炮」時的鋒芒。武鴦年紀輕輕,鬥志旺盛,反而不受外界干擾,槍法更是精進。長槍刺破長空,如同雷鳴般的聲勢,在陳純的眼帘下掠過,激起了他內心的漣漪。
陳純心神劇震,手中的長槍顫抖不已,槍法開始散亂。
不及一十八個回合,陳純已是疲於奔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隨著武鴦的虎尾鏨銀槍舞動,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康泰與陳惇在場邊觀戰,陳惇的決絕打法激發了康泰心中的勇氣與兇悍,心想戰場上哪有不含生死決心的將士。他們都是把生命繫於褲腰帶上,勇敢地投身於戰火之中。
康泰一旦放下身份,便解開了心靈的枷鎖,如同破籠而出的猛虎,手中的開山巨斧再無任何束縛,盡情地揮舞起來。他的變化,反而讓陳惇恢復了清醒。
陳惇心中一想,妙才已然在康泰手中敗北,若自己再敗於他之手,妙才的冤讎將無人能夠報復。仇債九年未清,自己何必再行以命搏命的魯莽之事。
陳惇如此一想,手中的長槍便開始遲疑,槍法漸漸散亂,然而康泰卻愈發勇猛,手中的巨斧如同多條雪亮的匹練,卷向陳惇。
康泰感到體內的熱血正在沸騰,冷身之刻已過,接下來便是爆發的時刻。
他大喝一聲:「陳惇,接受吾之殘暴吧!」
康泰猛地一夾戰馬,胯下驊騮龜如同脫韁之馬,猛地向陳惇衝去,手中的巨斧藉助戰馬的沖勢,破空而擊,發出陣陣宛如雷鳴的爆鳴聲,寒光閃閃的斧刃如同雪崩海嘯,洶湧澎湃地襲向陳惇。
陳惇臉色大變,他被康泰的威勢所震懾,完全想不到要用長槍直刺康泰已經大開的中門,他只能緊握槍桿,用力抵擋康泰那致命的一斧。
斧槍相擊,發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巨響,康泰的膂力本就勝過陳惇,加之戰龜亦強於陳惇,人龜合一產生的巨大力量從斧刃下湧出,壓迫得陳惇胯下的戰龜不禁發出哀鳴。
康泰傾盡全力向上推去,想要一斧將陳惇劈翻,而陳惇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硬生生擋住了康泰的攻擊。
嘶啦!嘶啦!斧刃點點從陳惇手中的槍桿下滑過,發出令人目眩的聲音。
斧刃慢慢划過槍桿,就在即將脫離槍桿的瞬間,康泰突然緊握斧柄,猛地一翻轉,一頂將手中的開山巨斧揮了起來,這一斧,迅猛而突然,讓陳惇防不勝防。
陳惇未能及時指揮戰龜避開,胯下的戰龜驟然被巨斧擊中,斧刃自肩頸處斜削而下,將戰龜的頭部一分為二。
陳惇亦因戰龜的轟然倒地而被甩出,摔倒在地。
兩人陷入近身肉搏的緊要關頭,張定邊的灰虎曜月斧開始左右閃避,疲於應付。
又經過一番激烈的交鋒,熊夜瑞終於捕捉到破綻,在張定邊的腰間一揮斧,劃出數道優雅的弧線,鮮血頓時如同淚水般噴涌而出。
張定邊不愧是虎痴,即便是鮮血橫流,也未能讓他心生畏懼,反倒是激發了他內心的兇狠,喚起了他戰鬥的鬥志,他緊握著灰虎曜月斧,士氣大振,與熊夜瑞再次展開了英勇的拼殺。
陳友諒見張定邊漸漸顯得力不從心,急忙命令旗下舞藝出眾的陳惇出陣支援。
藍玉見陳惇挺身而出,心中憂慮熊夜瑞獨自應對諸多敵手,便下令康泰前去挑戰。
康泰性格沉穩,但久隨藍玉,也學會了些許機智。他見陳惇退去支援張定邊,並未與自己正面交鋒,康泰便高聲嘲諷道:「陳惇,莫非你認為陳府人丁單薄,意圖追隨你的兄長而去?我在此,倒要成全你的願望!」
陳惇性本剛烈,心重情義,自十三歲起便從師學舞,若有人辱其義父,他便毫不留情地讓對方飲恨。然而,因情勢所迫,他流亡在外,儘管陳淵不過是他的家兄,陳惇卻待之如親兄長。聞聽陳淵慘遭康泰之手,他心中復仇之火燃燒,月明之下,已有斬殺康泰之心。康泰一番激將之下,陳惇義無反顧地捨棄了張定邊的救援,挺槍躍上戰龜,直衝康泰而去。
陳惇原本不是康泰的對手,然而,復仇之心驅使著他,使得他每一次出手都毫無保留,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是以生命為賭注,而康泰的斧法卻是爐火純青,穩健如山,斧影重重,連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