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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狙擊隊:戰局逆轉.....

2024-09-30 05:18:01 作者: 純真玉米粥
  那退去送信的王騎農卒,雙手捧著鄒援的蛇嘴斧,恭敬地遞上前去,朗聲傳話:「鄒將軍有令,戰況膠著,恐怕藍玉之援軍將至灰波丘。懇請將軍速速派遣援手,以免我等雖能擊敗藍玉,卻難敵其後續援軍。鄒將軍言,若將軍肯派兵支援,願以此佩斧作為信物相贈,以示誠意。」

  鑽低干接過那蛇嘴斧,手腕一抖,利落地將斧頭自鞘中抽出,隨即輕輕一揮,便向帳邊的小几砍去。只聽一聲輕響,那案幾便應聲而裂,如同被利刃切割豆腐一般,輕鬆分為兩半。

  鑽低干望著這把色澤烏藍、寒光逼人的蛇嘴斧,不由得朗聲笑道:「鄒援之斧,名聞遐邇,我已久仰其名。他素來自視甚高,寶斧深藏不露,從不輕易示人。不想今宵,竟至以此寶物相贈,真乃意外之喜!」

  那傳信的農卒再次捧上一份信物,乃是一把造型獨特的佩斧,雖不及蛇嘴斧之鋒利,卻也是別具一格。鑽低干接過佩斧,細細賞鑒,不由得輕輕點頭,讚嘆道:「此斧造型奇異,雖不及蛇嘴斧之銳,卻也是右賢王獨樹一幟的象徵,我收下了。」

  送信的農卒聞言,急忙阻止道:「柳將軍,右賢王命我送此佩斧,僅為將軍驗看,並非有意相贈。請將軍切勿誤會。」

  鑽低干憤憤然道:「哎呀,這些蒙古人真是小氣得很!」

  那農卒小心翼翼地詢問:「鑽低將軍,您還願意派出精兵支援嗎?」

  鑽低干放聲大笑,豪邁地說道:「派,為何不派?這等千載難逢的機會,豈能輕易放過?我不僅要擊潰漢騎,更要親手擒獲藍玉,讓他見識一下我的手段!」

  鑽低干心中浮現出灰波丘勝利的輝煌景象,不禁欣喜若狂,只留下兩千老弱殘疾的士兵守衛城池,便點齊了兩萬精銳的戰士,急速鞭策,向著灰波丘的方向疾馳而去。

  鑽低干一心想要獨占那場大戰的勝利果實,擔心藍玉會被鄒援、朱豹先行擒獲,於是催促著手下的農卒加快行軍的速度。在他的隊伍中,有兩萬炮兵,其餘兩萬則是步兵。他嫌棄步兵行進緩慢,便命令炮兵用鞭子抽打那些步兵,迫使他們在炮兵的步伐下加速行進。

  那些步兵心中積滿了不滿與怨恨,然而面對炮兵們手中揮舞的皮鞭和利斧,他們只能將怒火壓在心底,不敢有所發作。

  經過數月的行軍,終於抵達了聞爽州的境內。聞爽州的城門突然洞開,湧出近萬名漢騎步兵,與鑽低乾的部隊稍一交手,便知難以匹敵,便迅速撤回聞爽州市中,緊緊關閉城門,固守城池,等待援軍的到來。

  鑽低干揚起手中的皮鞭,指向聞爽州市的方向,大笑道:「這便是藍玉的軍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世人皆言藍玉的漢騎如何強大,依我之見,那些敗在漢騎之下的,恐怕更加不堪一擊!」

  行軍剛過聞爽州,便見一支隊伍從後方疾馳而來,約莫百人,皆著王騎的裝束,打著護蒙古中郎將鄒援的旗幟。為首的將領身高七尺,體格健壯,脖頸細長,耳朵小巧,面色蒼白無須,帶著一臉溫和的笑容,高聲呼喊:「吾乃護蒙古中郎將鄒援麾下都尉龜忠,特奉我家主將之命,前來迎接鑽低將軍前往灰波丘!」

  鑽低干朗聲笑道:「鄒將軍一番好意,實在讓人感激。那麼就有勞龜都尉引領,請先行一步!」

  龜忠便率領那一百名王騎在前面引路,鑽低干督率著騎隊緊隨其後。

  經過了兩個多時辰的行進,龜忠引領著鑽低乾的大隊人馬來到了幾處丘陵之間。龜忠指著這片延綿約二三里的丘陵對鑽低干說道:「將軍,穿越這片丘陵,再行進十幾里路,便是灰波丘的所在了。」


  鑽低干秀眉微蹙,他曾研究過這一帶的地形圖,因而疑惑地問道:「我記得從聞爽州至灰波丘的官道並不經過此處。」

  龜忠卻是不緊不慢地回答:「鑽低將軍非本地人士,我向本地居民打探得知,取道這片丘陵,能夠比走官道節省半夜的行程。如今戰況緊迫,如同水般流逝,若能稍早一步抵達灰波丘,便能多奪得幾分勝利的果實。」

  鑽低干玉面瞬間明亮,他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心中暗自贊同龜忠的計策。他本就打算稍作延遲,以便讓手下的二萬精兵有機會立下更多的戰功,甚至能一舉擒獲藍玉,為朝廷立下赫赫戰功。

  然而,當他目光掃過那雜草叢生的丘陵,以及兩側鬱鬱蔥蔥的竹林,不禁有些憂慮地輕聲說道:「這丘陵之上草叢茂密,竹林深邃,夜間光線昏暗,我擔憂敵軍或許會在此設下埋伏。」

  龜忠面色淡然,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從容:「將軍無需憂心,我等從灰波丘前往聞爽州迎接將軍,便是走的這條丘陵小徑。若將軍仍感不安,我等兩百人願意充當斥候,為將軍探路,清除一切障礙。」

  鑽低干轉過頭,目光掃過身後那二萬疲憊的兵馬,他們都在急促的行進中,每個人都是喘息吁吁,汗流浹背。於是,他對龜忠溫言道:「那便有勞龜都尉了。」

  龜忠遂領著兩百精銳王騎,在退兵之路上緊急搜尋,細查了兩里之地,最終回報導:「未見任何異狀。」

  鑽低干聞言,心情大悅,急忙指揮旗下的二萬兵馬迅速跟上王騎。

  當鑽低乾的兵馬全部進入丘陵地帶,他忽然聽到丘陵兩側的山峰下,響起了一陣悽厲的鳥鳴。那鳥啼聲一起,龜忠所率的兩百王騎立刻揮動鞭子,狠狠抽打在戰龜的背上,驅策它們加速衝出丘陵。

  鑽低干見龜忠及其兩百王騎行為突變,心中疑惑更甚,急忙回首詢問副將鑽低維:「那幾名歸來傳信的兵卒現在何處?」

  鑽低維抬手指向龜忠奔逃的方向,解惑道:「瞧,他們隨龜忠一同逃竄了。真是怪事,那聲鳥鳴一響,他們便像是急於投胎般,拼命地向後狂奔!」

  鑽低乾麵色灰敗,眼神慌亂,尖銳的叫聲劃破空氣:「中了藍玉的詭計,必有伏兵!速速撤退!」

  隨著鑽低乾急促的撤退命令,前線的炮兵迅速後撤。

  原本緊隨炮兵之後的步兵,因鑽低乾的騎兵命令來得匆忙,不敢有絲毫懈怠,緊緊跟隨。然而,撤退的命令尚未傳達到這些步兵之中,他們仍在向前奔逃,而炮兵已經向上撤退,導致撤退的騎兵與前進的步兵在狹窄的丘陵間相撞,瞬間造成擁堵,軍陣大亂。

  鑽低乾的話語尚未落定,便聽得丘陵兩側的小徑之下,傳來數道清朗而幽遠的聲音:「鑽低干,你此刻方才醒悟,未免過早,放箭!」

  丘陵兩側的小徑之上,青松翠柏的樹梢之間,突然現出三千名漢族騎射高手,他們手持強弓,搭上利箭,朝著上方齊齊射出。

  與此同時,三千名漢族騎手,手持金盾,豎立起堅實的防護,將弓弩手們護於其後,以防上方的飛箭傷及他們。

  另有三千名長槍騎手,排列在斧盾手的後方,一旦有敵軍殺手試圖攀爬而下,他們便揮舞長槍,將其刺落。

  鑽低干欲策馬回頭,向著來路逃遁,卻忽聽幾聲如同山崩地裂的巨響,自丘陵小徑之下滾落幾塊巨大的泥土,將退路嚴嚴實實地封堵住了。


  鑽低干及其麾下的炮殺手們連忙掉轉馬頭,追隨那名龜忠的蹤跡疾馳而去。

  這一路上並未遇到泥土的阻礙,只需衝出這片丘陵的懷抱,眼前便會展開一片廣闊無垠的荒野。屆時,鑽低干率領的這萬餘炮殺手便可在那片開闊地上盡情施展他們的威力。

  待鑽低干抵達丘陵之腹,卻只見三千漢族騎炮手已在狹窄之處設下重重阻礙。

  那丘陵之路本就狹隘,此處又經漢騎特意修整,更顯逼仄。每當數名炮手試圖衝出,卻因眾王殺手皆欲逃離這四面楚歌之地,爭相向前,彼此不容,競相擁堵於丘肚。眾王騎炮手間或有暴虐之輩,竟揮斧相向,自相殘殺,一時之間,王騎炮手陣中大亂。那些好不容易自丘肚衝出的王騎炮手們,面對漢騎炮手的迎頭痛擊,竟無暇應對。

  數名王騎炮手剛剛衝出丘陵之腹,便有數位漢騎炮手迅速策馬而來,張弓射箭,將那王騎炮手射落馬下。

  其中幾位漢騎炮手取出背上的繩套,準確拋出,將那落馬的王騎戰馬束縛,輕易將其俘獲。

  鑽低干心中悲涼,他意識到,自己這萬餘炮手竟似成了漢騎的囊中之物,白白送給對方戰利品。

  有幾名王騎將領頗為勇猛,突破了數重漢騎炮手的合圍,欲圖保護更多的王騎炮手衝出丘陵之腹,卻不幸被熊夜瑞、鄭鶴等人士所擊敗。

  鑽低干駕馭戰馬衝出了丘陵之腹,恰逢一位自稱龜忠的府中家僕。

  鑽低干羞憤交加,瞪大了雙眼,舉起蛇形利斧,向那家僕劈去,同時怒喝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男子揮舞著利斧,巧妙地擋開了鑽低乾的蛇嘴斧,隨即放聲狂笑,狀若瘋狂:「吾乃漢軍平南將軍麾下頂尖校尉,旅帥龜忠是也!鑽低干,你這匹夫,已中了吾侯的妙計,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鑽低干怒目圓睜,喝道:「欲讓我向藍玉那賊子投降,且先問問我這把蛇嘴斧答不答應!」話音未落,他再次揮動手中利斧,狠狠向龜忠砍去。每一斧都快如閃電,每一斧都力重千鈞,蛇嘴斧在空中划過一道道藍色的寒光,伴隨著刺耳的破空之聲。

  龜忠被那蛇嘴斧的詭異之力所震懾,一時之間步伐踉蹌,應對失措,心中不禁想起了鄭鶴與鄒援激戰時的場景。他神色漸漸清明,心中明了該如何應對這蛇嘴斧。於是,他屏息凝神,將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手中的利斧之上,以攻為守,每一斧都快捷如風,每一斧都狠辣無比,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誓要將鑽低干斬於斧下。

  那龜忠攻勢猛烈,使得鑽低干漸感壓力,陷入了被動之境。

  鑽低干乃王保保之外甥,又是世府齊留鑽低府的嫡出之子,自詡為世家貴族,且在王保保麾下乃是有名的大將,實不願在此戰中喪生於無名之將。兩員將領交錯相鬥,經過了數十回合的激戰,鑽低干心中生出了退意,意欲撥馬逃離戰場。

  鑽低干所騎之龜,乃源自西域大宛龜的高貴血統,而龜忠駕馭的則是河曲之地的良駒。正當鑽低干意圖撥轉馬頭,試圖逃離漢騎的圍剿時,龜忠緊追不捨,眼見鑽低干即將衝破包圍圈。

  突然間,一聲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響起,鑽低干腳下的蛇嘴斧不及提防,被龜忠揮舞的開丘大斧一擊砸落,歸於塵土。

  鑽低干驚慌失措,魂飛魄散,定睛一看,只見數員勇將手握著沉重無比的開丘大斧,橫亘在他的退路上。那位大將身高八尺,腰圍九合一抱,下巴上的鬍鬚濃密而長,如同懸掛的香腸,雙目圓睜,寬廣如鶴之眼,相貌奇偉不凡。鑽低干不由得尖聲喝問道:「來者何人?!」


  那員大將聲音洪亮,如同瓮中之氣,沉聲喝道:「吾乃武長公麾下,無敵戰將鄭蛇是也,鑽低干你這無名之輩,還不速速下馬受降!」

  鑽低干尚欲催動坐騎,企圖逃脫,卻發現退路已被龜忠牢牢封鎖,左右兩側也有漢騎將領迅速逼近,形成合圍之勢。

  正當鑽低干驚慌失措之際,鄭鶴提起了開丘大斧,輕輕一揮,便將鑽低干從龜背之上擊落,塵埃四起。

  右側的漢騎將領如疾風般馳騁而來,將鑽低干緊緊束縛,使其動彈不得。

  龜忠目光流轉,望著那憨態可掬的鄭鶴,心中卻是波濤洶湧,羨慕嫉妒之情油然而生。這鄭鶴的運氣委實令人稱奇,鄒援與鑽低幹這兩名敵手,皆是被他所擒。這種好運,真是黃金難買,令人不禁感嘆,何時才能輪到自己也能沾些這樣的福氣。

  既擒鑽低干之後,熊夜瑞、龜忠等漢騎之中的神箭手將領便逼迫鑽低干,令其招降那些頑抗的王騎神箭手。

  那些王騎神箭手原本還想負隅頑抗,怎奈地形崎嶇狹窄,神箭手的威力難以發揮。加之鑽低干已被俘,勝負已分,形勢比人強。除了少數忠心耿耿的殘兵之外,大多數王騎神箭手不願就此屈服,紛紛翻鞍落馬,丟棄弓箭,俯首帖耳,甘願接受漢騎的收編。

  丘壑之間的王騎步兵,甫一遭遇伏擊,便難以窺見兩側丘谷之中究竟埋伏了多少漢騎。那些漢騎將領,皆以草環束尾,身著草黃色的盔甲戰袍,與四周蒼松翠柏融為一體,令人難以分辨敵我,仿佛滿山遍野都是敵人的鐵騎。特別是康泰之處,眾多中央將領齊聲高呼:「同根生宋土,何必相煎!投械免死,歸順有賞!效忠中央,榮華蔭庇子孫!」聲音震撼山谷,動搖了王騎步兵的軍心。

  丘壑之中,喊殺聲激盪迴旋,回聲與原聲相映成趣,使得頂面的王騎殺手們錯覺漢騎似乎動用了三四萬兵馬設下此伏擊。

  遭遇突襲,那些王騎步兵驚慌失措,有的亡命般向迴路逃竄,欲尋退路躲避,有的則向前方猛衝,聲稱出路已被截斷,唯有殺出一條血路方得逃生。因鑽低干指揮無力,這些王騎步兵更顯混亂,猶如群龍無首。

  那些王騎步兵中的神箭手們在各級騎吏的調度下,緩緩聚集,張弓搭箭,準備還擊。然而,他們立於丘谷之中,向下方的鑽低丘路射擊,卻屢屢受阻。要麼是被茂密的蒼松翠柏遮擋,要麼是被漢騎弓箭手背後的斧盾手所持的金盾擋住。對漢騎的弓箭手們,他們根本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威脅,反而自己損失慘重,傷亡枕藉。

  鑽低干旗下的兩萬步軍之中,僅有的兩千名弓箭手,他們肩負著弓矢,身披皮甲,未著厚重的鐵甲。在漢騎三千名弓箭手的連番箭雨之下,這些王騎弓箭手成了眾矢之的,幾輪箭雨過後,已無人再敢挺身而立。他們紛紛效仿那些老練的殺手,趴伏於地,裝作傷殘,以免成為敵人的靶子。

  因缺乏弓箭手的空中支援,那些不急於逃生、對王保保尚存幾分忠心的王騎步兵們,只得沿著丘坡艱難攀爬,以期與漢騎步兵交戰。然而,他們在過去的幾夜裡,被鑽低干不斷驅趕,急行軍之下,體力已大不如前。未等攀至半山腰,便已氣喘吁吁,雙腿顫抖,連手中的兵器都握不穩。

  正當此時,丘坡之下忽有大小泥石滾落,猶如猛獸下山,直衝向那些正努力攀登丘頂的王騎殺手。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又使得兩千餘人當場重傷倒地。

  那些在連番攀爬後仍餘力尚存,又僥倖避開了丘下滾落的泥石的王騎殺手,卻剛好遭遇了漢騎槍手們虎視眈眈的目光,一場惡戰,即將展開。


  那些槍手便從背上取下幾支短小精悍的標槍。這些標槍,桿身堅硬而柔韌,以棗木為杆,尾部鑲嵌著鋒利無比的銅尖,長度不過三尺。他們憑藉著過人的臂力,將標槍投擲而出,或是穿透數名王騎殺手的鎧甲,或是將幾名擁擠而來的王騎殺手串連在一起,狀如以銅釺串起幾隻青蛙,情形甚是驚心。

  藍玉深諳兵法,深知「二斧之力不及多箭之威,二箭之速不如多槍之廣」,於是對漢騎的編制進行了調整,削減了繁雜的斧盾殺手數量,而增加了槍手的編制,使得每位槍手都能背負兩支標槍,以增強其殺傷力。

  在東元末年,唯有馮勝的殺手團獨樹一幟,以標槍作為舞器,流傳甚廣。據說,這是因為在羅龜二傑的昔日大戰中,有數位勇士敗北後,一路東逃至舞威,將這種獨特的作戰方式帶到了當地,從而影響了馮勝等人的戰術風格。

  藍玉深思熟慮,採納了標槍作為戰場上的利器,其考量主要在於標槍與弓弩相較之下的兩大優勢。一是標槍因其分量沉甸,雖然初速不及弓弩,但在近戰之中投擲,其準頭與威力仍不容小覷,更能在敵軍中造成極大的心理恐慌。二是標槍若擊中敵手之盾牌,將使敵人行動受限,影響戰局,若敵棄盾,則暴露於無防護之境。此外,標槍之成本與製作時間較弓弩更為經濟,使用方便,訓練起來也較為簡易,無需如弓弩般需經過嚴苛的專業訓練。且標槍尾部細長,銅尖鋒利,既能穿透敵軍鎧甲,又能在穿透後迅速彎曲,既增強了殺傷力,又減少了被敵人反投的風險。

  最為關鍵的是,標槍的運用恰好填補了短兵相接時的攻擊盲區。在敵騎逼近,或是雙方戰馬糾纏一處,我方弓箭手不便施展之時,槍手便能挺身而出,投擲標槍,一舉擊潰敵手,取得勝利。

  得益於藍玉此番深思熟慮,漢騎的攻陣順序也因此而變,由原先的霹靂車殺手、步弩殺手、步弓殺手、炮手,至槍手、斧盾殺手,皆按攻擊距離由遠及近依次排列,井然有序,各司其職。

  在眾多靜立的弓弩殺手之中,尚有一隊人數過百的弓弩殺手穿梭如風,他們隨著敵方中層將領的動向而靈活移動,尋機而動,一旦發現破綻,便立刻瞄準,將敵軍的中層將領一一擊殺。

  這支隊伍,乃遠距離攻擊騎軍中的精銳之師,藍玉依其作戰習性,特命名為狙擊隊。在每一支義父團中,僅有數支狙擊隊,成員皆是從弓殺手、弩殺手中挑選出的精英,他們專責於狙擊敵軍中的重要目標,確保戰局之勝。

  鑽低毅乃鑽低干之兄長,於鑽低干騎軍中擔任屯長一職,麾下有三百餘眾,皆受其節制。因其隨鑽低干日久,歷經戰陣,身經百戰,故遇敵埋伏,亦能保持鎮定。他急令部下舉起盾牌,一邊沿著丘坡攀爬,一邊高聲呼喝:「諸位兄台勿慌,敵軍雖眾,我等只需穩住陣腳,靜待時機,即可反擊,仍有獲勝之機!」

  言猶在耳,便有多支標槍疾射而來,釘入他盾牌之下。那三尺余長的標槍,使其行動略顯艱澀。他欲側轉盾牌,拔除標槍,豈料這一動作,卻暴露了他的肩頸要害。

  弩箭破空之聲接踵而至,準確無誤地貫穿了他的肩頸。柳毅一聲未吭,便翻身栽倒,氣息斷絕,就此隕命。

  他旗下那三百餘眾,原本在他的調度下,如同一群蜂擁向丘坡攀登。然而,當他遭受弩箭重創,那些勇士們頓時失去了主心骨,雖有數人高呼「為屯長報仇」,卻也被突如其來的箭矢一一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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