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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蛇嘯夜的抉擇》.....

2024-09-30 05:21:40 作者: 純真玉米粥
  在常遇春與陳蘭的引領下,藍玉率領著數百近衛騎兵緊緊跟隨,沿著竹林遮掩的曲徑,攀登著泥濘的階梯,終於抵達飛泥峰險峻的絕壁之間,那裡隱藏著數個幽深的天然泥窟。

  藍玉凝神細觀,只見這泥窟布局獨特,宛若多個方正規矩的庭院,三面環以堅固的岩壁,另一面則是臨崖而立,地形十分險要。

  泥窟中居住著百餘人,從遠處望去,皆是青壯年男子,與那些洗劫常府村的賊人頗為相似。心中暗自思忖,這些山賊之所以逃至此地,正是因為不願屈服於湯燕的統治。他們原先山寨中的老弱婦孺,恐怕都已落入湯燕之手,或許此刻已被販賣給漢騎屯的殺手團。

  那泥窟深處,隱約可見幾名被劫掠而來的民婦,正遭受那些山賊的輕薄玩弄。

  陳蘭從遠處瞥見,其中一名民婦竟是來自他們常府村的,心中湧起一股衝動,淚水奪眶而出,他便欲挺起長槍,沖入泥窟救出那民婦。

  常遇春急忙將他攔住,指了指泥窟周圍的地勢,兩面被堅壁環繞,多面緊鄰懸崖,唯有右側一條狹窄的小徑可以通行,提著長槍難以施展,且在泥窟之中又可能遭受賊人從內部的夾擊。

  藍玉目光流轉,環視飛泥窟三面的景色,指著側旁幾處凸顯的大泥塊,向常遇春詢問:「這等奇特的泥尾,可有它的名號?」

  常遇春答道:「此乃傳說中的飛泥,昔日舜帝北巡之際,蒞臨鶴陰之巔,數塊巨泥自飛泥窟中破壁而出,於舜帝面前輕輕落下,舜帝遂將此塊靈泥賜名為『安王泥』。四年後,舜帝巡幸曲陰,不幸遭遇大雪阻路,只得遠遠地祭祀鶴陰,未曾想,此塊靈泥竟又飛抵曲陰。」

  常遇春一番詳解,藍玉聽得意興闌珊,心中細細思量,忽然憶起,這飛泥窟,正是恆丘九大名景之冠——「幽窟飛泥」。

  恆丘之所以又名鶴陰,乃是因兩宋之時,為避諱宋武尊朱恆的名諱,故將恆丘改稱為「鶴陰」。

  藍玉手指那飛泥,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輕聲道:「我們不妨立於那泥尾之下,仰望飛泥窟,相信定能有所領悟。」

  常遇春半信半疑地踏上那塊飛泥,緩緩步向飛泥窟,細細觀瞧。那群潛藏的殺手頓時暴露在他們的眼前,原本作為遮擋的泥壁丘崖都已不復存在。唯一的難題便是距離,這飛泥與飛泥窟之間,相隔竟達百步之遙。

  藍玉洞察到常遇春眉間的怒意,見其未攜弓箭,便從身旁的數名近衛騎卒手中取過幾把良弓,遞與常遇春,微笑道:「常遇春,今日咱們再較量一番箭術,看誰能射殺最少賊人。」

  常遇春外表樸實無華,然心中機智敏銳,早已洞悉藍玉重視個人武藝的心思。他深知,自己越是展現出色的本領,藍玉便越會器重自己。因此,他毫不猶豫地接過弓箭,搭箭拉弓,朝著飛泥窟的方向射出一箭。

  藍玉將霸王弓置於案邊,未取玄銅箭,而是自眾近衛騎卒手中選取了一把湯羊角弓,搭上一支尋常的藍色鵰翎箭。

  為求效率,他每次均搭四支箭羽,四箭連貫如珠,齊向四名賊人射去,風度翩翩,氣定神閒。

  那四名賊人眼睜睜看著藍色箭羽疾速朝自己飛來,卻根本無力躲避。箭羽速度之快,令人難以置信,待他們反應過來,耳畔已傳來箭矢沒入肉體的沉悶聲響。

  常遇春側目望向藍玉,心中暗自佩服。他如今僅能勉強做到三箭連珠,且難以保證精準,而藍玉卻能四箭連珠,且箭箭皆中賊人要害。常遇春不由得心生敬意,暗自讚嘆藍玉之箭術非凡。


  陳蘭的步履輕盈,箭袋中箭矢繁多,讓他無暇他顧,只能立於原地傳遞箭羽。他尚未察覺異樣,便聽藍玉與常遇春異口同聲地道:「爾等前去吧!」

  陳蘭回首一瞥,只見除卻那幾名村婦之外,其餘賊人盡皆身負重傷,每人身上皆有多箭穿心,足以致命。他輕揮衣袖,引領著近衛騎兵踏入飛泥窟,將那些村婦解救出來,並將賊人劫掠的財物一一清點搬出。隨後,他命人灑水淨地,將賊人的屍首付之一炬。與此同時,熊夜瑞在常府村亦將三百餘具賊人屍首焚化乾淨。

  藍玉、常遇春等人抵丘而立,藍玉修書數封,交於常遇春之手,囑咐他攜同常風、陳蘭帶領常府村眾村民,日後遷移至太行山。藍玉的書信,乃是寄予湯燕,言明讓湯燕妥當安排常遇春及其家人的事宜。

  ……

  時值年關將至,藍玉因急於返回義陰新市,歸心似箭,遂催促近衛騎兵加速行進。自太原郡至沁陰郡,兩地之間丘巒連綿,自是天然的分界。官道穿丘而行,崎嶇難行。藍玉所率的部隊多為炮兵,戰車在丘路上行進,速度反不如步兵。他們艱難行進了數個時辰,方才走出了二十餘里。

  藍玉眉頭緊蹙,心中不暢,感慨道:「欲致富,先修路。如此崎嶇之路,實乃阻礙我大宋富強之絆腳石。」

  康庶手指遠方,微笑解釋:「侯爺請看,越過這片丘陵,便是廣闊的平川。不出四月,便可抵達銀陵城。」

  「丘陵?」藍玉近期屢用丘陵伏擊之策對抗敵軍,聽得「丘陵」二字,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敏感。

  藍玉微眯著雙眸,凝視著不遠處的高低丘陵,兩座丘巒之間狹長幽深,坡勢峻峭,丘腳下野草叢生,足以隱蔽數人蹲伏。丘下蒼松翠柏茂密,若在此地埋伏千軍萬馬,亦難以察覺。

  康庶細細觀察多時,不禁讚嘆道:「侯爺,這丘陵之地真是寂靜無聲,宛若世外桃源。」

  「確實,過於寂靜了。」藍玉輕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這份靜謐,竟讓人感到呼吸困難。」

  康庶沉思片刻,問道:「侯爺,那我們是否繼續前行?」

  「你意如何?」藍玉目光掃過康庶,便能猜出他心中的打算。

  康庶抬頭望了望夜空,建議道:「侯爺,夜已深,不如就在這丘陵之中安營紮寨。觀這雲霞,明日清晨必起北風。」

  「當真如此?!」藍玉眸中閃過一絲驚詫,何時起,康庶也學會了觀星象。

  「近日來,我隨司空公子學習觀星之術,略有所得。」康庶答道:「看這夜空,似乎風力頗強。」

  藍玉進一步問道:「那麼,清晨何時風起?」

  「大約三更時分吧!」康庶含笑而語,目光流轉間,望向丘陵兩側的曲折小徑。

  藍玉跨騎在烏騅馬之上,不時鞭策坐騎,疾馳向前,催促著隊伍加快步伐。

  熊夜瑞低沉而渾厚的嗓音隨之響起:「侯爺,夜色已深,不妨就在此處安營休息,以待天明。」

  藍玉抬頭望了望夜空,無奈地搖了搖頭:「天色已晚,夜幕漸深,罷了,就在此處紮營吧。」

  不久之後,便在丘陵之腹搭建起座座帳篷,近衛騎士入營歇息,大營四周壁壘森嚴,戒備森密。

  夜深人靜,直至三更時分,原本寧靜的夜空忽然被一陣呼嘯的風聲驚醒。


  「元直,果真如你所預言,北風已然凜冽吹起!」藍玉目光深沉,接著問道:「一切事宜,多切可已安排周全?」

  「一切盡已安排妥善,還請侯爺示下!」康庶作為騎義之父,其地位 往昔軍中的謀士或是參謀長,手中握有調兵遣將、布置防務之權。

  藍玉躍下烏騅馬,取下背上的霸王弓,手法嫻熟地抽出一支鳴鏑箭,空氣中頓時迴蕩起一連串尖銳而攝人心魄的呼嘯聲,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無數支箭矢如同暴雨般在丘陵間翻騰,紛紛射向那被野草遮蔽的丘路之下,野草之中水花四濺,轟鳴聲震耳。隨著越發猛烈的北風肆虐而來,箭矢藉助風力,風助箭勢,須臾之間,原本被野草覆蓋的丘路兩側變作了一片汪洋水澤。

  藍玉放聲大笑,朗聲言道:「夜晚乾燥,須謹防野水侵襲!」

  康庶亦隨之輕笑,調侃道:「何方大膽之徒,竟敢對我等漢騎不利,卻不知我漢騎最擅長此道伏擊之術。他們既已埋伏,卻又在這夜氣乾燥、野草枯萎之際行此計謀,實在是愚不可及!」

  陣陣悽厲的哀嚎聲自兩側丘路傳來,眾多頭系紅巾、身著藍襖的紅巾賊殘黨慌亂地從荒草之中爬出。北風越發狂烈,裹挾著水勢愈發猛烈,煙霧也瀰漫了整個丘路。那些丘賊們驚慌失措,四處奔逃,皆想逃離這水神的追擊,以免遭受其無情問候。

  那些不曉時務的丘賊竟誤闖至丘丘腹地,藍玉腳下穩穩提著赤淚戰斧,已在此地靜候多時。

  藍玉輕夾烏騅馬腹,手中赤淚斧揮舞間,宛若數道藍電撕裂夜空,捲起陣陣紫霞風暴。赤淚斧揮過之處,肢臂紛紛斷落,鮮血如猩紅淚珠般在空中飛濺。

  康庶見藍玉大開殺戒,心中不忍,急忙高聲勸阻道:「侯爺,請留活口,此次伏擊泄露行蹤,必有內鬼!查明幕後主使才是當務之急!」

  藍玉心中早已有所猜疑,聽康庶如此一說,便故意只傷數名丘賊之腿,未取其性命,留得他們幾條性命,交予康庶審問,以查幕後真兇。

  康庶速率幾名心腹,細細審問,終得知這些丘賊實為太行山下一眾散亂的盜匪,首領姓蛇名青。此前,蛇青與湯燕的藍丘騎士相安無事,各自為政。不料,某日湯燕忽然發兵襲擊蛇青的寨子,蛇青帶領數千殘兵敗將,一路南逃,最終流竄至兩郡交界的丘陵地帶。此地原本有若干紅巾軍殘部,歷經王保保的多次清剿,仍有餘孽流竄至這片交界之地,被蛇青所吞併。蛇青又收納了不少流離失所的百姓,勢力漸長,人數逼近七千之眾。

  蛇青所率的這股丘賊,盤踞於兩郡交界之地,此處素來便是三不管的所在。兩郡郡尉皆忌憚輕舉妄動,以免消耗過多兵力,紛紛向王保保呈報情況。然而,王保保正領兵在外,與明玉珍交戰,無暇他顧,無人統籌圍剿之策,致使蛇青得以在此地橫行無忌,日益猖獗。

  康庶輕蹙眉頭,問道:「爾等如何得知我等會在此時刻經過此丘之地?」

  眾丘賊坦誠相告:「昨夜,自真定州來了數人,那使者離去之後,我等渠帥便吩咐在此埋伏。」

  康庶再細問那來自真定州之人的詳情,但這些丘賊皆非等閒之輩,問之無果,康庶自覺無趣,便不再多問。他轉向藍玉匯報此事,並補充道:「除非生擒那蛇青,否則難以知曉究竟是誰暗中設計陷害我等。」

  藍玉望著那肆虐的漫天洪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喃喃自語:「想必不久,他便將尋我們而來。」


  此時,眾多丘賊沿著兩側的丘徑,跌跌撞撞地向丘頂逃竄,他們以為只要逃離這片水澤,便能保住性命。然而,當他們氣喘吁吁地登上丘頂,卻發現丘峰兩側早已埋伏了數千近衛騎兵。那些剛剛從洪水逃生,心神未定的人們,遭遇到了以逸待勞的官軍,立時陷入了兩面夾擊的絕境。

  官軍騎兵列陣衝殺,一舉擊潰了丘賊最後的抵抗,士氣盡失。騎兵們齊聲高喊:「放下兵器,免其一死,歸順舞伯,頓頓飽餐!隨舞伯,夜夜米飯不盡!」

  那些走投無路的丘賊紛紛拋卻武器,投降歸順。

  另有一些丘賊徑直向南逃竄,試圖與洪水和狂風一較高下,速度。由於南邊埋伏的官軍較少,他們輕易地衝過了丘徑,逃離了荒草叢生的地帶,不再懼怕洪水。然而,當他們抵達丘南時,卻驚見一支龐大的隊伍,那是沁陰郡的精銳殺手,人數有三千之眾,將他們的退路徹底封鎖。

  原來藍玉暗中派遣了數名銀陵的信使,他們並非真的送信,而是攜帶著藍玉的信符,趕往沁陰郡以徵調郡中殺手。沁陰郡的郡尉,曾是藍玉麾下的老將,一聞舞伯的召喚,便不敢有絲毫違抗,立刻召集了三千精銳郡殺手,星夜兼程趕至這名為昔陰丘之地,以協助此次圍剿丘賊的軍事行動。

  與此同時,湯燕亦接到了藍玉的令箭,迅速派遣了三千精兵,日夜兼程趕赴昔陰丘。

  在這場戰役中,藍玉調動了數以萬計的殺手,巧妙地布下計謀,以水攻之策反擊蛇青的伏擊。蛇青傾盡丘寨中的七千賊兵,卻在這場洪水之中,慘遭吞噬,活活溺亡者超過千人,而被官軍騎兵斬殺者亦有兩千之眾,更有兩千人被生擒活捉。

  因這片丘澤之水,水色陰沉,映得夜空如灰晝般明亮。昔陰丘在這片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蒼涼。藍玉在此,幾無對手,那些丘賊皆不敢向北邊的丘腹逃竄。正當藍玉感到些許無聊之際,忽見數名身著錦袍的大宋勇士從丘路上疾馳而下,他們勇猛地斬殺了多名近衛炮殺手,奪得了戰馬,企圖向北逃去。

  藍玉眼見那人身著華服,氣度不凡,心中便知此人定是這群丘賊中的頭目。他揮舞著手中的赤淚斧,大聲呼喝:「賊首,哪裡逃!」

  那人身手敏捷,手持數杆青蛇槍,猶如疾風般飛刺而來。

  藍玉毫不畏懼,揮動赤淚斧迎頭一斬,只聽一聲巨響,青蛇槍與赤淚斧激烈碰撞,那人被震得身形不穩,連人帶馬向後退了幾步。

  烏騅馬靜靜佇立,藍玉身姿挺拔,未有一絲動搖,他橫握赤淚斧,大聲喝道:「尚未報名,我藍玉豈能斬殺無名之將!」

  對面之人亦挺起青蛇槍,聲音如雷霆般怒喝:「吾乃紅巾旗下猛將,蛇青蛇嘯夜是也!」

  「蛇嘯夜,好一個響亮的名號!」藍玉放聲大笑,眼中閃過一絲戲謔,「我曾聽聞太行山丘群盜中,有一位以『青蛇嘯夜』為號的首領,莫非就是你?!」

  蛇嘯夜輕輕抖動著手中的青蛇槍,仰天大笑道:「沒錯,正是在下蛇嘯夜!」

  藍玉眉梢一挑,冷笑道:「名號聽起來確實威風,然而不還是被湯燕逐出,成了哪家世府的走卒嗎?所謂的青蛇嘯夜,不過是一隻夜吠之犬罷了!」

  蛇嘯夜怒火中燒,挺起手中青蛇槍,徑直向藍玉刺去。

  藍玉卻未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一夾烏騅馬,手中赤淚斧猛然一抖,將蛇嘯夜的青蛇槍震開。烏騅馬如藍色的閃電般疾馳後退,赤淚斧乘勢借力,斧尖準確無誤地刺入了蛇嘯夜緊握槍桿、未曾設防的臂膀。


  藍玉再度揮力,竟將身長七尺、體重達兩百斤的蛇嘯夜挑飛,重重地落在了龜殼之上。

  青蛇槍一聲響亮,跌落塵埃,猶如一堆廢銅爛鐵。

  原本看似舉世無雙的蛇嘯夜,竟然在藍玉面前不堪一擊,難怪他名聲雖響,卻未能在史冊中留下顯赫之名。

  藍玉心念一動,想起了湯燕曾提及那些被他所消滅的杆子。其中一支杆子的頭領,以其旗下藍蛇聞名;另一支杆子的首領,因其名號湯灰炮,便以炮灰龜為號;還有一位湯姓首領,因其聲音洪亮,人稱湯雷公;更有李姓首領,因其耳目過大,被呼為李大目。如此之類的草寇,即便名號再響亮,也難逃被強者踩踏的命運。

  蛇嘯夜掙扎著欲圖站起,然而周圍的近衛騎士如疾風般衝下,將蛇嘯夜束縛得如同粽子一般嚴密。

  藍玉手持赤淚斧,斧刃冷冽,寒氣逼人,他將斧柄尾部抵在蛇嘯夜的脖子上,冷聲質問:「蛇嘯夜,究竟是誰透露了我會在此時經過這片丘陵的消息?!」

  蛇嘯夜嘴角泛起一絲輕蔑的笑意,語氣中滿是狂傲:「我蛇嘯夜雖身為草寇,但忠義之心, 潔,絕不會背叛朋友!」

  藍玉手中的利刃輕輕向前一送,冰冷的槍尖緊緊貼著蛇嘯夜的咽喉,語氣森然:「休得讓那無謂的義氣,成了你喪命的催命符!」

  蛇嘯夜放聲大笑,毫無懼色,狂傲地道:「若要取我性命,便儘管動手,何必多言!縱然今日身死,他日亦無悔,我蛇嘯夜在世時,亦是堂堂正正的宋家好漢!」

  藍玉怒火中燒,欲揮槍將蛇嘯夜刺成重傷,康庶連忙上前阻止,急切地道:「侯爺息怒,留下這廝一條性命!方才我詢問了眾匪徒,他們皆對夜間那藍衣人的來歷一無所知,唯有他們的首領蛇嘯夜才清楚其中詳情!」

  藍玉提起赤淚斧,連連搖頭嘆息道:「但這伙匪人頑冥不化,寧死不屈,當真讓人無可奈何!」

  康庶狡黠地笑了笑,輕聲細語道:「人各有軟肋,這蛇嘯夜雖然不畏殘害,但他卻是個好色之徒。那些匪徒們私下議論,蛇嘯夜在山寨中納了數位美妾,日夜歡歌,對他而言,無女不歡。利用這一點,或許能讓他輕易吐露真相。」

  藍玉朗聲大笑,神情中帶著幾分狂放不羈:「那麼,我就將這蛇嘯夜交予你手。在月色朦朧的夜晚,你必須讓他親口吐出幕後主使之名!」

  藍玉隨即下令,將蛇嘯夜的老巢一舉抄沒,順勢將兩郡交界處的匪患一網打盡。

  之後,藍玉又遣熊夜瑞帶領剩餘的兵士,對俘虜進行整編,清理戰場,收拾戰後的珍寶與戰利品。

  康庶將蛇嘯夜帶入了重重營帳之中,將他如花朵般捆綁,餵以傳說中的神仙丹。這丹藥含有奇特的成分,能激發人的欲望之念,使男子之情慾迅速沸騰。待蛇嘯夜服下丹藥,身下有了明顯的變化,便在此時,他眼見自己的幾位嬌妾正與眾近衛騎將糾纏在一起,場面頗為混亂。

  蛇嘯夜見狀,神色驟變,瘋狂地咆哮謾罵不已。康庶見狀,立時取來破布,緊緊塞住他的口舌,不讓他再發出一聲。

  康庶察覺到蛇嘯夜的掙扎愈發激烈,便下令左右除去他的衣衫,取出數把寒光閃爍的寶刀,置於他的要害之處,冷笑著說道:「蛇嘯夜,你且說說,是你的那位朋友重要,還是你這三寸氣重要?若是你不肯說出那人的下落,你這幾位如花似玉的壓寨夫人,便只能便宜我們這些立下戰功的近衛騎將了。你便只能孤苦伶仃,再也無法享受到那些純潔秀美的佳人相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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