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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個吃貨最基本的底線

2024-08-19 09:30:32 作者: 西門墩
  沈興忙去給她舀了一瓢冷水過來,「姐,你快喝口水!」

  沈初念就著水瓢噸噸噸喝了幾口才把湯餅衝下去,抬起頭抹抹嘴,吃飯吃出生命危險也是沒誰了。

  她低頭繼續吃飯,雖然這湯餅味道糟糕透了,但它是食物啊!不浪費糧食是一個吃貨最基本的底線。

  端著水瓢的沈興被晾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蹲在沈大妹後面八卦。

  「姐,昨天表姐從大門口滾下去,我們把她送到醫院去,聽說有打石膏還要住院。

  咱們是不是得打個電話通知大姨?這次她肯定又要怪到我們頭上。」

  楊清蓮這會兒應該知道了,村裡有她的眼線。

  《九薇》中何秀英死後楊清蓮就來了村子裡爭這破房子,沈興被賭債逼得緊偷偷把房子賤賣了。

  楊清蓮知道後氣得半死,罵罵咧咧回城從此再也沒有來過楊家灣。

  沈初念吃完飯把碗底舔得乾乾淨淨的,端著碗回去。

  沈興顛顛兒的跟上,主動把碗拿過去洗。

  沈初念走進何秀英房間,反手閂上房門,坐在她床邊等何秀英醒過來。

  不大一會兒,何秀英就醒了,她看到沈初念頓時急了,「你咋回來了,二娃子說……」

  「說啥?」沈初念直勾勾的看著何秀英。

  何秀英愣了一下,剛才她想說啥來著?

  想不起來就對了,你好好養著吧,等我緩過來一些就帶你去市里治病。

  該替沈大妹盡孝我會盡孝,幫楊清蓮你就別想了。

  何秀英這輩子生下兒子後就守寡了,一個人拉扯三個孩子長大。

  人勤快,潑辣,特別能吃苦,唯一的缺點是偏心眼兒,心裡眼裡只有楊清蓮。

  她結婚十年才生下楊清蓮,腰杆也直了,人也精神了。

  緊接著第二年生下了楊清蓮的玩具,沈大妹的母親,老二楊秀蓮。

  第三年年尾,生下了兒子楊斌,他的到來也沒有撼動老大楊清蓮的地位。

  而且老爹就死在那一年,村子裡傳他克父,何秀英特別不待見他。

  他才幾歲何秀英就把他分到了一邊,讓他自己過,娶媳婦生孩子一概不管。

  沈大妹父親出了車禍一命嗚呼,母親改嫁,她和沈興一直跟著何秀英過。

  何秀英攥著沈大妹父親的賠償金,那些錢全讓楊清蓮哄走了。

  她覺得愧對沈大妹和沈興,但凡有口好的就讓給他們。

  沈大妹捨不得吃都給了沈興,她是何秀英養大的,對何秀英恨不起來,骨子裡還有點愚孝。

  沈大妹到了上學的年紀沒錢交學費,在家待了一年機會才送上門。

  沈興到了讀書的年紀,家裡還是沒錢。

  沈大妹把養了十幾年的頭髮剪掉賣了錢給沈興交了學費,討了百家布給他縫了個書包,後來悄悄撿垃圾攢錢供他讀書。

  三年前沈大妹考上了大學,楊清蓮給她安排了一門親事。

  沈大妹不同意,楊清蓮威脅她她沒錢給老太太治病,只能看著她病死。


  沈大妹只好嫁給了尤家村的尤菜花家的二流子,楊清蓮拿走了彩禮,一分錢都沒給她留。

  何秀英病得這麼重,家裡都沒有聞到藥味兒,根本就沒看病吧,楊清蓮把彩禮錢昧下了。

  她屬貔貅,只進不出。

  何秀英肚子咕嚕了一聲,她揉揉空癟癟的肚子,好像一天多沒吃飯了。

  沈初念打開房門,看到沈興端著一碗湯餅站在外面。

  她越過沈興,徑直出去了。

  沈興摸摸鼻子,端著湯餅進去給何秀英餵完,把碗送到廚房跑到沈初念房間,看到沈初念又躺下了,他蹭著地走過去。

  「姐——」

  「我不是你姐!」

  沈興頓時紅了眼眶,「姐,你永遠都是我姐!」

  沈初念翻了個身,拿後背對著他,「白憐來做什麼,外婆怎麼會變成那樣?」

  「我,我……」沈興張口結舌,出了一腦門子冷汗。

  「你不說,我替你說,你欠了賭債,被白憐發現了,她跟你說如果你在外婆面前編排我偷人,就不把你賭博的事情告訴外婆。

  外婆早就知道你在外頭賭,她是活生生被你氣成那樣的……如果昨天我沒回來,明年的昨天就是外婆的忌日。」

  姐,姐是怎麼知道的?沈興大驚失色,撲通跪在地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沈初念晦氣死了,她還沒死呢,反手抓起枕頭朝沈興丟去,「滾!」

  沈興的眼淚奪眶而出,他抹了一把臉出去,踉蹌著出去。

  隔壁的小夥伴楊清水騎著自行車過來,「二娃,我們去鎮上耍吧?」

  沈興蹲在大門口,蔫頭耷腦的搖頭。

  嘿,以前都是沈興拖著他去耍,今天他找上門沈興居然無動於衷,「哎,是不是何婆婆曉得你去賭錢不讓你去啊?」

  「我姐回來了!」她讓我滾!嗚嗚嗚!

  姐從來沒罵過他,沈興心酸得抹起了眼淚。

  楊清水一愣,沈大妹上了大學就沒回來過,瞞著何婆婆放假在省城打工,其實是回尤家村侍候她男人去了。

  這事兒也就楊奶奶和沈興不知道,他們都清楚。

  「哎,你姐夫死了是不是真的?」

  沈興抓起手邊的小板凳,跳起來去打楊清水,「老子跟你兄弟一場,你個龜兒子居然編排我姐,打不死你!」表姐也編排姐,到底咋回事?

  楊清水瞳孔一縮,蹬著自行車一溜煙不見了影。

  市里某小樓里,涼以謙坐在沙發里渾身嗖嗖冒涼氣,昨天晚上他又失眠了,就很暴躁。

  金助理努力降低存在感,林哥,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

  金助理快被自家老闆釋放出來的冷氣虐得自閉的時候,派出去的保鏢隊長林森終於回來了。

  「先生,查到了,沈大妹父親在她六歲那年去世,母親改嫁後她和外婆弟弟相依為命。

  沈大妹今年二十一歲,是省城師範大學大三的學生。

  但她學籍上的名字並不叫沈大妹,叫白憐,她從上學開始就用的白憐這個名字。

  沈大妹和白憐是姨表姐妹,她們有五分像。

  沈大妹替白憐讀書這件事情是白憐母親楊清蓮一手操辦的,沈大妹被賣到尤家當媳婦也是楊清蓮一手策劃的。」他把一疊資料雙手奉到涼以謙面前。

  涼以謙接過去一目十行瀏覽完放下文件,「把她接來!」

  林森不敢違抗涼以謙的命令,冷冷的掃了金助理一眼,不情不願的離開。

  金助理摸摸鼻子,立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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