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機場的時候,林妄一直在吐槽,這是什麼家庭,想去騎馬就去騎,這要想去玩一下,還不直接飛島國去了?
一旁的保鏢頓時笑著說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以他們老闆的財富,想要做什麼,馬上就能做,不過,他們老闆可沒有這個嗜好。
我白了林妄一眼,讓他給我適當閉嘴,別特麼給我丟人。
不過後者似乎並沒有接到我的眼神,只是自顧自的,上了機場門口那輛奔馳商務車。
我們在哈爾濱待了三天,在這三天裡,我們所有的衣食住行都被安排的井井有條,可以這麼說,在這三天的時間裡面,我穿遍了世界上我所認為的大牌,甚至晚上還有那種服務,叫來的都是頂級名模,當然,我們並沒有接受。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僱主讓管家告訴我們,他已經回江林了,並讓管家為我們準備了兩張回江林的機票。
我這才知道,僱主叫我們來的用意,他只是想要告訴我們,只要我們辦了他所交代的事情,他是不會虧待我們的。
2009年七月五日。
我們下了飛機就被一輛賓利接到了江林市內的某個高檔小區內,也如約的見到了僱主。
說實話,他和我想像中的還是有些差別的,我想像中的他,腰纏萬貫,最起碼是個中年男子,可此時,坐在我面前的這個男人,看著怎麼也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穿的也跟個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鼻樑上的那一副黑框眼鏡,讓我覺得,這個男人怎麼跟林妄長得那麼像?
更難得的是,他見我和林妄的時候,臉上始終都夾帶著微笑。
「很抱歉,把你們叫到哈爾濱,我人卻不在,在這裡先給你們道個歉。」說話間,僱主從一旁抽出兩支香菸遞給了我們,我看了一眼,這煙是內供煙,看來這僱主的勢力,應該遠不止於商界。
我笑了笑,連忙擺手,說我們兩人都不抽菸。
「不抽菸好,現在不抽菸的年輕人可少了呢。」僱主將手上的那兩根香菸塞回了煙盒內,讓我意外的是,他居然讓一旁的保鏢,將煙盒拿走了。
是的,他也不抽菸,很難想像一個擁有那麼多企業的老闆,居然菸酒不沾……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開口提道:「您把我們找來,還這麼招待我們,說實話,真的有些受寵若驚了,不過,言歸正傳,您最好把要交代給我們的任務說明一下,如果可以,我們今天就可以把合同簽了。」
聽到這裡,僱主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讓我不要著急,他是一個商人,在商言商,絕對也不會做虧本買賣,當然,也不會讓我們虧了本。
「其實,這一次找你們過來,的確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們幫忙,我找了很多私家偵探,經過篩選,我最終還是選擇了你,這活,很簡單,但著實,會委屈了二位。」
聽他這話,我就猜到這一趟活並沒有這麼簡單。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僱主笑著看了一眼林妄,我連忙告訴他,林妄是我的徒弟,非常可靠,有話就說吧。
「不好意思,恕我冒犯了,這件事情,我只想跟您說。」僱主看著我,輕聲的說道。
其實我也能理解,像他這樣家大業大的人,哪怕是一件小事,也能被那些媒體擴大,所以保密性質非常嚴謹。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妄,後者想說什麼,但被我的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最後還是撇了撇嘴,轉身就走出了我們身後的房門。
「白凡……在警校的時候,你身手不錯,蟬聯三屆警杯散打賽的冠軍,而且以你各項的測驗狀況來說,反偵察能力,體能,心理評估都是非常優秀的,所以……」
僱主說到這裡,緩緩地停頓了一下。
「所以,我希望,你能給我太太,當一段時間的保鏢。」
從僱主家出來之後,林妄一直在我身邊像個蒼蠅一樣的問我僱主到底給了我什麼任務,難道就是當保鏢這麼簡單麼。
事情當然沒有這麼簡單,憑藉他的資產,別說保鏢,就算是國外的僱傭兵都能請上一打,只是,的確,這件事情,是真的有點貓膩。
僱主家裡是做煤產生意起家的,到他這裡已經是第三代了,所以,才剛二十出頭就那麼有錢,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的,從十八歲開始,僱主就開始打理起了家族生意,他在的這一段時間,家族內的各項企業都風生水起。
尤其是近幾年,房價瘋狂飆升,在幾項公司決策時,他都展現了他這個年齡層次少有的決策,所以,他的錢,可能夠他子孫極度奢靡揮霍十輩子的了。
都說錢可以買到所有,卻單單買不到一個人的忠誠。
僱主的公司財務現在都歸他太太協管,在最近一次查帳時,僱主發現,他們旗下的一間分公司竟出現了財務危機,他懷疑,是其太太中飽私囊。
而且,還不僅僅只是這麼簡單,他甚至覺得,他太太在無時無刻不想要害死他,獨吞家產。
從前年開始,僱主就曾幾次三番的面臨生命危險。
第一次是在一次參加晚宴回來的路上,僱主的車被偷了,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說是僱主的車在盤山公路上墜崖了,偷車賊和那輛豪車一同墜入深淵。
至這件事情之後,僱主就給自己加派了保鏢。
還有一次,僱主和其太太去海南遊船,僱主不慎跌入大海,在跌入之前,他明顯感覺有人在身後推了他一下,而當時,和僱主一同在船上的,就只有一名掌舵手和他的太太。
最嚴重的一次,僱主正在家中喝茶,突然聽到了一聲槍響,子彈從僱主的額頭穿插而過,兩側的牆壁上更是留下了彈眼。
儘管這些事僱主都報了警,可到現在為止,警方都不曾破案。
很顯然,的確是有人要謀殺僱主,但至於這個人是不是他的太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說,有很大概率是她。
僱主說,他的仇家太多了,他相信不了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他最親的人。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忽然感到了一陣孤獨感,是啊,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不能相信,就算身死,他也還是一個人。
說了這麼多,其實僱主的目的很簡單,希望我查出他太太要謀害他的證據。
因為在這兩個月內,僱主要跟律師商榷立遺囑的事情,如果我能找到他太太謀害他的證據,或許屬於他太太的那一份,他可以直接投給慈善機構。
他覺得我有身手,最主要的是,我在警校的時候能夠幫助警方破那麼多案子,所以,他就在張警官的提議下,找到了我。。
聽到張警官這個名字,我頓時感受到了身後吹來了一陣冷風,這個張警官不是別人,而是我這輩子,最不想提及的人,在我眼裡,他就是惡魔,但我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我的師父。
在我們交談尾聲,他從柜子裡面拿出了一個銀色的手提箱,隨著啪嗒一聲,箱子被打開,一迭又一迭嶄新的毛爺爺,頓時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他告訴我,這三十萬,算是給我的勞務費,只要找到了他太太謀害他的證據,再給我三倍。
看到這些錢,我還能說什麼?連忙關上了這銀色箱子,拿筆就簽下了我和僱主的合同。
2009年7月18日
一早,我就穿著僱主給我準備的名牌西服和那輛賓利車早早地等候在了僱主家樓下,可我左等右等,卻愣是沒有人下樓。
我心想會不會是僱主的太太賴床了,這個點還在睡覺?
可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僱主說,他太太有晨跑的習慣,所以,他太太應該不會賴床。
可能是因為那些暗殺事件,僱主告訴我,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太太了,這所謂的家,他也已經有兩三個月沒有回了,所以,這段時間,我應該會和僱主的太太單獨相處,在此期間,他太太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我都得如實上報給僱主。
想到這裡,我連忙上樓,敲響了僱主太太的房門,可我這剛上樓,卻發現僱主家的大門是敞開的,再低頭一看,一排被拖拽而流下的紅色血液,更是從樓梯口,連接到了這一層唯一的大門內。
我咬了咬唇,拿起手機就拍攝了一組照片,隨後壯著膽子,直接就走到了僱主家的門口。
卻意外的發現,僱主家的大門,竟是敞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