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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警民合作

2024-08-19 09:54:36 作者: 柿子殿下
  被穆然這麼高抬了一下,李鎮南馬上用著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我,詢問我的導師,是不是就是……

  我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已經記不起來了。

  只是,我又怎麼會記不起來,記憶印象,心理推測,場景還原甚至怎麼融入被害者以及警方亦或者罪犯的場景情緒,都是那位先生教我的,我從來都沒有承認過我是他的學生,因為,我不想辱沒了他的名聲。

  不過看上去,他對我的評價,似乎還挺高的。

  「師兄,你的這份場景還原圖繪製的很詳細,但是,我總覺得,你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其實我們之前並不需要那麼的謹慎,我見過那位先生,那位先生甚至都能預言,我們會碰面,他讓我帶給你一句話,這輩子他最驕傲的事情,就是有你這麼一個徒弟,誰也不能去阻止少年勇士赴死,可是你可以,所以,如果有什麼地方我們需要您指導的,他懇求你,幫助那些無辜的受害者,永遠都不要走向地獄的深淵。」

  我微微一愣,這是我在離開學校的時候,老師給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他怎麼知道?

  難道,他真的遇見過我的老師?

  我側眼看著身邊的穆然,沉思許久,最終還是將我和老A的分析都告訴了他,當然,我也有所保留,暗網這檔子事,我現在還不確定,如果這事兒真的牽扯到了暗網,我要真告訴了警方,我倒是也有些後怕,畢竟敵在暗,我在明,他們要弄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似乎都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的事。

  我拿出第一張場景素描,指著電梯口的血漬,緩緩地說道:「電梯口有血痕,血痕還沒有完全凝固,也就是說,在我來到案發現場前不久,有人曾拖著一具染滿了鮮血的屍體曾想走進這電梯口,後又可能礙於電梯內可能有監控的原因,再改道走下樓梯。」

  按照這個血色拖拽痕的行徑,這是一個最好的解釋。

  說到這裡,李鎮南立馬譏笑的說道:「怎麼可能,桑秋雨不是被人殺害在家麼,屍體都被分割成六十多塊,咋的,兇手在殺死桑秋雨之後,還多此一舉的把她屍體拖拽出來,然後再回去,進行分屍?」

  穆然看了李鎮南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拿著我的那幾張畫像,等待我的開口。

  我笑了笑,隨即說道:「是誰告訴你,死的一定是桑秋雨的?」

  這話剛說出口,穆然和李鎮南都愣住了。

  緊接著,我讓李鎮南將我隨身攜帶的包裹拿了過來,並從裡面拿出了兩份血樣比對報告,這一看完報告,穆然馬上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三十分鐘後,穆然將我送出了刑偵大隊,臨走的時候,他眉頭緊鎖,問我我的推測,靠譜不靠譜。

  我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既然都說是推測,那麼就要用實踐去證實,我在裡面都說的很清楚了,我的推測,跟著我僱主回國的那位女士,並不是桑秋雨,而且,我不覺得死者就是這位女士,真正的桑秋雨和那位女士,身高都在168左右,但從我昨天的拼圖來看,這死者殘骸的身高大約在一米六五左右,那麼你設想一下,實際身高,會只差三厘米麼?所以,我敢斷定,這名昨天被我們從抽水馬桶找出來的死者,並不是桑秋雨。」

  話說到這裡,老A的那輛桑塔納瞬間停滯在了刑偵大隊門,林妄隨即打開車窗,朝我揮手說道:「喲,咋的,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你哥們兩嘮嘮嗑?」

  我瞥了一眼林妄,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對著穆然笑道:「看來,我的朋友似乎不太喜歡你。」

  穆然愣了愣,隨即說道:「白師兄,忘記告訴你了,你的老師,在離開之前,還曾讓我問過你一句話。」

  聽到這裡,我臉色略顯沉重,我似乎,已經從穆然的臉上,看出了他想要說什麼。

  「知道,回憶和記憶的區別麼?」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笑了笑,搖頭問道:「你是怎麼回答的?」

  穆然摸了摸下巴,回憶道:「嗯,我說,回憶是指一切美好的東西,而記憶,卻只有討厭的事。」

  「噗嗤」我笑了下。

  「你笑什麼?」穆然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說道。

  笑到一半,我突然收起了笑容,拍著穆然的肩膀,搖頭說道:「我的那位老師,一定告訴你,回憶和記憶,同樣都有美好的事情,對麼?」

  穆然微微一愣,問我為啥會知道的?

  我沒有說話,只是轉身跟穆然揮了揮手,隨後就上了老A的車。


  上車之後,我看著正呆呆的站在車旁的穆然,輕聲說道:「回憶是全部能記起的事,記憶則不能全部記得,老師啊老師,我的回答,你還滿意麼?」

  我很明白,老師為什麼要穆然帶給我這句話,因為當時我選擇的和穆然是同一個答案,卻被老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四年了,在這四年裡面,我的記憶就跟螢光幕一樣成為了片段,而且這些片段,卻早已變成了我生命中,最不可磨滅的回憶。

  「怎麼?看樣子,洗清嫌疑了?」老A一邊開著車,一邊抽菸問道。

  「穆然不蠢,老A,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少年天才麼?」我看著窗外的景色,緩緩地說道。

  林妄突然轉過了身子,看著我,一臉興奮的說道:「對於我來說,你就是少年天才,一個能身陷囹圄,還處變不驚,一個能順手解決警方二十年以來都一直頭痛的案子,一個能在一年裡面,解決三十二起困擾警方多年的惡性殺人案的人,這才是真正的天才,師傅,那穆然算什麼?不過就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林妄,讓你師傅,安靜一下。」老A看了後視鏡一眼,緩緩地對著林妄說道。

  一聽這話,林妄立馬紅了臉,我笑了笑,拍著林妄的肩說了句沒事。

  我從來不會小看任何一個人,包括林妄,他跟著我也著實委屈了,畢竟我覺得,我能夠教他的實在太少,而他,就跟崇拜巨星一樣的崇拜我……

  說實話,我是真的當之有愧。

  一個小時之後,老A帶著我和林妄來到了位於嘉市繁華鬧市區的天鵝酒店,點了一桌子菜,說是要給我壓壓驚,但這貨動的什麼腦筋,別說我,就連林妄用腳趾都能猜的出來,不為別的,他每個禮拜都會來這裡吃一頓,只為見見自己初中暗戀的女神,也就是現在,天鵝飯店的老闆娘。

  只可惜,那位老闆娘今兒個不在,並且接待我們的,還是那位老闆娘的丈夫,也就是這天鵝飯店的老闆,不過似乎,這位老闆並不知道這老A,曾是自己妻子的追求者,要不然,我不認為一個男人可以大度到和自己的情敵勾肩搭背,甚至連這桌飯錢,都由自己掏腰包了。

  在服務員帶著我們進包廂的時候,老A的情緒顯然不高,但當那服務員離開包廂,去後廚上菜的時候,老A卻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順手就拿出了一台筆記本電腦。

  林妄見罷,頓時瞥了一眼老A,輕聲說道:「吃飯就吃飯,沒事兒抬什麼電腦出來?咋的,合著我們吃飯還得辦公?」

  老A笑了笑,說有些事情,可比吃飯重要。

  然而,當他電腦屏幕被緩緩地打開,我笑了,我知道老A是一位電腦天才,卻沒有想到他居然能神通廣大到這種程度,因為我在他的電腦界面內,看到了我僱主的名字,而這台電腦上面的用戶名,更是我僱主的英文名。

  簡單的來說,老A現在的這一台電腦,連接著的,正是我那位僱主的終端。

  不過讓我疑惑的是,他是怎麼侵入我僱主電腦的。

  據我所知,老A每次侵入別人電腦的時候,都會設置一些木馬病毒,這些木馬病毒會固定發送到對方用戶的IP位址之上,神不知鬼不覺,可,我僱主每天都會在不同地點辦公,今天在國內,明天,說不定就會去美國,IP位址極其不穩定,他又是怎麼知道我僱主的行蹤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又在老A身上肆無忌憚的聞了起來,他身上有一股子很強烈的香味。

  其實這種香味我在上老A車的時候就已經聞到了,很濃。

  不過我認識老A五年了,如果不是他自己說自己曾經愛慕這家天鵝飯店的老闆娘,我和林妄甚至曾經一度以為他是個徹頭徹尾的GAY,這突如其來,老A不會是有新歡了?

  「Imperial Majesty,這一款可是世界頂級的香水,你可別告訴我,你突然對香水產生了興趣,而且一買,還買這麼貴的?」我玩味的對著老A說道。

  說到這裡,林妄看了我一眼,當即笑道:「以老A的身價,什麼香水買不起?」

  我抿了抿嘴,點頭說道:「那倒也是,一瓶香水一百多萬,就光裝它的瓶子,售價在暗網拍賣也要是十七點五萬,傾家蕩產的話,的確是買的起。」

  老A玩味的看著我,這一臉緊繃的神情,卻突然升起了一絲笑意。

  「我想,這款香水你應該不陌生吧?」老A緩緩地說道。

  我摸了摸鼻子,說了一句當然,這款香水我的確聞到過,而且還是在近期會見僱主的時候聞到過,是那名金髮碧眼的洋妞身上的味道,所以,老A是利用了那個洋妞,將病毒植入我僱主的電腦?

  不過,我好奇的是,他操控僱主的電腦幹嘛,難道,他懷疑僱主……

  老A這時也不跟我賣關子了,只敲了敲鍵盤,緩緩地說道:「桑秋雨的電腦雖然毀了,但數據還是會聚集在她的帳號里的,前幾個小時,我一直在連續轉換網吧,竊取桑秋雨帳號裡面的信息,卻讓我發現,桑秋雨在登記帳號的時候,寫的居然是僱主的電話號碼,而且還是私人號碼,這代表著什麼?」

  我抿了抿嘴,摸著自己的下巴,分析道:「僱主的私人號碼,都是僱主自己在用,我記得他說過,他在桑秋雨出事之前,已經整整兩個月都沒有見過桑秋雨了,所以說,桑秋雨不可能拿到僱主的電話,並創建了這個帳號,難道,僱主在說謊?亦或者是,僱主知道桑秋雨創建了這個帳號,而且還將手機的簡訊驗證碼發給桑秋雨?」

  很快的,老A搖了搖頭,從桑秋雨的通話記錄以及簡訊記錄亦或者是各種通訊記錄內,都沒有她和僱主的聯絡記錄,所以,可能性只有一個,桑秋雨的這個帳號,是僱主自己創建的,為的,就是想要將我們所有人的目光,挪到桑秋雨那台筆記本電腦上。

  但僱主又害怕自己將暗網的事情捅出去,被暗網管理員發現,所以,他就在筆記本上,安裝了硫酸膠囊,以確保,只有我一個人可以看見。

  林妄這時也點了點頭,說他一直覺得我們這個僱主並不靠譜,警方一找他,他就把我給供了出來,原因大致有二,轉移警方目標亦或者是讓警方相信,他的確曾經僱傭了我做保鏢來保護桑秋雨,只要我遵從職業道德,不將僱主和我說的那些事件說出去,他就會安然無事,而我如果將這件事情捅了出來,以後將會以泄露僱主私密,而被同行不齒,但我如果不說,僱主這保護妻子的名義,也就坐實了。

  老A難得的笑了笑,拍了拍林妄的肩,說了一句所見略同。

  「所以,你們懷疑僱主就是兇手?」我看著老A和林妄,意味深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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