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握著酒杯,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告訴我其實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在她酒吧失蹤一個女孩子而已,而這個女孩,正是這張照片中的劉陽。
「你見過她?」我看了一眼玫瑰,隨即問道。
後者抿了抿嘴,搖頭說她並不認識這個女孩子,那天她不在,第二天接到警方電話,才知道有個女孩在她酒吧里失蹤了。
「酒吧這一行,其實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可能比想像中的要複雜的多,這一條酒吧街道,大大小小的酒吧不下幾十家,本就競爭力大,再加上又出了這茬子事兒,這幾個月,我們酒吧的生意簡直就是一落千丈。」
「怎麼說?」我奇怪的問道。
人口失蹤,又不是殺人,我很奇怪,為什麼會給玫瑰帶來這麼大的影響。
緊接著,玫瑰嘆了口氣,說來玩的人大多數都是社會上的,要不就是老闆來叫小姐的,哪兒有什么正經人,這女孩一失蹤,警察天天來查看他們廁所,人一看到警察,誰還會來她們酒吧喝酒?
看著玫瑰生無可戀的表情,我笑了笑,緩緩地將一旁的紅酒重新又給她倒了一杯,輕聲說道:「所以,這個女孩在你這裡失蹤,你是不是得負點責任?」
被我這麼一說,玫瑰白了我一眼,問我到底想在她酒吧裡面做點什麼。
我鬆了松肩,說我什麼也不想做,只想讓她做個順水人情送給我,告訴我到底是誰帶走的劉陽。
「我說了幾百次了,我這裡是娛樂場所,來我這裡玩的人每天不下幾百,我都沒見過這個姑娘,我上哪兒知道去?」玫瑰沒好氣的對我說道。
我嘴角微彎,當即將手中的高腳杯遞給了玫瑰,客客氣氣的說道:「我們玫瑰姐想要知道的事情,還有什麼能不知道的?人是在你場子裡面失蹤的,萬一人出了事,你的場子還開的下去?而且,以你玫瑰的性子,這件事情給你帶來了那麼大的麻煩,你難道就不問問?」
說話間,玫瑰愣是用凶神惡煞的目光看著我。
「別這麼看著我,我可是為你好,這個事情早一天解決,你的酒吧,也能早一天正常運作不是?而且,我又不是警察,有什麼不好說的?」
這個女人我很了解,她是一個錢比命都要重要的人,當年的那個案子,要不是為了錢,她也不會身陷囹圄,我還記得當初在給我結算勞務費的時候,她那張半死不活的表情。
就這樣一個女人,在她場子裡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會兩耳不聞窗外事?任由警方每天過來盤查?
想來,她一定是心虛了,換一句話來說,這個酒吧,似乎並不乾淨。
玫瑰臉上抽動了幾下,最終一言不發的坐在了原地,氣氛略顯的尷尬,我怕是自己逼迫的太緊,轉身看著舞池那些男男女女,這些男女披頭散髮,踏著浪氣十足的音樂,在下面翻滾著。
「先生,要來點飲料嗎?」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一位小姐姐端著一杯紅酒站在了我身後,我不暇思索的接了過來放在了桌上,看了一眼身邊的玫瑰,這傢伙任就鐵著臉,那表情像是誰欠了他五百萬一樣。
我再次扭著頭看著舞池那邊,突然聽到「啪嗒」一聲,我轉過頭,發現玫瑰不停的擦拭衣服,剛才那杯紅酒已經摔在了地上,撒了一地。
「我想你應該回去了,這裡沒你要找的那個姑娘,就算是有,我也沒法告訴你。」玫瑰下了逐客令。
我站起身大搖大擺的向大門走去,心裡多少有點失落,這次出師不利,居然一點信息都沒得到,剛走上幾步,又聽見玫瑰大叫道:「你要是晚上願意陪陪姐姐,或者給姐姐介紹幾個姑娘,這人我可以好好回憶一下。」
我沒作聲,或許這是一種試探,無論我回答與否,都將掉入她的陷阱,玫瑰就可以證明我一定在尋找劉陽,若玫瑰一旦和暗網有瓜葛,我可能將成為暗網第一追殺的目標,這種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晚上的時候安寧打了個電話給我,問我今兒到酒吧得到了什麼消息?我笑了笑說道:「你們警察也喜歡暗地跟蹤人的?」
安寧鼻子呲的一笑:「就准你四處溜達,就不許我四處看看?」安寧說道這裡,催我快點說。
我將晚上的遭遇給安寧一說,剛聽到玫瑰這名字,安寧就開始嚷嚷,問道:你怎麼還跟她來往?上次害得你不夠?
我叫她別打岔,我是找人,不是泡妞,當我說道玫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安寧突然叫我打住,問道:「她叫你陪她呢,你打算怎麼辦?是打算和我告別之後就去陪她麼?」
我呵的一笑說道:「我說安組長,你能不能少折騰點,你在辦案,我在找人,有同一個目標,我們能不能心平氣靜的好好說話?」
「行呀,你不去,那只能是我去了,到時候去了酒吧,提你的名號管用吧?」安寧還是冷風熱潮的說道。
我覺得沒必要說下去了,說了句拜拜就掛掉了電話,然後將今兒的事情給老A發了一個信息,老A回了一個「嗯」,很顯然,他那頭也沒任何的進展。
第二天我被一個陌生的電話吵醒,接聽後才知道是安寧的一個組員打來的,叫我快點來公安局,聽到組員緊促的口氣,我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安組今天一早就做了個決定,說是自己要去酒吧裡面折騰一番,這會再給上級寫報告。」組員說道這裡,換了口氣接著說道:「你也知道我們都是下屬,不好相勸,這種事情安組一個姑娘家進去很容易出事情,於是我們就想到了你,你或許能勸得動她。」
我聽到這裡,抓起床上的衣服就直奔公安局。
再次遇見安寧的時候,小妮子已經化成了一個風塵女子,一身超短旗袍,臉上濃脂彩繪,真像是一個舞廳出來的小姐。
「上級批准了?」
「當然了,這種事情還有什麼不批准的。」
「我說安寧,你考慮清楚,那地方並不安全,你一個大姑娘進入那種地方,沒出事情倒好說,真的出了事情,你和我都要後悔一輩子的。」
安寧很是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問了一句:這事兒和你有關係麼?再胡說八道我把你也給抓起來,給你徒弟去作伴。
這句話問的我啞口無言,的確,我和安寧早就沒任何的關係了,說的不好聽,別人是在破案,我是在妨礙公務,等安寧走向局長辦公室,一位組員找到了我,尷尬的笑了笑,聳了聳肩膀,很顯然,我也沒法勸住安寧。
我有一種想衝進局長辦公室的衝動,不過還是被一群組員抓了回來,這群組員拍著我的肩膀叫我別急,說道:「安寧雖說是女警官,但這種事大家都經常做,你放心,我們都經過了嚴密的策劃。」
說完一個坐在工作機上的組員將監控鏡頭切換了一個畫面,畫面我很熟悉,是酒吧大門口的探頭,等組員再次切換的畫面的時候,可以說玫瑰的整個酒吧除了少量的死角沒監控之外,基本上都被監控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昨天我去那酒吧似乎沒看見這麼多的監控吧。」我詫異的問道。
「白先生,既然是合作的話,很多事情我們會告訴你,但是也有很多事情不能告訴你,不僅我們在酒吧各個地方安裝了監控,並且安組身上也有GPS定位,她所走過的每一寸土地我們都會跟蹤到。」
說道這裡,組員再次切換監控,一個動態3D成像圖被切換了出來,在成像圖正中間有一個紅色的圈在呼啦呼啦的閃動,而這紅色的圈就是安寧所在的位置,也就是在公安局六樓。
我抹了額頭上的冷汗,感覺無話可說,安寧既然要這麼幹,早就布置好了,或許剛才組員給我打電話叫我來,也是安寧安排的,她不是想讓我關心她,而是暗示我,叫我別攪局。
這一天我一直都瞪著那紅色圈,看著那紅色的圈在屏幕上上躥下跳,到了到了下午的時候,紅圈離開了公安局,朝著酒吧的地方前進。
雖說警方經過了周密的布置,但我總覺的哪裡還是欠妥,心裡很慌,但嘴上說不出,對著身邊的組員比劃著名:這樣安全麼?
「安全!」組員異口同聲的說道,這還告訴我,GPS是採用最先進的定位器,個頭十分的小,絕對不會被人發現。
那紅圈呼啦呼啦的閃爍,看的我毛骨悚然,生怕這玩意兒突然消失了,我心想還是去酒吧看著安寧好點,當我轉身去酒吧的時候,那頭的組員突然叫道:「不好了,安組的紅圈消失了!」
思路——安寧獨自去調查--被屏蔽器屏蔽了信號,公安的監控也出現了問題,
我叫老A利用監控看看安寧,老A發回來的圖片顯示安寧還在打電話,卻不知道打給誰,實際上,安寧已經被偽基站擾亂了,並且偽基站和GPS有相互阻擾作用,恐怕到時候GPS的信號會被偽基站獲取,我急忙追過去,發現安寧已經消失了。
老A發過來的圖片顯示安寧最後去了洗手間,就一直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