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跟著老A直接從另一條小路向下走,沒過多久,就到了酒吧的底樓,接著四周樓層濺射過來的光線,我發現這裡十分的雜亂,建築材料和石料隨意的丟在四處,地上還有早已凝固的水泥,差點絆我了一跤。
我抬頭看著女廁所的燈光,走到了那下面,發現這裡是一大堆的草叢,不過從東倒西歪的草叢來看,這裡應該是經常被人踐踏,並且還有一些草被踩折了,完全粘住了地上的泥土。
老A的說法沒錯,這些人的確是從窗戶下來的,只是這些人是出於什麼情況從窗口順下來,然後去了哪裡?這一切像是一個未知的謎團,我在草叢的附近放了一個監控,老A給我準備的監控屬於那種針孔探頭,比繡花針大一丁點,在黑夜中也不會閃爍紅光。
老A的目的很明顯,他是為了我的安全,畢竟我是單獨一個人行動。
我打開頭頂上的探照燈,將地面的泥土掃射了一番,由於前幾日下了一點小雨,地上有點泥濘濕滑,地上雖說被沖毀了一些腳印,但女人高跟鞋印還是清晰可見,我只要沿著腳印一路尋找過去,自然就會水落石出。
走了幾步後,我丟棄了防火服,這玩意兒太沉重,並且一個眼罩就遮擋了我半個視線,一旦出現緊急情況,我很難做出精準的判斷,當然我也相信老A也絕不會在對講機裡面和我說話,這傢伙應該早就到了家,坐在電腦邊觀察我的一舉一動。
沿著高跟鞋的腳印我四處溜達了一圈,發現這腳印很是詭異,之前還一直向前行走,到了一條河邊,就再也找不到這高跟鞋的痕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超大碼的解放鞋腳印,那縱橫交錯的腳印很容易判斷。
我豎起身體,感覺不可思議,難道說對手有很強烈的反偵探能力,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按著我的想法,留下腳印的女人到了這裡沒了腳印,不是被人扛著走,就是換了靴子,這就很容易讓人迷糊,不過我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測量兩個腳印的距離。
每個人走動的距離並不是一樣,女人的步伐略小,並且下腳很重,所以高跟鞋的痕跡很明顯,男人步伐跨的大,但因為速度快,所以留下的痕跡略淺,當然你非要要告訴我,一個男人穿著高跟鞋咯吱咯吱的過來,我也沒辦法。
我將兩個高跟鞋腳印測量了一下,在對比解放鞋的距離,得到了一個很詫異的結果,那就是這些人換了一雙鞋子,並不是被人抱著跑的,要是這麼推斷的話,這些人和老A說的一樣,都是心甘情願從窗口翻下來的,但目的是做什麼呢?
我想到了一個事情,那就是老A之前告訴我,暗網需要招聘管理員,難道這些人都是來應聘的?要是這樣的話,我恐怕要擔心自己的安危了,老A說過,觸及到暗網的事情,就是等死,何況我們還在挖暗網的牆角。
我跟著解放鞋留下的腳印繼續走,很奇怪的是,解放鞋的腳印很清晰,左右兩個痕跡很厚重,感覺是陷入了泥沙裡面,要是這樣的話,我就懷疑自己推斷錯了,前幾日剛下了小雨,無論這麼說,都能帶走一些腳印,根本就沒這麼清楚,並且女人的腳印根本就沒那麼大的力氣,這難道是。。。。。。
我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這種感覺很強烈,意識告訴我,我可能上了別人的套,雖然有這種不安,但腳步還是跟著那腳印不停的走動,這一走出去,差不多行走了二十來分鐘,眼前已經是漆黑一片,四周無光,而我手中僅僅只有一把強光電筒和一個時不時打不燃的打火機,就連個防身的傢伙都沒有。
這地方已經十分的偏僻,可以說到了郊外的某個林地,而腳印還在地上不斷的延伸,我有點扛不住了,安裝好電話卡後給老A打了個電話。
老A那頭仍就沒任何的進展,對於我這頭的行動,老A說還算滿意,我偏著頭問道:「你還滿意?你不覺得我上了別人當?」
「有可能。」老A不暇思索的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我聽到這裡,心裡更加的亂了。
「老白,你考慮好吧,有句話說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這會兒放棄可能還來得及,但安寧的事情你永遠不會知道結果,我相信當時安寧也是按著你現在的步伐走過去的,她一個小妮子都敢走過去,你一個大爺們就這麼慫?」
老A用的是激將法,不過話說回來,老A說的沒錯,就算前面是龍潭虎穴,我也要走上一走,何況這條路安寧走過,我一個大爺們還怕什麼?
「老白,你放心,你按著我的計劃行事絕對錯不了,一旦有什麼問題,我會及時通知你,並且不光我一個人在監控你,你可以考慮一下警方那頭也和我一樣。」
老A這麼一說,我心裡踏實了許多,在準備掛電話的時候,老A又說了一句:「我在調查暗網版主的事情,現在沒法給你說結果,不過就現在暗網版主賽選,已經有八個人的名字出現在了暗網,不過不是很穩定,名字隨時在更換,我已經將這八個人的名字交給了警方。」
我嗯了一聲掛掉了電話,再次沿著那腳印走去,差不多十來分鐘後,腳印突然消失,我抬頭看了看前方,出現了一個破爛的茅草房,而腳印就是消失在這茅草房的大門口。
茅屋破破爛爛的,像是某家農戶臨時搭建的柴火房,推開那扇嘎吱響的大門,正中間堆積著一人多高的柴火,由於空間十分的狹小,人過去的時候還要側身。
我在茅草屋的柴火上丟下了第二個監控頭,將探頭對著正前方,然後放心的繼續前進,房屋不大,二十來個平方,到達最裡面的時候,在地上發現了一個地窖,還呼呼的冒著冷氣。
就當我準備下去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打開一看,是老A打來的電話,剛貼到耳朵,就聽見老A大叫道:「跑!快點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