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一眼,笑著說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穆然自然也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站在了我身邊,讓一旁的女警直接將我手上的資料拿去核對,核對完畢之後,並命人直接趕往南區分局,看看那邊有沒有什麼有關於這個李彩蓮的DNA信息,如果有,比對完畢,我們自然就可以知道,這具女屍和李彩蓮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當然,老A給的信息從來都沒有出錯過,這一次也是,所以儘管老A現在並不在我這邊,但對於他的技術,我還是完全相信的,所以我自然跳過了這一步,直接讓穆然一方面去確認這具女屍的真實身份,一邊,讓穆然抓緊去調查這個李彩蓮。
如果說,三十年之前,那名女屍的案件是巧合,那麼,出現在姑姑家那份近期的報紙,就一定不是巧合,兩件事加在一起,一定事出有因。
或許,我姑姑的失蹤也和這件案子有關。
我現在必須查出,李彩蓮為什麼會開著我借給我姑姑的車出事,說不定可以順藤摸瓜,找到我姑姑也說不定,畢竟,從暗網手上救人,我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跟著穆然來到了他的辦公室,我直接就從包里將我姑姑的那一份報紙丟在了桌上,隨即他翻開報紙一看,抬頭茫然問我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之前曾經在電話裡面問過他關於湘西路車禍的事宜,所以,他一直不解,我為什麼會突然對這件事情感興趣。
我看了穆然一眼,隨即緩緩地說道:「大約在十六年之前,有一對親生兄弟走在江南街路口,弟弟趁著哥哥買東西的時候,獨自跑到了街頭,一輛大卡車悄然而至,隨後,那名五歲的孩子,就這樣死在了自己哥哥的懷裡,然而,這則報導,除了地址不一樣之外,內容以及照片,都是盜用十六年之前,某家新聞媒體上的文字和照片的。」
穆然眉目一皺,可能是聯想起了今天的這一樁案子,立馬起身說道:「你是說,這兩樁案件,都和之前的案件有所雷同?」
我搖了搖頭,告訴穆然,這並不是雷同,而是一樣。
同樣是一對雙胞胎,同樣是弟弟被撞,哥哥同樣在商店內買東西。
還有李彩蓮的案件,同樣是發生了車禍自燃,同樣是開車人不堪被燃燒的痛苦選擇跳湖,而又同樣的,他們死了,死後警方又發現他們並不是這輛車的車主。
不光如此,這兩樁案件,更有異曲同工之處,那就是,他們都屬於未破解的案件。
當然,如果我弟弟的案件真的是有心人幹的,那麼,這就屬於為破解的案件。
「那……」
我抿了抿嘴,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現在我們誰都不知道李彩蓮是怎麼坐上我的車,她在哪裡拿到的車,拿到車的時候有沒有見到我姑姑,這些我們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我又繼續說道:「不過,不是說李彩蓮有同黨麼?南區分局不是已經斷定,那些偷盜車的案件,就是李彩蓮以及她同黨乾的麼,說不定,我們可以從這裡入手。」
「你的意思是……夜店?」穆然和我會心一笑,而後緩緩地說道。
一個小時後,穆然將南區分局查到的所有有關於盜竊車輛的文案全部丟到了我的面前。
緊接著,我和穆然就這麼一份文件一份文件的看著,從中,我這才算重新了解,這李彩蓮在J市的幾個月,到底幹了點什麼。
要說偷竊電瓶車的事情,就算李彩蓮不來J市,這電瓶車偷竊案也是在J市屢見不鮮的,但那些盜賊也還沒有猖狂到要去偷竊私家車,因為電瓶車小,也沒有牌照,就算警察要找,他們在乎的也不過就是電瓶車外殼,所以電瓶車的盜竊案,一直都是J市警方的弱項,當然,也不包括有幾年上面大力整治,也曾破獲過幾起。
但,大車就不一樣了,像這種私家轎車,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那些盜竊犯還沒有這麼猖狂,因為他們知道,盜竊汽車,車主一定會報案,而當地警方,也將會不遺餘力的緝拿盜賊,再加上這幾年的道路監控越來越多,偷了車,只要調取監控視頻,就能找到這車的去向。
所以很少人會在這麼個地方,盜竊車輛。
但,李彩蓮一來到J市,火車站附近就有一輛SUV被盜,而盜車的位置,正巧是李彩蓮來到J市後第一個下榻的酒店樓下。
按照監控攝像頭顯示,當時李彩蓮曾在晚上八點鐘的時候來回在這輛車前行走,又拿出電話不知道聯繫了誰,而沒過多久,就有一群帶著口罩,壓著鴨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的用馬桶塞打開了車門,隨即,更是肆無忌憚的揚長而去。
這些資料,我一連看了一個多小時,從中,我多多少少了解到,李彩蓮之後一直都混跡於夜場之中,而她所到的夜場,總有那麼幾輛車不見的,這還不能說明什麼麼?
連續做了好幾件案子,都沒有罷手,這些盜賊還真是凶啊。
我看了一眼腕錶,隨即起身就拿起了衣服,穆然當即站起問我去哪兒,我朝他揮了揮手,也沒有說什麼,就直接走出了刑偵大隊。
離開刑偵大隊之後,我接到了白天的電話,電話是林妄的,對面跟我說,林妄現在情緒稍微有些好了,不過還是對我有些排斥,我抿了抿嘴,告訴白天,死的那個並不是我姑姑,所以,以這種悲痛欲絕為理由而不上班,我是一分錢工資都不會給他的。
掛了電話,我上了一輛計程車,直就朝著陳沖他家趕了過去。
在J市,如果說要有效的尋人,最好是要在一個小時內把人找出來的話,不找陳沖我還真沒辦法。
畢竟人警察都沒有辦法找到那些人,我靠一個人就更沒辦法了,但陳沖不一樣,他是社會大佬,手底下的人更是覆蓋了這J市的角角落落,所以,陳沖是我的最佳選擇。
只是可惜的是,今天陳沖不在,而當我聽見保姆說他不在的時候,正準備轉身就走呢,這不,陳靖一聽到了我的聲音,就立馬衝出了大門,然後也不顧自身的形象,直衝下了樓,跳上了我的身子。
保姆見罷,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轉身就去忙自己的了。
「白凡,我發了你好多簡訊和微信,怎麼一條都不回呢?我去刑偵大隊找你,穆然說你出任務了,什麼任務?能不能給我說說?不會,你又去保護哪家的姑娘了吧?我可告訴你,你的戶口本上遲早要加上我陳靖的名字,所以,你可別動什麼歪腦筋啊。」
陳靖的身上有一股子沐浴露的味道,頭髮還濕濕的,我一看就是剛洗完澡還沒擦乾呢,我也真是笨,以前做她保鏢的時候,愣是忘了她一直喜歡在這個點洗澡。
「沒啥任務,就是去查了個案子,怎麼,今天你爸不在?去哪兒了?我有事兒找你爸幫忙。」我看了一眼屋內,的確,此時這龐大的別墅中,似乎就只有我和陳靖兩人。
「我爸?你找我爸啊,嘿嘿,那好,你帶上我,我帶你去找他。」陳靖鬼頭鬼腦的溜了個眼珠,隨即就讓我在樓下等著她,她換件衣服就下來。
看著這小妮子蹦蹦跳跳的身影,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妮子,要以後嫁了人,他男人能受得了她麼?穿件真絲睡袍就下來了?
這要換了往常,我肯定轉身就走了,都不帶一點兒雲彩的,可誰讓這小妮子激靈呢,我這次是真有事要找陳老大,所以,也就只能巴巴的站在樓下,等了她二十分鐘,她這才披著一件紗衣下來。
可這一幕,愣是把我給看待了。
別看陳靖在我眼前是一個可愛的小蘿莉,但她平時的穿著打扮卻還是挺成熟的,對誰呢,都擺出一副御姐的樣子,而今天,她穿著一身白色的碎花連衣裙,身上還披著一條藍色的紗衣,看上去,這御姐上,更多了一份知性美。
她走到了我的面前,緩緩地轉了一圈,問我這樣穿漂不漂亮。
說實話,漂不漂亮我不敢說,但她這副行頭,的確還真挺貴的。
剛剛離的遠,我愣是沒看出來,這紗衣外面,竟然敢還鑲著幾顆拇指大小的藍寶石,看成色,應該是一品藍寶石……
看來,陳沖對他這寶貝疙瘩,還真下得去手啊。
「你有沒有聽說過,財不可露白?」我看著陳靖,笑著說道。
後者瞥了我一眼:「那你有沒有聽說過,我姓陳?」
我被這句話給憋得半天蹦不出一個字來。
的確,就因為她姓陳,哪怕她今天手上吃果果的拿著三千萬在街頭招搖過市,都沒有人敢去搶,不為別的,就只因為她是陳老大的寶貝女兒。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拉著陳靖,直接就上了停在她家門口的那輛計程車。
「司機,去阜湖路,唐山酒吧。」一上車,陳靖就拉著我坐在了后座位上,而我們兩人這個姿勢,儼然就像是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
「你爸,在唐山酒吧?」我眉目微皺,低聲問道。
唐山酒吧是玫瑰的產業,我第一次和玫瑰認識,就是在那兒,不過,她這家酒吧可是沒有人敢管,不為別的,玫瑰不喜歡和任何人合作,當然,其中並不包括我,這陳老大去那兒幹嘛?
「哎呀,我說在就在,我能不知道他的行蹤?諾,你看,我爸剛出去的時候發我的消息,說我還在睡覺,就不跟我說了,他去一下唐山酒吧就回家,估摸著,去了也有半個小時了吧。」陳靖說著,就拿出了手機遞給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