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的看著服務員,又環顧一周,發現這個房間裡面除了這些變態的東西之外,還有很多古董,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其中有幾幅畫都掛在牆上,看落款,應該是唐伯虎,范增,王羲之之類的名家。
如果這些畫作都是真的,那麼施若雲在司徒銘身上,可真算下的去手啊。
緊接著,我讓服務員出去,一個人就在這房間裡面勘察了起來。
這裡似乎並沒有任何不妥,如果真要有,那麼就是這裡四周的變態陳設了。
我拉開了一旁的衣櫃,更是驚訝的發現,這衣櫃內此時,正密密麻麻的擺放著各種成人用品,有我認識的,也有我不認識的,不過,這些用具上大多都沾染著血漬。
隨即,我將這些東西都從這衣櫃內拿了出來,卻突然發現,這衣櫃的背面木板竟然是空的。
我四處摸索,最後還真就給我摸到了一個凹槽。
當我將這凹槽往左側一掰,這衣櫃頓時就朝左側移動了過去。
一秒鐘之後,一個密室入口,瞬間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了眼正守在外面的服務員,想也沒想,側身就直接從這密室入口鑽了下去。
讓我意外的是,這密室從入口處就是一道狹窄的階梯,階梯兩側都是牆壁,而在這牆壁上,還有一條類似於日光燈一樣的螢光管道。
我順著這階梯走了差不多一分多鐘左右的樣子,突然在階梯中央看到了一隻黑色皮鞋,我記得不錯的話,這雙鞋子,應該是昨天我跟司徒銘起衝突時,他所穿的那一雙。
我將鞋子放在一旁,又順著這階梯走了下去,大約三四分鐘後,我又走到了一扇鐵門前,等我打開鐵門,這才發現,這所謂的密室,不過就是一個應急通道。
而這種應急通道在一些高檔的會所幾乎都會有,一般情況下,只有警方來清查時,給客人以及那些姑娘逃離的通道。
門後是一個及其隱蔽的假山,而這假山正位於這錢塘人家的側面,我又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一處綠色草坪處的時候,我拿出了手電筒。
那一雙鞋子在密室出現,也就是說,司徒銘的確曾借著這個逃生通道離開了這會所,而他從逃生通道出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應該只能從這草坪處踏過。
如果不是,他繞到正門離開的話,飛子和平頭男就能看到,但他們卻並沒有看見司徒銘。
所以,我推測,司徒銘離開的路線應該是從這逃生通道,踏入了這草坪,再然後……
我拿著手電筒,走到了草坪中央,又用手電筒照射了一下前方,突然,我眉目微皺,直朝著草坪外的緩和綠化帶走去。
綠化帶旁是一條護城河,這條河流接洽的恰恰正是大運河。
想到這裡,我立馬拿出手機,翻看了大運河在我市的分流情況。
果不其然,這一條護城河是一個接洽帶。
上流是大運河,下流也是大運河。
我看了一眼身後的會所,快步上前,直接就來到了這條護城河的邊緣,順著邊緣的鐵鏈防護,我用手電筒直照了過去,卻在這條鐵鏈的下方,看到了一塊碰撞痕。
我記得,從上一年開始,J市所有護城河內都已經不允許通船了,如果想從大運河上流去下流,那些船員只能繞道而行,而這石柱上個月才做過防護工作……
也就是說,一定有什麼東西,曾經碰撞過這塊石柱。
想到這裡,我看了一眼地圖,隨即就順著這一條護城河直走了一個多小時。
功夫不負苦心人,一個多小時之後,當我看到流芳路的路牌,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只不過,等我來到流芳路之後,對岸傳來陣陣火光,看上去有很多人,而他們每一個人,似乎都抱著一樣東西,因為天色太暗,我根本就看不到,他們手上抱著的是什麼。
就這樣,抱著好奇,我跨過了一旁的大橋,直就走到對岸。
讓我詫異的是,我估摸著數了數人頭,這裡大概有幾百個人,有的舉著火把,有的沒有舉,但他們的手上,大多都抱著一盤一盤的葷菜,似乎像是要祭祀什麼。
「媽媽,河神真的存在嗎?河神會吃人嗎?我看電視上的河神,他們都是壞的哎。」忽然,一個距離我大概幾十厘米的小男孩,牽著他媽的手往上看了一眼,稚氣未脫的說道。
而他媽一聽他說這話,立馬就捂上了他的嘴,並低聲說道:「你個小兔崽子,河神這種事情也能亂說的嗎?小心他們把你給祭河神了,聽話,等到我們把我們的菜都祭了,媽就帶你回家吃好吃的,以後可再不敢亂說了。」
聽罷,我大概心裡已經有數了。
流芳路就像是J市的一個分界線,這條分界線以北是J市市區,以南,則是一片又一片大大小小的村落。
而在民國時期以及更悠久的年代,這些村民靠著的,正是我眼前的這一條運河水吃飯的,所以祭祀河神的這一說法,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存在。
我記得,我小時候的媽還帶著我參加過,好像是因為那一年連年旱災,搞得這邊的村民們都幾乎顆粒無收。
在祭祀時,每一個前來祭祀的人要穿著得體,並將自己認為,家裡最好的東西拿出來貢獻給河神。
而所謂的貢獻,無非也就是把自家做的肉食丟入大運河。
說來也巧,就在祭祀之後的第二個月,我們這裡就開始下起了雨來,就連我媽當時也說,是河神顯靈了,所以才降下大雨,至此之後,她就開始篤信鬼神之輪,認為河神以及那些各路神仙都存在。
以至於之後,每一年,都會帶著我和弟弟去寺廟裡面上香,而在這河神生日前後的三天時間裡面,她甚至都開始吃起了素食。
所以,雖說我不信奉什麼鬼神,但我也不會去評判這行為,不為別的,誰都有自己的信仰,當這種信仰沒有危害到其他人的時候,我可以視而不見,這就是我的底線。
「你好,我問下,你們在幹什麼啊?」
我在人群中找了一個大約二十出頭的青年,看著那運河旁的信眾,隨即問道。
這個青年大約一米八,手上還拿著一隻醬鴨,看上去,他應該也是來祭祀河神的。
青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隨即疑惑的說道:「你不是本地人吧?這是祭祀。」
「我知道這是在祭祀,也見過,但是最近也沒有乾旱,也沒有洪災,怎麼就要祭祀河神了?」去一臉疑惑的問道。
那小青年看了我一眼,搖頭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就在昨天,從水裡打撈上來一具男屍,聽說第三條腿都被切了,這臉更是被水底的礁石打的已經不成人形了,周圍村民都說,是河神發怒了,所以才吃了那個男人的第三條腿,我還聽說,這個男人是個富二代,平日裡就愛欺負人,村里人都在紛紛猜測,是河神為了懲罰這個浪蕩子,所以才把他第三條腿給吃了,讓他下輩子都做不成男人。」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頓時襠下一涼。
緊接著,祭祀河神的儀式開始緩慢的舉行,我跟著人群走到了岸邊,一旁的村民們更是把一年到頭自己家中最好的小菜丟入了湖裡,然後雙手合十,祈求河神不要將災難降臨到他們的頭上。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河神?如果真的有河神庇佑,司徒銘就不用死了吧。
畢竟如果我是河神,我可不想這一具一具屍體,在自己庇護的河中腐爛發臭。
在他們祭祀期間,我聯繫了穆然,而此時,穆然更是忙的焦頭爛額,更是顧不上我,直接就給我發了一個定位讓我過去。
順著這個定位一看,尼瑪,竟然是法醫院。
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我頓時沒了興趣,畢竟我挺不喜歡和屍體接觸的,每次和這種屍體接觸了之後,我渾身上下的臭氣,愣是洗一天都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