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聽聞生財之道

  李建華跟著那個神秘男人，一路七拐八彎，來到了上海一條狹窄昏暗的弄堂。弄堂里瀰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牆壁上爬滿了青苔，偶爾還有幾隻老鼠竄來竄去。

  「小赤佬，跟緊點！」男人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在狹窄的弄堂里迴蕩。

  李建華緊緊跟在男人身後，眼睛警惕地四處張望。

  終於，男人在一間破舊的小屋前停下，「到了，進來。」

  李建華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子，屋裡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一張搖搖欲墜的桌子上擺著幾個破舊的茶杯。

  「坐！」男人指了指一張缺了條腿的凳子。

  李建華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去，屁股下的凳子嘎吱嘎吱響，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儂曉得伐，這倒賣國庫券可是個賺銅鈿的好法子。」男人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

  李建華一臉迷茫，「阿哥，啥是國庫券啊？」

  「儂個戇度！」男人白了他一眼，「國庫券就是國家發的債券，懂伐？」

  李建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男人接著說：「儂看哦，現在在上海四川北路、虬江路口有個黑市，有些人急著用錢，就拿國庫券到那裡按面值打 6 折拋出，我們收進來，再 7 折賣出去，這就是『六進七出』，懂了伐？」

  李建華眼睛一亮，「這麼好賺啊？」

  「那當然，儂跟著我混，保證儂吃香的喝辣的。」男人得意地笑了起來，露出一口被煙燻黃的牙齒。

  「還有哦，在一些小賣部、個體煙攤那裡，也有人掛牌子收國庫券，阿拉上海人叫他們『打樁模子』。儂走到路上，到處能聽到『國庫券有伐？有國庫券伐？』」男人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名。

  李建華聽得心潮澎湃，仿佛看到了大把的鈔票在向他招手。

  「這幾天，我先給儂講講這裡面的門道。」男人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來。

  李建華聽得聚精會神，時不時點點頭。

  過了幾天，男人帶著李建華來到了那個傳說中的黑市。

  市場裡人頭攢動，喧鬧聲此起彼伏。「便宜賣啦，便宜賣啦！」各種吆喝聲不絕於耳。

  「儂看，那邊有個阿婆在賣國庫券。」男人眼睛一亮，拉著李建華就走了過去。

  阿婆一臉焦急，「家裡人生病，急等著用錢，便宜賣了。」

  男人和阿婆一番討價還價，最後以一個極低的價格收了下來。

  「看到伐，這就是機會。」男人得意地沖李建華揚了揚手中的國庫券。

  李建華心裡也樂開了花。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圍了過來。

  「把國庫券交出來！」為首的大漢惡狠狠地說道。

  李建華嚇得臉色煞白，「阿哥，這……這可咋辦呀？」

  男人也慌了神，但還是強裝鎮定，「你們想幹嘛？這是我們合法收來的！」

  大漢們步步緊逼，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還擼起了袖子，露出粗壯的胳膊，「少囉嗦，不交出來請儂吃桑臥！」

  李建華的腿都開始發抖了，差點沒癱坐在地上。

  男人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說道：「幾位阿哥爺叔，儂佬節棍，阿拉擋伐不過依，放過阿拉。是模子大家好商量。」

  「商量個屁，那能嘎拎伐清，趕緊的！」大漢們可不吃這一套。

  這時，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指指點點。

  「哪嫩回事替啊？」

  「好像是為了國庫券起爭執了。

  男人一看這架勢，心裡也沒了底。

  李建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心裡直叫苦：這發財的路咋就這麼坎坷呢？

  他們究竟能否化險為夷？李建華的發財夢會不會就此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