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平別墅的客廳中,幾個人正襟危坐,只偶爾能聽到女人低低的啜泣聲。
保養得當的中年女人靠在丈夫懷裡低聲哭泣,旁邊沙發上還坐著四個身材挺拔高大帥氣的男人。
只是這些人如今都死死盯著太初,似乎生怕太初做出什麼過激的動作。
太初笑著看向面前幾人,這就是她現在這具身體真正的家人,似乎對她不怎麼友好。
發現太初不說話,中年男人,也就是這個家的大家長趙洪峰清了清嗓子:「孩子,我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妹妹這段時間要準備研究生考試,她是一個很要強的人,我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打擾到她。」
太初認同的點頭:「沒錯,她被抱錯來到豪門已經很不容易了,她心裡苦,你們當然要多照顧她一些。」
太初的話語中沒摻雜任何感情,畢竟她不過是一個飛升時不知為何被拉進這個身體中的玄門老祖。
這身體原本的主人是被抱錯的孩子,還是被養父母故意抱錯的。
只是在養父臨死前忽然良心發現,讓原主回來尋親。
原主的親生父母姓趙,是本市的頂級豪門之一,父親趙洪峰和母親廖美蘭感情極好,膝下共有四個兒子一個女兒。
大兒子趙振東如今繼承父親的公司,妥妥的霸道總裁。
二兒子趙振南是國際知名醫生。
三兒子趙振西是名優秀的律師。
四兒子趙振北前些日子剛剛得到影帝獎盃。
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兒趙甜甜則是全家的心頭寶,從小被爸媽和四個哥哥呵護著長大。
可若不是被抱錯,原主才應該是這個被全家捧在手心裡甜甜寶。
原主的到來給這個家帶來了無盡的煩惱,為了不影響正在準備研究生考試的趙甜甜,一家人決定先將原主藏在酒店裡。
這一藏就是兩個月,期間始終不聞不問,直到趙甜甜考試結束出國旅遊,這才想起將原主接回家。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原主的養母死的早,這些年又在養父手下受盡苦楚。
本想著能從親生父母這邊找到親情,可他們將原主藏起來不聞不問的行為,卻成為壓死原主的最後一根稻草。
就在趙家人決定同原主見面的前三天,原主在浴缸里割腕自殺了,而正在經歷飛升雷劫的太初,則被吸進了這具身體中。
太初足足用了三天,才終於接受這個現實,並適應了這具身體。
如今也只是用一個旁邊者的視角來看待這一家。
許是太初的話讓廖美蘭感到冒昧,她哽咽一聲,撲到趙洪峰懷裡大哭起來。
對於這個桀驁不遜的親生女兒,趙洪峰也感到相當無奈:「安然...」
話音未落,便被太初打斷:「別這麼客氣,叫我太初就好,覺得繞口還可以叫聲大人。」
想當初在修真界,大家都追在她身後叫她尊者的,果然是跌份了。
趙洪峰眉頭緊蹙,雖然覺得這女兒有些中二,卻還是耐著性子哄勸:「太初,我希望你知道,當初那件事不怪甜甜,如今她父母已經去世,以前的事便都過去吧。」
太初認同的點頭:「您說的是,他們都是無辜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想當初我被抱走的時候就應該第一時間報警來著,不會說話不是我的錯,但不報警就是我的責任,我會檢討自己的問題。」
趙洪峰:「...」這孩子說話怎麼如此噎人。
見父親被懟的說不出話,趙振東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安然...太初,我們知道你在這件事上受了委屈,但我們會給你一定的補償,以後我們也會對外宣布你是趙家的養女,甜甜有的,你都會有。」
頓了頓,趙振東又補充道:「但你一定要對你的身世守口如瓶,你只是趙家的養女,甜甜她沒有你堅強,她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甜甜是他從小呵護到大的寶貝妹妹,他無法想像若是甜甜知道真相後會有多麼絕望。
太初對他露出禮貌的微笑:「我明白,你家甜甜是紙糊的,沾水就化,一戳就破,自是要好好呵護。」
趙振東眉頭蹙起,露出霸總統一的不悅表情。
他對太初這個親妹妹沒有情分,更不想改變家裡的現狀,只希望太初自己識趣些,否則他不介意對太初動手。
趙振南緊抿薄唇,冰冷的眼神仿佛要將太初刺穿:「我聽說你只上了大專,這些年也都在社會上打零工,連個正式工作都沒有,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同甜甜相提並論。」
甜甜是他的救贖,學醫本就艱難,當初多少次他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都是甜甜陪在他身邊,一次次在他耳邊鼓勵他。
甜甜就是他的小天使,他一定要好好保護甜甜。
太初一臉認同的看著他:「豪門就是豪門,想談親情都要先充值,活該你們有錢。」
趙振南:「...」這女人是不是在罵他勢利眼。
兩個哥哥皆被太初一句話懟回來,趙振西冷哼一聲:「牙尖嘴利,我可以告訴你,如今你已經成年,從法律角度來講,我們不是必須要留下你。」
太初笑著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除非你們四個都死在你們爸媽前面,不然我很難拿到繼承權,法律上是這麼說的吧。」
趙振西指著太初眼睛瞪得溜圓:這女人是不是在詛咒他。
眼見太初將幾個哥哥都懟了一遍,趙振北終於開口:「我感覺你並不適合回來趙家,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提起自己的身世,更不要接近趙家。」
這女人一回來家裡就烏煙瘴氣,媽媽也哭到幾乎暈厥,他不喜歡這樣的家庭氛圍,還是早點將人解決的好。
太初將趙振北的話聽完,表情也變得認真嚴肅:「我來這是尋親,而不是為了聽你許願,你要是精神不好記得去醫院看看,我記得中醫能去根。」
趙振北惡狠狠的看著太初:如果可能的話,他真想將這女人直接丟出去。
見這邊鬧得不可開交,一直在哭的廖美蘭深吸一口氣:「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沒保護好女兒,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可憐的甜甜,怎麼能受得了這個噩耗。
趙洪峰趕忙將妻子摟緊:「這種事誰都不想,也不能全怪你。」
太初也跟著勸道:「沒事,你知道錯了就好,狗都知道如何分辨懷裡的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你以後多練練,一定比狗強。」